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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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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尼姆没正面回答,只是向菲哲文招手∶「你过来。」
菲哲文不但不过去,反而坐到椅子上。他不想跟他们走,更不想屈辱的被剑抵著脖子。而且韦尔特亦预计过会发生这件事,他向他说过∶「虽然我看不起他们,但不认为他们是狂徒。他们不会随随便便杀了你的。若你坚持不走,他们又奈你甚麽何?」
菲哲文在心中反覆念著王兄的说话,眼睛死死的盯著四人。就这样,十秒过去了。福尼姆忽然转身,把剑重重的掷到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他大叫著∶「完了!我们已失败了!逃了出去又怎样?我们甚麽都没了!」
此时,十多名持枪侍卫在走廊中出现。他们的队长向福尼姆等人喝道∶「别反抗!放下武器!」
福尼姆默默无言的举起双手,慢慢向侍卫走去。其馀三人无助的望了菲哲文一眼,接著便垂下头,把剑轻轻的放在地上,向侍卫走去。侍卫拿出绳子,把他们绑了起来。另外几名侍卫,则跑进房间,来到菲哲文身边问道∶「殿下!你有受伤吗?」
菲哲文苦笑著,摇了摇头道∶「没受伤,我只是一直在下棋罢了!」他完完便站起来,与侍卫一起离开房间。刚过房门,不知怎的,他有股要回头望的冲动。他完全没有思考,便转头望过去。只见房间还是老样子,那奇特的的象棋还在桌子上。
侍卫见他回头,於是问∶「留下了甚麽东西吗?我给你拿回来吧!」
菲哲文再次苦笑摇头∶「不用了,只不过遗下了一盘还没下完的棋。」说完,他便继续前行。
第二十四章断头台(完)
一五六六年的一月,是个非常寒冷的冬天,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冬天都冷。冷风呼呼的吹,发出恶龙一般的可怖啸声。枯叶、尘土在飞扬,卷过一条街又一条街。可是在今天,尽管人民都颤抖、瑟缩著,他们还是没有把心思放在火炉、木柴和毛毯上。这是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一个震撼人心的大日子。
在首都监狱后面的大空地上,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木台。木台中央竖放著一块木板,木板上有一个半圆形凹位。这就是断头台,在韦尔特统治的期间,它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人民都聚集在这里,包围著断头台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有些侍卫手握著矛,把他们与断头台隔开。有些则在附近监视著,万一有意外时马上便可以处理。另有四个卫兵,手拿著小号,各自站在台上的角落处。
来观看的民众越来越多了,也许有二千人那么多。还有更多的人,陆续陆续到来。再远一点的地方,有十来辆马车停著。来的目的和其它人没有分别,只是他们比较富有,拥有马车而已。监狱附近还有几幢建筑物,向著监狱的窗子后面,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此时,台上的其中一个卫兵,吹响了小号。这嘹亮而绵长的声音,代表著要开始行刑了。人们哄动起来,你推我撞的要找个好位置,好看清楚断头台上的情境。情况颇是混乱,但不至于失控。侍卫们凶巴巴的喝了几声「别挤」,人们便马上安静下来,不再乱挤了。
第二名卫兵吹响了小号,接著,监狱的大门便打开了。群众的呼声,顿时响遍每一个角落。
「福尼姆公爵来了!」
「好丢人啊!堂堂公爵落得如此下场。」
「看!西瓦斯特男爵也出来了!这种叛徒快去死吧!」
「国王万岁!我们支持国王!」
自大门内踏出来的,不包括侍卫的话有十多人——福尼姆公爵、西瓦斯特男爵、加里达斯子爵,以及政务官莱特,以及其它主要的叛乱者。他们身穿粗糙的褐色囚衣,双手扣著手铐,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众人要前。喝倒采的声音,在人群中此起彼落。他们还不约而同的喊叫著:
「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
在其中一辆马车中,有著金发的美丽女士流下了泪。她就是尤莉亚,为了见西瓦斯特男爵最后一面而来。她只是揭起了半边窗帘,因为她不想群众见到她,在为叛国的死囚的哭泣。
「西瓦斯特……你这样就要死了!不可否认,你是叛徒。可是,你的心是爱人民的。」尤莉亚一面想,远远的凝视著西瓦斯特的脸。仿佛要将她的心意,藉由目光传送给他:「这是预言者的结局吗?你预见战争将把普利奴斯陷入绝境,因此才冒险推翻国王。可是……可是谁明白你的心意?」
泪水流过她的脸颊,聚到下巴,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裙上。可是,她不想把泪水抹掉。她觉得,不用掩饰悲伤。若是真心为西瓦斯特而伤心,那就尽情的哭吧!不能挽救他的生命,那就用泪水为他哀悼吧!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死囚提起脚,向前迈进。他们虽为众人所憎恨,但他们尽量抬起头,为了自己曾争取过而感到自豪。他们的眼眶是湿的,但不怕风吹,也不怕阳光。人们的叫声比先前更大,更加狂怒,更加愤恨。
「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
死囚已来到断头台前,第三个卫兵吹响了小号。死囚在侍卫陪同下,一步、一步的踏上木阶梯。脚下的木板,在「叽吱叽吱」的呻吟。虽然不好听,但死囚依恋这人间的声音。
他们上到台上了,第四个卫兵吹响了小号。虽然是站在断头台上,但他们依然昂首挺胸。他们觉得,既是为了国家而叛乱,就不应为自己的「罪行」而感到羞耻。他们看起来,是多么的有严肃,多么的崇高!原本咒骂著他们的民群,也不禁停止了一切动作。仿佛眼前的不是可恶的死囚,而是尊贵的贵族与高官。
四周出奇的寂静,出奇的庄严。断头台的恐怖感去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神圣的光环。事实上,没有何人见到光环。但死囚的身上的气势,实在无人能比。就连国王陛下,也没这种摄人的力量。他们知道自己要死了,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了,因此反而得到前所未有的勇气。现在既然人人都呆住了,他们希望趁这时机,向大众说出他们的理想。
福尼姆与同伴对视了一眼,取得了死前最后一次的默契。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踏前一步,在断头台的边缘上,面向众人大声说:「普利奴斯的子民!我知道你们热爱你们的国家!因此,你们才来到这儿。对不对?」
众人听到福尼姆,竟满有气魄的向他们说话,更加深了「台上的人不是死囚」的错觉。侍卫、卫兵也傻了眼。毕竟,他们是效忠权威的一类人。福尼姆的贵族姿态,很轻易便俘虏了他们的心。主持行刑的法官身负重任,因而比较清醒。可是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应该怎么办。
福尼姆见没人阻止他,于是更放胆的继续说:「我也像你们一样,热爱我们的国家!因此,才来到这儿!我们都爱国!国家,是我们的命根。没有国家,我们便不能团结。不能团结,我们就会受到侵略。受到侵略,我们就没有未来!」他顿了顿:「为了国家,也为了自己!我们应该自强,应该制止外国人的侵略!因此,战争是必须的!战争是一种手段,保护自己的手段!可是,国王陛下却把战争,变成一种目的!」
一听到「国王」,众人便纷纷稍为清醒过来。他们开始吵嚷,可是仍然只会说:「怎么了?甚么事?公爵他……」他们叫福尼姆做「公爵」,而不是「叛徒」。
福尼姆知道,只要说到国王的错失,侍卫和卫兵就一定会阻止。但他不得不说,因此只好尽快说完:「战争变成目的!这已不是先王的意愿了!先王生前主张开战,是为了夺回封建时失去的国土!没错,国王韦尔特是灭了穆拉雷,可是失去的国土真的回归我们了吗?没有!」
在断头台附近坐著的法官,见福尼姆似是在指责国王,于是跳起来指著他大叫道:「闭嘴!死囚没说话的权利!侍卫!侍卫快抓住他!刽子手!就位!」
几名侍卫,马上上前抓住福尼姆。第四名卫兵吹响了小号,这是刽子手上台的讯号。群众见到这些变化,又哄动起来。他们也不知自己到底想怎样,是想福尼姆继续说下去,还是想他快死。
木梯「叽吱叽吱」的响起,福尼姆见到刽子手来到了。粗壮的双手,握著巨斧,利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福尼姆必须争取时间,纵然被胁著拉向台中央,他还是挣扎著拖延时间,并声嘶力竭的大声说:「尼卡拉斯!贝丁尼斯!宁格斯!普斯鲁!这是封建时被穆拉雷夺去的国土!韦尔特国王是灭了穆拉雷,但没有复兴她们!他只是不断的开战……」
民众中有人这样大声回应:「但灭掉穆拉雷,给我们带来穆拉雷的财富!」其它人马上赞同,发出欢呼。在众人眼中,福尼姆又由贵族变回死囚。
此时,侍卫已把他压到台中央的木板上。他跪在台上,颈放在凹半圆中,用木栓固定好。可他仍不罢休,回应人民道:「不!财富根本没来到人民手中!你们回想一下,穆拉雷灭亡后,你们得到了金银珠宝吗?你们得到了骏马宅第了吗?」
群众顿时沉默了,他们的确甚么也没有得到。
侍卫在福尼姆的头下面,放了一个铁盆。刽子手站到他的身旁,斧头垂到地上。侍卫想制止福尼姆吵闹,于是掏出手帕,塞住福尼姆的嘴巴。可是手帕太小,马上从嘴里掉出来。他们于是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找寻更多的手帕。可是这样瞎搞一番,反而给了福尼姆更多时间。
「人民甚么也得不到,财富都进国库去了!国库虽然有钱,但人民的税收一点也没有减!因为所有财富,都投入了下一场的战争!人民只有在战场送命的份,以死换取更多的战争、更多的死亡——」这次,福尼姆的嘴终于被塞住了。
法官大叫:「行刑!」四名卫兵于是同时吹号。
马车内的尤莉亚,实在看不去了。她于是放下窗帘,把脸埋在双手中。只听见人们发出巨大、充满惊骇的呼声。接著有人大叫:「福尼姆死了!」
这样的呼声重复又重复,终于,轮到西瓦斯特了。他跪下来,把颈放到凹半圆中。他没理会台上浓浓的血腥味,只是尽其所能,转动眼珠四周环视。远处马车的窗,都探出好奇者的头。可是除了一辆——它的窗帘放下了。他知道,尤莉亚就在里面。
此时,呼叫声又再响起:「西瓦斯特死了!」
※ ※ ※
在这一个早晨,寒风依然凛冽。王宫的花园,尽是一片黄绿色,显得毫无喜色。尽管韦尔特可以命园丁,给花园植上耐寒植物,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的心情真是恶劣透了,哪里有兴致花心思整理花园?虽然种花是园丁动手去做的事,可是身为花园拥有者的他,也要决定要种上甚么植物、从哪里里售入、要用多少钱之类的事。他已经够烦了,再增加一点点麻烦,也会要他的命。
在现在此刻,他就十分忙碌。他坐了在沙发上,强制著自己的怒气,听著侍卫队统领卡曼的报告。
卡曼把一叠信件放在茶几上道:「连证据也有了。布尔斯伯爵,绝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他说的时候,脸色很是阴沉。
※ ※ ※
就在福尼姆被杀头后几天,一位身穿丧服,脸盖黑纱的女士,来到侍卫队总部。她用苍白的手,拿出了一叠信件,放到卡曼的书桌上。
她说:「希望你会处理这一件案。对于国王身边的乱臣贼子,应该毫不留情的除掉,对吗?」
「假若还有这样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就像福尼姆等人,就刚刚受到了惩处,真是太快人心。你说对吗?」卡曼说完后,谨慎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因为她的衣著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本来服丧只是件普通的事,但服丧的人跑到侍卫队总部来,却是件稀有事。而且她一介女流,却说要除掉国王身边的乱臣贼子,就显得更是古怪。
她没有回应卡曼的话,只是说:「请你看看这些信件,看了后你就知道是甚么事了。」
卡曼于是拿起最上面的一封,阅读起来。第一行映入眼中的字,是一个人名——布尔斯伯爵。他顿感惊讶,因为他知道布尔斯伯爵是个大人物。不但富有,而且活跃于社交界,在舆论上也很有影响力,政坛上的人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他还是主战派的重要人物,很多主战派后进都是他招揽回来的。国王甚至打算让他成为政务官,只是因事忙而暂时未有实行。
大人物的信件就在自己手中,使得卡曼很是不自在。若伯爵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并告他的状吧!可是这些信,为甚么会在一个服丧的女人手中?她拿这些信给他,又是为了甚么?基于好奇心,也基于对方的要求,他于是继续阅读起来。
※ ※ ※
布尔斯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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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个月来,真的很多谢你的帮助。有些妒嫉你的人,说你只是个财政部书记,不是高官。但我认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实力。世上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了,你是个在任何位置,也可发挥自己实力的人。为了答谢你,请你在星期一来临我的宅第,渡过一个美妙的晚上吧!我会准备美酒和美女给你。省来的钱,不就是应该这样花的吗?
你的盟友霍德拉.凯勒※
※
※
这封信一点特别之处也没有,只是一封答谢信。但寄信人的身份,却还能引起卡曼的兴趣。霍德拉是首都最大家的漕运公司的老板,生意做的很大,亦十分富有。卡曼瞄了瞄对面的女人,她向其它的信伸了伸手,示意要他继续看。他于是拿起下一封信,继续读。
这一封的内容,比先前的长多了。读到一半时,卡曼骇然见到,信中写著「努烦你再在财政部的文件中,替我改一改写我的收入额。」霍德拉为甚么要布尔斯伯爵改写收入额?卡曼开始察觉出犯罪的可能。他于是一封又一封的看下去,终于,明白到霍德拉和布尔斯伯爵,是勾结在一起的犯罪者。
布尔斯伯爵藉在财政部工作的方便,在计算税收的文件中,把霍德拉收入额写少了。于是,霍德拉应交的税款,便会减少了。而霍德拉则会把部份少交的税款,交给布尔斯伯爵作报酬。于是他们双双得益,而国家则失去应得的收入。
卡曼拿著信的手,微微的颤抖著。他不明白,像霍德拉和布尔斯伯爵这种富豪,为甚么还要去骗财。这两位大人物的秘密,现在被揭穿了。使得他不知是震惊,还是振奋。他是个有正义感的人,罪证落在自己手中,他当然高兴。可是偏偏布尔斯伯爵,正是国王的帮手。若他马上去拘捕布尔斯伯爵,国王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吓得脸色铁青?会不会一时之间不知怎应付舆论,以及政务官的争论?
为免令国王陷入苦况,卡曼于是没有马上拘捕布尔斯伯爵,而是先去通知国王。于是,他便出现在国王的会客室,坐在国王的对面。
※ ※ ※
韦尔特听完此事,果然脸色铁青。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说的是。虽然在信中写的断断续续,但合起来就很清楚的显示出就是那回事。」
卡曼点了点头:「相信陛下一定对伯爵很失望。他一直都大力的支持大普利奴斯计划,人人都以为他是陛下的同盟。可是他竟然……」
「不可原谅。」韦尔特觉得,胸口里象是燃起了一团火。那是他的怒火,因被背叛而生的怒火。因为打败穆拉雷,他现在已是人人尊敬的国王。布尔斯伯爵为他效努,可以说是沾他的光。政务官的位子,过些时日也会让他坐上去。既然如此,他又有甚么不满,竟然要去背叛国王?和福尼姆等人相比起来,布尔斯伯爵的无耻真是不相上下。前者一向与国王不和,要杀掉国王。后者一向与国王互相助益,却在底下扒国库的钱。
他真的不知道,众官及贵族之中,到底有哪里一个是可信任的了。怎么这么多人要与他作对?他不是打败了穆拉雷的国王吗?大家不是都尊敬他了吗?怎么大家反戈,要比天空的闪电来的更突然?
他吐了口气,感到自己就要虚脱了。他仿佛觉得,自穆拉雷灭亡以来,所有的光荣、强盛、伟大,都只是一场梦。还是一场只有他一个人,沉醉在其中的梦。谁都早就醒来了,打算像以前一样瞧不起他了,只是他自己没发觉。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傻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束了令人消沉的思绪。他看见卡曼,在等著他说些甚么。他于是硬充神气的说:「你去拘捕布尔斯吧!这种人简直是国家的败类!事情有甚么进展的话,你或者法务部的人,要派人来向我报告。知道没有?」
卡曼回应道:「遵命,陛下。」接著便在韦尔特批准后,离开会客室了。
客人一走,韦尔特便再禁不住他的怒气了。他的马上沉下脸色,然后重重的捶了一下沙发扶手,坐立不安的换了几个坐姿。布尔斯真的令他生气了,可是这并不是他暴躁的唯一原因。
福尼姆在断头台上发表演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就在当天,他就已经听到了这传闻。只是福尼姆究竟说了甚么,他并不清楚。他于是去问各位贵族、官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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