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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喊捉鬼(又名:妖孽,别捉我)-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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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小远虽心急找人,却也没胆子拒绝他,只能缓缓挪了过去,恭敬道:“鬼爷爷。”
他点了点头,随后亲自为她斟了一杯酒,道:“饮。”
她低头看了看杯子,浅绿色的杯盏中盛着满满浅青色的透明液体,在光线下透出隐隐的光华来,犹若琥珀。她略一迟疑,还是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酒香醉人,口感甘洌,有几分熟悉之感。
但她心中挂念一人,便也未细想,只想赶紧起身走人。但还未来得及,却见对面之人手执杯盏,缓缓转动起来,一双犹若剪水般的眸子中泛出一丝痴然的目光,轻声问道:“你可知这是什么酒?”
她想了想,有些忆起,问道:“是忘忧么?”
他一怔,抬眸看她,“你也饮过忘忧?”
骆小远点了点头。
“他待你果然不同。”他笑了笑,随手倒了一杯,递到她的眼前,又只是一个字,“饮。”
她硬着头皮又喝下一杯。这是这一次的口感竟没有了之前的甘洌清甜,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苦涩自舌尖传来,一阵微麻后竟让人心头酸楚,仿若白驹过隙、过尽千帆,前尘往事皆在眼前晃过一般。
她心里一酸,猛地将酒杯摔了,站起身,“不喝了,这酒越喝越难受,不是忘忧。”
本以为这脾气怪异的小鬼会当即给她点颜色看看,可谁知他竟不恼不怒,眼睛一亮,笑着看她,声音中有一分欣喜,“这的确不是忘忧。口感虽有相似,可若以心品评,便知完全不一样。此酒名为忆苦,是我所酿。”
这次骆小远有些吃惊了,“你竟也会酿酒?”
闻言,本带笑的眼又一瞬间沉了下去,默默不语地倒下一杯,却只是拿在手里看着,并不喝下去。许久后才点了点头,“一个故人曾教过我。”
故人?在这个地方,骆小远只认识一个会酿酒的人,无情婆婆。
看着眼前小鬼愁苦满面的模样,她心里微微一愣,有点恍然大悟,试探地开口:“是她?”
她明明没有将名字明确点出,他却还不迟疑地应道:“是。”目光中竟还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温柔之意,星星点点,沉溺其中。
“那你们……”
她还未问下去,鬼爷爷便打断她,道:“朗月那小子告诉我,有一次你尚不知他身份时曾对他说过一句话。我认为说的极有道理。”
“哪一句?”她说过那么多句有道理的话,不知他指的是哪一句。
他抬眸看她,方才温柔的眼神渐渐褪去,竟换上了几分讥讽之意,“人鬼恋是注定没有好下场的。”
顿时,骆小远有一种瞬间被闪电劈到的感觉,一时竟怔在当场,不知回答什么好。
不错,她的确是说过这么一句话,但是此时和彼时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啊……这该不会是某人落荒而逃的理由吧?
鬼爷爷略一挑眉,“怎么,怕了?”
怕?
她怕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无情婆婆曾说过她等了五十年。五十年之于一个女人,的确是太长太长了。毕生的青春在无尽的等待中渐渐消磨,然后腐朽,落败。她的确是有理由去害怕。那么,她是不是该逃跑,跑得远远的,这样就可以在更长的岁月里去选择遗忘,忘记她根本忘不了的东西。
这似乎是个很蠢的办法。
骆小远安静地立在原地,突然笑了,“他在哪?”
少年模样的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如果他不想,那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骆小远挂在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这小鬼真是恶性难改,说了半天结果给了她这个答案,真是浪费时间。
“不过我可以破例一次。”他似乎很喜欢看她变幻无常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忘忧谷,可别说是本座告诉你的。”
闻言,她转身便走。身后的他依然稳坐于石桌前,一动未动,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随后手掌倾斜,杯中酒瞬间溢出杯盏,缓缓流落地上。
玄冥谷与忘忧谷之间的距离并不长。她想不通,这么短的距离,难不成这两个人在数十年的时间里从未见过面吗?明明都在思念彼此,却依然固执地守候在自己的地盘上,从不去靠近。恍然间,骆小远似乎有些明白为何鬼爷爷始终坚持别人称他为爷爷,而无情婆婆又不准别人称自己为婆婆了。时间对他太眷顾,却对她太无情。或许,他们所做的选择是最无奈,却也是最好的了……
一路奔至木桥上时,果见他正仰天躺在木板上,手边滚落一个酒坛,坛口中正汩汩流出一汪酒水,染湿了他的袖口。
不过还有几步的距离,她却觉得彼此之间是一汪难以跨越的鸿沟,深不见底。。
深吸一口气,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好容易调整好面部表情才走过去,抬起脚踢了踢这个闭着眼不知是昏是睡的家伙,嚷道:“你这家伙该不是怕我们俩人鬼相恋没有好结果就打算一辈子不理我吧?”
呼……好长的一句话,说完差点没岔气。
他合着的眸子动了动,却没有睁开,唇边只溢出两个字,淡到极点,“不是。”
“……”本来她等着他承认就可以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摊开来讲明白,然而这两个字却让她满肚子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顿了顿才又嚷嚷道,“什么不是?你答应我回来找我,可过了这么多日也不见人影,如今又闭着眼睛不看我,还不是不理我么?”边说还边用手指戳着他的心口骂他没良心,然而下一刻,手背顿时一紧,已被他反手握在手心。他的手极凉,一抹凉薄的触感让她冷得一滞。她皱了皱眉,却依旧让他握着,随后也躺了下来,将头枕在他的臂弯中。
半晌后,她终于听到他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虽只有三个字,却让她心疼得有点想哭。
他说:“对不起。”
她偏过头,将整个脸埋进他的脖颈,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便没了声响。他的发丝冰凉而顺滑,如今还沾上了几分酒香,愈发令人沉醉。她沉沉地埋在里面不可自拔,甚至想着若永远这么埋在里面就好了。
终于,她还是被某人的手给拉了起来。他将她的脸拨正,对准自己,一双寒目如秋水微凉,透着淡淡的笑意,“你是想这么闷死自己么?”
他笑了……笑了就好。她多怕看见他哀戚的面容和失神的双眸,让人不由为之心紧。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认识我么?”他见她目光灼灼,伸手又将她的脸拨了回去,回避她的注视。
骆小远哼了一声,万分艰难地在他的手掌中扭过脸,“师父究竟跟你说过什么?”
见她固执,他只能作罢,收回手片刻后才道:“没什么。”
“骗子!”她伸手去拉他的头发,却被他躲过。她赌气似的用力扳过他的脸,俯身定定的看向他,一字一字道:“不管师父对你说过什么,也不论我们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结局,都无法阻止我们离开。纵然你会死,我会死……”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打断她的话,“我已经死了。可我不许你提起这个字。”顿了顿又补充道,“一次也不行!”
她愣了愣,复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段朗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发丝柔软,触手细腻。低首看去,她眯着眼,像一只犯困的小花猫,那慵懒迷糊样子似是恨不得喊一声“喵”。他低头浅笑,轻声浅叹:“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我也不会允许你有事。”待一切都过去后,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骆小远表情微微一僵,随后继续慵懒地躺在他的怀中,伸出纤细的手指缠绕过他的发,绕过一圈又一圈,直至确定他不会突然从她手心离开,才开口道:“段朗月,我们不要像无情婆婆他们那样,可好?你若是不嫌弃,可以等我老。”
老,好奢侈的词,段朗月眼底划过一丝哀意,然不过片刻便又消失不见。他挤了挤眉,笑得揶揄,“你果真就这么耐不住寂寞么?其实不见或许更好,这样就能时刻保持新鲜……”
“不可以!”她打断他未说完的话,双手缠上他的手指,紧紧牵住,“不要,我绝对不要和无情婆婆一样,我不想一个人老去,不想思念一个人整整五十年却不得相见。我要你向我保证!保证永远不会丢下我。”慎重的表情上一丝笑意也无,并不只是在撒娇而已。
他低头看着他们交缠的手指,蹙眉轻笑,果然还是不行啊。他第一次发现这丫头认死理的样子是这么让他头疼。
“若我嫌弃你老怎么办?”他笑着点了点她的额间。
“……”她双手绞着衣角,一副委屈的表情,“那我只有趁早死,和你做对鬼夫妻了。”
他皱眉喝道:“掌嘴。”
骆小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到此刻才看出来你曾经的确是个皇子。”
他一怔,也笑了出来。
骆小远瞅了瞅他,见他面带笑意,又继续鼓起勇气道:“等童大哥和柔云成亲后,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他看了她许久,只觉得她今日的眼神分外像一只怯弱不前的小鹿,透着一股慌张。沉默片刻后,他才淡然一笑,“好。”然,这分淡笑终是化成一丝苦笑,凝在唇边,再也散不去了。举起手边的酒坛,灌入口中,一股辛辣之感自喉口蔓延开来,呛得他心口微痛。
离别
再之后,便是他们决定要走的日子。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前一晚,华心突然失踪了。
骆小远本以为不过是一个小屁孩贪玩溜出山了,可在等了整整一天一夜后,她终于确定他是真的失踪了。在黄鼠狼精事件后,华心曾答应她不会再夜不归宿,然而如今这孩子显然是没有遵守承诺。
或许是由于愧疚,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她总是不能够对华心的事置之不理,尽管华心是只修炼了五百年的狐狸,而她不过是区区凡人一个。
他到底能去哪里呢?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啊!她叹了几口气,脑中突然划过他那近似幽怨的眼神,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该不会想不开去找段朗月了吧?
她稳了稳心神,不敢耽搁,朝着她与段朗月约定会合的忘忧谷赶去,但愿那两个死对头还没有碰上面。
冬日的阳光还算不错,可扑面而来的冷风还是让她一路跑一路哆嗦。这样的天气真不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时节,然而她却还是那么期待着这次远行。只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华心却不见了,活该她欠了他。
她一路跑一路哆嗦,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可不过短暂的片刻,头开始疼痛,心跳又缓慢起来,缓慢的仿佛再也不会跳动一般。眼前破败的景物也渐渐开始模糊。又要开始了吗?这是自从上次晕倒后的第几次了?她狠狠地搓了搓脸,让自己几近模糊的意识又回来些。
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她要去把华心找回来,要去和段朗月欣赏江南的烟雨水塞北的皑皑白雪,还要回来给师父做他爱吃的美食。她怎么可以现在就晕倒……咬了咬牙,口中暗暗念叨着什么,裹紧脖子上的衣领,用师父曾教过自己的吐纳法深呼吸几下,直到感觉舒服许多才又朝前走去。
忘忧谷前遮挡着的松柏依然郁郁葱葱,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景致。拨开枝桠,那段残桥远远横立于湖边,上面空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她不由舒出一口气,看来,兴许是自己猜错了。
正想着,肩上突然一沉,有人在耳边轻呼了一口气:“这么早?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她笑着回头,如期地看到了一张妖孽的脸,无不可惜地摇头轻叹:“看惯了你原来的脸,现在这张脸反倒没那么喜欢了。”
他懒洋洋地睨了她一眼:“当初是谁嫌弃我太丑来着?”
她笑着伸手扯了扯他现在漂亮的脸皮,没说话,只是眼睛亮亮的,似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跳动着。这样的目光太过炽热,灼得他下意识地想逃开,于是不动声色地避开这样的眼神,随口问道:“不是要走吗?你的包袱呢?”
她这才想起来这些日子耗费了许多时间去准备的东西居然全部没带,她叹了口气,“华心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我得找到他才可以离开。”
“就是那只整日嚷嚷着要我报仇的小狐狸?”他嗤笑一声,“凭他几百年的道行需要你担心?管好自己吧。”他吹了个口哨,一匹毛皮漂亮的枣红色马儿突然从枝繁叶茂的树林中窜出,几个箭步奔至他们身边后戛然止住,撒娇般地转了个圈,似在等待某人的爱抚。他笑着顺了顺它的毛,然后对她说,“上去。”
骆小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匹马,吞吐道:“可是华心……”他不等她说完便率先上马,然后俯身看她,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上来。”他根本不容她拒绝,弯腰伸手,一个用力将她扯了上来,拥在身前,然后猛地拉了下缰绳,离弦而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身后的镇子越来越远,呼呼的风自脸庞刮过,马背上一阵颠簸,骆小远似乎又有点晕。他走得那么匆匆,生怕走不了似的。可她下意识地闭上嘴,并不打算出声阻止。如果可以,那么就自私一次吧……当马蹄踏过金和镇的界碑时,她下意识地向后靠去,直到感觉到他的存在才笑道:“看来克煞剑拔出后,你果然能出金和镇了。”
他没有吭声,只是继续快马前行。
就在骆小远以为他们会一直一直这么跑下去时,脑袋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心仿佛被一只手绞得要裂开般。这种疼痛来得空前激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难以忍受。她的意识开始涣散,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仿佛有一根丝,正在慢慢抽离她的光明,剥去她的生命。这一刻,死亡仿佛离自己的那么近。然而,她却还是使劲揪住衣角,强忍着不吭声。马上就要离开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晕过去。
枣红色的马在绿野之上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肆虐地狂奔,席卷着漫天烟霞,满地香草和他们的衣角。那样的浓烈的颜色,仿佛会一直奔到天涯海角,直至全部燃烧光。
然而奔跑的马终归还是没有能继续跑下去。
一个少年静静地站在出镇的必经之路上,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小小的白袍将他看起来尚不成熟的身躯包裹的十分紧致。似是早已料到他们会出现,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中央,往日飞扬的神采尽数掩盖在含着浓浓悲凉的眸中。
华心?
身下的马依旧疾奔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开始惊慌,猛地回头却看见段朗月一脸冷漠,像是没有看见前方有人般,只是执意的放任缰绳,一路狂奔。
华心也固执地站在中央,一步不让。
这两个人这么久了,战火还没有停息吗?她有些头疼地想。可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如火灼伤般,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焦急地伸出手,费力地勒住缰绳,在马蹄即将狠狠踏过少年身躯的最后一刻,奔跑终于停止。然而也在一瞬间,未使劲握住缰绳的她却自颠簸起伏的马背上狠狠摔落下来,砸向了地面。
伴随着扑通一声,她被甩出好远,还顺势滚出了好几米,甚至还能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这一下,必然摔得不轻。
“骆小远!”
“小远!”
两声急喝齐齐喊出。
“你是疯子吗?你知道你这种水平突然拉扯住缰绳有什么后果吗?”段朗月箭步窜至她的身旁,想伸手抱起她却又不知从何下手,语气中含了十分的怒气,可却又偏偏发不出来。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居然有力量拉住疾奔的马匹,怒意之后也只能暗叹一声天意,缓了缓语气,问,“哪里疼告诉我。”
哪里都疼!
混着石子地面狠狠擦过□在外的肌肤,拉扯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她甚至能感觉到额头上有一块皮肉已经分离,正有一道细小的血流缓缓蜿蜒地淌过眼角,模糊了她的视线。只觉得眼前依稀有两道身影在晃动着,可哪一个是朗月,哪一个是华心,她却分不清了呢。
段朗月见她面色苍白,眼角处满是血污,一时间也不知她到底伤得如何,只能握住她的手,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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