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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不过一张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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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躺在沙发上,没有泪水。只有心痛,无尽,无尽的心痛!
眼睛睁的大大的,明明很累很累。可就是睡不着,痴等着。想着男人回来,给我一个解释就好。一个解释我就原谅他!
然后眼泪就又流了下来,接着大笑。为什么只要他一个解释就好?女人就是傻,自己这么多年的委屈,却依旧没有一句怨言的跟着他。他不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他妈的只要一个解释就好!
天混沌的快要亮了。
我依旧不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一整晚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或许想了很多,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
叮叮叮,门铃突然响起。
我僵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按门铃。起身,准备去开门。脚却麻得几乎动弹不得,只得勉强拖着起身去开了门。
开了门,门外一张脸有几分苍白的柳颜扶着一身酒气的欧俊正幽幽的看着我。
“欧俊?怎么喝这么多的酒?”我此刻没了心思在意是柳颜送得欧俊回来,我惊讶的是欧俊竟然会喝醉了回来!结婚七年,欧俊是比较少沾酒的,除非有必要,否则在欧俊的身上是很难闻到酒的味道的!
“嫂子…。。”柳颜唤了一声,我才接过她手上的欧俊往屋子里扶去。
“进来吧!”她都走了进来,我能说不让她进来吗?
给男人倒了一杯茶,给他喂下。顺便抚平男人皱着的眉头,我想我一定是爱惨了这个男人!不然怎么现在看见他和柳颜一起出现,而不是给他一耳光!
男人的身体实在太重,我搬动不了,挪动了半天男人依旧纹丝未动!
“嫂子我和你一起挪吧!”柳颜站在一旁,突然开口道,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的脸,那里面满是眷恋的神色。
我顿时心一抽,面上笑道。
“不用麻烦了,就让他在这睡吧!我拿被子给他盖着!”我的男人岂是让你碰的?我在心里冷笑起来。却又升起了几分悲凉,老公,你现在真的只是我林金子一个人的男人吗?
“待会欧大哥着凉了怎么办?”柳颜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般的低喃。
“我这个做妻子会照顾好的,你不用担心!”我笑了笑,然后故意将妻子两个字咬的很重!告诉眼前的女人,麻烦你不要破坏我的婚姻!我才是他的正牌妻子!
“呵呵!那是当然!”柳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尴尬的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似乎我这话还是有效果的!
屋子里沉默了。
唯有我给欧俊擦拭着脸庞的声音。
柳颜站在一旁并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望着我。然后突然开口道。
“我真羡慕你!”
我惊讶的抬头,却只见柳颜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了下来,砸在地板上,却好象砸在我心上。
“林金子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柳颜突然尖叫出声,然后哽咽着说。
“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后爱他,可以自由的摸他的脸!可以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林金子我求求你,把他让给我!我是真的爱他,你们爱了七年,可我却爱了他十几年!比你们爱的更久!你们的婚姻是我看着走过来的,你知道在你们婚姻的背后痛苦的我吗?”柳颜说道这里整个人已经滑到地上,泪水流了满脸,整个人陷入了似乎是一种崩溃的状态!
我感觉我整个的血液仿佛在急速的被抽走!心脏被人捏的紧紧的,不让呼吸!我呆楞的看着地上的柳颜,然后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这个女人说她比我们爱的久……。哈哈哈!真可笑!那么欧俊你又和她纠缠了多少年了?为什么我几乎是从未听你说过这个女人?为什么?
“如果我说我不会让呢?”过了一会,我听见自己无比冷静而理智的声音。让?多可笑!明明是我的男人,我为什么要让!而且我还是这个男人的正牌妻子!而让我让的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嫂子你确定他还爱你?”柳颜先是沉默,然后突然抬了头,擦了眼泪。看着我细声细气声道。这个女人几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柔弱的模样!
身体的灵魂仿佛被人抽走,我的脸顿时苍白如纸!
爱,这个如今结婚七年的平淡生活里绝对不会出现的字,现在就这么赤露在我眼里,但是却如此的揪痛我的心!
“嫂子竟然他已经不再爱你,为什么不离婚成全我们呢?”柳颜继续说道,声音柔柔的。仿佛掺了水一般,那还见刚才的哭泣难过!
心,仿佛被冰冻结了的感觉!我仿佛听见心裂成了冰块!一块一块,溃不成军!
不再爱我!离婚!成全!
离婚!无耻!这个女人怎么如此无耻的当着我的面说出这种话?偏偏还是以一副商量的口吻,甚至语气还是轻声细语的!仿佛在劝慰!
气,全所未有的气啊!全部涌上了心头,我再也忍不住的扬起了手掌朝着柳颜白净的脸蛋就是一耳光!
“滚,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女人!跑到别人老婆面前叫人离婚!”不知道宁拆庙不破婚吗?
屋子里突得安静了下来,柳颜捂着脸,半天没反应的看着我,眼里满是泪水。大概是没有料想到我这样老实的人也会动手打人吧!
“林金子你干什么?”突然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透着冷冷的指责味道。欧俊似乎酒醒了!
我回过首,对上男人一双明显有黑眼窝的血丝眼睛。死死的咬着牙,握着拳头没做声。
“欧大哥。”柳颜猛得扑进男人的怀抱里,哭诉道,右手还紧紧的捂着脸庞!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酒意,拉扯下柳颜的右手,观察着被我狠狠的打出的五根红印!然后狠狠的皱起了眉头怒道。
“林金子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的心框挡一声摔在地上粉碎!简直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结婚七年,欧俊虽然没什么电视上的大浪漫,但是偶尔会关心几下。更别提朝我发脾气了!
否认。
“我不可理喻?你为了她骂我?”我震惊的指着柳颜眼泪落下来。半空中的指头冷而颤抖。结婚的时候也曾有小女人的娇纵,告诉欧俊。将来不准骂我,不准打我!不然就离婚!没有想到今时今日这句话看来是如此可笑!
男人呆楞的看着我,手握在身侧。然后眉头皱的高高的,冷道。
“这是两回事!”
“欧大哥你们不要吵!”柳颜在一旁皱着眉头,一副柔弱的样子道。
“我们的事关你什么事?”我怒火中烧,愤怒的一把推开柳颜!不要她假惺惺!恶心的女人!装什么柔弱!
“林金子你一天不吵架就好受些吗?”冷俊的面孔没了往日的优雅。薄唇轻动,欧俊无情的道。
“什么?”我呆了。感觉自己的心在不断的流着血。老公,原来在你心目中我已经变成了这样一个每日只知吵闹的女人吗?七年啊!结婚七年,我跟着你七年,有苦有累我都忍了!可是到现在你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嫌弃我,觉的我烦了!吵啊!我为什么要吵啊!还不是因为怕你的心真的已经不在我身上了吗?老公,什么时候我的爱已经成为了你心上的颁脚石了?
男人沉默了,只是复杂的看着我。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一双曾经握着我的手的大掌此刻正扯开柳颜的手,抚摸着她脸上被我打出的痕迹。
“你不知道你手脚重吗?下这么重的手!”欧俊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接着不等我回答就扯着柳颜出了门。冷冷的只留下一句话。
“在家呆着,我送她去诊所看看!”
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我的眼泪突然的就流不出来了。觉的这样的两个人才算是配的上,而我这样乡下的土包子有什么资格一直独得欧俊?
结婚七年了,我依旧觉的不是很真实。我真的嫁给了欧俊?真的完整的拥有了他?
恋爱那会儿还没什么察觉,结了婚我才知道上流社会与低层人物之间有多么悲哀的分别。欧俊的众多习惯都是属于有钱人专有的。而我所有的习性都是乡下人的,带着难以磨灭的土气!我连骨子都是透着土气的!
有时候上街,其实很想有个人陪我一起逛!可是想起第一次和欧俊一起逛街买衣服,服务员的眼神。我就再也没有拉过欧俊一起买过衣服。
可能欧俊是不介意。可是我永远记得,我进那些装扮的光鲜的店是连踏进门都觉的羞耻的!生怕弄脏了地板,招服务员白眼!这也许就是我和欧俊的区别吧!
李爱曾经骂我,天生贱命!当了少奶奶也不知道享受!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确实无法坐着当少奶奶!叫我买名牌衣服,我说旧的还可以穿又嫌贵了。叫我请个佣人,我把以前家里请的都辞了。自己动手做!
呆在家里很久,我回才过神来。只见欧俊已经回来,并没有说话的站在门口,似乎看了我很久的样子。
我也没有开口说话,回望着男人。多么想开口问问,老公,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可惜最后这些话还是化为心中的一声叹息而已!
男人突然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关了门。走了进来,倒了一杯水,坐到沙发上,轻声道。
“林金子,我们谈谈!”眉宇间是重的散不去忧愁。
我抬起头,低垂着眼,走到另一个沙发边坐下。并没有离男人很近。
安静着,我和欧俊谁也没有开口。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我忍不住问。
“俊…。你最近怎么了?”我的语气里藏着千怨万怨。老公,最近为什么对我这么差?还是真的出轨了?
“过来!”男人朝我招了招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顺从的坐过去,男人却一把将我抱进怀抱里。细细的摸着我的头发,然后低叹。
“我只是太累了,太累了!”声音里有无法言说的疲惫感。
“累了就休息啊!老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疑惑的问。他是心里有什么事情才这样?
“没事!林金子。我就是有点累!”男人的气息喷在我的头上,声音越来越轻,似乎要睡着的感觉。
“那柳颜呢?”我又问,手捏的死紧。感觉心跳加快了很多。
“林金子你别乱想,我不过是把她当妹妹!”男人的声音恢复沉稳,不再带有睡意!但我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的僵硬与眼神游移不动!
那你衣服上的金色头发?深夜柳颜的摊牌短信?身上的香水味…。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打结,可是最终我什么都没有问。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吗?
夜晚我躺在床上,男人睡在一旁早已入睡。我和李爱在发短信。我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李爱,李爱说,明天带我去会会柳颜那个小狐狸精!我说我不知道柳颜家在那里!李爱没回。
“等那个的短信?”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回头一看,欧俊脸色非常难看的睨着我,眼里有一种闪烁的风暴在凝聚。
我一呆,不解的看着男人。不明白他怎么这副脸色。心中又一喜,想着他是不是吃醋了?便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
“算了,那个的短信关我什么事!”男人看着我,然后突然开口冷冷的道。接着动作很大的翻身,用宽阔的背对着我。
心顿时一抽,我看着男人的背发呆。我是你老婆,怎么不关你事啊!
看着男人的背很久很久,久到眼睛都酸了,男人的气息也平稳的似睡着了。我才移动了一下身体,靠近男人的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脊梁。下巴枕在他的肩膀处,气息吐在他的脸上,轻声的问。
“老公,你是不是变心了呢?”短短的几个字满是我的心酸。可惜无人回答,我便接着说。
“老公你知不知我很爱你,我好害怕你真的和那个柳颜有什么,好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真的出轨了,我真的好害怕,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说我是你此生唯一的丹顶鹤之妻吗?所以,所以我们这一辈子不说离婚好不好?”柳颜的离婚两个字真的吓到我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欧俊曾经对我说,丹顶鹤是一种对爱情至忠的鸟类,假如丧偶,将孤独一生!而我是他的丹顶鹤之妻,假如没有了林金子,他将孤独一生。
老公,竟然我是你的丹顶鹤之妻,那么,那么,我们永远永远不离婚,你也不会背叛我对不对?
背叛。
脑子有点昏的去了学校,还没走进办公室。就听见有道女音在说自己的名字。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哎!人家就是好命啊!嫁了个好老公,又交了个好朋友!本来我侄女进来当老师的,现在她到好,一副大少奶奶想体验贫穷的姿态跑来当老师!”尖酸的话从平日总是看着自己微笑的女老师嘴里讲出。
“哎!那知道她们有钱人怎么想的!”另外一名有点胖的女老师也接话道。然后朝着门口走来。
我呆楞在原处。心里满是震惊。怎么也想不到平时和蔼的同事竟然会这样说我!心又是一阵酸涩,有种东西在喉咙里堵的发疼,想要叫出来,却又吼不出来的感觉。
你们只看得见我光鲜的地方,可曾看见我卑微的地方?可曾看见我家里的冷清?可曾见到我丈夫的冷脸?终于明白阮玲玉自杀留下的遗书为什么有鲜红的“人言可畏”四个字了!我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出来工作而已,却遭到冷言冷语的嘲讽!
胖女老师抱着书走近,我手脚僵硬的忘了动弹。忽然暗处伸来一只大手,将我扯到转弯处。
抬头一看,看见是李松。
“拉我干什么?”我假装自若的拍在李松的手,勉强扯出笑容道。李松最近三天两头的找我,也没啥大事。但是总让觉的不安,虽然他之前那种令我不舒服的眼神已经消失!
“林姐上完课陪我去买个东西好不好?”茶色的眸子眨了眨,李松狡猾的笑了笑,那笑里依旧还是有几分邪气。
“买什么?”我笑了下,问道。还以为又是吃饭看电影呢!再去我可不去,太无聊了!
“哎呀林姐你就别问了!跟我去就行了!”李松眼睛珠子一转,红唇轻动,自然的姿态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媚态!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去总行了吧!”我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在心中叹气。李松这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狡猾!不过以前人胖,要显得自卑些倒是!现在整个人自信多了!记忆中的那个一百七十多斤的胖子都找不到痕迹了!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啊!”李松扬起红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睛一直亮晶晶的。似乎有一种暧昧的感觉,我不由心里又打了个顿!
上完了课,走出教室的时候李松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人潮汹涌。我和李松并肩走在人群里。感觉像是一对在一起很多年的姐弟!
“林姐你在这等我下!等着我啊!”正说着,李松突然指着一家店,然后跑了进去,态度神神秘秘的。边跑还边扬手的打招呼!
我正觉的怪异,眼角的视线突然对上大概二百多米处有道熟悉的影子!我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看到欧俊和柳颜手挽着手一起走进了一家旅馆!
心,扑通扑通的跳的飞快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下意识的我的脚步跟了上去,两个人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人来人往,就是没有男人再次出来的身影。心,一下子扯的生疼,再也不敢相信的转身离开眼前的红M旅馆!
不停的往回走,脸色惨白。小脚止不住的狂颤。眼泪几次就要在人前掉下来,可是我忍着。忍着,一直忍着。一如我以前忍着欧俊家任何人对我的刁难一样!
但是天知道我多么想回去,多么想冲进男人此刻的房间里,然后抓起柳颜的头发啪啪给她两耳光,让她滚!然后…。然后…。。
然后我什么也不能做!悲哀的捂住脸,越走越快。心里难受的仿佛要吐出来。被背叛的感觉生硬的胃里横冲直撞!肚子里满是恶心的感觉,满脑子的热血横冲!我顾不上李松在我背后焦急大喊大叫的声音。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仿佛这样一直走,一直走!我就没有看见欧俊刚刚和柳颜进了旅馆!
林金子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冲进去?冲进去给那对狗男女一人一耳光!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狠狠的骂自己,想给自己几耳光!可是最终我还是什么也没有做,我只是感觉自己心上的血快要流干,流尽!整个身体此刻再也不属于我!
做不到啊,叫我如何做的到!那是我最最亲爱的老公啊!我怎么舍得打呢!一根手指受伤了我都要心痛半天,我怎么舍得打!
老公你怎么能背叛我呢?背叛我们的婚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这个家,多么爱你?而我又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直一直到老,如童话故事的结尾一样,相亲相爱,白首到老。
可是,婚姻不过七年。你的心就痒了。不再爱我,甚至还和别的女人一起走进旅馆!
老公,我到底那儿做的不好,让你觉的外面的野花比家花香?不,不对!野花一直就是比家花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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