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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男孩到男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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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菜地，老人介绍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邻居的。金水先自心中估量一番，然后说：“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送菜，菜送到学校食堂，让食堂师傅过称，然后你拿收据来找我要钱。一个月结一次帐。你考虑考虑，看看行不行，菜价都要比街上的便宜一到三毛钱。西瓜甜瓜等也可以送来，学校的小店会收。”
老人满心欢喜，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一番对生活的感慨和不经意的一句说出心愿的话，会让江水记在心中。他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摘了甜瓜硬要江水金水吃。
金水和江水婉拒了老人留他们吃晚饭的盛情，告别了老人。回校的路上，江水由衷地向金水表示感谢，金水不以为然。
江水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和学校食堂的老板谈好的？”
金水得意地说：“有我出马，一个小小的学校食堂不在话下。就是一个行业我也能进能出，伸缩自如，腾云驾雾，呼风唤雨！”
江水称赞说：“你真厉害。生意行里，我是上窍不通。你是怎么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
金水故作深沉：“生意经，说是说不来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过，赚了一笔钱，你打算得多少？”
江水惊讶万分：“钱？哪儿赚来的钱？”
金水不可思议地说：“什么，你还不晓得？我要老人拿收据找我结帐，我不赚他的钱，何必多此一举。‘江水将信将疑：‘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金水，你开玩笑吧？”
金水回过头定定地看住江水，以致差点摔到。江水赶紧跳下车；金水右脚着地，他似乎还没有看够，仍是死死地盯着江水，说：“玩笑？我有心情开玩笑？”
江水非常吃惊，他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好心请你帮忙，你却从中谋利，你太过分了！你以为菜是容易种的吗？其中的艰辛劳苦，你晓不晓得？老人家种出菜卖点钱容易嘛，日晒雨淋，披星戴月，你去尝尝那种味道。这一点点钱你也不放过，这是老人的血汗钱，养命钱啊！你有的是钱，为什么还要。。。。。。”
金水叫道：“龙江水，你神经病啊，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
江水激愤地说：“摸摸自己的良心！除了钱，你眼中还有什么！面对贫穷困苦的老人，你下得了手抢他的钱，你晓得你的心有多黑！”
“我的心黑得不成样了，你满意了吧！”金水也激愤了，“你是个大好人，有良心，有善心，是时代的活雷锋！我是拜金主义者，堕落者，小人！那好啊，你要帮别人，让别人对你感恩戴德，那是你的事，你何苦拉扯我进来？我帮不了你的忙，我只会要钱！
“我不会借感情债给别人，让别人承受无穷而无形的利息。我为老人做事，心须获得报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跟老人的关系，不管交易成不成，彼此现金清，谁也不欠谁的。
“人是要有点自私的。先赚足钱，使自己过好，然后再考虑拯救别人。如果一无所有，一无所能，单会用手摸着所谓的良心说些美丽的空话，又有什么用！一个叫花子指着奸商大骂以显示自己的行为的清白，我并不欣赏，唯一的理由是，奸商能使自己过好，叫花子拖累别人也过不好；叫花子对于社会的祸害并不亚于奸商，而奸商无意中却有所益于社会。
“人生观不同，价值取向决不会一样！要求别人应有某个品味时，先看看自己达到那个层次没有！”
金水说完即走，留下江水傻愣愣地站着。。。。。。。
第88节：四面出击
比赛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安城一中上上下下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紧张有余。比赛是当前压到一切的重中之重的大事，学校的教学工作围绕赛事才能顺利展开，四位选手，如同生死关头的勇士，负载着人们生的希望。
但是黄河水同龙江水柴润水的矛盾越来越深，江水润水数次联合轰赶黄河水搬出去住，因为黄河水与海柔的行为太不检点，严重说是没有羞耻感。对于阳气正足的江水润水而言，看见黄河水海柔的旁若无人的猥亵，简值是忍无可忍，至于三处起火：忍耐起火；性欲起火；怒火中烧。然火势再大，于河水海柔毫发无损，只好燃烧自己。
黄河水和海柔融为一体，如果没人别有帮忙，他俩真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真是连手并足，如胶似漆。黄河水是狼，海柔是狈，离开了黄河水，海柔活不了；确切地说，海柔如同一根皮带，系黄河水腰上，一刻也不舍得离开，只是虎背狼腰马屁股的黄河水，皮带有无均可，松松的束腰间，只起装饰作用；不系皮带，裤子也决掉不了。
离开黄河水会度时如年，食不甘味，卧不安席，所以海柔做了住校生，这样，她可以时时刻刻的守着黄河水。海柔对家里的说辞是：课程紧，作业多，忙不过来，没时间回家。
一天傍晚，父亲打电话要她回家，她满腹狐疑，不晓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一再声称事关重大，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向黄河水告别，好像今生不再见面了，依依不舍，流下泪来；千叮咛万嘱咐，要黄河水乖乖听话，不准到处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学校里，等她回来。
海柔回到家。一家人团团围着桌子坐定。海柔急急地问有什么事。梁玉珊冷笑：“你爸亲自叫你回来会没有事吗，有大事呢，你爸安排你和小倩唱重头戏。别急，听你爸愕览础！？
海柔哪能不急？她坐卧不安，心中老想着黄河水：他和谁呆一起？他做些什么了？他跑哪里去了？
海广东不晓得海柔的心思，先不紧不慢的发表了一通关系“家计民生”的大论，从大老远的地方绕来，直到最后才点明用意，切入正题，他说：“。。。。。。，我们要全体行动，齐心协力。我负责拉拢几个主要领导，广州全力打点各路关卡。关键就看小倩和海柔了，小倩要使出浑身解数稳住金声伟；海柔呢，从明天开始，集中精力去泡周伟。我们都没意见，海柔，你没问题吧。20亿，不是小数目！”
海柔震惊非常：“爸，你没搞错吧，要我去泡周伟？学习正紧，我哪有时间泡周伟呀？”
海广东不容置疑地说：“20亿压倒一切！学习再紧，也得放开，泡定周伟，还要什么学习！”
梁小倩说：“柔柔，听你爸的，没错。生为女人，迟早要嫁人，念再多书也是那么回事，要想过幸福日子，必需得嫁个称心如意的老公。我看那个周伟蛮不错的，要钱有钱，要势有势。”
海柔急说：“婶婶，你说什么呀！我才不嫁太监！”
海广东叫道：“现在由不得你不嫁也得嫁！20亿不是开玩笑！”
海柔说：“我不干！叫我去泡一个太监，我还怎么见人？我只想考大学。”
小倩笑得很开心：“哎呀，柔柔，你怎么这样不开窍，太监怎么啦？你考大学有什么意思，一坐四年，毕业出来时都成老太婆了！柔柔，眼光看实际一点，迟恋不如早恋，等到徐娘半老时，那还有什么激情呀？碰上周伟，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可以光明正大言正理顺地去泡靓仔，谁叫周伟他自己无能呢！现在学校里学生恋爱成风，我不信你没谈恋爱；那种一心一意考大学的人恐怕灭种了吧。”
广州笑说：“你不欢喜周伟也不要紧，先和他玩一段时间，等招标到手，钱时了腰包，你再踢开他。”
海柔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玉珊劝说海柔：“念书需要钱，钱从哪儿来？你没当家，不晓得柴米油盐贵！你想想，20亿是个什么概念。”
海柔问：“不包不行吗？”
广东两眼贪婪：“不行！一定得包下它！”
海柔说：“我们家又不缺钱花，我。。。。。。。”
广东失去耐心：“别拉扯其它的，你只说同意不同意！”
海柔迟疑一会：“不…………同…………意。”
广东问：“你只一心一意要读书？”
海柔点头。
海广东大吼：“读个屁！给我滚回来，我没钱供你念什么狗屁书！”
海柔叫：“爸爸…………”
广东大拍桌子：“除非你保证两个月内搞定周伟，否则别怪我心狠，撕下父女情面！20亿可不是闹着玩的！”
海柔向妈求助，梁玉珊冷谈地说：“听你爸的，没错。”
海柔乞求地看叔叔，广州笑说：“听你爸的，没错。”
海柔孤独无助，情急之下她嚷道：“我已有男朋友，你们看吧，这是他的照片。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爱他，我离不开他！”
海柔从怀里取出照片，他们看着照片，表情凝固了。
广东摔掉照片，吼叫着：“管你是他还是他是你，你得听我的！人帅有什么用，有钱才有用！”
海柔急中生智，叫道：“你晓得他是谁吗，他是周伟的表弟，郑秀莲的侄子！”
广东他们大感意外。
广东叫：“不可能！我怎么没听说过？”
海柔说：“不信你可以去问周保龙！他叫郑南勇，刚从省政府转到安城来工作的！”
海柔怒气冲冲赶回学校，跑去找黄河水，只见房间里黄河水与柴白秀嘻嘻哈哈的，海柔气不打一处来，不问青红皂白，冲过去横批直扫一阵巴掌乱飞，打得黄河水分不清东西南北，忍气吞声的忙问海柔怎么啦。柴白秀惊呆过去。。。。。。
海广东派人经过多方打探，得知郑秀莲的侄子果然刚调来安城安县工作，他决定尽早抽空见见那小子。
一天晚上，郭明来邀黄河水出席他的庆功会，因为郭明刚与女友分手，就又泡上了一个漂亮MM。黄河水羡慕极了，虽然想去，但是怕海柔发现，所以拒绝了。
郭明嘲弄地说：“你号称小猛男，却没有一点男人的猛气，让一个小女人治理得井井有条的，真有你的！”
黄河水得意而神秘地说：“海柔她能管住我？下辈子吧！不骗你，暑假里我玩了一个处女，叫唐莉。”
郭明问：“海柔晓得吗？”
黄河水说：“不要命啦，敢让她晓得！背着她呗。”
郭明大笑：“偷偷摸摸的搞还算是男人！”
第89节：出路（1）
生活是累的。这是上天的安排，它不希望它的子民们过得轻松。它在创造一个个单独的人之基础上创造出人间社会，人类世界，使人于社会世界的千丝万缕的关系网中，开始为获得一定的生存能力和空间的抗争；而人的本性的自私注定了不满足于现已拥有的处境，必定有更大的向往和野心，所有的为实现各种欲望的人的行动以及欲望实现之后或未能实现之后所采取的一切行动的总和，便构成人的累的生活。生活着的人们总有一个生活的目的，奔头，各人的目的不同，为达到目的而实行的方式也不尽相同，得到的结局更是不同。但无论怎样，人们总是为了生活，在生活，也就是说，无论富贵之人，贫贱之士，饱读读书之雅人，他们都有共同的一致性：生活着，痛苦着，即累着。只不过因何种途径而累不同罢了。上天给累的子民安排的所走的出路，高人智者的做隐士，达人，社会底层人的走投无路，死路一条，其作用也是一样的。生活，毕竟是生活。
似乎有些人生活得特累，而有些人生活得并不累，无需奇怪，比如等量的棉花和铁，一个体积那么庞大，一个那么一小块。其实无论谁的生活之累，程度都是一样的，只是它向人们显现的方式或人们看它的眼光不一样罢了。
以石泉湾人的标准判断，生活得最累的莫过于钟婶，虽说卓林老汉还能帮一些忙，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钟婶是里里外外一把手，长年累月照料一个病人，供应两个读书郎，很不容易。一直很累的是右仁，一个人撑着家风风雨雨二十年，辛辛苦苦拉扯大六个子女，如今还不能卸下担子，江秀要嫁人，江水还待完成学业。并不累的是屈七生，做事不上紧，养家不着力，成天捧着本书无所事事，何累之有？本不累自找累的是周新水，念了几年书，认得几个字，心思大，又想南京的官做，又想北京的马骑，左想右想，想来想去，苦了自已，什么也没想成。石泉湾人大体上见识短浅，他们只知从表面现象对周围的人和事作评价，下结论，所以不免常常判断错误。
周新水的心思确实大，他希望发家致富，成为百万富翁，然后投资开发山村，建设山村，造福乡亲。他一度度为理想的实现而努力，不断地想办法，出计划，并实践着。但说来可叹，没有一次成功。他养鸡养鱼养猪养狗养牛，凡山村所能养的，他都尝试过，但都没有赚到钱，反而，他还把公公婆婆几十年来积蓄的一点家底给折腾光了，这点积蓄本是要给他娶亲用的。他也跟老乡下广东过福建打过工，也是没有挣到钱。他就那样折腾来折腾去的折腾了六七年。
其时钟婶上门说媒，她是在周家和黄家的共同授意下行事的。其时全村人早明白，秋英欢喜新水，新水心仪秋英，虽说秋英比新水大六岁，但人们并不为意，风俗忌的只是“女大一男大七”，况且新水也已二十二岁，正事提上日程乃理所当然。但新水是痛苦的，他的梦想还没有实现，他不晓得结婚之后还能不能去追求梦想，去追求梦想会不会让秋英受累，让秋英跟着他一起受苦受累，他于心不忍。他想要不要请求秋英再给自己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内他仍是无所作为的话，他就死心踏地过平庸人的生活，问题是即使秋英再等他两年，这两年里他又能做什么呢？那天他独自一人沿着屋后冬茅坑的小河游走，最终没能作出决定。但是在他离开冬茅坑时不经意的回头一瞥，密密麻麻的冬茅草触动他的心弦，他一拍脑门大叫：“对呀，靠山吃山，我怎么没想到啊，把冬茅草变成果树，把冬茅坑变成果树园，岂不可以发家致富？”于是，欣喜若狂的他忙跑去找秋英，并很顺利的说服秋英再等他两年。
那些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新水如今的处境也并未好转，仿佛苍天特意要他事事不顺心，时时不如意。
第90节：出路（2）
阳春三月，水乐园形势喜人，香花绿叶，争奇斗艳，蜜蜂蝴蝶，翻飞忙碌，一派繁荣昌盛景象。公公婆喜不自禁，见人则说：“我们新牯的气力没有白费，今年内就有果子收获，看样子要结不少呢。”并欢快地向人们许诺：到时请大家尝尝新。秋英更是为新水骄傲，常以出其不意的温柔和体贴表达对垒新水的爱和敬。我而不幸得很，累累果实被仲夏的几阵狂风暴雨摧残得一片狼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新水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跑到水乐园扶树痛哭。公公婆婆难过极了，好些时日哀叹连天，食欲不振。倒是秋英坚强，宽慰解劝亲人以待来年。
果树结了果让风雨吹打掉了还是小事，最让周家急不可待的是秋英“结不了果”，结婚半年多了，仍不见怀孕。左邻右舍暗下里纷纷探问新水秋英是怎么回事，爱闹喜玩的人还拿他俩开玩笑。新水很紧张，每次都拿出创事业的劲头；秋英也积极配合，可就是不见效。秋英心里着急，担心自己年岁太大，所以怀不了孩子；私下里询问那些同辈姐妹的过来人，问她们是怎么怀上孩子的，每讨得房中术则急着和新水按要求做。公公婆婆着慌受怕，敬佛烧香，求医问药，土办法洋技术，神学科学一齐上，目的只有一个：希望秋英尽快怀孕。
新水安慰秋英：“不要急，慢慢来，日子长着呢。我们会有孩子的。”
为使公公婆婆放心，他撒谎说：“你们担心什么呀，我还不担心呢。农忙季节，秋英是个好劳力。。。。。。”
公公没好气：“碍什么事，我又不巴望秋妞抢农忙！”
婆婆忙着说：“田里的活有我们呢，秋妞帮忙给我们周家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比什么大事还要紧。”
秋英愧疚地说：“婆婆，相信我，我会有的。”
婆婆忙安慰说：“当然会有的。菩萨保佑你生个肝儿宝贝，生龙活虎。”
新水强笑说：“你们放心，明年一定让你们做太公太婆。”
公公叹口气：“我们不是不放心，我们老了，希望早点抱上曾孙好安心。…………田地里有我们呢。”
公公婆婆见人就解释，说是新水孝顺，眼下农忙，秋妞是个好劳力；等空闲了新水才让秋妞生个心肝宝贝。这种说法未得到人们的赞同，钟婶就一针见血的指出：“新牯多认得几个字，连普通的事理也不明白？我们山村人家，除了寒冬腊月，其它时全忙不过来，秋妞空闲时怀孕，可十月怀胎，等到生孩子时岂不又赶上下年的农忙。我看是早生为好。况且你们家又不缺劳力，秋妞未过门时还不一们忙收割。”钟婶说得在情在理，公公婆婆直犯嘀咕，幸福的喜悦退去了，不安和着急又卷土重来。
人们正密切关注秋英的怀孕动向，不料一个早晨，屈七生走进龙右仁家，把人们的目光引过去了。七生受茂泉的托付上龙家说媒，他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龙右仁很意外，连忙声明龙家不敢高攀。
七生哑然失笑：“仁叔，男婚女嫁天经地义，只要双方愿意，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茂泉相中江秀才叫我上门提亲，同不同意呢，江秀你应该给个明确的答复，茂泉急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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