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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没好气：“你没看见我提着两桶吗？”

海柔说：“玲玲比我更有气力，她自己提得动。”

玲玲也说：“你帮海柔吧。”

河水不答应：“你心情不好，我怕你烫伤自己。”

玲玲对海柔说：“海柔，我们俩一起抬。”

海柔狠狠地瞪着黄河水的背影，气呼呼地对玲玲说：“不用劳驾你，烫伤你怎么办！我自己会提！”

又一回，河水与玲玲因一件事打赌，结果河水输了，于是他请玲玲吃烧烤。他俩来到校外的烧烤摊，玲玲要了两串豆腐干，她见河水拿着两串烤羊肉，上面满是辣椒，便对他说：“不要吃辣，会长青春豆的。”

河水说：“我这么帅气的脸，痘痘不好意思搞破坏。”

玲玲说：“真长了你就惨了，长痘痘的脸很难看的。”

河水说：“好，听你的。我换不辣的。”

然而海柔出现了，她大老远的叫：“好啊，你们躺这儿吃烧烤也不告诉我一声！”

玲玲递豆腐干给她，说：“小猛男请客呢。”

海柔嘲笑说：“小猛男也真够大方的，请玲玲这个大美女的客，居然是请吃烧烤！”

黄河水讪讪地说：“海柔，我没有你那么有钱。”

玲玲笑说：“我最爱吃烧烤的。”

黄河水虽然每天都能找机会同玲玲闹上一阵，但总是摆脱不了海柔的干扰。他讨厌死了海柔，因为有她，他才无法长时间和玲玲单独相处。可是他不能得罪海柔；他苦想避开海柔的办法。他忽然悟出，学校太小，无论他和玲玲在那儿，海柔都能找着；若上街去，她就找不着了。

周六上午，河水约玲玲逛街，玲玲欣然答应。走在街上，河水得意地笑：“海柔真烦人，冷不丁的像鬼子一样冒出。今天她是找不到我们了。”

玲玲说：“我发现她好像爱上你了。”

河水急忙说：“你不要乱讲。”他忙引开话题：“玲玲，我们只街上走吗？那多没劲。”

玲玲说：“我带你去逛南方商场，好不好？”

河水满心欢喜：“好啊，走吧。”

一对手牵手的恋人从身旁走过，黄河水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和玲珍并排走。他很想牵玲玲的手，但是担心玲玲不同意。他眼睛直视前方，屏住呼息，试探性地碰了两下玲玲的手。时间过得真慢，似乎许久玲玲都没有反应。他匆忙的瞥一下玲玲，发现玲玲两眼只是看前方，很坦然的样子。他有了进了步的举动，顺势牵住玲玲的手，但很快玲玲的手逃走了；他不敢看玲玲，悬着心往前走。一会儿后，不见玲玲有动静，他便壮胆再次牵住玲玲的手，两只手僵持着往前移了数步，玲玲轻哦一声，还是把手挣脱开了。黄河水仍是不敢看玲玲，也不敢出声，只是庄严地往前走。

黄河水紧张极了，真是度秒如年。也不知过了多久，河水突然感觉玲玲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他触电一般，条件反射的飞快的牵住了玲玲的手；玲玲要挣脱，但是他速度奇快，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他握着她的手往前走，不敢去看她，也不敢出声；而玲玲也只是跟着往前走，不出声。走了一段路，她发现玲玲也用力握他的手了。他扭头去看玲玲，正巧玲玲也扭头看他，四目相对，不由得发出会心的微笑。他们不约而同地让五指相扣一起，握得更紧，而且是更自然，相扣的手开始前后晃悠。但他俩仍是不说话，只是往前走。

到南方商场入口，他俩对望一下，相互松开手；两人的手都握出汗，湿湿的；玲玲的手还通红。玲玲轻声说：“你用那么大的力，把我的手握疼了。”

河水不好意思：“你怎么不早说。”

他忙握住玲玲的手，用嘴去吹，玲玲挣脱开：“别这样，人家看着呢。我们进去吧。”

黄河水趁热打铁，顺理成章地揽住玲玲的腰，走进了商场。

黄河水那么用力的揉着玲玲，玲玲心惊肉跳的；但玲玲感觉黄河水更不自然，走路也扭扭捏捏的。她好奇的看河水，只见他满脸绯红，一手抓着西服衣角，似乎拉住它遮挡什么。她顺着看去，才发现黄河水的裤裆顶得高高的。她禁不住也满脸通红。她慌忙看周围的人，发现许多人都看着他俩吃吃地笑。她赶紧轻声对河水说：“你是不是很急？去WC吧。”

河水支支吾吾地应：“是很急。我去WC，很快回来。你等我。”

第48节：初吻（2）

华玲玲匆忙逃走，说不清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一任地往前走。她弄不清自己跑了多久，跑进了一条幽静的老街。这里曾经是热闹繁华之地，现在已被人们遗弃；两边古木参天，建筑也是阵旧。没有什么人。玲玲放缓脚步，痴痴地往前走。她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是与黄河水谈恋爱么？但是黄河水从末说过他爱她，他只是同她嬉闹，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希望她有好心情。然而黄河水对海柔她们也是搞笑不断，洋相百出呀。她对黄河水也没有爱恋的意思，只是喜欢他，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是，今天黄河水牵了她的手，还揉了她的腰，她没有拒绝。玲玲痴痴地想，这是怎么了？她突然想起黄河水那顶得高高的裤裆和他支支吾吾的可爱样，她不禁又一次脸热心跳；然而她笑了，笑得很害羞。

玲玲心慌意乱，她不清楚和小猛男是不是谈恋爱。此后，她仍是欢喜和小猛男相处，有小猛男，她的日子才不会寂寞，孤独；她的心才不会伤痛，失落。虽然在学校里她要求小猛男对她规规矩矩的，和对其她人没有什么两样，同学们也没把他俩往一处想；但玲玲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小猛男是在追她，因为一走出校门，小猛男都牵她的手，揉她的腰，还对她甜言蜜语。

一天下晚自习时，小猛男走过她身边，匆匆忙忙塞给她一张纸条。她赶紧把纸条握紧手心，确定没有人看见才放下心来。她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而又急不可待的展开纸条，两行酷劲钢笔字映入她眼睑：‘沙滩上见。第一次晚上约你，你一定要来哟。不见不散。小猛男。‘她两腮泛起红晕，急急忙忙的朝楼下冲，冲到楼下，她又犹豫了，她忽然想起周沐，令她苦恋三年的男人，她多少次痴心妄想要献给他初夜的男人！猛然有一股莫可名状的痛快淋漓的满足感袭击了她，好像是来自报复周沐的安慰。她明白小猛男约出她的用意。小猛男今天理了发，更加光彩照人；而且穿一套以前从末见他穿过的蓝西服，紫红衬衫，打着金色斜格领带，还穿着一双新皮鞋。玲玲想：他打扮得这么靓，难道只为和我约会么？她感动了，赶忙朝沙滩走去。

虽然没有月亮，但夜不算太黑，因为天上还有星星。小猛男没有说话，只是拦腰揉住来到的华玲玲；华玲玲也没有开口，也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他俩于黑暗里对视着，是离得这么的近，能呼吸彼此的气息。

良久，小猛男说：“玲玲，今天是我18岁生日。”

华玲玲很意外：“你的生日？你怎么不早说，我连生日礼物也没买。”

小猛男说：“你已准备了礼物，你送的礼物是最珍贵的。”

他迅速地吻一下她的唇，她惊喜地呢喃道：“等一下，让我先喘好气。好了，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华玲玲从容地吻他，轻轻的，柔柔的，像微风拂过水面；像花瓣飘落草地；像春蚕啃啮桑叶；像母牛舐添牛犊；那么柔情似水，那么情深意长。渐渐地，渐渐地，吻得热烈起来，像雷雨洒落大地；像流水冲击岩石；像饿儿吮吸奶水；像电流撞击肌肤；那么烈火干柴，那么疯狂投入。忽然，玲玲的舌尖如春雨里顶破薄土发芽的小草般启开他的双唇；如蛇吐着信子般探进他口腔里游走；如发情的猫儿试探情侣般逗玩着他的舌头；如粘糖般绕紧他的舌头缠绵又缠绵；如戏耍的顽童般引诱他的舌尖进她的口腔内游戏；如拔河般两舌头拉来拉去；。。。。。。

黄河水一直想采取主动，但是他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玲玲真是了不起，芳唇和舌头就玩出使他终生难忘的魔术般的花样。他沉浸其间，忘记了时间和一切，只是拼命的响应玲玲的热吻。

夜深了，人们已经熄灯睡觉。他俩也已吻够，相互依偎着往回走。黄河水吃吃地说：“我的那儿湿得一塌糊涂。”

华玲玲也吃吃地说：“今天是你的初吻么？”

黄河水兴奋说：“原来接吻这么好玩，这么刺激！”

玲玲问：“小猛男，你这套西服什么时候买的？”

河水得意地说：“是海柔今天中午送的，她送给我当生日礼物。”

玲玲忙问：“她怎么晓得你的生日？”

河水答：“不清楚。要不是她送西服给我，我还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玲玲没着声，她的心里酸酸的。

黄河水送玲玲先回寝室，临别时，他揉住玲玲又吻一阵，还不忘约定：“玲玲，明天晚上，老地方见。”

第49节：打石

“呕，老爸，你这些天里日升而出日落未归的，忙些什么呀？”周沐问匆匆踏进家门的父亲。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冲父亲狡黠地笑：“呕，是不是有了外遇？”

周清应道：“哼哼，你说呢。”

周沐显出悲戚之色：“看你这模样，…………呕呕，老妈可惨了，得用竹竿晾起来了。”

周洋夹一块红烧肉扔进嘴巴：“老爸，有不可告人的勾当吧？老妈说她跟踪你两回，回回被你轻而易举地甩掉了。你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啊？”

洪季秀迎上前，帮周清拿脱下的外衣：“你看他们多关心你，不晓得你干什么去了，他们个个急得都吃不下饭了。”

周清看桌上，饭菜已吃得差不多了。但他晓得，老伴必定给他留下一分。他跑去洗把脸，回来时，桌上已另摆上了三盘菜，饭也盛好，酒也洒好，他只须坐享其成。

周墨和宋芳已吃好，坐沙发上观看电视。周墨叫道：“老爸，你总得透露点口风吧”

“你们做的事情又让我晓得多少呢？”周清连干两杯酒，”看看，小芳，你的这些好哥哥好弟弟，管到老爸头上来了。”

周洋说：”老爸，别王顾左右而言它，先如实招出你的动向，再说教我们不迟。”

“好好好，我不隐瞒，我说。可惜合不了你们的胃口。”周清先喝一杯，一字一顿的说，“我在打石。”

“打石？”兄弟三人的惊疑自不必说，宋芳也随他们叫出了声。

洪季秀也愣了一息，旋即会意，笑了。

周清轻哼一声：“怎样，没兴趣吧？好了，看电视的看电视，吃饭的吃饭。”

周洋叫道：“我太有兴趣了，胃口都被石头引过去了。”

宋芳也愿意听，所以也尽力的求周清说明了。周清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说：“好，下面大家好好听着。有一块顽石，其顽无比，然其作用很大，攻下他，砌一间屋子，让志大才疏的人住进去，他会磨锐他的志气，锻炼他的才干，使他前途无量，。。。。。。”

周沐似有所悟，听不下去了：“呕，编神话吧？我可什么也听不懂。”

周清厉声说：“如果你懂得，这间屋子就不用造了！”

周洋泄了气：“闹了半天竟是为周沐！”

“老爸，你又在借亲托友了吧。这回你想把周沐移到谁的手下栽培呀？打石石屋子，会是谁呢？”此后周墨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周沐想开溜，但未能得逞，一杯酒害惨了他，母亲对他说：“老沐，去哪儿呢？酒还未喝完呢。”

宋芳起了劲，放弃庸俗的电视剧，坐到饭桌上来：“老爸，你是要老沐到郭叔手下发展？”

周清笑说：“聪明聪明，咦，你怎么晓得的？”

宋芳说：“郭叔每回来看你，你老说‘啊哈，石头居然滚到我家来了，希罕希罕’”。

周清抿一口酒，说：“是啊是啊，他真是一块石头，顽固不化。这回我撕下面皮才让他开尊口，答应带周沐半年。老郭有水平啊，周保龙，张栋才都是他带出来的。老沐好好表现，也会大有前途。”

“老爸，你怎么又去惹是生非！我说过多少次了，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周沐不满地说，“呕，真是，老人小孩子相，没事找事。”

宋芳说：“老爸大概也不想操心，可是又不得不操心，在你还不会为自己操心之前。”

“知我者，小芳也。”周清喟然长叹，他呷一口酒，“若是老天允许，我愿用你们三个换小芳！”

周洋不解：“老爸，什么意思？”

周清说：“我要你们三个变女人！”

周清接着说：“老沐，令你满意了吧。进了教育局，好好地干，老郭提拔你当领导干部，你成了老洋的顶头上司，到那时，老洋换个豹子胆也不敢再取笑你；巴结你恐怕还排不上队呢。”

周洋说：“老爸，你是在瞎操心。老沐对教育工作一窍不通，还当领导呢！位置让给我，最适合不过，对号入座嘛。”

周墨大笑：“老洋，你张得开口？一个大男人，有本事自己动手！”

他们还要说下去，周沐耐不住了，他喝完剩余的酒，站起来要去三味书屋，且走且说：“我是教育场中的失败者，怎么能去管教育呢？为国家计，老爸，你需要物色别的天才。我对教育不感兴趣。”

周清愣了瞬间，拍桌而起，叫道：“傻瓜，谁让你一辈子管教育！这只是一块跳板，通向政治路的跳板！你好好考虑，机不可失！”但是周沐已走了，他无可奈何地向宋芳努努嘴：“小芳，你去劝劝他。”

周洋说：“老爸，别激动。老沐不领的情，你领我的情吧。正好你明天没事干，我给你一件消遣事，帮我准备一桌丰盛的酒饭，怎样？”

母亲问：“老洋，你明天要请客？”

周洋说：“有两个朋友进城来看我。”

周清一晚上不睡安稳；第二天忙着为周洋置办酒席，才把周沐搁起。可心中老大的不痛快。

第51节：奇缘（3）

大约五分钟，周清便宣布已经想好了，周沐嘟嚷着：“呕，他自己早已胸有成竹，故意出难题刁难我们。”

周清笑他：“我晓得你写不出的，凭你那点才干也能写出对联？”

周清见大家苦思冥想，很是过意不去，说：“也不一定要按要求写，只要有，别的也可以。小芳，白秀，你们有的话也可以写嘛，今天难得这么多人相聚，只要高兴就行。”

大家把写的陆续放到桌子上，相互欣赏起来，看去………………

江容千溪，溪溪涓泉源不同；海纳百川，川川洪流质各异。横批；九九归一。　　………………周清。

龙江水，黄河水，如此壮丽雄伟，你说该去报答谁？山中新水。周清曰。　　墨笔水，金子水，这般色彩斑斓，你问得去感谢谁？地下木水。

…………………林茂泉

龙江水，黄河水，水水相汇于洋；黄山秀，柴白秀，秀秀齐合与芳。　　……………………周洋

新水可谓包罗万象矣，任你形成何水，民必呼之新水；　　墨水实在漆黑一团呀，凭我辩之为水，人仍言之墨水。

………………………金水

双廿田两八分，秀水山河；单此木孤独立，秀水白润。

………………………周沐

纯洁透明；无私真诚。

………………………龙江水

云成雨下，汇河又生，雄伟壮观，何用？阳蒸命耗，到海复死，柔波蔚蓝，怎样？

…………………………柴润水

颤长的叹息意味着什么？伤悲的泪水隐含着苦果！…………写给父亲。

………………………柴白秀

大家看完，议论不止，称赞不绝。

周秀看了柴白秀的后说：“我曾经见华玲玲写过一句话，我现在什么也写不出来，抄她的供大家欣赏吧。”她扶笔写出来：严父的辛劳为了什么？慈母的嘱咐期望收获。

宋芳说：“我有一句话，本是想送给周沐的，但一直没有送。我也把它写出来，大家可别笑。”于是宋芳提笔写出：成功之日何必陶醉，沉醉忘归路；上阵之际切莫足意，大意失荆州。

龙江水说：“我也有一句话，是：胜败乃兵家常事，重整旗鼓；喜悲乃人之生活，再从头来。”

周新水也说：“我以前听我们中学老师出过一联，我也写出来让大家看看吧。”他扶笔书道：管他（她）才学如何，有权就可；看他（她）言行干嘛，无钱免谈。横批：现代爱情。

大家兴高采烈，畅所欲言。只有黄河水兄妹俩未着一墨，无话可说。河水脸红耳赤，抓耳挠腮，他忽然大叫道：“你们别吵吵，静一静，我出个上联，你们可能对么？”

周沐笑道：“呕，雕虫小技，尽管道来。”

大家静听河水说去，竟听不明白，河水得意地抓起笔，写出：侬倚秾山浓农意。众人犯难了，着实苦想，对不出来。

周清赞叹说：“这一联真出得绝妙！”

金水叫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黄河水出的，是一位老师出的，张贴在体育馆的文化宣传栏里征求下联的。”

人们起先以为金水对出了下联，见说黄河水抄袭，都笑了。黄河水满面通红。

茂泉，白秀等都说周清周洋父子俩写得好，父子俩笑呵呵的推辞。

独周沐不服气，称他的写得最好；宋芳也支持他，说：“老沐的对联嵌入四个人，非常巧妙，应该是今天的冠军。”

周沐叫道：“呕，芳姐不亏是我的红粉知已！”

周洋喝道：“说话经过大脑没有，姐弟间能用红粉知已这个词吗！”

周清说：“你那个能算是对联就不错了，还想夺冠呢。”

周沐叫道：“呕，有什么了不起！九八洪灾那年，我写了一副对联，若说出来，恐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