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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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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如此;却实打实招惹了太/子妃和两位侧妃。一回头;三人就哭着进宫向皇后告状了。皇后气恼,皇帝更是在朝堂上被亲家言语间的不满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命人将东宫僚属名单拿来,然后咔嚓咔嚓,直接将上头一半的人用各种罪名,或贬或离或砍杀了。

    太/子问起缘由,皇帝闭着眼,张口便道太/子无德,乃是东宫僚属之过错。

    太/子洗马和太/子詹事,更是因此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皇帝年轻的时候也干过混事。可再混,不能混了嫡庶,不能混了妻妾。这家都不成家了,哪里还守得了国。

    皇帝如今身体虽然不是太好,可脑子清楚得很。对太/子这事,丝毫不愿姑息,更是要皇后把儿子看顾好,甚至还命太/子妃把那民间女子盯紧了,要是有什么小动作,直接打杀了。

    皇帝其实并不属意这个太/子。

    可架不住太/子身上占了嫡出、母尊这两点便宜,对文武百官来说,太/子是皇后所出,又是长子,懂事、好学且又上进,在没有暴露出那些品德上的问题之前,自然是最适合日后继承大统的。

    而现下,皇帝忍不住开始考虑,太/子之位,是不是该换个人坐坐了。

    但是,在换人之前,皇帝觉得他最该考虑的,应该是虞宋两家的这门亲事。

    毕竟,这宋家,如今是愈发显眼地往东宫靠拢了,而虞家又有他极为欣赏的臣子,这如果联个姻把人给拐走了……

    可要是跟虞宋两家说这门亲事不作数,又似乎有些食言而肥?找不到退婚的借口啊。

    皇帝表示很犹豫。

    因了之前那些香粉膏药在宫中颇受贵人们的喜欢,桑榆如今进宫,已然得了特赦,许坐肩舆,不必再落地步行。

    肩舆由两个宦官抬着,弯弯绕绕地往麒麟殿去。

    沿途遇见几位身着官服的郎君,见着坐在肩舆上的小娘子,面上露出好奇的表情,又见肩舆往后宫的方向走,这才恍然,隐约猜到这肩舆上的小娘子是怎样的身份。

    桑榆坐在肩舆上,摇摇晃晃地就到了麒麟殿门外。

    因皇后请了桑榆进宫,许贵妃一早至麒麟殿请安后,便没再离开。

    桑榆落了肩舆,跟在女官身后往前走。麒麟殿后有重屋,环绕幽深,可登高远眺后宫花园,建筑宽敞明亮,四面开窗,前面透光,用两个雕刻着荷花的石柱子做两段,中间以木栏相连,形状雅致。皇后就靠在朱红栏杆上,与许贵妃一道正在对弈。

    桑榆对下棋还是有些头疼,跟着女官进了重屋,当即低颔,福身行礼:“皇后,贵妃安好。”

    “二娘来了,快坐下喝口茶,刚进贡的新安松萝茶。”皇后大约是赢了许贵妃好些棋,心情甚好,见她进屋,忙热情地赐座,又命女官上茶。

    桑榆谢过皇后,接过女官沏的茶,低头抿了一口,味道浓郁,的确是好茶。

    皇后看桑榆一脸欣喜,便知她是真的喜欢这茶,笑道:“听人说,这松萝茶,十数亩外,皆非真松萝茶。想来产量并不高,且真正能将它炒出浓郁味道的,不过两三家。这进贡的部分,听闻是新安那处一位僧人所炒,品质极高。”

    “物以稀为贵,产量低,品质高,这松萝茶自然也就成了特等。”桑榆从谏如流。

    “你若是喜欢,不妨回头拿些回去尝尝,圣上分了不少给本宫和贵妃,匀一些给你,还是有的。”

    贡品赏赐给旁人,这对别人来说,是莫大的荣耀。桑榆有些发懵,瞬时回过神来,忙起身行礼:“那民女这里谢皇后和贵妃恩典了。”

    “好了,你也别这么多礼,今日屋里没别的贵人,二娘你也别拘束,再行礼,怕是皇后这一局就要因为分神和你说话,输给我了。”许贵妃笑得没了眼,手里捻着一枚白子晃了晃。

    皇后笑着瞪了她一眼:“行了,都赢了你好几局,也不怕这一局输给你。”

    桑榆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喝茶。棋,她看不懂,便乖乖地遵循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老话,装起木头人来。等到皇后和许贵妃下完这一局,方才对她道:“尚药局奉御一职,单大夫当真不愿接受?”

    桑榆认真地点头:“师公是个随性的人,入朝为官,对他来说,太拘束了,不痛快。倒不如同从前一样,开着医馆,给人号号脉,看看诊。顺带着,还能照看师父和师侄。”

    都知道柳娘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也都听说单大夫如今抱着儿子乐不思蜀,连医馆那边的生意都顾不上了。听桑榆这么讲,许贵妃笑得更欢了:“单大夫果然真性情。当年的婚事没成,敢情是姻缘天注定。”

    “也许是吧。”桑榆说着,从随身带着的布囊里掏出两个盒子。

    盒面上,一为花王牡丹,一为花相芍药,俱是花中贵胄。硕大而艳丽的花朵纹饰绣在锦盒之上,看起来富贵大气。女官接过锦盒,抬首看了桑榆一眼,见她略一颔首,方才恭敬地将牡丹和芍药分别呈给了皇后和贵妃。

    “盒子里装着的是颜色芙蓉粉。皇后与贵妃寻些蜂蜜,舀出一小勺粉末调匀,夜里睡前敷在面上,第二天早上用桃花汤洗去就行。这粉用的是落葵子,没毒,可常用,常用能使面色光泽红润有神采,美如芙蓉,故而有芙蓉粉之名。”

    皇后每每召请桑榆进宫,为的就是她手里的那些美颜的香粉和膏方。

    其实,皇后也曾将那些香粉交予太医署和尚药局的查看过,确是无毒,也并非是什么贵重的药材所致,只是太医署觉得,这美容养颜的方子,实在称不得上医术,故而从前一直趾高气扬,不愿研制这些。见宫中贵人们看重这些,太医署试图拿了东西回头多做些孝敬贵人们,岂料皇后却不许了。

    得了桑榆的新东西,皇后自是又要进行一番赏赐。桑榆这一回,却是回绝了。

    “这是为何?”许贵妃有些好奇。前几回的赏赐,她从来不曾回绝过,听闻拿回去的东西大多分装了送人,只给自己留了部分说是日后填充嫁妆。

    桑榆也不拐弯抹角,起身直接就跪在了皇后身前,磕头道:“皇后,贵妃,民女想向两位贵人,求一份恩典。”

    从麒麟殿出来,桑榆靠坐在肩舆上,抬手捂着眼睛,神色不明。抬肩舆的两个宦官一言不发,只默默往宫门外走。

    麒麟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重屋内的皇后贵妃,只有她们身边的女官才知道。桑榆求的这份恩典,说大不大,说小却又不小。她甫一开口的时候,女官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皇后的脸色都变了。

    “你求的这份恩典,是为了别人?”

    “六年前,民女随阿姊嫁进虞家,受虞家叔父叔母和兄长们照顾。一晃眼,六年过去了,民女终于有了能耐,能为阿姊和虞家求上一份恩典……还了这一份恩情,民女便能彻底放下,靠自己过活,再不必赖在虞家。”

    大约是因为在柳娘子身边呆久了的关系,如今的桑榆,比之从前,再不会掩盖骨子里的自我——她要彻底地脱离虞家,还了这份情,也许就再不用觉得自己对虞家,对阿姊有什么愧疚了吧。

    “你可知,这份恩典,即便是本宫,也不一定能从圣上那里求下?”

    皇后的话,说的也是实话。桑榆自然也这么想过,可试过总比没试过来得好。

    见她应声说晓得,皇后终于长长叹了口气,许贵妃眼中也带着不解,可左右还是那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既是无心,又何必强求。

    皇后答应了,只说这事她自会同圣上讲,至于能不能成,却不是她三言两句便能代替圣上做决定的。

    可得了皇后的这一句话,桑榆多少心安了。

    “谈二娘?”

    时任卫尉卿的孙青阳,比起秘书少监虞闻,在宫里头到处走动的功夫可比他多得多。见着坐在肩舆上的小娘子,孙青阳眼前一亮,乐呵呵地走过去打招呼道:“难得竟能见着小娘子你进宫,今日又为贵人们送了什么香粉膏方?可有方子能让外头那些漂亮娘子更喜欢我的?”

    桑榆偶尔也跟着柳娘子去宰相府,自是从柳氏那儿听到了不少孙青阳在外头的事。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桑榆放下手,睁开眼,抿着嘴角点头:“郎君只凭一张脸,便可颠倒众生,又何须旁的什么东西,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孙青阳原还想再逗弄她两句,可抬眼瞧见桑榆那双眼睛,蓦地就没了声响,半晌才道:“走吧。”

    抬肩舆的宦官忙称喏,抬着桑榆就继续往前走。

    等肩舆从视线里离开,孙青阳抓抓后脑勺,直接就去找了虞闻,开口头一句便是:“二娘从麒麟殿里出来,眼睛又红又肿,该是哭过了。”
第50章 沐皇恩(二)
    后来几日;桑榆一直没回过虞家。

    桑梓起初还有些担心;可遣了人去柳娘子那处询问,柳娘子夫妇二人却是闭门不见;再三追问下,门房才说二娘是去外头添置草药了。

    虞闻这几日也没怎么好过,秦氏不愿见他;虞安更是憋着一肚子的气。他叹了口气,索性也接连几日没回过家;直接在司部内住下。阿瑶担心地茶饭不思;说什么都要跟着过去服侍,却被沈婆子冷嘲热讽了几句,这才消停了一些。

    这日虞闻下了朝,直接回了司部内,跟同僚们一道用了早饭,一直忙碌到傍晚,这才想起该回家一趟了。

    到了正门,虞安从门内照壁后转了出来。虞闻看着他:“散衙了?”

    虞安摸了摸后脑勺,微微点头。

    虞闻从他身边走过,绕过照壁,正堂内虞家郎君们齐齐坐着,目光沉沉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虞闻走进正堂,扭头向虞安问道。

    虞安抬眼看了看他,小声说:“刚才来了一道圣旨……是圣上给退婚的。”

    虞闻皱了皱眉,他几天前求见圣上,想求圣上收回成命,圣上却摇头不许,更是接连几日不愿私下召见。如此,突然来了一道圣旨,还是退婚的,他心底自然觉得奇怪。

    虞闻道:“那圣旨写的什么?与宋家退婚了?”

    虞安点点头,眼底带着些许笑意,却又不敢在阿爹和兄长们面前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六哥,圣旨上说了,虞宋两家这门婚事,既然撮合得差强人意,那就不作数好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没得道理让俩家硬捆在一起。”

    虞伯钦咳嗽两声,问道:“这圣旨,是六郎去求来的?”

    这一道圣旨,来的着实有些古怪。

    毕竟,君无戏言。按理说,之前赐婚的圣旨以下,想要收回是很困难的事。虞闻甚至已经做好了要被圣上狠狠训斥一顿的准备。

    虞闻行礼,摇头:“我同圣上提过,只是圣上有些不高兴,摇头不许,后来几日更是不愿见我。所以,我也不知圣上会突然下了这么一道圣旨。”

    虞伯钦又问:“这门亲事,退得只怕不会太容易。宋家那边,也不知是何反应。”

    虞安眨眨眼睛,追着问:“宋家那边,若是觉得咱们虞家对不起他们,阿爹,不妨让我娶了七娘,这样一来,不就平了。”

    虞伯钦头疼地瞪了小儿子一眼。

    这小子,生得是家中最好的,偏偏性子被娇宠得有些不像话,这都入朝为官了,还天真得很。上回尚药局的事,就差一点被裴家十三郎拖下水,到如今还没长点心眼。

    虞大郎板着脸道:“小十二,圣上退了这门亲,宋家就算是跟虞家生了怨,怎么会再结亲。”

    虞安的脸顿时白了:“可这都退亲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娶……”

    “十二郎,你先回房。”

    “阿爹……”

    “回房!”

    把虞安逼回房,确定他没躲在旁边哪处偷听,虞伯钦这才问到正题。

    “究竟是为什么你不愿结这门亲事?”

    按理说,以虞家的家世,能和宋家结亲,已经是高攀了。俗话说儿子低娶,女儿高嫁。宋七娘若是嫁进虞家,必然是低嫁了,到那时只怕还会压人一头。可这些都不可能成为六郎不愿结亲的理由。

    “大伯,宋家如今是依附东宫,假若虞家真和宋家结了亲,日后东宫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都会牵连到虞家。到那时,大伯,你们是从,还是不从?”

    太/子是什么人,朝野内外都知道。民间更是有很多人盼着皇帝能换了这位太/子,生怕日后太/子登基,把朝野搞得一塌糊涂,到时候民不聊生,吃苦受累的总归不会是宫里人。

    虞伯钦是手艺人,可这些年,在奉元城内做事,多少也知道那些政治上的事。虞闻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过来,究竟为什么,从赐婚的圣旨开始,六郎就一直是那样一种疏离的态度——他分明心里早就清清楚楚,知道这门亲事不能成。

    只是,六郎说,这道圣旨不是他请下来的,那会是谁?

    虞闻到底没把事情跟虞安说。

    家里人只他和秦氏是糊涂的,这话说了,怕是第二天天没亮,就能传得满城风雨。

    到那时,就算虞家本无心和太/子/党绑上关系,也会被人误解。如今朝廷局势不明,很难说假若圣上真让太/子换人做了,虞家不会因为与宋家结亲被迫受到牵连。

    回到听雨院,阿瑶见着郎君,赶忙迎了上来:“郎君回来了?可要擦把脸,吃点东西?”见虞闻抬眼看自己,忙抿了抿嘴角解释,“这几日大夫人心里不痛快,一直是让各院小厨房自己做饭,郎君想吃什么,小厨房里都备好菜了,只等着郎君回来做。”

    “各院小厨房自己做饭?二娘这几日可是在琅轩院用的膳?”

    阿瑶张了张嘴:“郎君许是不知道,二娘……二娘已经好几日没回过家了。”

    “琅轩院那边没派人去找过她?”虞闻皱眉。

    阿瑶下意识地看了沈婆子一眼,低头不再说话。沈婆子咳嗽两声,续道:“琅轩院派人去崇贤坊找过,人没在,说是出奉元城找草药去了。”

    阿瑶有些心虚,抬头偷偷添了一句:“我听厨房采买的人说,前些日子,谈二娘在外头找宅子,似乎是想搬出去独住。我以为不过只是听说,所以一直没能同郎君们提起这事,可眼下觉得,许是真的……”

    阿瑶那点小心思,沈婆子看出来了,虞闻自然也看得出来。不过是心里头巴望着这消息能是真的,所以才没说出去让主子们知道阻拦了。

    “不用备膳了,我出去一趟。”

    顾不上沈婆子的冷眼,阿瑶紧着追上前几步:“郎君这是要去哪里?”

    虞闻却是没理她,径直就出了院子,头也不回。

    阿瑶咬咬唇,有些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沈婆子瞥了她一眼,冷眼道:“白日梦做了这么些年,怎的还没醒?”

    “我……”

    “六郎是不娶宋家娘子了,可也没得可能让你占了这便宜。脑子清楚些,别等到日后六郎娶妻生子了,还在院子里给夫人添火。”

    沈婆子说完话,弓着背,慢吞吞往小厨房走,嘴里念叨着:“娶谁不是娶,可不就得娶个称心如意的。哎,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着六郎娶妻。”

    刚出生不过些许日子的小娃娃,被喂养得像只小猪仔,成天里好吃好睡的。奶娘抱着,阿爹阿娘哄着,醒了就吃,吃饱了就睡,日子过得比谁都痛快。

    虞闻到别宅的时候,单大夫正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晃荡,一边哄一边在对着孩子背《伤寒杂病论》。

    “六郎怎么来了?”

    “二娘还没回城?”

    孩子还没睡,正在怀里睁着眼睛到处看,听到陌生的声音,好奇地朝着声音看了过去。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没什么太清楚的视力,可两颗眼珠子黑漆漆的发亮,没来由就裂开嘴,咯咯地笑。

    “那丫头最近一直往外头跑,也不知究竟是要干什么。怎么?你二嫂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嫡亲的妹妹在外头了?”

    单一清这话说得格外揶揄,虞闻倒也不在意。这人嘴巴一贯说话不好听,这些年二哥也没少被他冷嘲热讽过。

    “家里的下人说,二娘在外面买宅子,似乎是打算搬出去独住。”

    “是,二娘是有这个打算,而且宅子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柳娘子靠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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