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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毒攻毒(VIP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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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以他的性格,若是我的母亲害死林惠怡,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会狠狠的折磨我,侮辱我,这样一想,我便顿时轻松许多。
三个小时的手术,他很认真,很沉稳,技术娴熟,这时,他是一个纯粹的医生,而我,作为一个医学生,碰到这样学习的机会,这么近距离,这么清晰的观摩一个这么重要的大手术,也变得十分纯粹,没有一丝一毫其它的杂念。
尽管我在学校在老师眼里,成绩优异,但我知道,离他的距离,十分的遥远。
真心的为他拭汗,认真的看他,他偏头,眼光扫过我脸上,在冰冷的手术器械撞击铁盘的声音声中,在这种生死悬于一线,血红的心脏在我们面前,毫无遮拦的跳动声里,他看我,也是赤 裸裸般的,需要。
别离开我,我几乎也听到他的心这样说。
他要一直与我这样血肉模糊的纠缠下去,绝不会放手。
21、第 21 章
季亿冬的情况越来越好转,唯一没变的,就是对我的敌意,好像发自一种本能。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是她的妹妹,亲生妹妹,况且,她看我,与她看自己,有何区别?
在这个世界上,她是我最亲的人,我们还有血缘的羁绊,她怎么想到要疏离我呢?
从三围湾下来,我仍然十分的憋闷,头一次,这么热心的待人,却只是挑担一头热。
这几天,柯楚何因季元芷的婚礼,十分忙碌,无睱顾及我,我晚间能睡个好觉,白天便来三围湾,我端着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黑夜冥想,是不是自己太渴望亲情,还是亿冬的病好转,让我兴奋,内心里头一回产生这么兴奋和渴望的心情,以至于,受到压抑后,心中十分失落。
对于人生的失去,痛苦,无奈,残酷,冰冷,我早有一套应对之措,但对季亿冬,我坦承,自己毫无办法,我不能去恨她,怪她,甚至爱也不能,我恨恨的想,早知道,还不如不让她好转,就这样浑沌的过日子,至少还能好好听我说话。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说,季千冬,你不能奢望得到,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对生命中给予你一切的不平,都要承受,好也罢,不好也罢,都是你该受的。
“原来我不该对生命有其它的奢求,甚至连最亲的姐姐,也不行。”我喃喃道,一口饮掉冷掉的咖啡,苦涩慢慢的蔓延开来,抿唇涩涩一笑,算是安抚好心中的郁结,拉上窗帘,上床安睡。
早上起来,鼻子微堵,汲着厚厚的拖鞋下来,桌子上已经摆好早餐,没有阿姨的影子,我静静一个人吃着早餐,心里想着,她会不会在早餐里下毒想毒死我诸如此类的话,还不算太单调,不管怎么说,虽然不能调开她,但现在,眼不见为净,也算是一种安慰。
才刚吃完饭,柯楚何的电话准时到达。
“十点,不要迟到。”
我按着头轻揉,“有点感冒,咳咳。”
“要死了,也留着一口气爬过来。”他状似开玩笑,轻笑间已经收了线,没有与我再多废话。
白乞死赖的,许久才上楼,拉开衣柜,对着一众礼服,我总算找到一丝安慰,挑了件黑色低胸的窄身拖地长裙,外面套一件大领白狐长袄了事,看着镜中自己的装扮,又化了个冷色系的妆容,着重画了眼部,涂了厚重的眼影,黑紫,低调透着嚣张,一条轻细的眼线从眼角长长的拖了出去,妖娆的伸往眉尾处,刘海烫成不规则的卷状,搭在半边脸颊,像条变异的黑色爬虫,若再老一些,大概是巫婆的模样,呵,说是白雪公主的后母也许更加贴切,不止形,而且神,我不想季元芷幸福,我要摧毁她幸福完美的根源,我居心笸测,去意不善,带着深深的嫉妒和仇恨。
开车直接去贺家的酒店找贺佑宗,白兰养胎在家,不适宜参加这种人多热闹的聚会,搭上我刚好。
他一看我就摇头,“真搞不懂你这个女人,这会还穿一身黑去人家的婚礼,到时被人拦在门外,我可不管啊。”
“军人才不会信这一套。”
“总之喻意不好。何必让人闹心。”
我却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佑宗,今天不管怎样,都不要离开我身边。”
他哈哈一笑,“你也知道怕了。”
我白了他一眼,“是,我怕,够了吧。”
“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他一脸纠结,半点讨不得好的样子,喃喃自语。
我们到的还算早,婚礼地点是赵家的别墅,在温暖的室内进行,光一排排的军装排排站的迎客,就已经足够与众不同,客人对严格的检查,也是安之若素,没有不快,进会场前,专门设了一道门,男女士都必须经过,一直从门上的出气口吹着雾一般的热气,经人解释才知道,是除味剂,赵云阳对许多香味过敏,来参加婚礼的人,各人身上都喷着香水,交织在一起,有可能引发他的哮症,经过这道门,身上什么味道都没了,我心里在笑,不知道那些身上有狐臭需要香水掩饰的客人,这气雾,去了香,会不会也除臭?
贺佑宗哪里知道我在想什么,四处张望,找着可以攀谈的熟人。
我一直挽着他的手,低调的跟在身边,不时扫视全场,我穿得不合时宜,但却是生面孔,又有男伴,虽有些女客在一旁窃窃私语,见我不搭不理,旁若无人,也是自讨没趣,来参加这种婚礼,无非是应酬,生意,八卦,诸多交际,哪会时时关注我?
陪佑宗在人群里穿梭,配合着他应酬,来得太早,这时到的都是一些外围的宾客,正主们都还没有到,男人们站在一起聊生意经,女人们则对这排场设施等十分感兴趣,不时四处关望,指指点点,我低头饮酒,实在是百无聊赖。
一直崩紧的心,有些麻木,连腿也有些发麻,男人一聊起劲,好像生了根,挽着手不时碰杯喝酒,浑然不觉得累,话题在女人听来,生板坚硬,让人唯恐避之不及。
“我去一旁休息一下。”和佑宗交待完,即朝对面那人抱歉一笑,端酒轻盈离开。
服务生开始陆续的上一些餐前点心,四排长桌两两分开,中间留一条过道,赵家别墅有些年份,大堂竖着六根四人才可环抱的圆柱,显得很些森严,大则大矣,今日有这么多人,仍然显得空旷,平日里,不晓得会多么的压抑。
通往二楼,是靠里居中的一座大的楼道,蜿蜒盘旋,届时各大彩灯同时打开,自上而下泄下万丈光芒,我敢保证,这对新人,一定是从楼道拐角出来,几乎像从天而降,在音乐声里,众人齐齐聚集在楼道四周,抬头仰望,新人则优雅地迎得各方掌声与祝福,呵,真是堪称完美。
可现在,楼道上方的灯还未开,这些年份的上好红木,便显得幽暗,静静的,不显山露水,十分的沉稳与低调,有人拦住我,不让我再靠近楼梯。
正准备到一旁落坐,佑宗突然过来拉我,“碰到我的老师和师母,是今天新娘的父母,来,一起去见见。”
我微微一愣,随即欣笑点头,那厢季瑞国与林惠怡已经被一众男女恭维的围成了一团,第一次这么直面林惠怡,我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冒汗,血液欢快的流动。
好一对父慈母笑的伉俪呵,林惠怡娇小,但一脸贵气与富态,并不太瘦,上了年纪,身材已经微肿,但穿着打扮得体,比起同龄人来,已算是保养到了极至,长头规矩的在脑后盘着,没有其它的装饰,只插了一只圆头不带坠的长簪,复古优雅,一袭三角披肩,松垮搭在身上,配合着她今天的喜气洋洋,心满意足,幸福得简直让人不敢直视,眼尾嘴角的皱纹随着笑意,十分明显,却只显得她和善,大度与雍容,年轻时的锐气,在皱纹雕刻得再看不出踪迹,但那一双眼,那薄薄的双唇,尤其是右一侧的嘴角,一笑时,即微微上翘,带着那份淡淡的疏离与生分,辛苦上位的人,大概都是这副神色,不可一世,既想衬托自己,但又考虑自己的身份,于是成了这样。
从侍者拖盘上端来一杯香槟,站在人圈外看他们作戏,别有一番风味。
最先注意我的,是林惠怡,我一身黑在女人中格外的醒目,她眼神当场冷了下来,贺佑宗不明就里,朝她点点头,反而拉着我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季瑞国大吃一惊,伸手指向我,“你。。。你是。。。”
“季教授,您怎么了?”我无辜的问。
他脸瞬间涨得通红,有些惊恐,四处张望,“你竟然敢来这里?是谁让你来的!?你马上给我走!”说毕已经伸手来拉我。
一旁的林惠怡很快搞清楚情况,“她就是那个女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佑宗在一旁一头雾水,几乎满头是汗的拽住我,“老师,有话好好说。”
我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现在还不是时候,顺从的任季瑞国将我拉扯到避人耳目之处。
“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谁给你的胆子!”林惠怡拼命的压抑自己的意外,声音低沉又急促。
我慢条斯理的抽出手,重新挽上贺佑宗,“这到底是怎么了,早知道我便不来了,哪有人家这样待客的。”
贺佑宗不住点头,“是啊,老师,师母,你们和千冬认识吗,她哪里做得不好,不如等会散了场再说。”
两老面面相视,齐齐看向我,不约而同问,“你不是季亿冬?”
我撩撩头发,朝佑宗道,“还是你帮我解释吧,否则他们还认为我骗人呢。”
“老师,我认识千冬已经好几年了,你们一定认错了人。她和元芷也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的人,所以今天才带她来凑凑热闹。”佑宗一向憨厚,说出话来,十分有份量。
我大吃一惊,突然叫道:“哎呀,我姐姐也叫亿冬,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口里说的?我们两姐妹刚重逢没有多久,是不是她闯了祸,你们一定要告诉我,这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抱歉,冒昧了,不过,这事礼毕后再说,今天你不适宜出现在这里,具体情况你还是回去问一下家姐。”林惠怡最先反应过来,招来侍者,不管我的意见,已经不由分说的交待“送这位小姐出去,我司机就在门外候着。”
我作势挣扎几下,心想正合我意,若是季元芷的父母将我赶出去,柯楚何还有什么理由责怪我的早退?在弄清楚赵云阳的意图前,能不三方碰面,我自然乐意,今天这个场合太复杂,太混乱,非我所能把握。我虽想早早报仇,但绝不想弄巧成拙。
“季教授,你这样不好吧,我也是今晚的客人,不明不白的,就这样对我,让人看到会惹非议的。”我无力又小声的抗议。
“季叔,季小姐和元芷也认识,至少打个照面说声祝福再走也不迟。”身后有个戏谑的声音传来,正是柯楚何,唯恐天下不乱般。
林惠怡气竭,恨铁不成钢的回身一指,“不懂情况别出声,晚点我再和你说!”
我冷眼旁观,看这“一家人”历史性的会面,季端国这时反倒静静的站着,不出声,也不搭话,只是还戒备甚深的站在我身边。
“现在就说不过去,晚点说什么还有什么用?”柯楚何临危不乱,笑着往后看,一身军装的赵棋超老先生和老太太已经看到这边的动向,正招着手热情的走了过来。
“不要乱说话!”季端国附耳低声交待,客套一笑,挽着林惠怡迎了上去。
佑宗忙拉着我往会场走,松了口气,“真是被你吓死,怎么这么麻烦,你最好等会给我一个解释。”
我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路过柯楚何夫妇时,微微笑了一下,“真巧,柯先生,柯太太,谢谢你们帮我解危。否则,今天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我就无幸参加了。”
柯楚何面容沉静,全然不见刚才的神色,低头朝妻子交待,“去看看元芷。”
她温顺的点头,朝我一笑,声音仍然轻柔,“招呼不周,改天再向你赔罪。”
“柯先生,既然我留下来了,等会,不要怪我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哦。”我翩然一笑,也随即离开。
这都是你逼我的,柯楚何,我回头警示的看了他一眼,等会,我可不能保证,我还能像现在这样保持理智。
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我,眼睛深不见底,眉心深深的蹙成一道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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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既然身份已经曝光,自然不能让佑宗再跟在我身边,我冷笑,既然已经到这一步,我又何需事事顾忌,柯楚何,你到底想看到什么?我一回头,他正也从人群里望向我,当然,除了他以外,紧盯着我的行为举动的,还有季家的其它人。
我失笑的低头抿着香槟,体内好战和报复的因子,也油然而生,林惠怡,我还未真正开始呢,已经让你惊慌失措了吗,这样未免让我太小看你了呢。
新人未到场前,客人皆围在季赵两家长辈身边,柯楚何与袁美媛也帮衬着应酬,好一副夫妻恩爱和谐的场面,一个娇美可人,一个高大帅气,一刚一柔,一强一弱,简直是天作之和,却可惜,林惠怡,你的一双好儿女,光有表面的风光,就如同你的人一样,内里早已经腐烂,却还要撑着面子活得光彩。
我笑得有些僵硬,隐身到了大柱后,开始蹙眉思索,看来我对赵云阳要加快进程了,这样冷淡下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分开,我感觉越来越难掌握他,不像柯楚何,我清晰的知道,他已经离不开我,假以时日,他将会慢慢对我妥协,是不是应证了那句话,会叫的狗不咬人?
赵云阳啊赵云阳,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对你太轻敌了?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我将残酒递给一服务生。
“小姐,我带路。”
我呵了一声,十分理解一笑,“哈,不用了,这里很多客人需要招呼,我知道二楼不能上,你给我指个方向吧。”
他微一思索,便朝楼道后方一指,“拐个弯就可以看到。”
我提着裙脚掩人耳目的从人群后方钻到楼递的阴影下,里面却格外有一番天地,光线略暗,但有专门备有指示牌,看来是为了应付今天的婚礼而重新摆弄的,一楼有不少的陈列室,赵老爷子的爱收藏,扑鼻而来是一股典雅的气息,女用洗手间靠最左,不显山露水,小小的一道门,却别致,铜门上雕着一朵兰花,依稀可辨别,十分之厚重,再往里,有道门栓着,从里面推不开,已经封了路,而往右走,则通往厨房与佣人房,左边应该是正式的出口了。
我已逗留太久,不时有佣有穿梭来回,干脆入了洗手间,合上门,却让我发现一条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通道,窗户,不似其它洗手间,在高高的墙头打一个小窗,而是大大的半人高的地方,装了漆了白色木头十分素雅的窗户,平素应该是打开着的,所以味道与那种靠抽风换气和点熏香的不可同日而语,后面应该是一个花园。
与其等赵云阳找上我,不如我先“兴师问罪”。
我喜欢掌控感,规矩从来不是我的风格。
这一想,便将裙子拉到膝盖处,轻轻推开窗户,四下一扫,果然绿树林荫,草坪略有一寸厚,让我轻盈落地,比起大堂的热闹,这里真是空旷安静,如若桃花源,步出树林,便有几座假山林立,四下散落开,偶可扫见几处小湖泊,湖面还结着薄冰,太阳一照,微微耀眼,真是个好地方。
在清脆的鸟叫声下,拐出屋后的长廊,便看到一个白色小亭,亭子里正挂着几笼金丝雀,那背对着我,一身笔挺无领白色中山装的男人,正是赵云阳。
看似心情十分不错,不时逗着笼中鸟,我无法想象背对着我的他,是何神色,只是,他,鸟笼,金丝雀,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却让人觉得十分之微妙。
我感觉有些冻僵,尤其是脚,却仍然不想动,直到他也觉得有些厌烦,突然打开最左边那笼,吹着口哨,用长须想将鸟儿赶出去,可富养惯了的,略有些显胖的金丝雀却只在笼中不甘的徘徊,咕咕叽叽的,不愿意离去。
右边几笼的鸟儿却叫得更欢,扑腾着翅膀,十分兴奋。
“还不到你们,别急。”他看似宠溺一笑,轻柔的朝它们说。
随即合上那门,将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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