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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手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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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是最前面女子的贴身侍女。表情也都不一,有担心的,沉思的,好像心境都是为着画中主角而描写。最外围的众女子不论是表情和动作,则是木讷了许多,像是对周遭全无知觉的行尸走肉。从这幅画就可以看得出,同是女人社会地位的差距,导致生活质量的差距。
  最外围拿着蒲扇的几个女子就是当时社会最底层的存在,而她们对生活表现出来的麻木也从她们的表情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可见画师是一位极其擅长人物画的大师,对周遭的生活也观察入微,否则不会将人物的一娉一动画的如此的细致入微。可惜…
  陈初暝就着灯光看的极其的细致入微,人物的每一个衣服褶皱都没有放过。“可惜…这是一幅低仿的东晋画家顾恺之的作品。”我看着画,开口。还是一副做旧过的古画。顾恺之的画以神著称,特别他画的眼睛,像是会活过来一样。画龙点睛说的就是他。其画人物衣纹用高古游丝描,线条紧劲连绵,如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自然流畅。其实民国时有没有他的画出现我不能肯定,但是后世流传下来的最远古的是唐宋的临摹本,其真实作品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包括在皇宫中清帝王所收集的画作,也不过是名人临描的赝品。
  唯一流传下来的是他的画论,其中心组成部分有:传神论、以形写神、迁想妙得等。“传神”即重视精神状态的表达。他认为“手挥五弦”尽管是很细致和难于掌握,但比之“目送飞鸿”的精神状态和内心活动的表达却要容易。在画论中明确提出“以形写神”的概念,其目的是达到形神兼备。“迁想”是画家观察对象体验生活中的揣摩、体会,以至构思,即想象思维的过程。“妙得”就是巧妙地把握对象内在的本质。“迁想妙得”要做到主客观的统一和作者与表现对象及读者相互间思想的交融。这些论点实为谢赫六法论的先驱。对后来的中国画创作和绘画美学思想的发展,有很大的影响。而这仅仅只是三篇的残卷罢了,由此可见他对画的理解称为是为画而生都不为过。
  原本陈湬水也没有想陈初暝可以为他鉴宝,他只是觉得得了副画非常的开心,想要找人分享,在这个宅子里,他和萧岚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而和父亲没有共同语言,和媳妇…
  那是不合礼数的,所以陈湬水也唯有找自己的孙女来唠唠嗑,展示展示。得到一件宝物却是在家里连一个倾诉的对象也没有不得不说老爷子满凄惨的。
  可是现在一个九岁的娃一本正经的对他的宝物说是赝品那不是说笑话吗?
  “我说,初啊,你看看就好,不要乱评论,你不懂的。”要知道这张画,明天他就要拿到老朋友面前去献宝,而且已经经过多方鉴定,虽然是赝品可也是高仿呀,现在就算皇宫里摆放的都是高仿品罢了。
  见陈湬水不相信,陈初暝也不多说了,只是卷起画将画还给了陈湬水。刚刚也不过是随意说之,如果真让陈湬水知道一个九岁的小孩能鉴宝,恐怕会将她当做怪物来看待吧,所以她根本就不指望。
  “爷爷,这些东西都是您一个人收藏的吗?”陈初暝好奇的问道。从藏品就可以看得出来陈家是极其富有的,将这一室的珍宝换做钱,估计都能让陈家不吃不喝好几代。一想到这些以后都是那位眼界小,脾气大的戏子的,陈初暝心中就涌上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不是她小气,而是看不惯陈锦莲的作风罢了。前世手札中所记周芝芳不明不白的死,脱胎玉被陈锦莲所夺走。在她儿子出生以后,陈初暝母女的日子更加难过。那时整个陈家都差不多是这位戏子的天下。虽然陈初暝在那本手札中所提这段日子都只是聊聊数语,可是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现在想来也难怪陈初暝知道周芝芳死去以后会跑到这间密室,将古董摔得摔,撕的撕。那时也肯定是她恨极了,与其将这些留给陈锦莲还不如毁掉,让她什么都得不到。仿佛在这一刻时光重叠,让陈初暝感受到手札中字里行间中所表露的那种暴虐情绪。

  013 有孕
  “初,怎么了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湬水见孙女的脸色苍白,便担心的道。
  “爷爷,这里让我感觉胸口有些发闷,我想上去了。”虽说这里的设计也有空气管道,可是毕竟不比外面,加上忽然上来的负面情绪,让陈初暝胸口闷的发慌,刚刚差点就晕了过去。
  见孙女身体出了状况,陈湬水连忙扶着她出去。到了外面,感受到新鲜的空气,陈初暝做了两个深呼气,总算感觉胸闷的情况好了一些。
  “怎么样?”陈湬水眼神透着关心。
  她摇了摇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这时院子远远的就传出了喧哗之声,叽叽喳喳的吵得像是麻雀炸了窝。陈初暝看向陈湬水,只见爷爷眉头深深的隆起。
  “初暝,想不想去外面走走?你呀总是闷在院子里可能闷坏了,现在社会日新月异,女子出去的比比皆是,你也别总是听你祖母和母亲的那套妇人之见,也应该去见见外面的世面。”
  “啊?”原本陈初暝还在想着怎么说服爷爷带着她出去,将去上海的路线摸熟。万万没有想到,还不等她找借口,陈湬水居然自己提出来了。如果可以,她很想给老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老爷子太爱你了。
  “初暝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一点,上了中学,到时你一个小姐,还这么土气会被学校的同学笑话的。”见陈初暝没有反应过来,陈湬水以为她不理解便又说道。
  前世手札中记载陈初暝上学是十二岁之后的事情在这之前都是母亲教着她女书上的文字,母亲和姥姥合归不合,学女书上的文字时还是照常学着的。
  “爷爷,其实我也很想去外面看看,我怕祖母会不高兴。”陈初暝故作胆怯的道。
  “哼,你怕她做什么?明天我们就去外面逛逛,爷爷带你去认识一些爷爷的朋友。哈哈!”听陈初暝愿意出去,陈湬水很是开心。别的老爷子总是会带着自家的娃去炫耀,今天背首古诗,明天画个画什么的,有什么好炫耀的,在他看来统统不如自家粉雕玉琢的孙女来的好看。这容貌像是年画里出来的一样,明天出去通通将那那些歪瓜裂枣秒杀。
  很快陈初暝知道了刚才吵闹的缘由,历史还是朝着手札中所记载的事件发展。陈锦莲在用晚饭的时候狂吐不止,找来大夫把脉,大夫宣布是喜脉。这一下,整个宅子都快炸翻天了。
  这让陈初暝感觉到时间紧迫,陈锦莲怀孕,她和母亲的日子只怕是更加的难过了,而不久陈锦莲就会让祖母出面问名正言顺的向母亲索要“脱胎玉”,用于保胎。从此便没有再归还过来。
  陈锦莲怀孕整个陈家都忙的鸡飞狗跳的,自然没有人顾得上陈初暝,所以次日陈湬水就带她名正言顺的溜出去了。老爷子出行,当然不可能用走的,也没有这么时髦的用小汽车,陈家上下唯一用小汽车代步的就是陈云帆这位大少爷,只是这几年这位爷也不喜欢汽车,喜欢用人工的坐撵。一张老爷椅前后四个人抬的那种。
  陈初暝对于眼前的坐撵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源于灵魂深处的小小人儿留下的记忆,记得每次出门上香拜佛,或者是看庙会赶集,都会坐上这种坐撵去看,今天陈湬水叫上的是双人的坐撵,就是并排两个座位,前面三个人抬,后面也有三个抬的那种坐撵,反正不管是乡间的小路还是往镇上的马路一走,两边全部要让道的那种。好在整个庄上也只有最有钱的陈家有资格备上这种坐撵。
  今天陈湬水要带着孙女前往的地方是相隔十来里地的刘家庄。一大早陈湬水就带着画和孙女前往刘家庄好友的家里去交流近来各自得手的物件。
  一路上陈湬水心情相当的好,所以坐在坐撵上还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
  “爷爷,江甬的学校离我们陈家庄远不远?”陈初暝不敢直接问,所以拐弯抹角的问道。如果她去上学,必定是去江甬的女子学校去上的。而去上海只能去江甬做火车。所以她才会有这么一问。
  “你父亲的汽车开去大概要半个时辰,怎么这么快就想去上学了?”陈湬水没有想到昨天不经意的一说孙女就上心了,以前可没有见她这么着急上学过,果真是长大了,心思不一样了。不过他也乐得见孙女活泼起来。
  “能多学些自然是好的,现在外面都不一样了,不是爷爷说的吗?叫我不要变成土包子。”陈初暝憋了陈湬水一眼,娇俏的嘟哝起嘴巴道。
  “哦哟,我家初长大了,也在意别人叫你土包子了,去年这么说你的时候我还记得你说土包子就土包子吧,反正爷爷地窖里的古董多备一点,别人家也不会嫌弃。”
  被陈湬水这么一调侃,小人儿的脸都羞红了。好吧,她想起来了,去年这位还真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么说过。还好一副小大人的麽样,这番话说得也古灵精怪的让陈湬水只是觉得好笑,没想这位小人儿脑子里当时是真这么打算着。
  那时的“她”虽然很想去外面见识和读书。可是她更怕这一走,母亲就要被陈锦莲欺负,她想要留在老宅里守护母亲。
  现在看来当时的想法真是可笑极了,用一个人怎么和整个家族整个社会去斗?因为这个社会就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即使国父爷已经解放了女人的双脚,也提倡要解放女人的思想,可是这个社会已经根深蒂固女人的地位要弱于男人。已经卑了上千年,就算女人自己都很难适应地位的一下子改变,更别何况男人了,男人如果能尊重女人,就不会一夫多妻了,男人如果尊重女人就不会立遗嘱的时候一定要有男性继承人了。
  想起继承人,陈初暝忽然又想到了前世手札中的记载,由于外公外婆只得一女,周庄的族里面执意要外公从族人的小孩里面过继一位继承产业。

  014 刘家庄之行
  可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有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男人,不但不感念外公外婆将其接去上海读书,又将外孙女嫁于的恩德,反而嫌弃自己的妻子为他只生了一个女儿,而筹谋着离婚?
  原来的陈初暝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尽管她隐忍,坚强,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为了身边众多的人,卑微而肮脏的活着,(手札中在陈初暝成为日本大佐情妇的时候,她是这么描述自己,她感觉自己是无比的肮脏)而最终选择的死亡,在她认为那是解脱。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别人的目光,终于可以自主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为别人而活着。这是女书的最后一段,陈初暝走完人生的绝笔。
  想到这里陈初暝的心有些微疼,这一世,她既然已经和这位祖姥姥的魂魄相结合,就绝不会再走上原来的老路,如今的她再去上海见外公外婆,也不会陷入那位狼心表哥的温柔陷阱。而她没有陷入情网,和这位表哥结合,不知道外公和外婆会不会将周家的产业再次交到周霖的手中?想必是不会了吧,如果会,当年外公和外婆也不会立下那种遗嘱,一旦两人离婚,周霖净身出户。
  也不知道两人在原先就看穿了周霖,还是防着的后手?
  可是他们就算能预料到周霖的狼心狗肺,也始终预料不到那场举国的浩劫。最终她是将恶狼驱离了,却也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那些离现在的她终还是有些距离,现在她眼前要做的就是保住家传的脱胎玉,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这么一个挥之不去的执念,这大概是作为一个后辈的遗憾,现在她既然穿越到这个年代,自然是要将家族的东西保全下来。
  半个多时辰很快的过去,而这一路上她也从陈湬水口中套到了不少事情。比如江甬怎么走什么线路方便一点,从江甬去上海是坐船方便还是坐火车方便?还有到了上海的火车码头要注意些什么?码头火车站又有些什么人需要注意的,这些陈湬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湬水也有些疑惑孙女怎么一下子转性子起来,想要知道这些?不过他只当陈初暝是对外面的世界好奇,而也有一部分是陈湬水想要在孙女面前表现他的见识。这些东西他可是烂在肚子中很多年,以前也就是陈云帆出远门的时候唠叨过,第一次和他说这些的时候儿子也像是陈初暝如今的这个表情一样,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原本他还想着儿子会不甘心窝在乡下,去上海闯荡一番,完成他没有完成的愿望,可是陈云帆比他还不济,从上海娶了一个老婆回来,就窝在小地方做一个标准的纨绔。还好陈家家大业大也消耗的起,否则他把陈云帆掐死的心都有了。(其实整个家最大的纨绔是他自己,陈云帆最大的消费也就是在玩女人捧戏子之类的。)
  刘家庄和陈家庄样貌相似,白墙黑瓦,庄子最高处就是刘家的防火墙,高高的矗立着,将整个刘家大宅保护在墙内。
  他们到来的时候,刘家的正宅大门是开着的,在门口的位置坐撵才停了下来,陈湬水步下坐撵,顺便整理了一下青布长衫。
  这时大宅里面有人抱着拳上前迎接;“湬水兄,我算算时间你也该来了。”接着这位和陈湬水年纪相仿的灰衣男子好奇的目光向陈初暝打量了过去。“这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是你的外甥女还是孙女?”男子呵呵笑道问。
  “我那不成器儿子的长女,初暝这位就是爷爷经常向你提起的刘爷爷。上回的元青花就是你刘爷爷漏过,我捡着的。”
  “就让你漏检了一次,你就吹吧!从去年说到今年还不够你说啊?”边说,刘项全就领着两人进了宅子。
  刘家大宅的布局和陈家大宅都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刘家一晋门的四合院里有着一颗四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老桂树,现在是入春时节,如果是秋季,这颗桂树应该分外飘香。
  而他们这次的聚会地点就是放在桂花树下,除了露天放着的座椅之外,还在四处布置了兰花盆景。
  春季正是赏兰的大好时节,这里兰花的品种有很多,从最常见的蕙兰,春兰、建兰,还放有一株稀有的蝴蝶兰,在这个年代算是相当珍贵的品种。
  刘项全带着陈湬水进来的时候,桂树下,已经有好几个人围着那株蝴蝶兰喋喋称奇。蝴蝶兰分布在亚热带地区,喜欢温暖潮湿的天气,像是江甬的天气其实不适合蝴蝶兰生长,不过能养出来已经实属不错。
  “哎呦,湬水老弟来了,我们可等候你多时了。”见到陈湬水到来,原本在赏兰的几位男子统统抱拳,向陈湬水打招呼。而几人接下来的目光都统一齐刷刷的看向陈初暝,让她的小脸微微泛红,在这么多双目光的注视下她的“鸭梨”真大。若不是这位本尊的记忆当中确实没有见过这几个人,她都怀疑是不是对这几位家里的孙子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好一个灵气的小姑娘,灏通你哪里拐来的?”有人出口问道。
  “……”
  灏通是陈湬水的字,一般这么叫他的都是同学之类的。
  “什么拐来的,是我的嫡亲孙女,这么样?就准你们每次带小子来刺激我,就不能我带来一回?”陈湬水难得自鸣得意的道。哼哼,他家的初暝一出场就足以让这些人的孙子外甥统统失去颜色。
  “…你居然真把孙女拐来了,真有你的。”
  “什么拐?是我带出来的。”被人这么一说陈湬水就吹胡子瞪眼起来,拐这个字眼是他的耻辱呀,明明是他从正门带出来的。
  “灏通,我们上回也就说说,也只当你说要拐孙女出来是气话,没想到你真的将人拐出来了,也不怕晚上回去让你睡客房?”众人是摆明了不相信。

  015 不是公主
  “…不是拐的。”
  陈湬水继续说着,只是声音轻了很多,因为这种事情通常是解释清楚也是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这帮人摆明了就是不相信,任凭他说破嘴皮子有用吗?反正是不是拐的他自己知道就好。
  而陈初暝却是为这帮老大不小年纪加起来都有三四百岁的几人的这番斗嘴脑门淌下几滴汗。
  她爷爷这是怎么得罪这些人了,这么不相信他?
  “初暝,这位是刘爷爷的孙子,刘立扬,你们多相处相处。”刘老爷子将还处于木讷状态的一位十来岁的男孩子推到了陈初暝的面前。
  “你,你好。”男孩子腼腆的开口,脸上起了层红雾。
  “你好,立扬哥哥。”陈初暝微微一笑的打招呼,而她这一招呼刘立扬的脸更红了。
  “哈哈哈哈。”你们好好相处,立扬,你可要招呼好小妹妹。刘项全朗声大笑道。
  “刘伯伯,你要立扬哥哥照顾好她,那我呢?谁来照顾。”这时另一位十岁左右的明媚的小姑娘嚷着道。比起陈初暝的一件旗袍小袄,一身粉红色洋装的小女孩显得相当的时髦。小女孩此时目光不善的转悠在陈初暝的身上。
  “立扬自然是要照顾你们两位小公主的,你们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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