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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那个女孩好像我！！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相貌，脖子上挂着一颗石珠。她拉着一个美妇哭号着：“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家。妈妈，妈妈，爸爸在哪？爸爸在哪？”
　　美妇白皙的手在一旁的尸体上，抹了两把血擦到女孩脸上，压抑着哭腔，低哄：“萧萧乖，萧萧不要哭，快躺下，不要动，妈咪帮你擦胭脂。”
　　眼泪扑簌着把血迹冲掉了，美妇咬牙，拨出小刀往旁边尸体又是一插，抹上黑血在女孩脸上，背上，头上，随后吃力地将一具尸体拖起来挡在两人面前。她固着女孩的肩膀，摸着女孩脖子上的石珠：“萧萧，记住，无论任何事都要活下来！报仇，这颗石珠是悬园两家族的信物，南宫哥哥，记得么。常常喜欢拿糖哄你的南宫哥哥，找到他，他会帮助你的。”
　　脖子挂珠的女孩摇头哭着：“我不要南宫哥哥，我要爸爸。要爸爸……”
　　美妇慌张地捂住女孩的嘴：“嘘，萧萧今年已经十三岁了。要长大了。知道吗？记住，任何事，都不要动，乖。”
　　女孩张嘴，正要说话，忽然，头顶刺眼的太阳射了进来，美妇一把将女孩的头埋进怀里，痛哭：“萧萧啊，萧萧啊，不能死啊。你不能死啊……”
　　怀里的女孩嘴巴动了动大概想回一句：妈妈我没死，但是女孩的手腕被美妇死死地抓着，红得发黑，大约是想起之前美妇的话，女孩闭嘴了。什么话也没说。
　　只见一个拿着手枪男人，一把抓起美妇，一脚狠狠地踢开女孩，女孩掉在地上正想爬起，美妇却在不远处哭号着：“萧萧，无论任何，都要活下来啊，你不能死啊！”
　　男人举起手枪：“怎么。她还没死么？”说完，扣动扳机，美妇一把扑过去：“大哥，我的孩子已经死了，她这么小，让她完完整整地去投胎吧。求你。她已经中弹了。不要在她身上再添伤痕了。”
　　“是吗？”男人厌恶地正要一脚踢开美妇，忽然瞟见那惊人的美貌，梨花带雨的，顿起了歹意。收起枪，暧昧地说：“传说慕容夫人是个尤物，果然啊。瞧着脸蛋很会伺候人吧。”说完，裤链一拉，露出那恶心的玩意。
　　女孩眼里朦胧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美妇却已经铁青了脸。男人冷笑一举枪指着女孩：“看来本大爷只好把这丫头身上在穿一洞了！”
　　美妇眸光大惊，惶恐道：“不要，求你……”
　　男人粗鲁撕开美妇的上衣，伸手在两团柔软上肆意抓弄，色迷道：“那就用嘴巴伺候本大爷！！”
　　美妇眼底一片哀凉，悲哭道：“萧萧，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要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下去……”说完，脸埋入男人的下腹……
　　男人单腿骑在美妇的肩上，吟叫起来，不时往小腹处的头颅重重一拍：“搅快一点，舔细致些！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没死！伺候好本大爷，我就放她一命！”
　　美妇双肩抽泣低哭，嘴上却更卖力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同党喊：“五号！你在做什么。少主快来了！”
　　男人一惊忙抽出身体，狠捏了一把美妇的胸部，“嘭”地开了一枪。
　　女人瞪大眼睛坠地，直直地看着女孩，小巧的嘴巴微扇，同口型在说：萧萧，活下去。报仇！
　　女孩在远处，眼泪把脸上抹的血迹全冲掉了，双唇不住地颤抖，牙紧紧地咬着，不发出一声。
　　男人本想一枪开过来，却偏了偏头，掏出一把小刀在女孩身上一划，自言自语：‘这丫头难道真的死了？老妈挂了都不吭声？”
　　女孩十指往泥里抠，不动。
　　男人笑道：“血还是红的。没死多久，看看这美女的女儿长什么样。”话完正要翻起女孩。远处一阵高喊：“少主。”
　　男人一哆嗦，忙穿过蒿草走了。
　　远远的听到那声沉音淡淡：“都死了么？”
　　“属下不敢怠慢！！”远处轰然应声。
　　淡漠的声音飘忽不定，却横空渗出一股迫人的压强：“慕容家的人要是有人活着出去，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是！”整齐的声音响应了。
　　从新走进记忆的我，全身都发凉了，最后那把淡淡的沉音，太熟悉了！太熟悉了！太熟悉！！！
　　是司徒墨扬！是司徒墨扬！！！
　　轰——轰——轰！！！
　　耳边全是一阵阵的雷声！
　　天啊——
　　我都做了什么！！！？
　　那个女孩是我么？
　　不是我又会是谁！！！！长得和我一样的脸蛋！！！！在我的记忆里，不是我，还能是谁！！！
　　当年，被辣鸡救起，坠入黑道，准备去纹个“猛虎下山”，那纹身师傅却说我左臂上的刀痕太深了。合不来，所以才转纹了双头巨蛇，恰好地遮住刀伤。
　　而左臂刀伤的位置与那恶心的男人刮下的位置完全符合！！！
　　没有误差！！！
　　原来，我叫慕容萧萧！我的家人，都是司徒墨扬杀的！！！都是他杀的！！！我的母亲，为了保我，竟然在他的手下面前，做出那么龌龊的举动委屈求全地保我！！！
　　她卑贱地保护我，让我生存下来，将报仇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而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都做了些什么！！？
　　上天，给我机会去接近那个罪魁祸首！我的家人，我的家族在天上庇佑我，让我有接近他的机会！！！让我有报仇的机会！！！
　　可是——！！！我却对他产生了最不应该的情绪！！！
　　我甚至想和他携手一生！！！
　　多可笑，多讽刺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牢中那股恨意，逐渐加深，犹如一股火苗般，越燃越烈——！！！
　　那条本不太深的伤痕被狠狠地撕裂开来！！！
　　我的心，在一瞬进，被一只尖利的爪子抓住，只要想逃避丝毫，就会被尖细的爪子抓得血肉淋淋！！
　　于小晴，你无处可逃！！！也绝不能逃！！！
　　司徒墨扬，新仇加旧恨！我一定要把你撕得粉碎！！！将你撕得粉碎！！！
　　我于小晴，必要杀了你！——
　　亲手杀了你！！！
　　哗啦——！
　　一束刺眼的光芒射进来！！！我醒了！我于小晴醒了！！！全身都是力量的醒了！！！——
　　“小晴，你醒了？”南宫绝翊闪过一丝欣慰，正要搂过我，却被我眼中的仇恨一慑，僵直在原地，“小晴，怎么了。”
　　我冷笑说：“我本名叫慕容萧萧对吗？”
　　南宫绝翊掠过一丝酸楚的惊异：“你还是记起来了。”
　　我冷冷道：“没有全部记起来。不过记得谁是我的仇人就够了！”
　　南宫绝翊：“小晴，现在不是时候。”
　　我冷笑：“我要回去！回到司徒墨扬身边，我要亲手将刀狠狠地一下一下插入他的胸口！！！”
　　南宫绝翊苦笑道：“一直不想你记起来。这事，你放心吧。悬园和司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慕容家就你一条血脉，你还怎么能去冒险！”
　　我偏抑过头：“你在他身边有’眼睛‘很多年了吧。所以才能每一次在我受伤的时候出现。但是你却没有办法做进一步的行动，因为你进不了他们信任的地方，对么。”
　　南宫绝翊叹息说：“对，司徒老头行踪飘忽，随从不多。司徒墨扬却从不相信任何家奴，稍有不如意，便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这么多年，能让他的家奴稍微透露点他的行踪已经是极限了。近身的人，莫说收买，这位司徒少主是根本没有能近身的人。”
　　我轻笑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南宫绝翊叹道：“小晴，你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了。关入地牢的人都恨极了司徒家。他们又怎么可能让你重返天日，还呆在他们身边？”
　　我摸摸肚子，轻蔑地淡笑：“有。只要你将消息透给司徒老头。我就有办法重回司徒墨扬身边！”
　　第三卷：迷雾重重　073　假孕
　　南宫绝翊决断道：“难道你想怀孕回去？绝对不可能！小晴，你安静呆在这！”
　　我苦涩道：“南宫绝翊，如果你是我，知道亲生父母被自己曾经的枕边人害死了。你还能淡定地呆在一个角落，像蜗牛一样龟缩吗？五年，我手沾满了鲜血，这条命早该还了。让我死得有价值一点，好么？”
　　南宫绝翊口气微松：“有一天，抓到他，一定让你亲手解决他！”
　　我苦笑：“那一天，是哪一天？在哪一年，在哪一月，在哪一日！？是我白发苍苍的时候么？难道我不能为家里人做点事么？难道要我知道真相以后还在原地装镇定，装淡定吗？南宫绝翊！我做不到，那样我比死还难受！”
　　琥珀色眸子一闭：“小晴你要怎么怀孕？随便找个男人么？”
　　我说：“以前，我不明白，司徒墨扬为什么再忙也要兼顾那么多生意，他的钱本该花不完的。后来接触到司徒家的核心，我明白了。他们将赚来的钱，除了为了养大量的家奴外，还用于研究药物，和如何将他们体内的基因潜能开发到最顶端。悬园一族既是司徒家的对头，相信也会有这样的路子吧。难道没有什么药物能人体吃进去有怀孕的征兆么。”
　　南宫绝翊答得很迅速：“没有！”
　　“那……那也只好用试管婴儿了。如果，过后，我还活着……”话到这，我沉默片刻，干涩续说，“就把他生下来好了，再给他找个很疼很疼他的爸爸……”
　　南宫绝翊身躯一震，沉音复杂：“小晴，你不该踏进来。”
　　我淡笑：“在想起那一幕开始已经注定了我必须踏进来。你会帮我，对吗。我们是同一阵线。”
　　南宫绝翊一声喟叹：“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定会和你一起带大那个孩子。”他的声音很好听，剥落了所有情绪，宛如清寒料峭上，忽然一片芳草遥看，透出脉脉春色。
　　我心里一动，嘴角吊起：“谢了。”虽记不起与南宫绝翊的片段，但我肯定，他定是个温暖如玉，将我庇护于身后无数次的男人。
　　他眸色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息，而后敛于无形，痞刮一下我的鼻子，逗道：“占你便宜都不觉！”
　　我举起手作势要拉下他的面具。他慌忙身影一动，退后半步，我笑说：“我肯定你是个赖头三，这么怕别人看到你的相貌！也罢，总有一天我会想起你面具下那副丑模样！”
　　南宫绝翊耸耸肩：“走着瞧，情人眼里出西施……”
　　“呵，你倒成了我情人了，还西施……”我挖苦，忽而正色，“慕容家有什么异能吗？”
　　南宫绝翊顿了顿，声音有些酸楚道：“悬园两家，本是一个擅长变形术，一个擅长画符压镇司徒家。慕容家的画符是不会外传的。”
　　我抹过一丝失望：“嗯。”
　　看来，还要努力恢复更多的记忆才是。
　　悬园能与司徒家为敌，自然也有些实力。
　　南宫绝翊最终还是拿出了几盒药物。这些药片吃下去能让我的脉象有怀孕的征兆，连续30天，照b超都察觉不出猫腻。
　　准备好一切，我暗自松下一口气，根据南宫绝翊的安排重返黑牢。
　　其实，我真怕，怕真要用试管婴儿，怕又是一个孤儿降临……
　　黑牢。
　　重返，已没了当初的恐惧，亦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了深潭般的狠，周围那些饥渴的目光似乎少了些，他们嘴边挂着的血肉也少了。隐隐间似乎还有些黑色的米饭藏在他们身后，十多天前的米饭，他们倒是忍得住那股馊味，存到至今。不过，想来也是，他们虽丧失了人性，但始终米饭比人肉的滋味要好些。
　　南宫绝翊提前两天已将消息透给了司徒老头，所以在我进入黑牢的第二天晚上，铁栅便啷啷地响起来——
　　我手中寒光一闪，狠了狠心，在大腿上一划！用力挤出半掌的鲜血涂抹到自己脸上，强忍腥咸的恶心，用食指将血涂在唇上和齿上。而后装作无比虚弱地躺在铁栅附近。
　　“老爷。您小心。”
　　强光射入，数个巨大的手电筒照亮了整个黑牢。架阵丝毫不逊于司徒墨杨上次的到来，一群手持冲锋枪的人蛮横地冲出一条道，我抓起地上的不明秽物，往鼻尖一嗅，恶臭熏鼻，顿时呕吐起来——
　　司徒老头眯着冰蓝的老眼，在强光下扫射。他身后的护卫亦紧张的扫望着，当然，他们很快发现了，不远处正虚弱呕吐的我。
　　司徒老头一惊立即跨步过来，身后护卫慌忙用铁棍狠抽一旁的人，分出一条道供他行走。
　　他扶起我：“小晴，你怎么样了？”
　　我在他面上，无力地转动眼珠，涣散的眼神似无法集中，低喃道：“孩子……不要吃我的孩子……”
　　司徒老头面色一喜：“孩子？真有孩子。来人，快！把少夫人抬出去！”
　　四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将我抬到担架床上移出去。
　　在一群惊羡中，我离开了这个罪恶的地方——！
　　光明正大地离开！
　　我知道身后这群兽化人眼中的惊羡全由于这个曾施舍过给他们米饭的架阵，他们定是觉得，这些手拿电筒的人有许多浓香的米饭，这会把我抬出去是喂我米饭去了。
　　陡然间，我心一片哀凉，司徒墨杨，司徒家族！都该死！竟整出这么一个草芥人命的地方！
　　门外，早有司徒家的御用医生候着，我装作无法适应外面的光线，眼皮虚弱地打颤，冰凉的手指在我脉搏上一搭，片刻，那医生响起惊喜的声音：“老爷，少夫人果然怀孕了。已有一个半月，按时间推算，应确属少主无疑！”
　　司徒老头音色一片浓笑：“哈哈，好！将少夫人抬回别墅！少夫人出黑牢的事，你们通通不许透出一个字！”
　　“是！”护卫轰然一应。
　　“呕！”——我又干呕一声，司徒老头冷然下令：“夏朴！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呆在少夫人身边，少夫人这胎若掉了，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拿着听诊器的夏朴一颤，慌忙哆嗦应道：“是，夏朴不敢怠慢，必定竭尽所学保住少夫人这一胎！”
　　“嗯。”司徒老头满意地登上车，临行，盯着我的肚子，又勾起森人的笑意。
　　在床上躺了整整四日，才悠悠地“转醒”过来，司徒夫人静坐在一旁。
　　我“无力”道：“这是哪……”
　　司徒夫人平静地说：“你上一次醒过来的地方。”
　　我涣散的眼神朝周围扫去，虚弱问：“我不是在黑牢吗？”
　　司徒夫人有些讽笑：“你被司徒老爷放出来了，因为你怀孕了！没想到几个月前，你张牙舞爪，几个月后，你比我还要可怜！竟到了司徒家族的黑牢。呵呵，我倒是好奇，那装的是什么。”
　　我疲倦地闭上双眼，沉默下去。司徒夫人不是我想对话的对象。
　　就在这时——
　　“啪！”一巴掌狠狠地想起，我睁开眼，司徒夫人嘴角淌血被司徒老头一巴掌扇到地上，他冷声道：“滚出去！从今天开始不许出房间！”
　　司徒夫人咬牙爬起，嘴角似讽又似自嘲地走了出去。
　　司徒老头转身，柔声对我说：“小晴，你不要害怕，在这里没人敢动你！墨扬，他也不会来！你安心待产。”
　　我虚弱地睁开眼睛：“那我能出去吗？”
　　司徒老头沉吟半晌：“小晴，以你和墨扬的关系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说：“可是，我想回海垣……回到熟悉的地方。这段时间的经历太森人的……若不是为了孩子，我真的撑不下来了……我想见见熟人，和他们多聊聊天……孕妇心情开朗对胎儿也有好处……”
　　司徒老头为难道：“小晴，不是我给你出去，只是……”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司徒家族的权利早在十年前全数交予司徒墨杨，司徒老头能确保安心的地方恐怕也只有这一座老宅。毕竟，在司徒家族，连父子都是没有亲情的，或许，还有恨！以司徒墨杨重视晶晶的程度随时会和司徒老头翻脸，将我重打入黑牢。至于我是否有身孕，他更是从来不在乎。但，我需要进一步确认，曾经司徒老头牵扯司徒墨杨的绳索是不是晶晶。因为司徒老头能说出这话，意味着他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遥控司徒墨杨了，而这条绳索，时间断得太巧。
　　我问：“殷晶晶对司徒墨杨很重要么？”
　　司徒老头眼里闪过一抹戾色，语气厌恶道：“那女孩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却偏偏死得这么不是时候！早该去掉这根刺！”
　　我试探道：“是刺，也是根绳索是么。所以您一直没舍得拔掉？”
　　司徒老头眸色一敛，哈哈大笑：“真不愧是我们司徒家族的媳妇！对！是根刺也是根绳索！所以，小晴……你出黑牢的事我会吩咐下人不要外传，这座老宅的人，都是绝对忠于我的！你若真想外走也不能去海垣，墨扬现在在海垣，那处家奴的眼线也最多。”
　　“嗯。”我浅弯了下嘴角，装作疲倦的睡了过去。心中有了大概，便不再想和这个无情的老男人继续话题。
　　两天后，我带了假发和墨镜回到海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