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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老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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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墨扬不耐烦地皱起浓眉,声线淡淡道:“我做事还要向你汇报?”
“你!”我心下一梗,压着火气,“算了,懒得和你说。”话完扯下厚被,往地上一铺,垫着,下床。
他看到我自顾自地躺在地上,沉音有些愠怒:“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他烦躁的语气,就好像我是一个不明事理的女人在大街上当众撒泼一般。
我强压下的火气开始从缝隙中冒出来了:“我闹?我闹什么了?如果因为遣散你的90。60。90太寂寞,天心吧里有的是三陪女郎和未开苞的处女,再不合适,叫你的暗卫出去找!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他浓眉挑起,下巴稍抬,黑焰自眸底透出,一字一顿,缓缓重复。
“对!”我冷声道,“告诉你,司徒墨扬,我能答应洪姨,在她养病期间,和你住一个房间,就不想和你起什么冲突!我的房子,是拿来睡觉,休息的!不要以为势力大,就将人任意践踏!”
“我践踏你了?用权势压过你了?”他语调携带着怒意微微一提,仿佛是炸弹的导线,正慢慢燃起,“一只小蚂蚁,我要动你,你还能在这大摇大摆?”
“小蚂蚁?”我好笑道,“够了,司徒大少爷,我不说了,我一小人物不配和你说话,行了吧!?”真的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简直是浪费时间。我躺在地上,正要合眼,才发现没有枕头,转身又把床上的枕头扯下来。余光不经意扫到他冰冻十里的俊脸,又哼了一声:“真他妈的不知所谓。”顺手又拍了拍自己刚被他摸过的腰,像弹灰尘一样。
“咯吱”,瞬间,古铜色的大手一握,软骨挤兑的错节响起,他一把揪过我的后衣领,摔回到床上:“你再拍一下试试!!”
我咬牙用力往腰上又是一拍,下巴扬起,两道怒意直入他的眸底,无声地宣战:再拍一次又怎么着?
“你,于—小—晴!”司徒墨扬冰蓝的眸子一眯,沉音缓缓,仿佛地底的岩浆,‘咕噜’——咕噜’一声一声地,慢慢翻滚,等待足够的热量聚集后,轰然爆发。
看着他泰山般压来的气势,我火气收敛下几分,“老娘不拍,不拍!但是!司徒大少爷,请您听清楚,本人,于小晴不够您老人家势力大,也不敢对您怎么样。但,请您谅解一个故意让你溺水而死的人,在你身上摸来摸去的感觉!!很恶心!!!知道么!”
不想像小孩子一样,和他吵个七荤八素,又或者明知道结局地扛上一场,跟他说明理由是最好的选择。假如,他不接受,再逼过来一步,我也只好和他豁出去,来个鱼死网破!
他眸中的怒火反复上涨——下压,上涨——下压,过了许久,薄唇轻启从牙缝凝出几个字:“没有故意不救你。”
“那你是没听见?”我提高一个声调嘲弄道,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紧,空气中的火药味正越聚越浓,就算最后不能赢,我也要狠插他几刀,不能白白牺牲。
他余光扫及我手中的小刀,蓦地火气一散,拉出一抹讽刺:“我没跟你计较,你倒和我算起这笔账了。你的匕首是只会威胁人的废铁?区区几条小鱼、水草也把曾经为躲避仇帮追杀,潜在海垣最危险海域里十九天的毒蛇晴给困住了?”
我怔了下,反驳:“那不是区区几条小鱼和水草!是怪物!我的脚都肿了。”
司徒墨扬讥讽道:“比之三年前你潜藏的那片水域,那里就只有小鱼和水草!”
“你知道个屁!你查过么?”我反问一句。
他讥诮地冷哼了一声,不屑一顾,仿佛我说的问题只有傻子才会问出来。
说来也是,御天要去的地方,怎么会不事先调查过?
我说:“那也够不成理由!既然出声喊你,就是意味着我应付不过来,你为什么不回头!?老娘……老娘就不能有慌的时候??意外了?”
司徒墨扬薄唇上牵出一丝冷嘲热讽:“密室里几乎饿死,都能将头冷静地浸入蛀虫的人,就这点斤两!?”
确实,当时,我有点慌张,更重要的是,三年前,我躲进海里,是有了足够心理准备,一切都小心提防。可是这次出海根本是带着一种游玩的心情,结果突然碰上爆炸,在紧张何遥易能否安全跳海的同时,哪能顾全有没有莫名的生物靠近我?好不容易看到他跳下海,脚又中招了,连番一张一弛下,就只有慌!我是人,又不是神!再硬的弦紧一下,松一下,也会断!
本来火气有点下去的我,想到这里,心头火又莫名地上涨起来,说:“难道人一辈子遇到突发时间就不能有慌张的时候?我又不是冰,又不是木头,失误了,怎么着?”
司徒墨扬冷讽道:“是啊,每次都把别人施舍倒到地上的乞丐,突然有一天突然捧着破碗,去讨饭了,谁料到啊。”
什么?他的意思是说我向来冷静,以为我慌张两秒就能自己解决,所以没回头么?可……可这比喻怎么就这么难听!?
我咬牙道:“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词?我是求救!是需要帮助!!”
“有不一样?”司徒墨扬不屑地淡讽道。似乎开初的火气,已经降了下来。他侧躺下身子,睡下,看到我的双腿还伸出床外,抬脚又将我往床内踢了踢。阖上双眼,不再理我。
我坐在床的内侧,看着他依旧毫无波澜的侧脸,和自己脚上还没完全愈合的牲口,又恨又气,但,似乎,他也有那么一丁点对。哪天,我要突然和辣鸡说,辣鸡下回开砍你跑我前面,保护我吧。估计那小子也反应不过来,不定还拉我去看精神病院科。
可是……
我闷声说:“你就不能出事的时候,凡是都往坏处想,先拉我一把再说?”
司徒墨扬眼睛也不睁一下,讥嘲道:“你那点可怜兮兮的保护色,我没兴趣去摧毁。”
可怜兮兮的保护色——
蓦地,我怔住了——
是说我坚强的外表么?如果,一出事,司徒墨扬就往我前面挡,我会觉得自己没用,甚至……甚至会有些自虐地认为他看不起我。
也许,是一向冲惯在前面的后遗症。
本来溺水的事,我全数摊在司徒墨扬头上,可现在被他这么半嘲半讥的一说,好像整得也不能全怪他。
我盘起腿坐了半天,胳膊肘子撞了撞他:“喂,你真的去前调查过那片海域?”
“……”他没搭理我,眼皮也不抬一下。
“老娘是奇怪,你这么有先见之明,怎么就没查到那炸弹在船底下。”别的不敢说,这事,司徒墨扬肯定是不知道,否则,他绝不可能会让晶晶上一条有炸弹的船,受到任何惊吓。
司徒墨扬的深眸缓缓睁开,嘴角拉出一条嗜血的微笑,玩味着,似乎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
我踢他一脚:“我在问你!你怎么就没查到那船底有炸弹!?”
司徒墨扬收敛神情,重新合上眼,不置一词。
切,这人。
我冷哼一声,背过身子,亦侧躺睡下,但我没睡着,心里仿佛有十个猫爪在挠着——
就好像有一天你不见了10两银子,你一直怀疑是隔壁的张三偷的,心里早把他批斗得面目全非了。可过了几天,你突然想去,那包银子是自己落在张三家的。你去问张三:“为啥不把银子还给我啊?”张三拿着锄头说:“这几天忙,忘记了。”
那你说,张三是真忙啊?还是借口想吞掉你那包银子。
是人民有掰得倒有些像样,可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以他的个性,似乎也不屑于找这些借口。正乱七八糟地想着,身后的热源渐渐靠近,长手慢慢地又围上我的腰。这回,他动作极轻。只是微微搭上,偶尔,像是忍耐不住,才稍稍滑动一下。
我本想推开他,但倏然想起,他适才的话。算了,既然他没兴趣摧毁我可怜兮兮的保护色,那么我也没兴趣摧毁他可怜兮兮的自尊。反正,也不吃亏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司徒墨扬,已经不在了。小雪犀窝在床边,伸出又长又厚的舌头,舔着我司徒墨扬搭过的腰部。
我笑拍了它头一下:“还真给殷晶晶那套养狗理论说中了。小家伙,白比狗多长一个角!”话完起身,洗了个澡,洗掉小雪犀的口水和司徒墨扬的味道。穿着T恤出大厅。
……
早晨的天心吧格外静,只有几个小弟骂骂咧咧地喝啤酒看报纸。我走过去,一手夺过晨报,一版是冯氏企业濒临倒闭的报道,二版是琼氏企业中央系统被黑客侵入盗取机密资料的报道,三版是梁氏企业被恶性阻击正四处向银行贷款补坑的报道……我忙又翻后好几页,在第八版终于看到几个大字,是何氏企业几大支柱被无名公司撬走的报道。
当下略略松了口气,看来报纸是把严重的写前面了,何遥易家的都写到第八页了,怕是没什么事。
我闷声自言自语:“怎么都垮了……”
旁边小弟笑嘻嘻地凑过来说:“垮得好啊,晴姐,这下没竞争对手了。”
“呸。”我一口啐了过去,“放屁,我们是冯氏企业的竞争对手啊,还是琼氏企业的竞争对手啊?又或者,你家是渔货市场对面的捞鱼的?人家倒了你老人家就好了?没点脑子,都失业了谁买我们糖果?”
“哦,也对啊。”小弟恍然大悟过来。其实我也是瞎掰的,买“糖果”的大多是不长进的小子,哪能在大企业上班啊?
不过这也和我没关系,白道的事么,看看当乐子。怕是有什么强势的企业想进来海垣来个一锅端,搞垄断吧。一次翘起几个龙头企业,好大的手笔。
正想着,一小弟尖叫:“晴姐,这里还有天哥的报道!”
第二卷:爱堡攻防战 062 洪姨的谎言
“嗯?”我余光扫了扫,果然,在何氏企业下面,豆腐块大的地方写了这么几个字:“新引进的海购市场由于受到海垣几大企业接连被大力打压的影响,收入也正在急剧下滑中,但,相信他们的幕后大老板有足够资金注入撑过这个风暴……”
“你确定这个是司徒墨扬开的公司?”我歪过头问。
小弟立马拉出一张剪报,狗腿道:“那是,天哥的事,我们哪敢记错啊。”
我瞪了他一眼,拿过报纸:“告诉你们,拍他马屁白拍,还不如拍老娘的。”边说着边比划,还真叫海购市场,连冠名司徒家族企业都没有,“这公司是不是挺小的。报道就这么小块地?之前不是都很大篇幅么?”
小弟说:“之前那是有天哥的照片啊。可这报道,晴姐,你看。全程被保镖捂实的。”
我心里毛毛的,司徒墨扬不在乎白道生意那是肯定的,他的收入大部分来自于军火。白道生意,说句难听点,就是拿来洗黑钱用。可是他莫名其妙地来海垣开家小公司做什么?还亲自来了。他是那家想把海垣企业一锅端的幕后主使人?也不对,他端来做什么?再说他的公司不也业绩下滑,收支不平,正大量注入资金么,我眯眼看了下有关人士的估计,那个流动资金有好多个零啊?嗯,算了。白道的事,老娘不在行。
我指挥道:“那谁,把夏芸揪起来,让她带五万块过来……”
“哦。”小弟答应一声。不一会儿夏芸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了,辣鸡脚软手软地跟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夏芸的小包包,好像里面装着他一块肉,不消说愣小子又被夏芸这丫头打劫了。他用哀怨地眼神看着我,我则像电影里的奸角一号阴森森地嘿嘿一笑:谁叫你家宝贝跟惯了司徒墨扬对钱没概念?嘿,小子,让你昨个儿买张婴儿床坑掉老娘5000大洋?
我挥挥手带着夏芸大摇大摆地出了天心吧,招手打的,直奔烧烤一街,三个字——压马路!
……
去公司开会的人是统一西装笔挺,去烧烤一街的人是统一打洞纹身。哪个稍微长得不像样一点,那他就倒霉了。比如,今天,我和夏芸就非常幸运地碰到了一个倒霉蛋。正咬着一串羊肉串,思考怎样把夏芸那五万块花个精光,旁边一出好戏就上演了。一个西装笔挺戴副眼镜长得斯斯文文,三十来岁的男人夹着公文包哆嗦地四处张望走在老夏的羊肉摊口旁:“老板,来五串羊肉。”
老夏本满脸笑容,抬头一看来人的装束立马来了个川剧变脸:“呦,混哪环头的哥们啊?是外来的野狗啊?还是条子的卧底啊?5串羊肉串还来老子这买?不知道烧烤一街是你们这些傻楞子的禁地吗!!?”话完,‘啪’地一声狠拍灶头!
附近正抱着啤酒妹在裙底乱摸的小混混,轰地一下全站起来了。一个两个贱笑地围过来,欺负人是混混最爱的运动之一,最近海垣道上一边倒他们正闲得发慌,拳脚没处使。一个叉开大腿,指着裤裆:“小子,从老子这钻过去。老子送你几串。”另一个干脆拉开裤链把那玩意掉出来:“老子还没试过让男人用嘴巴服务过,今个儿正好开开荤。”余下的全起哄了:“哇靠,阿孝好猛哦——呼——呼——”
夏芸想冲过去帮那男人,被我拦住了。她说:“少夫人,他们太过分了。”
我没回话,懒洋洋地拿起根香肠,正要吃,看到小弟吊出来的玩意,瞬间没了胃口,远远地一句骂过去:“shit!手痒就手痒!再给老娘看到阉了你!”
“哦,哦。”小弟一脸媚笑,赶紧拉上裤链。
我见大伙不动,奇怪道:“打啊?怎么不打了,正等着呢!”
哐啷啷,小弟们也不说废话,抡起拳头就往西装男身上揍去,几声杀猪的嚎叫在空气中暴起。
夏芸瞪着我:“少夫人,你怎么还助纣为虐!”
我不咸不淡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规矩。他踩进混混的地界就该知道后果。还有啊,那啥纣的,我和他们比起来,老娘还成助纣的了?咋说我也是那个纣才对!”
“少夫人……”夏芸一时无语,满脸同情地看着远处正被群殴的西装男,又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朝老夏嚷道:“老夏再来盘烧烤,不要香肠啊……”
“好咧。”老夏答应一声,又上了盘。
我拿起新出炉的羊肉边咬边看戏,大约三分钟,朝远处吆喝道:“够了,别闹出人命。把他兜里的钱都翻出来,放人。”
“是,晴姐。”小弟们瓮声一应,强盗似的按住西装男往衣袋裤兜翻了一把,拧着钱包走过来。
我打开看了看,百来块现金,但银行卡却岂是一个多字了得。有钱人家的少爷?贪新鲜吃烧烤也不该来这买啊。我抽出他的身份证,把钱包往小弟们一丢:“钱归你们了。”
“晴姐万岁。”小弟们兴奋地叫了起来,但很快又瘪了下去,骂咧道:“什么男人,百来块嫖只鸡都不够,还穿着挺有钱的样子出来晃悠。”
我没鸟他们,拉着夏芸跟在西装男后面。
夏芸诧异道:“少夫人,干嘛还跟着他。”
我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看到老娘做过无端揍人的小孩玩意,这人满身怪味,贼眉贼眼四处张望,胆子小,又警警惕惕的模样,怕遇什么人。野狗和条子不是这德行。打残了他,好跟踪,不然他三下一回头,是累我啊,还是累你啊?”
夏芸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满意地笑了笑,其实,我心底最重要的一句没说出来。这西装男,我瞧着面熟,不然派个小弟吊他车尾就够了。
西装男出了烧烤街,上了辆宝马。我和夏芸挥手打的跟着。
……
甜蜜蜜餐厅。
我和夏芸选了张他附近的凳子坐下,用菜牌挡着脸,不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那人竟是洪姨!
我和夏芸震惊了,两人在菜牌里头大眼瞪小眼。我终于想起,那西装男为什么面善了。他正是洪姨n个月前给我看的照片男友之一!当时洪姨的评价是最帅的那一个,难怪我有点印象。可这时辰洪姨不是在化疗么,怎么跑来海垣了?
只见洪姨气呼呼地坐下:“有事?说了别找我出来……哎,你的脸怎了,挨揍了?”
西装男委屈说:“上回你不是说想试试烧烤一街的烧烤吗?我今天去买了,结果被人揍得像猪头一样出来,难怪一一你说海垣的美食你都试过了,就是没吃过烧烤一街的东西,里面都是粗人啊。蛮不讲理,一一,你看,我都被人揍成这样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洪姨又气又好笑,喊店员到楼下买了只药酒,擦到西装男脸上,笑骂道:“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我要真想吃烧烤一街的东西怎么会吃不到。”
西装男瞪着眼:“一一,有可能啊。你可千万别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去就给人扁了一顿出来,里面还有个叫晴姐,凶得很……”
“晴姐?天,她看到你了?认出你了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陪我海垣要低调。千万别给小晴看到了,她以前看过你的照片,那丫头记性特别好。你还往人家的地头跑。要给小晴发现我装病,我的计划就失败了。”洪姨手上的药酒停了。
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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