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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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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抛在后面,直向徽淑宫而去。
二人进了徽淑宫梅芫雪的寝殿,只觉一阵暖气扑面而来。当中一只墨陶麒麟纹炭炉燃得正欢,偶尔发出劈啪的轻响。梅芫雪穿件半新不旧的绣球黄长袄,正在案前描画着什么。杜沅沅一边解下身上的金星胭脂锦披风,一边笑道:“你倒会享福,躲在这里清闲。”
梅芫雪因月份已大,已告假不出席除夕家宴。闻言笑道:“不在穆华宫里热闹,跑到我这做什么?”杜沅沅并不答话,只是走上前去,看着案上摊开的秋香色玉纹纸,道:“你这是在画什么?”梅芫雪微微一笑,“闲来无事,画个消寒图,权当解闷。”
“消寒图?”杜沅沅不由来了兴致,弯下身子,看向那幅玉纹纸。只见纸上早已描画了一枝横斜有致的工笔梅花,大部分梅花仅描了边角,并未填充花色。柔美人掩口笑道:“这是冬至那日起画的,只起了个底子。每日匀染梅花一朵,我算了算数目,全部染过,春天便到了。”杜沅沅拍手笑道:“你可真是冰雪聪明,想了这么个新奇的法子。等回去,我也照做一个。”正说着,忽然隐隐闻到一股幽香,沁人心脾,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觉四处看去,边找边道:“你燃了什么香?这般好闻。”梅芫雪又笑,“你且仔细闻闻,这哪里是薰香的味道。”杜沅沅又找了一回,发现香气竟然是从玉纹纸上的梅花传出的。不觉啧啧称奇。眼睛盯住那梅花道:“莫非你这梅花是真的?”梅芫雪笑出声来,“想不到我们自诩聪慧的沅沅,也有料错的一天。”
说罢,纤手端起案上一只白瓷素盘,盘内有一汪胭脂色的颜料,杜沅沅这才发现,香气正从那颜料中一丝一丝透出,闻起来说不出的舒服。梅芫雪道:“这是我用胭脂调配的,比那惯常用的颜料是否要好过很多?”杜沅沅奇道:“这是什么胭脂,颜色如此鲜亮,味道也这么好闻?”梅芫雪道:“你那里用的俱都是些好东西,我这不过是内务府发的寻常份例罢了。反正也用不着,不如就染了梅花吧!”
杜沅沅直起身来,看向梅芫雪,微微叹道:“你素来都不爱这些胭脂水粉,只是,也要对自己好些。我看你近来倒是越发的瘦了。”梅芫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以为意道:“都几个月了,夜夜惊梦,一直睡不好,想是有孕的缘故,也习惯了,不妨事的。”
杜沅沅看着她苍白的肤色,因脸颊瘦削而显得愈发大的眼睛,心里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妥,正想问个清楚,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吵闹之声。从窗棂向外看去,庭院内竟然亮如白昼,人声鼎沸,似乎一下子涌进许多人来。只听殿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有人直冲了进来。
ˇ入瓮ˇ
那人来势甚急,带着一身冬夜里的寒气。杜沅沅似是料定了来人是谁,牢牢握住梅芫雪的手,依旧言笑如常。梅芫雪却是一头雾水,惊惶地将目光投注在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赫然就是酒宴上风头出尽的丽德妃。丽德妃依旧穿着酒宴上的那袭华丽宫服,只是原本被酒意匀染得淡红的脸色已转为了苍白,想是走得急迫,胸口兀自起伏不定。
丽德妃直直地看着面上仍带着恬静笑容的杜沅沅,宛如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杏眼圆睁,一脸疑惑,指着她,呆呆地道:“你,你,你……”,连说了几个你字,喘息了几声,又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杜沅沅浅浅一笑,走上前来,端端正正地给丽德妃行了个礼,道:“见过德妃娘娘。”丽德妃恍若不见,犹自一脸惊疑的神色,又重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沅沅还未答话,一个威严的声音接道:“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杜沅沅抬起头,见英帝正迈步进了殿门,望向杜沅沅的眼神竟是如释重负的神色。杜沅沅偷偷向他眨了眨眼,眼中带着一抹说不出的痛快之意。口中却愈发恭顺道:“沅沅一直在这里,不知德妃娘娘有何指教。”丽德妃忽然一幅醒悟过来的表情,面上由惊愕到恼怒,再到忿恨,脸色变了几变。
杜沅沅一脸无辜,连带着目光也纯净如水,若无其事地看看丽德妃,又看看英帝。似乎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英帝看着丽德妃难看的脸色,沉声道:“丽德妃,你是否觉得欠朕一个解释?”丽德妃有些难堪地看了眼英帝,突然又极快地瞪了杜沅沅一眼,欲言又止,良久,才气哼哼道:“难道是臣妾误会了?”杜沅沅听得清清楚楚,插言道:“德妃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却不知娘娘误会了沅沅什么?”丽德妃一时语塞,面色难看之极。
英帝表面似是解围,话中却别有用意道:“丽德妃告诉朕,说你今夜会偷偷进入凤仪宫。”杜沅沅一听,面上故意做出十分惊讶的样子道:“德妃娘娘是否对沅沅有什么误会,沅沅平素最是守规矩,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丽德妃似是再也忍将不住,忽然恨声道:“今夜,宫妃们都在穆华宫中饮宴,唯独你却中途偷偷溜出。你到底有什么意图?”杜沅沅心中暗笑,面上却委委屈屈道:“沅沅哪有偷溜出来,只不过看姐妹们喝得高兴,忽然想起柔美人还独自一人呆在徽淑宫内。人人都知道我与柔美人最为要好,只不过可怜她一人过年,特来相陪罢了。”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丽德妃也一时做声不得。杜沅沅却打随棍上,反问道:“不知德妃娘娘从哪里得知沅沅今夜要去凤仪宫?”说毕,直直地看向丽德妃。丽德妃自是无法自圆其说,憋闷了半晌,忽然尖声道:“你不要花言巧语,是你故意布了局来害我。”杜沅沅脸上一片茫然,“娘娘怎么说出这等话来,沅沅,沅沅……”语声满含委屈,似是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眼中涌起汪汪水意,转瞬之间便会哭出声来。
英帝已是怒容满面。对丽德妃斥责道:“够了!堂堂一个德妃,做事如此武断,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平白让人笑话。还不快回宫去,闭门好好想想。”丽德妃虽气不过,却也明知道是自己理亏,偷偷窥视英帝的神色,似乎是真的发了怒,不敢再辩,深施了一礼,低声说了句臣妾告退,便低头退出殿去。跨出殿门时,似乎是无法解气,偷偷回头狠狠地看了杜沅沅一眼,却看到杜沅沅微微一笑,颔首示意了一下。丽德妃更是气得满脸发红,哼了一声,将殿门一摔,重重走了出去。
英帝见丽德妃走远,看了看一旁的梅芫雪,淡然道:“你身子重,好好歇着吧。”也不等梅芫雪搭言,拉起杜沅沅,便出了徽淑宫。
赤金步辇行进在禁宫甬路上。英帝紧搂着杜沅沅坐在辇中。
良久,英帝低声道:“今夜,你是否真的打算……”,杜沅沅轻轻一笑,附耳道:“我早就知道瞒不了你。”英帝面上现出担心的神色,握紧了杜沅沅的手臂,“你怎能如此冒险?”杜沅沅收起笑容,叹道:“皇后身子不好,沅沅放心不下,总是要亲眼看看,才能安心。”英帝若有所思,点点头道:“皇后已被禁足了一段日子,确实该去看看情形了。也罢,你就替我去看上一看吧,让她放宽心思。皇后虽是个软弱性子,却颇识大体。宫中如非现下这样的情势,皇后应是个母仪天下的好皇后。”杜沅沅答了句知道了,心中暗自考虑探看皇后的适当时机。英帝在她耳边道:“丽德妃刚吃了个亏,想必也不会再留意你,不如你明晚就去,不过千万要小心行事。”杜沅沅点头应允。
过了一刻,英帝又道:“你今夜的打算怎么会让丽德妃知道,你又怎会突然改了主意?”杜沅沅狡黠一笑,似是颇为自得,悠然道:“我猜你定会如此问,不妨就告诉了你吧。”
原来,自从悦昭容收买了怀玉宫中的岚茵,诬告她私相授受后。杜沅沅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想宫中的这些探子说不定可以为她所用,故而并未大举整肃宫中。但私下里,一应重要事宜,只说于兰兮、绿媞和碧痕知道。同时,暗暗叮嘱她们细心观察着宫中其他宫女和太监的动静。那夜,她与兰兮在房内偷偷议定探望皇后一事。为防有人偷听,早就安排了绿媞守在一旁。
殿内密议时,绿媞果真发现有一个人影轻轻地潜到窗旁,做出一副偷听的样子。仔细看去,竟是怀玉宫中的一个名叫孟二的杂役太监。遵照杜沅沅的嘱咐,绿媞并未声张,只是躲在一旁监视着孟二的一举一动。待孟二自认为大功告成,悄悄退走后,绿媞急忙进殿,告诉了杜沅沅。
杜沅沅并不惊慌,只是让兰兮差人专门监视孟二的动静。过了没多久,便看见孟二与祥萃宫中丽德妃身边的紫璎偷偷见了个面,杜沅沅心中明白,这孟二想必就是丽德妃安插在她宫中的一个眼线。她与兰兮密议除夕夜探望皇后的打算恐怕已被丽德妃知道。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杜沅沅装作一无所知,继续按原定计划执行的模样。在酒宴上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假装偷偷溜出穆华宫。
起身的时候,杜沅沅偷偷看了丽德妃一眼,分明看见丽德妃虽是酒到杯干,却时不时地瞄上她一眼。她心中明白,丽德妃必是已经有所布置。出了穆华宫后,杜沅沅依旧向凤仪宫方向走,却在将要抵达凤仪宫门前时,偷偷拐了个弯,去了徽淑宫。如此一来,丽德妃自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英帝听了这中间的曲折奇巧,暗暗赞叹杜沅沅的心思机敏。但仍关切道:“今后,你有何打算,一定要事先告诉我知道,免得我白白为你担心。另外,切记不可冒险。”杜沅沅甜甜一笑,心中一片甜蜜。
步辇到了怀玉宫门前,英帝携着杜沅沅的手正要下辇。杜沅沅忽然拉住英帝的袖子,道:“今夜是除夕,你还是到景宁宫去一趟。一来安安太后的心,二来即便太后做得过份了些,也毕竟是你的母亲。”杜沅沅说完,英帝半晌不语,只是一径盯着她瞧,眼里闪烁着似是惊喜,又似是感动的光芒。
杜沅沅被他瞧得有几分羞赧,轻推了一下,低首道:“还不快去!”英帝感叹道:“你果真与不似一般女子的见识,看来,我对你还是知之甚少。”
英帝在杜沅沅额前轻轻印下一吻,又柔声道:“那你先回去。我去去就来。“杜沅沅心中也有些不舍,面上却笑道:“你去吧,我这里有宫女们陪着就够了。”说罢,起身下辇。
回到殿中,杜沅沅心中还在想着刚刚在徽淑宫中的种种。虽然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不知丽德妃怎么寻到了徽淑宫中。便问兰兮,兰兮轻笑了一声,道:“据说小主一离席,丽德妃马上就禀告了皇上,说小主违抗圣旨,偷偷进风仪宫去了。皇上自然不信,但还是跟着丽德妃去了风仪宫,结果当然没见着。丽德妃便气势汹汹地到了咱们宫里。碧痕说小主定是去了徽淑宫找柔美人了。丽德妃不信,非要亲自到徽淑宫看看才罢休。不成想,小主竟然真的在那里。”
杜沅沅暗笑,今夜丽德妃确实也费了一番功夫。只不过用错了地方,等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次她吃了个暗亏,必不会善罢甘休,日后少不得要更加小心才是。
一边想,一边对兰兮道:“那个孟二是再不能留了,让高昌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吧。”兰兮点点头,却忍不住问道:“小主就这么放过孟二么?”杜沅沅道:“也许他也有不得已,我们既然不曾吃亏,撵他出去便是,无谓再多事了。”
杜沅沅与兰兮又说了一会,只觉得冬夜悠长,极是无趣。忽然想到惠贵嫔宫内的贴心暖人,心中一动,再也坐不住,叫人备下步辇,从兰兮手上拿过玫瑰紫青花的貂毛斗篷,出门向鸿庆宫去了。
进了鸿庆宫,殿内果然暖香袭人。当中一只彩绘陶制暖炉,正燃着旺旺的炭火。让人从心里一下子暖了起来。惠贵嫔正坐在绣架前飞针走线。杜沅沅走上前去,只见一幅雪缎的绣布上,一个如意童子俏生生而立,白胖娇憨,神态天真。杜沅沅忍不住伸手去摸,惊叹道:“好可爱的娃娃,姐姐这是绣来做什么的?”惠贵嫔婉静一笑,道:“我见柔美人临盆在即,不如亲手做个肚兜送给未出世的小皇子。”杜沅沅心中暗暗一叹,惠贵嫔人前虽不说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惦念着那个曾经失去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平复她的这个伤处。
二人正闲话间,绿媞从外进来,福身道:“小主,皇上来了,请小主快些回宫。”杜沅沅心中一喜,便和惠贵嫔招呼了一声,急急赶回了怀玉宫。快到宫门前,远远望见英帝的赤金步辇停在宫门口,心中如塞个只小鹿般,喜悦非常。
杜沅沅进了殿门,英帝急忙迎了出来,调笑道:“你说有宫女们陪你,却跑到别人的宫里去,害得我好等。”杜沅沅见他身上仍穿着酒宴上的那件织金缎五爪行龙袍,想是到了景宁宫见了太后,便又忙着赶回了这里。禁不住心中一软,移步上前,双臂环住英帝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的平金绣龙上细细磨蹭,只觉衣料丝滑,绣纹刺得鼻头微微发痒,心中却涨满了酸楚的柔情。这一方怀抱如此温暖,如果能从此远离后宫内的风刀霜剑,未尝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若实现这小小愿望,不知要跨过多少沟沟坎坎。但无论怎样,只要有英帝陪在身边,她就永远不会放弃。
英帝似是知她心中所想,紧紧将她环在怀中,久久无语。殿中一时只闻更漏声声,安静已极。
ˇ夜入风仪宫ˇ
第二日便是正月初一。照例,英帝要先到景宁宫向太后拜贺新年。而后宫嫔妃们则是先到景宁宫太后拜年后,再到承宸宫给皇上拜年。接下来,便是宫妃们互相贺拜,讨个喜庆团圆。
而英帝则在坤宁殿上摆下大宴,宴请皇亲国戚、内外大臣、外来使节,忙碌上一整天。而后宫则是宫妃们挨宫相拜,致贺新年。
杜沅沅从景宁宫回来,仍穿着早晨出宫时换的那身金星点翡翠纹织锦宫服,一团喜气地坐在殿内,看着兰兮和高昌领着怀玉宫中宫女、太监喜滋滋地上前来,行了大礼,恭祝新年。待拜完后,便拿出数个早已准备好的装有金银如意的戳纱圈金绣福喜荷包,赏赐给众人。
众人正兴高采烈领着赏赐,陆六福满脸笑意地从殿外进来,道:“小主这里好热闹,奴才给小主贺喜了,皇上有赏!”说着,便叫进一队捧着红木托盘的太监。
杜沅沅急忙跪地接旨,只听陆六福道:“皇上有旨,赏元婕妤燕窝芙蓉鸭子热锅一品,珐琅盘竹节卷细点一品,攒丝葵花盒小菜一品,金戗碗白果烩山鸡一品。”陆六福每宣一样,便有一个太监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红木托盘向殿中案上一放。陆六福宣旨完毕,笑道:“皇上正在大宴上呢,单挑了这些个小主爱吃的,巴巴地让奴才送来。还让奴才转告一句话,说大节下的,小主不妨各处走动走动,别闷在宫里头。”杜沅沅心中喜悦,知是英帝在酒宴上心里还惦记着她。忙谢了恩,让兰兮捧过一只装了金如意的荷包送到陆六福面前,陆六福含笑接过,谢了赏,便到坤宁殿复命去了。
兰兮将覆在菜品上的绞丝银盖一一打开,杜沅沅慢慢看过去,俱都是她日常爱吃之物。碧痕一边笑道:“皇上对我们小主可真好,这宫里什么没有,却还大老远的派人将这些吃食送来。”杜沅沅横了碧痕一眼,道:“这话在宫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万不可说与外头人知道,免得人家说我们恃宠生娇。”碧痕忙点头答了声是。杜沅沅这才微微一笑,道:“这么多一时也吃不完,拿下去分了吧。”众人心中俱都十分高兴,个个领了赏,欢天喜地出去了。
接下来,便是一天的迎来送往,各宫的嫔妃们都穿着艳丽,重涂脂粉,除了贺喜和闲话外,无外乎比照衣饰钗鐶,看谁比谁更受了宠去。直闹到掌灯时分,方才安静下来。
送走了怀玉宫中最后一个访客,杜沅沅立刻派人紧闭了宫门,在房中换了套宫女衣饰。并细细叮嘱绿媞,无论谁来一律挡驾,就说小主头痛,已歇下了。布置好了一应事宜,穿着宫女服色的杜沅沅便和兰兮悄悄地出了怀玉宫后的小角门,直向凤仪宫而去。
冬日的夜晚,寒风卷着飘飞的细雪,不时打到人的脸上,间或吹到颈子里,带来一阵沁寒。
走在禁宫的甬路上,不时碰见拜年返回的宫妃们的步辇,杜沅沅深深地下头去,跟在兰兮身后,如同寻常的宫女,避让在甬路一旁,等候着大大小小的步辇从身边缓缓而过,心头却焦躁不已。
等二人看到凤仪宫高挑的檐楼时,已用去了不少的时间。前面凤仪宫的宫门遥遥在望,几个衣饰整齐的太监一脸肃然,守在门前。
杜沅沅和兰兮停下脚步,隐身在暗影里,偷偷看了一下情况。除了呼啸的夜风,漫卷的飞雪,就只有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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