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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不卷夜来霜之沅沅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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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帝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们有一段日子没见了,杜沅沅的清丽脱俗似乎更胜从前。如果不是悦妃坐在下首一侧,英帝几乎要从宝座上跳下去,直接将杜沅沅搂入怀里。 
  “皇上!皇上!”悦妃见英帝似乎发了呆,不由连唤了几声,英帝这才回过神来,恍惚想起悦妃今日的来意。早上英帝刚下朝,陆六福便来回报,悦妃娘娘有要事上奏。英帝宣悦妃进了殿,悦妃一脸严肃的神色,奏报说怀玉宫的元容华与人私相授受,她已经抓住了证据。本来英帝的心思并没在这上头,忽然听到“元容华”几个字,一下子注意起来,他有许久没见过杜沅沅了,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还有,他的沅沅会与旁人私相授受么?于是,英帝便准了悦妃的要求,在承宸宫大殿上当庭审问。事实上,他有个小小的私心,以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见一见他朝思暮想的沅沅。 
  听到悦妃的召唤,英帝恍然觉得有些失态,忙掩饰地微晤了一声,向悦妃道:“你不是说拿住了证据么?快呈上来,给朕瞧瞧。”悦妃不敢怠慢,忙示意身后宫女,宫女捧着那只玛瑙雕梅红木匣子走上前来,陆六福接过,亲自送到英帝身侧,并将匣子打开,英帝看向匣内,脸色忽然一变,却并不说话,只是目光复杂地看向阶下的杜沅沅。 
  过了一刻,才清了清嗓子,道:“元容华,悦妃说你与旁人私相授受,如今证据确凿,你可承认?”杜沅沅一听到这磁性而低柔的声音,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忽然看见悦妃一脸看好戏的神色,蓦然清醒过来,十指在宽大的袍袖下紧紧交握,静静答道:“不知悦妃娘娘抓到的是什么证据?臣妾可否能看一下?”英帝示意陆六福,陆六福捧着匣子从阶顶下来,捧到杜沅沅眼前。 
  杜沅沅只微微看了一眼,并不动声色,只俯首道:“皇上,臣妾有一个问题,想问悦妃娘娘。”英帝点了点头。杜沅沅转向悦妃,“请问娘娘,为何认为此物便是私相授受之物?”悦妃展颜一笑,并不看杜沅沅,而是向英帝道:“臣妾有一个证人。”“证人?”英帝脸色更加难看,“快宣!” 
  不一刻,岚茵匆匆走上殿来,跪在阶前,低低俯下头去。悦妃道:“你不用怕,只需将前因后果向皇上说清楚。”岚茵大着胆子道:“奴婢是怀玉宫中的洒扫宫女岚茵。容华小主自入住怀玉宫后便将这只玛瑙雕梅红木匣子偷偷藏在衣箱内,时常翻出查看,还长吁短叹。奴婢曾偷偷看过,此物并非宫中所有,应是从宫外带入的。但小主如此重视,必不是普通的东西。”说罢,惊慌地看了杜沅沅一眼,见杜沅沅脊背挺直,目不斜视,急忙又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砖地,继续道:“那日,奴婢无意间偷听到元容华小主对兰兮姑姑说,这是她的定情之物,虽进了宫,却也不忍放弃,便留在身边,做个念想。还说什么,送东西之人乃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虽见不到人,见到东西也是好的。” 
  岚茵年纪尚小,却口齿伶俐,如今娓娓道来,言语流畅,殿中人竟似亲眼所见一般。英帝的脸色益发的难看,目光再看向杜沅沅时似已有了怒意,忍不住沉声道:“元容华,你可有话说?”杜沅沅心中一阵难过,英帝终究是信她不过。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平静道:“皇上,请容臣妾问几个问题?”见英帝半晌未答,应是默许。便看向岚茵道:“你可是我宫内的洒扫宫女。”岚茵忙点了点头,杜沅沅又道:“你既非我贴身宫女,素日极少进入我房中,又怎能知道我日常所为?”声音渐转严厉,岚茵吓得脸色一白,口中讷讷,“奴婢,奴婢是进房打扫时见的。”“好”,杜沅沅怒极反笑,“就算是你说的是真。”又看向英帝,眼神决绝,“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英帝看杜沅沅容色苍白,与往日相比清减许多,心中蓦地一痛,不由点头道:“好,但有要求,朕一概恩准。”杜沅沅道:“臣妾知道这后宫不得外臣进入,但请皇上恩准,宣臣妾哥哥吏部员外郎杜子珏前来一见。”悦妃听了不觉一征,一时之间不明其意,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不便插言。英帝稍稍犹豫了一下,道:“好,宣吏部员外郎杜子珏见驾。” 
  杜沅沅心神一松,想着久未见的亲切大哥,如今此种情况下相逢,不知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真相   
  杜子珏穿着绿色细锦纹绣鹭鸶六品文官官服,在太监的宣召声中走进殿来。刚刚在府中接到英帝旨意,待听到“火速进宫见驾”时,杜子珏微微有些奇怪。皇上如此急的宣召,也不知是为了何事。他偷偷地问传旨太监,可那个太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催他立即进宫面圣。杜子珏只得急急穿戴起来,随着传旨太监进了承宸宫。 
  刚一踏入殿门,杜子珏不由得愣了一下,前面那个跪在阶下的窈窕身影,不就是他早已在脑海中想了千万遍的沅沅么?见到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他缩在宽大袍袖下的双手禁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杜子珏强行按耐住大步上前的冲动,穿着石青色八宝立水朝靴的双脚踏着平缓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向那个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背影走去。 
  那个背影越来越近,近得让杜子珏都可以看见杜沅沅细白的脖颈,小巧的耳唇,以及耳唇上坠着的碧玉耳铛。杜子珏终于站在了杜沅沅的身边,面对御座上威严的英帝,他却不能转头去看她的面容。不由得心底里叹息了一声,跪了下去,道:“臣吏部员外郎杜子珏参见皇上。” 
  杜沅沅听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颗心激动得跳个不停。如果不是跪在大殿上,如果不是在英帝的面前,也许,她早就跳了起来,直接扑到后面人的怀中。眼光不经意间瞟到杜子珏跪在一旁的身影,再也忍将不住,五味杂陈的泪水潸潸而下,哽咽着叫了声:“大哥!”杜子珏听到这魂牵梦系的声音,默默转头望去,面前的杜沅沅依旧是清丽已极的面容,与数月前相比,似乎少了些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只是眼含凄苦,容色颇为憔悴。杜子珏心中禁不住又是一痛。他强压住想将杜沅沅纳入怀中的冲动,微点了下头,眼中却透着十分的怜惜。 
  英帝见阶下这一对莆一见面便悲喜交集的兄妹,心中有些奇怪。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相较旁人来说,似乎更为亲密。尤其是杜子珏看向杜沅沅的眼神,似乎不仅仅是看向妹妹的眼神。想到这,英帝心中蓦地一惊,不由有些哑然失笑,他努力抛掉这个想法,唤道:“元容华!” 
  英帝的语声惊醒了沉浸在久别重逢喜悦里的杜沅沅。她忽然醒起,请英帝召杜子珏来的目的,急忙道:“大哥,环佩你可带在身上?”杜子珏伸手入怀,将那对子母环佩中的母佩掏出。杜沅沅伸手接过,心中喜不自禁,忍不住紧握了一下,双手举起,向英帝道:“请皇上御览。”陆六福上前接过,呈到英帝手中。英帝取过仔细端详,忽然双眼一亮,面上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由道:“莫非?”杜沅沅面含委屈看向英帝,眼角却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轻轻瞟了眼犹自坐在一旁的悦妃。 
  悦妃本以为此次必是十拿九稳,已失宠的杜沅沅,再加上这样的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即使不被处死,也会被虢去封号,打入冷宫,永远再无翻身之日。妹妹燕贵人的仇算是报了。但是,想不到杜子珏出现后,情势竟然急转直下。她并不是个愚笨之人,当杜沅沅呈上那枚环佩时,她几乎与英帝同时猜到了其中的关键,再瞥见杜沅沅明显投向她的那丝几不可察的笑容,悦妃脑中一震,忽然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布好的圈套之中。暗悔怎会如此大意。着了杜沅沅的道。脑中不由飞速地转了几转。突然跪下道:“此事是臣妾失察,请皇上降罪。” 
  原来,洒扫宫女岚茵原本是悦妃安插在怀玉宫中的一个眼线,暗地观察杜沅沅的一应行动,并时常向她密报。 
  洒扫宫女与贴身宫女不同,除了日常的殿阁打扫外,极少在寝殿内逗留。这岚茵年轻,做事便着了痕迹。近些时日,杜沅沅发现岚茵常常拖延在她寝殿内打扫的时间,故意磨磨蹭蹭,早就暗暗上了心。便私下里命兰兮细细观察,终于发现了岚茵与琼章宫的秘密往来。 
  杜沅沅明白燕贵人一事,与悦妃算是结下了梁子。悦妃心机深沉,早晚要报这切肤之仇。自己又无法证明真凶,只能百般小心悦妃的算计。岚茵的暴露,让她意识到了悦妃的急不可耐,灵机一动,不如将计就计,先杀杀悦妃的威风。也让她想到,这是一个接近英帝的极好机会,不妨就借着这个契机,探明英帝的态度。打破眼前这个不上不下的局面。 
  她故意在岚茵面前时常翻出那个玛瑙雕梅的红木匣子,看着匣中之物,长吁短叹,秀眉深锁。显得对匣中之物重视已极,又异常暧昧。并挑了个合适的时机,恰巧让岚茵听到了她与兰兮那样的一番对话。让岚茵误以为她早已心有所属,又对旧情念念不忘。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参照着梅芫雪的经历,照葫芦画来的。 
  岚茵颇费了不少时日,才找到了这样一个破绽,一时心急贪功,果然中计,迅速将一切回报了悦妃。此时,杜沅沅在旁人看来已然失宠,悦妃更加不将其放在眼里。加之为燕贵人报仇心切,早已失却了往日处事的沉稳气度。不假思索便带人夜搜怀玉宫,同时又迅速奏报了英帝。这样就正巧成了杜沅沅布好的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悦妃所谓的私相授受的证据,即那只玛瑙雕梅红木匣子中盛的正是那对子母环佩中的子佩。而事实的真相也只不过是兄妹之间保存的信物。悦妃自然是一败涂地。 
  英帝此时对悦妃已十分不满。但悦妃突然跪地请罪,英帝反倒不好说什么了。杜沅沅心中冷笑,悦妃到底是老谋深算,抢先一步承认过错,一下子便堵住了英帝的嘴。 
  英帝正踌躇间,杜沅沅忽然道:“皇上,能否听臣妾一言。”英帝点点头,算是默许。杜沅沅看着跪在一旁的悦妃,心道不如让我来个火上浇油,面上却绽开一个娴静的微笑,柔声道:“臣妾是想替悦妃姐姐求个情。姐姐也想打理好后宫事务,给姐妹们做个表率。妹妹相信,姐姐绝对没有报复之心,只不过是受了小人的愚弄,才误会了臣妾。就请皇上免了姐姐责罚吧。” 
  英帝本在犹豫对悦妃如何处罚,突然听到杜沅沅话中的“报复”二字,猛然想起燕贵人一事,又见杜沅沅如此大度,越发显出了悦妃的小人之心与睚眦必报。脸色一沉,眸光变冷,怒声道:“你堂堂的一宫主位,实在是让朕太过失望。看来,真的是朕往日看错了你。”话语极重,悦妃的脸色一片灰白,周身的力气似都已被抽离,忍不住摊在地上,只听得英帝继续道:“念你为宫中事务辛劳多年,平日也算进退有礼,姑且先降为从二品昭容。今后,如若再犯,可不要怪朕不顾念昔日情份。” 
  “至于你”,英帝看向仍跪在殿中的岚茵,喝道:“你一个小小宫女竟敢诬蔑主子,这宫里还有规矩没有,来人,将她交给内务府,仗责二十,送到司库去服苦役。再昭示各宫,警示一下这些不安份的奴才。”英帝一边说着,一边有意似无意地看了悦妃一眼。悦妃心中一跳,知道英帝是警告她此次对她已手下留情,以后恐怕不会再如此幸运。心中一叹,直起身来,恭顺道:“谢皇上责罚,臣妾记住了,臣妾告退。”英帝晤了一声,悦妃,现在该称为悦昭容了,低着头慢慢地走出殿去,身形显得甚是落寞。 
  紧接着,嚎啕不已的岚茵便被太监们拖出殿去。杜沅沅听着那惊惧已极的哭号,心中隐隐有些不忍,但却硬起心肠,明白今后再不能有丝毫心软。否则,只怕自己的下场比她们更要悲惨。 
  岚茵的哭声渐远,大殿中重又一片安静。杜沅沅垂着头跪在阶下,尽管真相早已大白,尽管悦妃和岚茵已受到了惩处,但她的心中仍是一片空空落落。 
  她利用了悦昭容的心急与轻率,就是为了见到英帝。对于时隔数月的这次见面,杜沅沅故意将自己打扮得简单素雅,于清丽之中显出几分憔悴。就是想看一看,英帝对她是否留有旧情。在与英帝的一问一答,及偶尔偷偷窥视英帝的眼神中,她几乎可以肯定,英帝对她不仅没有忘情,而且感情似乎更加浓烈,只是碍于什么不便表达。 
  但是,她也失望的发现,曾经和她如此心心相印的爱人,在旁人栽赃的罪名面前,仍免不了对她心存疑虑。她自以为的牢固依靠竟抵不过旁人不经推敲的闲言碎语。她长久以来苦苦追求的难道真的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么? 
  冷不防,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扶起,她蓦然对上了英帝柔情似水的眼眸,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向一旁的杜子珏靠去。英帝明显感觉到杜沅沅对自己的疏冷,待看到她靠向杜子珏,眼眸更是一暗。黯然道:“也好,你久已未与家人见面,不妨去叙一叙吧。”杜沅沅面色平板,福了福身,道了声谢皇上,便与杜子珏一同退出了殿去。英帝看着杜沅沅轻盈窈窕的身影慢慢淡出自己的视线,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落。 
  莹露池畔,片片残荷败叶,早已没有了衔露含珠的风韵。池水也已变为深褐,似乎是一位迟暮的美人,悄悄的诉说着昔日美艳,暗泣着如今没落。杜沅沅与杜子珏并肩缓行。心中一片宁静,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放松。她突然发现,只有面对杜子珏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而自入宫以来,虽然是与英帝情意切切,但依然提着心思,步步算计。想到这,不禁又是一阵黯然。 
  杜子珏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杜沅沅,二人已经走了好一段路,杜沅沅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往日清亮的美眸象是蒙染了一层烟尘之色,痛苦与自怜在眼中交错挣扎。杜子珏可以感觉到,她是为了感情而烦恼,他几乎可以确定,杜沅沅深爱着那个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这段后宫中的爱情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就如同他对杜沅沅的爱情,一样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沅沅!”杜子珏轻轻唤道。杜沅沅蓦然回神,心中不觉一阵歉意,二人数月未见,如此难得的见面机会,她还在神游太虚。 
  “大哥!”杜沅沅道,“我觉得很累。”杜子珏点头,“我知道。讲给大哥听,好不好?”杜沅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慢慢地将入宫以来的所有经历一一讲了出来。一旁的杜子珏只听得心惊胆战,他没有想到,杜沅沅过得原来是如此的不堪。禁不住抓住她的手,“沅沅,大哥在南玉馆中说的话还在,只要你愿意,大哥随时会带你走,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的地方去。”杜沅沅心中一暖,长叹道:“我一心想的便是出宫,但是”面上忽然换上了决然的神色,“既然已经挣扎了这么久,此时半途而废。我不甘心!” 
  杜子珏看着杜沅沅坚强的神色,明白她心中的想法,点头道:“好,你放心!大哥会竭尽全力地帮你。”杜沅沅觉得眼眶发热,似有眼泪要滴下,急忙低下头去,紧紧撰着杜子珏的衣袖,半晌不语。 
  杜子珏四处看了一下,周围并无人迹,突然低声道:“你有任何要求,只需告诉御膳房掌饼果的公公刘旺便可。”杜沅沅重重点头。 
  杜子珏见时辰已不早,虽心中万分不舍,却不得不告辞而去。便按照宫中礼节,躬身为礼,道:“元荣华小主,臣告退。”杜沅沅一愣,却也明白宫规所限。只得切切道:“大哥保重!”杜子珏点点头,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而去,再不回头。   
寻寻复寻寻   
  杜子珏的身影渐去渐远,杜沅沅独自在莹露池边又站了一会,才慢慢地回转身,沿着莹露池边的甬路,向怀玉宫走去。 
  承宸宫大殿上的这次博弈,她大获全胜。不仅让悦昭容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还连带试出了英帝的真心。从英帝那热切又略带痛苦的目光里,杜沅沅恍然明白,英帝的突然冷漠与不理不睬,也许就是出于对她的保护。他用了这样一种迂回与特殊的方式,表达了他对她浓浓的爱意。杜沅沅心中虽然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怨怼。 
  她身陷于一个不知过去与将来的朝代中,无法自拔地爱上了这个大齐的皇帝。她抛却了自己现代人的观念,忍受了他的妻妾成群,忍受了后宫中的尔虞我诈,只凭着对他的执著爱恋,毅然留在了这个富贵与黑暗并存的宫廷里,只为了能跟他在一起。为了这份感情,她放弃了自由,放弃了尊严,放弃了梦想,但是有一样她却始终没有放弃,那就是平等。他们生活在一个无法平等的时代,身份是如此的特殊,他是皇帝,她是宫妃。但是,身份地位、金钱名利与感情都没有丝毫关系。她坚信,在感情面前,她与他的地位始终是平等的。而且,她也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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