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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嫡女要冲喜!-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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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气得倒仰,“好好好!老娘打了一世的鹰,如今却被鹰啄了眼。来人,去请人牙子来,今日立刻将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打发了去!”

“娘!”赵芸菡唤了一声,傅氏回过头来,乍然见到女儿,惊诧不已,再也顾不得那婆子,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

“芸菡,你怎么回来了?”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做人妾室,不能像正室一样随意出门,她每一次见到赵语桐回娘家,心里就好生牵挂自己的女儿,可她又不能让她回来,那样的话,就是意味着女儿被夫家扫地出门了。

她也没少这样处置赵凌睿的妾室,若是女儿也这样回来了,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娘,听说大姐姐要回来,我也跟着来看看您!您放心,我很好的。”赵芸菡忍住鼻尖的酸意,狠狠压下了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傅氏却不相信,询问地看着赵语桐。

“二婶,您就放心吧。这次是好事,二妹妹她、有喜了!”赵语桐专拣好听的话跟她说。

傅氏喜出望外:“芸菡,这是真的?”她抱着女儿上下打量,将赵芸菡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羞涩地推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真是太好了,我要告诉你爹去!”傅氏喜得跟什么似的,颠颠地跑去报信了。

赵芸菡也回到将军府,脚步越来越沉。手里揣着那个镯子和信,只觉得如烫手山芋般烧灼着。等一下,她要如何告诉父亲事情的真相?

“芸菡,你不会是哄娘高兴的吧?真的有了?”傅氏小心翼翼地扶着赵芸菡进屋,香雪香怜在榻上铺了软垫,让赵芸菡坐下。

这一细微的举动,赵芸菡看在眼里。待二婢出去,她拉着傅氏的手道:“娘,如今府里情况很糟糕了吗?”

“唉!”傅氏摇摇头,“其实本来不算差了,你大伯因为文姨娘的事情将我们撇了出来,但是每月的嚼用还是一分不少地拨给了我们。加上之前我私下里挪了些出来,也算是殷实之家。只是,你那个不争气的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道往屋里拉人,就算是这样了还是不安生。”

赵芸菡摸着母亲已经现出几丝鱼尾纹的脸,唏嘘不已。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一个将军府的掌上明珠,今日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自己已经够惨了,连昔日呼风唤雨的母亲也愁得白了发。

“好了,不说家里了,你在侯府过得可好?”傅氏如今关心的只有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其他的谁都靠不住。

握意是完。赵芸菡心里一黯,还得强装了笑容,安抚傅氏:“您放心,只要孩子出世,我的好日子就来了。”

另一边,赵语桐来到了赵凌然的门外,他的贴身小厮就急急地跑来了。见了赵语桐,焦急道:“大姑奶奶,您快去看看老爷吧!”

“爹怎么了?”赵语桐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还没有将母亲的事情告诉他,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

——————

163 结发为夫妻

“老爷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了,不吃也不喝,也不让奴才进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厮急了,他这一天都不见老爷出来,想进去看看差点被他砸破了头,只好站在门口守着。

“好了,赵顺,你在这里等着,吩咐厨房做点饭菜,我进去看看。”

赵语桐推开门,赵凌然照旧坐在昨天那把椅子,一动也不动,眼睛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他往日威严的气势一下子消失无踪,才刚过四十,他的鬓角已生出几丝华发,整个人苍老不少。

“爹!”赵语桐唤了声,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母亲的事?

椅子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映出一道纤细的人影,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不是梦境中的身影。

做房吃做。“你回来了?”赵凌然看到女儿,她真是越长越像她娘了。

“爹,您怎么了?”赵语桐小心翼翼地问着,万一他还不知道那件事,她贸然开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赵凌然长叹一声,深深地看着赵语桐:“你过来坐下,爹有话要跟你说。”13850858

他的样子十分郑重,赵语桐忐忑不安地走到他跟前,挪了把椅子坐下。

“语桐,你娘……找到了!”他的眼里涌起一丝酸涩,不知道女儿听说了,会作何反应。

“是吗?”赵语桐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绝对没有赵凌然想到的惊喜。

“怎么?你也听说了?”他今日午后才接到消息,没理由女儿这么快就知道了啊。

赵语桐嘲讽地一笑,既然父亲已经知道,那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唇角扯了扯,讽刺道:“是啊,怎么能不知道呢?我的亲娘,如今已经做了北辽皇后,这么大的事情,您说我能不知道吗?”

“语桐,你不能这样说你娘!”赵凌然沉下脸,他如何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还以为一家最终能够团聚,没想到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她背叛了您,抛弃了一双儿女,自己却高高在上,做着天下最尊贵的皇后。这难道不可笑吗?我们就不应该去找她,早日把她忘了!”

话一出口,赵语桐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十分介意这件事的。原本,她早已将这个躯壳当做自己,所以才会这样愤恨。想到原主赵语桐已经被别人害得殒命,她就更加恨那个所谓的娘亲,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凌然忽然站起身,两眼愤怒地瞪着赵语桐:“别说了,你娘她不是那样的人!”

赵语桐呆住,他这是中了什么魔了,那个女人明明就不要他们了,这样要死要活地干嘛。

她索性一把将手中攥着的手镯和信封都交给了赵凌然:“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不过,您看过这些东西就明白了。”

赵凌然顺着她的手看去,一个碧绿剔透的翡翠手镯,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那是她贴身之物,怎么会在这里?

他疑惑地看向赵语桐,“你怎么会有这手镯?谁给你的?”

“您以为只有我们一家人在找她么?忠义伯夫人也在找她。人家千里迢迢替我们寻来了她背叛您的证据,说吧,您打算怎么做?”

赵凌然心中涌起一抹怪异,忠义伯夫人,她为何要找萱娘?虽然她们姐妹情深,可时隔多年,找她做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头脑里闪现出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或许还有什么原因。

“这封信是她亲笔所书,您看了就能死心了。”赵语桐不愿他这样消沉下去,将信封撕开在他眼前展开。

赵凌然的眼睛蓦地亮了,他抓住那封信,双手颤抖起来,一绺细细的发丝便随着飘落下来。

他蹲下身子,一根根捡了起来,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再拿过那个翡翠镯子,一时间热泪盈眶。

“爹!”赵语桐难过地看着他,果然,承受不住的还是父亲,“您还是忘了她吧,重新找个人好好地过日子……”

“不!”赵凌然断然拒绝,站起身来看着赵语桐,眼睛瞬间又恢复了清明。“你娘或许真的嫁了他人,不过却是无奈之举。我理解她。”

“爹!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赵语桐急得快要哭了,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这些日子的期盼落空,他心理不会出问题了吧?

赵凌然不理会她,将信纸铺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发丝捋顺,拿给赵语桐看。

“你娘的信里,的确是告诉了她现如今的处境,不过,她并非心甘情愿的。看,这绺头发,还有这镯子,都表示她从来没有忘记我们。”

赵语桐见他的样子,也不再打断他,赵凌然眼神悠远,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

“当年新婚,我和你娘曾结发为盟,她深情地吟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就下定决心,我们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分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赵语桐轻轻地低吟。这句诗她并不陌生,出自《留别妻》前世汉代著名的牧羊人苏武所作,除了这句,结尾那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更是荡气回肠。

赵凌然继续道:“后来,每次我一出征,都会将这首《留别妻》誊抄下来给她。直到后来,她也跟着我一起上了战场,闲暇之余,她甚至将它谱成了喜欢的曲子,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会哼唱几句。如今,她这是向我表明,她并未忘记我们的结发之情,没有忘了你们兄妹二人。”

第一次听到父亲的感情剖白,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赵语桐侧过身子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滴,问道:“好,您说的我都信,他或许没有忘记我们,可是,那她怎么不回来啊?”

赵凌然眼神微黯,叹道:“身在他乡,她一定倍受约束。我想,北辽大汗怕是时刻盯着她吧。算了,只要知道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爹!这样您甘心吗?”赵语桐无语,如果换个时代,她一定号召所有人来给她这个伟大的父亲颁发一个“好人奖”。

“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样?”赵凌然自嘲一笑,“难怪皇上此番不让我出征,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赵语桐没想到,难道皇上早已知道这一点,以往她虽然觉得父亲正值壮年却没有再次领兵出征北疆,而是让苏展柏这个没什么经验之人带兵,从来就没有深思过。如今看来,说不定已经还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情,而他们却被蒙在鼓里?

“爹,既然这样,我们就不用替娘担心了。您以后有合适的,还是再找一个吧!”赵语桐吃力地说完这句话,在这个时代,怕是没有那个儿女会这样劝父亲续弦的吧。

“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赵凌然打断她的话,将手中那个翡翠镯子给赵语桐“这个是你娘的,如今就留给你了,也好有个念想。”

她默默地接过,戴在了右手腕上,大小正好,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有人说,翡翠代表的是纯洁的感情,那么,她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

离开书房的时候,赵语桐轻轻地关上了门,里面传来赵凌然幽幽低吟着那首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W7eW。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大姑奶奶,老爷怎么样了?”赵顺见赵语桐出来,连忙上前询问。

赵语桐将食指拢到嘴边,示意他噤声,低声吩咐:“再过会儿吧,等一刻钟再送进吃食进去,他也该饿了。”

“是!奴才一定按您的吩咐去做。”赵顺保证道,赵语桐这才略略放心离去。

“赵顺,进来!”忽然,书房里传来赵凌然中气十足的声音。

赵顺欣喜地应了声,推门走了进去。

“老爷,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多少用一些吧!”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的脸色,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不禁感慨:还是大姑奶奶有办法,进来劝了几句就好了。连忙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赵凌然饿了一天了,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他接过赵顺手中的筷子,狼吞虎咽地将饭菜一扫而光。

“老爷您慢着点儿!”赵顺小心提醒道。

赵凌然整个人又精神焕发了。双目炯炯有神,低声对赵顺道:“立即传令下去,让麒麟军的首领立马来见我!”

“老爷?”赵顺疑惑地望着他,很久没有见他这样的表情了,他似乎又回到了战场上。

“怎么?身为麒麟军一员,不知道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吗?”

赵凌然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赵顺一个激灵,他的将军终于又回来了,于是恭声道:“是,将军!”一拱手,矫健地转身,然后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凌然目光悠远起来,洪烈,二十年了,我们又要相逢了吗?

——————

164 传说中的北辽皇后

北辽皇宫,处处充满异域风情。米白色的宫殿,全部由大理石建成,主体建筑呈八角形,屋顶中央是半球型的圆顶,高大宏伟。

外墙上设有好几道圆拱形门窗,窗户镂空成繁复的花鸟虫鱼,镶嵌了各种颜色的宝石,拼缀成一些美丽的花纹与图案。。地面也是由大理石铺就而成,打磨得极其光滑,能清楚地映出人的影子。

在这座巨大的宫殿一角,却有一处是仿照大周的宫殿建成。传说大汗专门派遣了一批人,前往大周皇宫,借鉴学习那里的宫殿格局。

一座大大的仿四合院风格的宫殿,取名为飞霜殿,门窗都漆成了朱红色,彩色的壁画。殿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穿插其间,一道道长长的回廊相连,一直从头走到尾,都不会淋湿了。

“守月姑姑,皇后娘娘可在?”一个小太监唤住一身宫装打扮的女子,询问道。

守月瞥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小五子,皇后娘娘一向身体抱恙,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哟喂,我的好姑姑。可不是我要寻娘娘的麻烦,只是大汗发话了,请娘娘去腾龙殿,有要事相商。”小太监一脸讨好的笑。

“知道了,这北地天寒,皇后娘娘本就不适,出去别又惹了风寒。”守月自言自语着,又对小五子道:“你等等,我立即去禀报娘娘。”

“好嘞,小的就在这里候着,也好替姑姑您撑下伞也好。”小五子态度谦卑,立在廊檐下候着。守月不再管他,转身进了内殿。

殿内燃着好闻的安神香,守月将香炉里的灰轻轻拨开,熄了香,来到床前轻轻唤了声:“夫人!快醒醒!”私下里,她一般不叫她娘娘,而是按以前的称呼唤她“夫人”。

“守月,怎么了?”妇人睡眠一向很浅,她这一声低唤就醒了过来。转过脸来,一张清秀绝伦的脸庞映入守月的眼前,竟然跟赵语桐有五六分相似,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此人正是让赵家人牵挂了多年的女子——赵凌然之妻,赵语桐兄妹的母亲凌寒萱。不过她如今的身份却是北辽皇后。

守月扶她起身坐起,说道:“方才大汗身边的小五子来过了,说大汗等着您呢?您看,要不要奴婢去打发了他?”

“不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不管有什么事,终归还有些顾忌,不会太过分的。我去会会他便是。”凌寒萱勉强撑起身子。

“夫人,您没事吧!奴婢给您烤烤可好?”守月担忧地道。雨季快到了,她的身子时常这样,这是当年生产落下的病根儿,每到阴雨天气,就会全身不得劲儿,关节处还隐隐作痛。

凌寒萱一把拉住了他,“不用,睡了一觉好多了,回来再烤吧。”

守月没法,只得服侍她穿戴整齐,洗漱过后才往外行去。

小五子还在殿外候着,见了凌寒萱,跪地道;“娘娘,大汗已等候多时了,请!”

他手指向旁边挺着的一顶软轿,凌寒萱看他一眼,钻进轿去,守月则步行跟在旁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行至一处拐角处,本来宽阔的道路正中停放着一顶轿子,周围轿夫宫婢无数,好不热闹。

一个宫装丽人从轿中走出来,见了凌寒萱的轿子,并不退让,直直地站在路当中。

“给皇后娘娘请安!”

凌寒萱皱眉,吩咐道:“停轿!”

守月凑近些,禀报道:“娘娘,是李贵人。”

“本宫去给李贵人打个招呼!”凌寒萱清冷的声音从轿中传来。

“是!”守月打起轿帘,扶凌寒萱下了软轿,向那李贵人行去。

“李贵人,今日真巧,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你,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凌寒萱眼神冷冷地看向伏在地上的李贵人,并未叫她起身。

“是,想来我与姐姐真的缘分不浅,同为汉人,又同时先后进了宫。只是姐姐恩宠多一些,妹妹要好好向姐姐学一学才是。”李贵人伏在地上很是不愉,声音里便带了几分火气。她原是听说大汗宣皇后去腾龙殿,心中嫉妒,想着故意在她必经之路挡了她的道,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着急。

凌寒萱自然听出了她话语里的讽刺意味,笑话,受宠?表面看来确实如此,可是,有谁知道,在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宫殿内,她就像是一只困在笼中的小鸟,想要飞却怎么都飞不高。

她与李贵人从来不对付,每次见面都是冷嘲热讽,今日竟然还亲自挡起道来。凌寒萱也不理会她,重新上了轿,对轿夫道:“李妹妹在这里,我们不便打扰,咱们绕一绕吧。”

轿夫抬起软轿,也不顾及皇后的尊严了,从大路的右侧绕了过去。李贵人抬起头,只见几只黑底筒靴走过,脚步所到之处扬起尘土,呛得她连连咳了好几声。

“娘娘,起来吧,皇后娘娘早就走远了!”身边的侍女不敢先行起身,劝道。

李贵人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起身抬脚就朝她踢去:“该死的贱婢,都是你都是你,害本宫受辱,打死你!”

侍女低着头,任其打骂不敢反抗,忍不住嘤嘤哭泣。

腾龙殿,一名形容粗犷的男子随意坐在龙榻上,手里拿着一个物件摆弄着,一手轻轻在龙榻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浓黑的眉毛拧成一股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复充石充。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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