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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天堂的钥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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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切地喊方圃叔叔,她说叔叔我帮你吧,说着她走上来扶住了方圃的肩头,方圃冲她笑了笑说叔叔自己能行,放心吧,小云。
但是,小女孩好像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不肯离开方圃半步,她的手依旧扶住方圃的肩头。
方圃拿过旁边不用的那根拐杖,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面,用力地写下了一个爱字——有心的繁体的爱字。
写完后,他对孩子们说,这个字是爱字,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拥有,我们要懂得爱我们的爸爸妈妈,爱我们的爷爷奶奶,爱我们的外公外婆,爱我们周围所有的人。爱人,是需要用心的,所以你们看中间的这个像小砂锅一样的字就是心,小时候老师是这样教我们这个心字的:炒一锅豆子,蹦出去三颗,这不就是心吗?说到这里,他用那双粗糙的大手做了一个爱心的形状。
孩子们一看这个手势好玩又好看,大家就跟着一起做起来。
方圃一个个地检查着孩子们的手势,有的做得很好,基本上都不需要做任何纠正。
小云就做得很好,方圃冲她笑笑,竖起了大拇指。有几个男孩子做得不好,方圃需要手把手地教他们。
当每一个孩子的手上都有一个比较标准的爱心的时候,方圃说现在你们每一个人都在地上写一下这个字,写几个没有限制,但是一定要写到会写了为止。于是,孩子们又都蹲在地上写了起来。
方圃看着孩子们写得那个认真的样子说你们要用心地去写,也要用心地去爱,爱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爱我们的家,爱我们这里的一草一木,爱我们这里的山山水水,更要爱我们伟大的祖国,爱我们祖国五千年的古老文化,有了爱,还有什么我们做不到呢?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听着,有的默默地低头思考着看着自己脚下那几个歪歪扭扭的爱字,有的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方圃,有的盯着方圃胳膊下的拐杖默默出神,有的则仰头望天,好像天空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你们看,要下雨了,一个孩子叫起来。
紧接着,天空乌云翻滚,乌云就像一条条发疯的巨蟒不停地扭动着笨拙的身躯。
要下雨了!
另一个男孩喊了起来。
轰隆!轰隆!
天空响起了几声闷雷。
有的小孩子已经准备着跑了,有的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方圃,好像在听从指挥接受命令似得。
方圃看看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说大家还是各自回家吧。
几个性子急想跑的孩子,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中了。其他的孩子看着那几个孩子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茫然地看着,看着他们一点点地消失——先是变成条细长的线,接着变成一个个蝌蚪似得的点,再后来连小蝌蚪也看不见的时候,就看见了一缕烟,缓缓地升腾到天空,跟刚才的乌云衔接在一处。
小云依旧紧紧地抱着方圃的胳膊,她似乎有点害怕,她抱着方圃的手在明显地用力。还有几个小孩子也围拢在方圃的身边。方圃看看大家,又抬头看看墨染的天空,说你们为什么不走?你们走吧,我在后面慢慢地走就行了,我能够跟得上的。
说着,方圃慢慢地抬起身子,拄着双拐站了起来,孩子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方圃跟孩子们缓慢地走着,他几次叫孩子们赶紧跑回家去,可是一个孩子也没有跑。
他赶得他们有点紧了,其中一个大一点儿的满脸脏兮兮的男孩子说你刚才不是教给我们一个爱字吗?你不是要我们学会爱吗?爱我们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难道你自己忘记了?你就是我们身边最需要爱的那个人,我们不能够撇下你不管,不然光学不用那我们还不如不学呢!
男孩子一字一顿地说着,其他的孩子也跟着鸡啄米似得点头,方圃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他知道他已经被这群孩子接纳了,被这里的一草一木接纳了。
小男孩又接着说你教给了我们认字,你就是我们的第一个先生,先生,你以后教我们认字吧,我们还想学更多的字。说
到这里,男孩子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方圃黑亮的眼睛,现在看来,方圃的眼睫毛出奇地长。方圃不住地点头说以后我就每天都教你们认字,怎么样?
孩子们一听高兴极了,有的都跳了起来,有的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有的哼唱起了白云悠悠的小调。雨点打湿了孩子们脏兮兮的头发,灰头土脸的面容,长长的细针似得黑睫毛,身上破旧的衣服,还有脚下那一双双底下有洞的破鞋子。
方圃把剩下的每一个孩子都送回了家,最后他的身边只剩下了小云。小云扶着残疾的方圃一步步地往回走,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他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艰辛的努力,因为他们的鞋底上都沾了一层厚厚的泥巴,泥巴穿过鞋底上的破洞,有的直接从脚背上钻了出来,孩子们的就像踩在了藕塘里。
小云的妈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她看见远处一大一小两个影子慢慢地蠕动着,没有片刻的思索,她一下子冲进了雨中,她的手里还抓着两个塑料袋子,是装化肥用的那种。
雨帘中,方圃看见一个女人疯狂地跑向自己,高挑的身材,细长的瓜子脸,因为奔跑而散乱的满头秀发。
芷楠,是你吗?他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远处的女人越跑越近,小云一句妈妈把方圃拉回现实中去,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摇了摇头,又苦笑了一声,算是跟雨中的芷楠道别了。
小云的妈妈展开手中的一个塑料袋,先给方圃搭在头上,方圃拒绝着说先给孩子,别把孩子淋坏了。
小云额头上的水滴滴嗒嗒地淌着,小云的妈妈亲切地给孩子抹了两把脸上的水,小云觉得那种感觉真是太美了,有妈妈的身上的味道,有想象中的奶油蛋糕的香醇和丝滑。
方圃还是第一次那么近地靠近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在雨水的调和下显得特别浓,特别醇。
他想这种久别的味道可能以前只是在母亲的身上才能够闻得到,而现在,他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只是她是小云的母亲,而方圃自己的母亲早就在两年前去世了,而老人去世的时候,方圃还远在天涯。
想到这里,方圃潸然泪下,好在有雨水融合了一下,其实,方圃脸上的泪水多于雨水,这倒是真的。
雨帘中,又有一个身影跑来了,黑黑的脸膛,有点赤红,满脸的络腮胡子,在雨中每跑一步,腿上的肉就条件反射似得反弹一下。他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方圃,几乎是抱着方圃往前走。
方圃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孙庆兄弟,让我自己来吧,我能行的。
哈哈,我写到这里,细心的读者肯定会想原来把方圃从机场接到家里来的就是孙庆啊,现在我告诉你,就是孙庆和他爸爸。还记得孙庆吗?就是在第一卷中前面几章中出现过的,也就是死去的孙洪的弟弟。
孙庆几乎是一路把方圃抱回了家,身大力不亏呀,方圃心里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不,自己腿还没有残疾的时候,力气大概跟孙庆也不相上下,谁知道造化弄人,老天爷跟自己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把自己的半根腿给收回去了。
想到这里,方圃不停地苦笑,泪水和雨水一起淌下来,一滴滴地滴在孙庆的肩头。假如孙庆的触觉敏感而细腻的话,我估计肯定会感觉到肩头一滴滴泪水的热量,而不是雨水的丝丝冰凉。
小云的爷爷奶奶也在家里焦急地等着了,奶奶给每一个人分发着各自的衣服,方圃因为来得比较匆忙,没有带什么衣服,奶奶干脆就让他穿孙庆或是孙洪的衣服。
这还是我们老大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你就穿穿看。小云的奶奶说着,眼圈有点红。
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呢!要不是孙洪大哥把我从泥塘里背回去,别说保住一条腿,就是我整个的命都没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嫌弃呢!方圃激动地说着,结过小云奶奶手里递过来的衣服。
小云和妈妈去房间里面换衣服了,方圃跟孙庆就在外面找了个避人的地方,孙庆先是帮着方圃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然后又帮着他换上干净的衣服。把方圃打理完了,孙庆又自己换好。
这个时候,小云的爷爷已经把茶水泡上了,茶还是今年春天,山茶刚刚开始往外钻的时候采的,小云奶奶亲自炒的。
一股股自然的醇香充溢着整个房间。
换好衣服的小云从里间走了出来,跑到奶奶的怀里说今天方叔叔教我们认字了。
大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爷爷迫不及待地说小云快说说方叔叔教你们认什么字了?
小云笑了笑,两只手做了一个爱心的形状,说就教我们这个字了。
孙庆一拍脑袋说,是个心字?
小云笑着不回答。
小云的妈妈从里间走了出来,说我知道了,是一个爱心?
小云笑着说你们都猜对了一半,方叔叔教我们一个有心的爱字,还是繁体字呢!
大家的目光又一起转向方圃,方圃笑了笑,说孩子们愿意学,我也愿意教,就教他们认识了这一个字。
小云的爷爷敲着烟袋锅子,沉思了一下说这一个字要是真正学会的话就够一辈子用的呀!
小云说方叔叔我还想认识其它的字,你能够教我吗?
方圃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们愿意学,我就愿意教,我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但是现在教教你们大概还是可以的。
孙庆说方大哥,有时间你也教教我吧,我也想跟你学。
方圃笑着说好啊,大家一起学吧。只是,我们要找一个固定的地点,最好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能够一下雨就把大家都淋跑了,那就不好了。
孙庆说干脆咱们盖一间新房子吧,我召集村里的人开个会,大家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方圃说好啊,教材方面我找人去买。
孙庆说那实在是太辛苦你了,你的身体又不好。
方圃说我也就剩下这颗脑袋还在动了,教教孩子们也算是回报大家了。其实,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太调皮了,出去以后才尝到了没有文化的苦,不能够让这些孩子再走我们那个时候的老路了。
大家一致点头,默不作声了。
屋外的雨哗哗地下着,像是鼓掌,又像是嘲讽——一个出自真心,一个也是出自真心,只不过走到了问题的反面。
第一章:开启天堂的钥匙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红颜。舞低杨柳楼心月,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晏几道《鹧鸪天》
昏黄的灯光下,是一张饱满温润的脸,昏黄的灯光把她本来的白映衬得有些许的黄,就像是水墨画上神来的一抹风沙。
芷楠歪着头靠在一个粉色的方形绣花靠背上,拿笔的右手耷拉在床沿上,黑色的圆珠笔滑落在一边。
她的左手紧紧地抱着一本书,书都压在胸前了。性感的鼻头一呼一吸,呼呼地睡着了。
旁边是女儿那张甜甜的纽扣型脸,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紧巴紧地勉强在那张小脸上摆开阵势。小家伙的一只小手伸出来,细细长长的好像一片银杏叶,抓住了妈妈的被子,粉色的米妮背心露在外面。
夜色浓重起来,外面听不到一丝声音。
咔嚓,咔嚓,房间里的家具兀自响了两声,要是放在平常她会打一个寒颤,然后一咕噜爬起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最近电视自燃的比较多,她房间里的这台已经放了十来年了,几乎从来不用。现在电视也变得跟笔记本电脑一样了,屏幕薄得跟一张纸似的,谁还会看这集装箱似的大家伙。
平时她就很担心这台老旧的机器会禁不起时间的考验,来个自杀式爆炸。她一直想把它处理掉,可是拖到现在那台电视还摆放在那里,都不曾挪动过哪怕是一点点的位置。
哗啦,哗啦,窗帘呼呼地动了。
今夜并没有风啊。
夜,如同一个醉汉,正是欲醒还醉睡得最香甜的时候。
一缕秀发被吹动了,她揉了揉眼睛,把头发往后抿了抿。
哦,女儿的胳膊露在外面了,摸上去一片冰凉,毕竟还是春暖乍寒时候。
她伸出手臂把女儿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把女儿那边的被子拉了拉给女儿裹紧,接着拉了拉上面的被子给女儿盖好,她躺下来又继续呼呼大睡。
起来,起来。
一个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是一把柳絮,一团棉花,在她的耳边来回摩挲。
她本能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用力挥了挥,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她的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
是我,方圃。
方圃?
多么陌生!陌生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多么熟悉,熟悉得就像是自己的一个乳名,一个微笑,一个喷嚏。
她一咕噜爬起来。睁大了眼睛。但眼前什么人也没有。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恍惚间,她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抓她。她翻了下身子,手胡乱抓了一下,好像什么都没有抓到,她又躺下来继续睡。
她实在是困极了,周末陪着女儿画了一天的画,别说眼睛,手都会辨别红橙黄绿青蓝紫了。
她纯粹是在靠感觉而不是视觉作画了,就好像一个大厨说的时间久了,鼻子都分辨不出味觉了,只能够靠感觉做菜一样,今天,芷楠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大厨心里的滋味。
夜色更加浓重了。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手。
一个声音陡然响起:跟我来,跟我来。
她的身体不由得微微欠起,她的一只脚却像流动的沙,一下子滑到了地上。
她把手给他,他抓紧了那只纤细得如同柳条般的柔软婀娜的手。随后,她的另一只脚,另一条腿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都没有来得及给女儿盖好被子,就被那双手牵走了。
眼前是无边的黑暗,浓重的夜的墨色中间是一条灰白的路。
他牵着她的手走在这条灰白的路上,她想他的手上肯定端着一支蜡烛,不然怎么走到哪里,空中就有一圈橘黄色的光影,脚下就有一条灰白的线呢?
她抬头看看天,又能够看得到什么呢?
墨色的苍穹,灰白的羊肠小路。她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
她的头发昨天晚上刚刚洗过,是用酸奶加鸡蛋液洗的,柔软丝滑得如同一块丝绸,散发着淡淡的醇香。现在摸上去还没有完全干。
她的头发有着波浪般的造型,像是大海的手笔,巧夺天工,那是大自然的眷顾,给了她一头天然的卷发。
有人说,自然卷的人脾气很倔强。她的脾气就很倔,倔强得九头牛都拉不动,倔强得撞了南墙还不回头,非要把南墙撞个窟窿才罢休。
她的自然卷披散着,像一个个大写的倒挂的问号。
一只拖鞋在出门口的时候被绊住了,她光着一只脚。她的身体因为他的拉力明显地变形,变成了一张被人拉开的弓。
她的手无力地低垂着,她的手被他强有力的手捏着,握着。她变成了猎人手里的一只兔子。
她的眼里除了墨色和灰白,看不见其他颜色。但她能够感觉到其他颜色,她想她能够感觉到红色,一股源自生命的颜色:温暖的,潮湿的,尝起来咸咸的,腥腥的。
她的身边是一个木桩式的影子,那是一棵会行走的树,倒立着的树,她怯怯地想。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她问他。他不回答。她喊他的名字,方圃,是你吗?他没有回答。
手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哦,好像是栏杆。他停住了,她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定了定神,极力想找到一点熟悉的什么东西,这些年她也走过不少的地方,哪个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地标也还是熟悉的。
可是,这里却没有她熟悉的地标,一点熟悉的影子也没有。就连旁边的这个人,对于她来说也是陌生的,陌生得好像是考古文物,她想不起他的年代,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她只知道现在的他就是她身旁的一棵树。
但,在她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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