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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天堂的钥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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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呵呵一笑,说咱们快去挖挖看那个小洞里有什么吧?说着,拉起男人弯下了腰。

    男人说不用挖,到时候就是没有人挖它也会出来的,它喜欢潜伏就让它潜伏吧,时候到了,它会出来的,不要打扰它,哪怕是睡在地下的一个贝壳。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沙滩上的人慢慢地往回走了,西方的天空出现了一片美丽的火烧云,沙滩上一片火红的银光。

    芷楠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这一天她忙着开会商谈媒体下乡的事情,把接女儿的事情都要忘了,还是女儿的老师打电话来,她才意识到时间已经晚了。无奈之下,芷楠给一个小朋友的妈妈打了电话,让她帮忙把孩子领回去。

    芷楠一到家,女儿就表现得很不满,质问妈妈只顾着忙工作,连自己的女儿都忘了,等你老了,我也把你忘了,行吗?

    芷楠说行,有本事你现在把妈妈忘了都没有关系。我忙里忙外的,回到家里还要受你这窝囊气,你爸爸还不敢这样对我呢?你就想造反了!

    母女俩正在斗气,咚咚咚有人敲门了。芷楠打开门一看是隔壁邻居王阿姨,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芷楠一看明白了,说谢谢啊!

    王阿姨说谢什么呀,大家都是好邻居,这点子事情算什么呀!芷楠笑了笑说还是要谢的。

    两个人一个说着谢谢,一个说着不客气,两个人几乎同时把门关上。

    一开始芷楠以为是淘宝上买的东西,这几天她确实在网上买了些东西。她粗粗地扫描了一下包裹单,没有发货的地址,只是一个联系电话。

    这个时候女儿跑了过来,说妈妈你又给我买的什么好吃的呀?

    芷楠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说着走到厨房拿了把剪鱼的大剪刀剪开了黑色的塑料包装袋,里面还是一个塑料袋,她又剪开里面的那一层,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和一个木制的相镜展现在眼前了。她的眼睛一阵白光的过滤后,就什么也看不清了,女儿却不解地拿起了那个镜框,说妈妈,这个漂亮阿姨是谁呀?

    芷楠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相镜说是谁跟你有关吗?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

    赵君堂听到芷楠呵斥女儿的声音,从书房里走出来说,对孩子该发火的时候发火,不该发火的时候也发火,这样教育小孩还能够教育得好吗?

    芷楠说我管女儿关你什么事?女儿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怎么管是我的事,你都没有权利管她!还有权利来教训我?省省吧!

    赵君堂知道理亏,是啊,自从女儿出生到现在,芷楠为了女儿几乎牺牲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这个当爸爸的只知道忙工作,天天飞来飞去的,陪伴女儿的时间都很少。

    想到这里,他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说研究什么呀,不就是一……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直直地愣住了,他打量着镜框中的女人,里面的女人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目光柔和得像是四月的阳光,她的鼻梁有些许的坚挺,略带个性而又不失温婉。披肩长发散金碎玉般散落在肩头,那种特有的光泽中透露出的是年轻和健康。脖颈里是一串黑亮的珍珠,黑得太纯粹了,哪怕是有点瑕疵也被它遮蔽。她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是湖蓝色的,蓝得让人心动。她就那样地莞尔一笑,看着镜框外的他。

    看一眼镜框中的女人,看一眼身边自己的女人,他问这是谁送来的?那个信封里装着的是什么?

    芷楠说关你什么事情!你也有权利问!

    赵君堂走过去,一把夺过信封,因为用力太猛,里面的东西天女散花般地散落了一地,芷楠像是一头发疯的母狮子扑上去就要捶打赵君堂,赵君堂一挥手把她的双手抓住了,说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你自己跟我说清楚!在外面背着我还做了些什么!

    芷楠说你让我说清楚什么呀?你想看的话都给你你去看吧,说着挣脱了赵君堂的钳制,抓起地板上的纸张猛地摔在赵君堂的脸上,又拿起那个镜框,说这个也给你,好好地研究去吧,我的事情全在上面写着呢!

    女儿一看这个阵势,知道家庭风暴来了,她拉了拉妈妈的衣服,妈妈,妈妈地叫着。

    赵君堂拿起一张纸一看,满纸的爱字,还是繁体有心的那个爱字。他又抓起别的纸一看,也是同样的一个字。

    他质问芷楠,这都是谁写的?你写的?

    芷楠说不错,是我写的,又怎么样?

    赵君堂说我问你话呢,到底是不是你写的?是你写的你今天给我滚出去!

    芷楠说姓赵的,你给我放明白一点,你睁大你那两个天坑看看上面的字体,我会写这样的字吗?

    赵君堂仔细一看,摇了摇头说不像,自己老婆写的字独成一体,在高中读书的时候,芷楠写的字就曾经被全班学生公认的楠体字,比庞氏的瘦削,比顾氏的飘逸,比柳氏的刚毅。

    看看这张纸上的字,虽然遒劲有力,但是美观上确实大打折扣,看起来是出自一个男性的手。

    赵君堂忽地一下子明白了。

    赵君堂是明白了,芷楠是更加地明白。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姓赵的,这个家是你把我请进来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家我想走就走,我不想走,谁也拉不走我,赶不动我,走不走,在我不在你,你放明白点。

    赵君堂知道刚才那句话说得太急了,自己也有点后悔,又碰上芷楠那副得理不饶人,铁嘴钢牙人,他只有接受,没有选择。

    芷楠看着他那副样子,气也就消了一半,她没有好气地说你想研究就好好好地研究一下那张照片吧,我都看不出是谁?实话告诉你,方圃走的时候给我一把钥匙,因为他们办公室要装修,楚荆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看看东西,我就去了,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东西?以前他也让楚荆给我送过一次,我没有收下,让楚荆又给他带回去了,没有想到这次直接送到家里来了?还有这个镜框,我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我还想找个人问问呢!

    赵君堂一听全明白了。

    芷楠说姓赵的,我芷楠做事情,向来光明磊落,不像你窝三窝四躲着藏着瞒着的专门做那种下作的事情,夫妻是平等的,夫妻之间还讲什么尊严?你有错了给我认个错,我哪里出问题了,给你认个错,什么事情大家不好商量?不好解决?我的问题就是这些了,谈谈你的问题吧,等会儿看看今天晚上是你滚还是我滚!

    赵君堂一听,脸刷地一下红了,好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一张张地把纸张捡了起来,重新塞进那个信封,不知道那些纸张是见了光就膨胀呢,还是怎么的,赵君堂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们塞进去。

    芷楠说这些东西我都不想要的你干吗还要收起来,你想要呀?

    赵君堂什么话也不说他把纸张塞进去,然后又用胶水重新黏好,这才抬起头来说你真的不想要了?

    芷楠看他一副认真到家的样子,一时还真想不出下面该说些什么。

    拿着,放好吧,这是他的一个心愿。男人不像你们女人,情绪跟一阵风似得,来得快,去得也快,男人的情绪如同水,他知道随时随地而流动,随时随地而冷凝结冰,我劝你好好保留着吧。

    芷楠没有想到赵君堂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定定地看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赵君堂又拿起地上的那个相镜,仔细地看了看,说这个女人还能够是谁?傻瓜笨蛋都能够看得出的,她还能够是谁?她是你啊!

    芷楠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是我?

    赵君堂说你给他发过照片吗?

    芷楠说发什么照片,自从我出来读书,我们就失去联系了,还想发照片?做梦啊!

    赵君堂说我明白了,这是他克隆出来的或者ps合成的一张照片,别说还真有点像你哦!

    听他这样一说,芷楠心里的怨气顿时消散开了,浮云终不能够蔽日呀!

    她仔细地把照片中的女人研究了一番,确实有几分像自己。

    赵君堂说这东西还值得浪费脑细胞啊,一想就能够想通的事情,你却想不通,白痴到家了。

    芷楠想了想,赵君堂说得有道理,是啊,方圃的心里还能够容得下谁呢?想到这里,她为自己以前的不冷静不理性深深地后悔了,还总是调侃别人愚蠢,这下好了自己反而被自己愚弄了一把。

    想到这里,她把用手背把相镜擦了擦,放到书房里的一个书橱里。她又把赵君堂手里的信封拿过来。

    赵君堂开玩笑地说,你不是不想要了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呢?照片里的女人或许就是他的相好也说不定哦!

    芷楠知道他跟自己开玩笑,便没有好气地说你以为方圃跟你一样垃圾呀,人家那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她把信封拿过来,放在了那个相镜的后面。

    书橱的门关上了,一阵恍惚隔世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书橱的玻璃处擦得光亮照人,那个镜框里的女人冲着她莞尔一笑,目光柔和得像是四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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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九月天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苏轼《蝶恋花》

    赵君堂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忙着丝网重建以及跟周普仁合作的事情。楚荆也一度成为了他办公室的座上客。

    其实,就丝网重建的问题他们一直意见不一。楚荆执行的是方圃的建议,那就是重建丝网,按照丝网没有焚毁以前的设想来建设,建成后还可以做一个养生中心,或者丝网博物馆之类的都可以。为的是留一个历史的见证,让后人想起丝网来有一个回忆的参照,一把火可以烧光丝网,但是却烧不完人们对丝网的记忆。

    赵君堂虽然一度也赞成这个建议,不过,在商言商,他还希望得到更多的商业利益。

    今天,他们两个在赵君堂的办公室里就这一问题探讨着。

    赵君堂说趁着现在施工单位正在清理和整顿期间,咱们再研究一下工程的设计方案。

    楚荆说重建丝网,也是方圃大哥的一个心愿,他在丝网还没有被烧毁以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丝网后来焚毁了,他的这种重建的想法就更加强烈了。我想我还是尊重大哥的建议。

    赵君堂说重建是一件好事,对于丝网的现在和未来,甚至对于其他媒体,对于我们大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坏事。可是我们现在做的不是慈善,我们是企业,企业要盈利,不然我们怎么生存?厂里那么多的人要我们养活,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

    楚荆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也私下试探着跟方圃大哥谈过,他的建议是先一步步地来,走一步算一步,丝网的重建是首要的任务。把丝网先建起来,以后的问题可以再商量,或许意想不到的收获就会来的。

    赵君堂说这样说来,丝网重建是板上钉钉的了?

    楚荆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大哥考虑的思路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他悲天悯地,更多地为弱势群体考虑,最后受益的肯定不只是那一个群体。

    赵君堂说丝网的重建跟弱势群体有关系吗?

    楚荆说怎么没有呢?丝网在媒体圈里算是一个老者了,虽然步履蹒跚,可是毕竟资历深厚,有着它与生俱来的优势。对丝网拥有深厚感情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当然了,很多也是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最容易怀旧了。其实,我们心里也有这样的情怀,只不过没有老人那样强烈罢了。一把火,丝网变成了灰烬。我们为丝网送行的时候,送走的不是一个客人,客人可以再来,而丝网却永远不会再来了。添一个人,大家都高兴,可走掉一个,几乎没有一个人会高兴起来。我们这样做也是重建一个历史的记忆吧。

    赵君堂说我还是有点想不通,重建丝网能够有多大的意义呢?要是重建都能够有意义的话,那ymy不也可以重建了,那重建的意义才大呢!

    楚荆的脸色一沉,说未必!ymy是被八国联军烧掉的,是我们历史的屈辱,让子孙后代铭记这个历史的耻辱远比再重建一个新的对我们的意义大。面对耻辱,需要勇气,更主要的是要把这种历史的耻辱转换成今天的动力,时刻警醒我们落后就要挨打,奋起直追甚至超越才是我们应该走的方向。但是,丝网不同,那把火来得不清不白,至今警方都没有给个定论,丝网不会背负沉重的历史负担,历史耻辱,它只不过是走得有点匆忙,走得有点让人不可思议罢了。重建一个丝网还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请呢。

    赵君堂想了想说,这样说来丝网的重建不可变更了?

    楚荆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就按照我们的原计划执行吧。

    赵君堂说执行倒是不难,可是预算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吗?

    楚荆说这几天我正在让他们做呢。

    赵君堂说我们自己也要心里有个数,或者说是亲自算算,毕竟出钱的是我们,不是他们。

    楚荆抬起头看了看赵君堂,心想怪不得大哥跟赵君堂合作,这个人的头脑看来确实不简单呀!

    赵君堂说到这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他的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别看这个大嘴巴,有的时候还是惜语如金的。其实,也就是芷楠一直在嘴上批评他,笑话他是个大嘴巴吧,这个所谓的大嘴巴有的时候也懂得三缄其口。

    其实,赵君堂想说的是有关方圃的问题,不知道楚荆是看透了他呢,还是二人心有灵犀,楚荆不待赵君堂问竟然自己谈起了方圃的事情,这还是赵君堂始料不及的。

    楚荆说大哥这一段时间在忙他自己的事情,可能等过一段时间,他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估计会到这边跟大家见面的,毕竟他对这个城市还是很有感情的。

    赵君堂听后心里一愣,低着头默不出声。

    楚荆见他这样,也就不说什么了。

    赵君堂说等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还要到g州去一趟,毕竟那里也铺了个摊子,我还要去看看。

    楚荆说那可真辛苦芷楠了,又要上班,还要带孩子。

    赵君堂苦笑了一声,说是呀,是苦了她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没有分身术,要是有孙悟空那个本事就好了,只可惜啊,现在我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

    楚荆听出了赵君堂话里的弦外之音,他似懂非懂地说,也是,干我们这行的,有哪一个是在岸上呢?还不都在水里泅着。

    二人又谈了些其他的事情,楚荆一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说我那边还有事情,我先告辞了。

    赵君堂也没有挽留,因为他自己还有一大摊子事情要做呢。

    此刻的方圃可是一点儿也没有闲着,别看他拄着双拐,可是脑子好用,他即便做不了将军,他还可以做元帅。他确实是一个好元帅。

    九月的天空是高远的。

    在这个有山有水,躺着就可以吃到野果子的地方,人们的生活却是贫寒窘迫的。很多的孩子都没有机会上学,不是不想读书,是整个村子里几乎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谈笑无鸿儒,往来有白丁。他们很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更不要说书写了。他们在大山里默默地过着无名无声的日子,倒也落得安宁。

    方圃坐在树下的一个木墩子上,他的周围是七八个眼睛不小,但是目光呆滞,充满期盼的,渴求知识的灰头土脸的孩子。

    孩子们有的坐在地上,有的趴在树上一个枝桠间,有的躺在地上,头上枕着一块狗狗撒过尿的石头,有的脸上盖着几片树叶,好像是睡着了。

    方圃把孩子们一个个地看过去,他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来教你们写一个字。孩子们一听要学写字,都觉得很新鲜。

    以前还从来没有人跟他们说过写字的事情。他们一个个地从地上坐起来,爬起来,从树上爬下来,躺在地上脸上盖了几片叶子的也把叶子拿开一咕噜一个鲤鱼打挺爬了起来。

    因为那半根腿是悬空的,方圃还是要借助一根拐杖撑着身体,孩子们中间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方圃就是寄住在她家的。

    她亲切地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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