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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天堂的钥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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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现实很切近,甚至是一步之遥,可是它们却有着天壤之别。
无意识的梦境,怎么去解释呢?
按照弗洛伊德的解释那就不是一般的梦境,而是一部传奇的书了。
爱读书,嗜书如命的芷楠在情感的道路上该是何去何从呢?
九月的天空下,哪里是晴空?
他们还会再次聚首吗?
精彩继续,静待下一章。
第十七章 远去的马车(一)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轼《江城子》
黑天鹅大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里,周普仁一袭橘黄色的睡衣坐在红色真皮沙发上,他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架着一根高级的过滤嘴香烟。
说架着大概是一个习惯的说法,可是对于周普仁来说,用这个字眼还真有点言不符实。拇指和食指以及它们之间的一根烟,说架着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怎么想怎么也架不起来的感觉。
确切地讲应该说是捏,就像是盔甲满身的大闸蟹之于小龙虾,膀阔腰圆但是腿细的蜘蛛对于飞蛾,发现目标后,出击——夹住,或者捏住,或者抱住,一副生怕它溜掉跑掉的样子。
周普仁现在捏着香烟的姿态,也可以说是怕它跑掉了,可是香烟本来就没有腿,还往哪里跑呢?看来,这只能归根于他吸烟的一个习惯了。
他的一只脚有节奏地颤动着,这样的举止在孩子中间是很普遍的,可是在六十多岁的周普仁来讲,实在是有点小儿科,可能这也是多年间形成的一个习惯吧,要么是内心太紧张了,内分泌失调?
坐在周普仁面前的赵君堂仔细地观察着周普仁微妙的举止。
赵君堂是学技术出身的,技术上的精益求精不知不觉地也应用到了人际关系。应用都了观察人上来了。
一定意义上讲,他还有点小完美。这也难怪了,处女座的男人难免有这方面的问题。赵君堂就是一个典型的处女座的男人
此刻的周普仁正坐在赵君堂对面的一张沙发椅上,红色的真皮沙发,时刻点燃着生活的热情和豪华的霸气,再加上身处这样的豪华套房,怎么看怎么讲这里的整体环境都应该是前卫的,高雅的,阔绰的,来不得半点的吹毛求疵。
面前的周普仁在赵君堂看来威风扫地。颜面丢尽。整体价值也就是那一根香烟还上点档次。
但是,周普仁丝毫也没有想到赵君堂会拿这样的眼光看他。他可一直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主儿。别人想挑战他的权威,他的势力,那只能够等待下辈子投胎塑个金身再说吧。在他的眼中。哪怕他周普仁躺下去了。可是也比很多人站着高啊!
赵君堂心里虽然这样看。但是想在面皮上带出半点内心的小九九,那他就不是赵君堂了。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可是嘴巴上却会说着**人的好听的话语。他的手里仿佛拿着一根麻醉针,让几乎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能够为之倾倒,甚至是顶礼膜拜。
赵君堂有那样的功夫,但是在金钱面前,毕竟还是矮了周普仁那么一小截。至于多大的尺寸,还是我们大家自己去想吧。
因为衡量财富和金钱的标准向来没有一个固定的定盘的星。
门铃响了,赵君堂跟周普仁交换了一下眼色,周普仁捏着香烟的手指暂时悬浮在空中,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门开了,进来了一位身材婀娜的女服务员,她的手上还端着一个足足有三四十公分的水果盘。上面摆放着各种新鲜的时令水果。
赵君堂让她把东西放在大厅的桌子上,她微笑着照办了。
进来的女人别看年龄不大,但是做事干净利落,放好水果后,她细声细语地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拨打前台的服务电话。
赵君堂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女人的脸上露出职业训练过的刻板的微笑,她谦卑的头似乎从一进门开始就没有怎么挺直过。
赵君堂习惯性地把门关好,然后走到饮水机处倒了一杯开水,杯子里早就有放好的茶叶在里面了。
周普仁把香烟使劲儿地在烟灰缸里一拧,一根烟就此结束了它的服务历程。
周普仁看了看赵君堂端过来的茶水,淡淡地说:g州这边的市场虽然很大,但是受国外的冲击也大。就咱们现在的技术水平看,虽然硬件上跟国外的几乎不相上下,但是在技术操作方面,在人员的素质水平,或者说在一些软件方面,我们还存在着一定的不足。
赵君堂说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大家也是很清楚的,我们应该加大这一方面的培训力度,让员工既具有一定的职业素养,同时还要有良好的技术水平。
周普仁说我也是这样考虑的,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说你看看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一下,现在的员工培训刻不容缓呀,谁拥有一批高素质的员工,谁就拥有了竞争的优势,比拥有多少台先进的机器都重要。我们想打造我们自己的企业文化,没有一批强大的员工是不行的。我们的中上层管理干部虽然能够跟得上我们的思路,但是后面还有一根肥硕的大尾巴,需要我们拖拉着走,那我们不是太累了?
赵君堂点了点头说是啊,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们的很多资料都是国外来的,这就需要我们的培训人员首先具有良好的英语水平,说到这里,他也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现在会英语的人很多,但是讲得好,讲得标准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方言式的英语。咱们国家有多少个地区,就有多少种方言英语,每说一个词都带着很重的地方音,讲起来自己人听着都笑话,让老外听,老外又听不懂。
周普仁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最好是用外国人,或者海外留学回来的?
赵君堂说也不是说一定要用外国人。外国人也不是一刀切的,他们国家有多少个地区也就有多少种方言,跟咱们国家一样。
周普仁说照你说的那我们就找不到一个讲得标准的人了?
赵君堂说怎么会找不到呢?找一些首都级别的城市里来的外国人,就像在咱们国家找说普通话比较标准的地区一样。因为到我们国家来的的老外,好的当然也有,但是很多也是在他们国家根本就混不下去的,到我们国家来了,有的机构还把这些人当成了宝贝,讲的英文都是很蹩脚的,并且语法错误一大堆。这样的现象实在是太多了。
周普仁的嘴巴一裂。像是只熟得自然裂开的番茄。远来的和尚会念经啊!
赵君堂说可不是吗?这些人在选人的时候为什么不动动脑筋呢?略微用一下脑子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周普仁说你敢说他们在选人的时候没有动过脑筋?说到这里,他冲着赵君堂使个眼色。
赵君堂会意了,说是啊,一分价钱一分货。成本这本账算得很精啊!但是。我们的这本账也要算。但是我们要算得更精,我们要从长远和大处考虑,想省钱的最后可能钱都打了水漂。可是不想省钱的,小钱到最后都生了大钱。
周普仁说你说得有道理,这方面的事情你就看着去找人安排吧,用多少钱我来听着,到时候去找财务开票就可以了。
赵君堂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知道是出自真心呢?还是刚才喝水的时候水沾在嘴唇上了需要伸出舌头来那么一舔,微笑自然而然地就出炉了。
周普仁叹息了一声说都是小淘不争气,不然的话让他来给培训一下不就行了,省得我们再去外面找人了,花钱多少是小事情。
赵君堂其实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可是他不想冒这个险。
吴小淘人都不在这里,去了一个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他的创业大梦去了,现在守着人家的亲爸爸你把这事情给抖落出来,这样不长眼睛的事情,是轮不到赵君堂来做的。
何况去的还是芷楠的报社,做了一个小得不能够再小的所谓的驻地小记者。这样的事情,赵君堂避之都嫌不及呀,哪里还有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勇气。
做大事需要勇气,做这种事情同样需要勇气。只不过,一个勇气连着的是鲜花美酒外加祝福,而一个勇气连着的是鄙夷不屑外加咒骂,甚至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君堂商海沉浮几十年,深知个中滋味。他想了想说,小淘说走就真的走了?说话的同时,他看了看周普仁那张春秋不变的脸又接着说,孩子是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这也说不定的。
周普仁从沙发上欠了欠身子,说走了,我的儿子虽然没有在我身边长大,但是他的个性脾气我很清楚。儿子像娘,像极了他妈妈。不管什么问题,完全凭着自己的性子来,说走就走,走了也不回头,连个机会都不会给你,这样的老婆,这样的儿子我都摊上了。再说又去了那么一个没有大没有小的国家,你说他能有个什么出息?在国外那些日子天天喊叫着自由,可是你我都知道自由过了头就是灾难——大家的灾难啊!想想还是咱们这里的一亩三分地的好。很怀念过去的日子呀!
在赵君堂看来,这是周普仁第一次自己主动谈老婆孩子。他看了看周普仁,说是啊,什么都要有个度,过了头就不好了。
周普仁说是啊,这样的话我跟他讲了不止一次了,可是他会听吗?说出来的话比你讲的道理都多,出国留学这些年,好的没有学会,学会了回家批评自己的老子了,唉,真是冤家啊!
赵君堂呵呵一笑,毕竟还年轻,上点年纪就会好的。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点火气呀?大哥,你忘记咱们年轻的时候了?
周普仁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咱们年轻的时候……小赵,一个人老了的时候是不是很怀念过去的事情?
赵君堂点了点头,说大概是吧。
周普仁也点了点头,说看来我老了——真的老了。
赵君堂没有想到周普仁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赶紧插嘴说。你看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身上去了呢?这才多大年纪就敢说老?
周普仁说我的父母早已经过世了,我现在敢说老了,不然他们要是还健在的话,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赵君堂说其实,现在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人们的气色和精神看上去普遍年轻多了,五六十岁的还算是中青年呢,那要是放在古代的话,好了。都成一群老头老太太了。花白的头发,走路一摇三摆踉踉跄跄的样子,呵呵,那就是自己不说老可是人家外人一看也会觉得你老了。现在什么条件了。五六十岁。正好是最有经验。阅历最丰富的时候,按说这样的人对社会的用处才大呢?现在退休的年龄普遍偏年轻,要么就改变一下工作的年限。让人们在三十岁到四十岁之间可以先在家里休息,把孩子,把家养好,一旦出来工作了,就工作到七八十岁不是很好吗?人在工作的时候才会年轻,也不会感觉到自己老了啊,这样的话,老有所养,老有所乐,是多么好的事情啊!于家于国,都有好处!
周普仁听到这里呵呵一笑,说小赵啊,你不愧有个搞文字的老婆,想象力还很丰富嘛!
赵君堂也呵呵一笑,说大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周普仁说不管怎么说,现在是老了呀!在生意场上不管有多累也累不倒我,打不垮我,可是小淘就那么一个动作,那么一个决定,好了,他一走了之,我呢?不行了,被他击垮了。你说人,有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脆弱呢?想想以前我跟着我爹他们下guan ;dong的那个时候,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罪没有受过?可不也都挺过来了。
赵君堂一听这话,说你下过guan ;dong?
周普仁摇了摇头,说怎么没有下过呢?我那个时候才七八岁,我老婆比我还小一岁。
赵君堂说你那个时候就有老婆了?
周普仁苦笑了一声,说有老婆不是很正常?只是那个时候还小,舒兰比我还小一岁呢。
赵君堂说舒兰?
周普仁说对舒兰——也就是小淘的妈妈。
赵君堂说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
周普仁说都是年轻人会讲话,什么青梅竹马,就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小屁孩吧。
说到这里,周普仁拿过桌子上的香烟盒,从里面抽出来一根。赵君堂赶紧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帮周普仁点着了。周普仁依旧是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紧紧地捏着那根香烟的过滤嘴,吧嗒吧嗒吸了两口,借着悠悠的云烟,他讲述了以前的故事,他跟舒兰,以及那辆马车的故事。
原来,周普仁小的时候,家里很穷,舒兰是他爸爸的好朋友的女儿。舒兰的母亲早就过世了,在生下舒兰没有几天就死了,舒兰一直跟着爸爸生活。可是有一天,舒兰的爸爸去外地做点小生意,可没有想到的是被当地的土匪给盯上了,生意没有做成,连命都搭上了。六七岁的舒兰成了孤儿。是周普仁的爸爸妈妈收养了舒兰,待她就像亲闺女一样。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有想到周普仁的妈妈有一年不幸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满了铜钱大小的疙瘩,整天用手抓个不停,身上很多皮都被抓破了,接着的是化脓,感染,可怜的妈妈,没有过多久就去世了。
周普仁的爸爸,一个单身汉照顾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别的不说,就是抱柴火烧火这样的事情他也做不来,以前的男人哪里会做这种老娘们的事情?
但是,他却要承担这所有的一切。
以后的日子,不但周普仁家里不好过,对于那个时候的人们来讲,甚至全国各地的人们来讲,几乎都不好过。没有办法,很多人为了混口饱饭,披星戴月,携老带少地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下guan ;dong去了。
那个时候,周普仁的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马车。周普仁清楚地记得那匹马长得真是威猛帅气,马鬃长得都可以编起来做根腰带了。车子虽然有点破,但是拉上两个孩子以及常用的家什什么的。还是很轻便的事情。于是,在一个月黑星稀的夜晚,他们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家园,把一把没有钥匙的破锁头搭在门上,他们出发了。
周普仁的爸爸一记响鞭过后,马车轰隆隆地启动了,那种感觉比现在做飞机都爽。
可是,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条小路,马车上的人都要睡着了。可是,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底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马因为向前的惯性,还想往前走,可是又猛地被什么东西往回一拉。
车上的人都醒了,周普仁跟舒兰是抱着睡在一起的。两个孩子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周普仁的爸爸眼睛一闭。他知道是遇见劫道的了——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土匪。
其中的一个土匪拉住了受到惊吓的马匹。给马的头上搭了一块油乎乎的破布,为的是防止它再次受到惊吓。
一个上了年纪的土匪看了看惊慌失措,面无人色的三个大大小小的人挥了挥手说你们滚吧。
其中的一个年轻一点儿的疤瘌眼土匪不干了。说那不行,让那一大一小的男人走,留下那个小丫头!
上了年纪的土匪一听,呵斥了一声:混账!这个毛病怎么就不能够改一改呢?再这样下去,小心你的另一只眼睛!
周普仁的爸爸紧紧地抱着两个可怜的孩子,斗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说话的疤瘌眼是个独眼龙。
上了年纪的土匪叹了口气,说这兵荒马乱的活下去不容易,你们就逃命去吧。你们的马我留下,车子我也拉回去,你们看看车上的东西能够带走的你们就带走吧。
于是,周普仁的爸爸一听这话,赶紧爬到车上拿了一袋子干粮和几件孩子们的衣服。
上了年纪的土匪说你自己的衣服呢?怎么不拿了?
周普仁的爸爸吓得一个劲儿地打哆嗦,说只要孩子们冻不着就行了。
上了年纪的土匪说你们想去哪儿?去闯guan ;dong吗?
周普仁的爸爸流着泪,点了点头。
没有想到的是上了年纪的土匪低下头来想了一想,顺手把自己身上的一件羊皮大衣脱下来扔了过来,说穿上吧,别还没有到guan ;dong呢,你先冻死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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