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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语流年(gl)-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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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晗。
“唉……”落晗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沈群，“你说，小凰她，撑的住吗？”
沈群耸耸肩，摇着头道：“卓裴天堕入魔道，魔气起伏越加不稳定，清凰她……谁也不知道她还撑得住多久，她是凡体，也不能进食精魄来补补，如果按照傅瑶现在的速度，只怕凶多吉少，甚至，坚不坚持的到傅瑶拿到启天都是个问题。”
“我心里总有一种这样的感觉，总感觉一切结束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留下。”落晗忧愁皱着眉，头隐隐作痛，她重重地揉了揉自己的两边太阳穴，试图缓解。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接替了她的手，按上她的太阳穴，力道恰到好处的让人觉得舒服。
沈群看叶宸为落晗按穴位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道：“我们得想个办法，加快事情的进展，不管怎么说，如果能保住清凰的命，还是尽量保住吧！”
落晗阖上眼想了想，再次睁开眼时，她盯着桌子上的茶壶，眼里尽是决绝，她摇着头，一字一顿，斩钉截铁的道：“不，必须按原本该有的进展来，一天也不能多，一天也不能少。”
“那，清凰……”沈群问道。
“死一人又如何，我们杀的人还少吗。”落晗冷声道，眼里像是搅动着几把锋利的刀子，“不管用什么方法，吊着她的命，就是死，她也必须得死在我们拿到启天那一刻！”
作者有话要说：
☆、桑田碧海须臾改
“现下，整个江湖，不，甚至整个国家都不会有你的位置，你准备去哪里？”叶宸一脸天真无邪的坐在秋千上，偏过头看似无意的询问卓裴天，见卓裴天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只是紧闭着眼，握紧着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走到卓裴天面前一个糖炒栗子砸到他头上，“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
卓裴天睁开眼，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叶宸，皱了皱眉，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转过头：“你还是离我远点。”
叶宸咬着苍白的唇，蛮狠地叉着腰戳了戳卓裴天的额头：“你这个死心眼！我就要跟着你呢！魔族就魔族，我不也不是人类，你怕什么啊！”
卓裴天听到魔族二字，颓然失色，他紧紧闭上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我……我是魔族……杀了很多人，他们会来找我的，你跟着我，会被……”
卓裴天还没说完就被叶宸打断了，他泰然自若第看着面前的人，微风吹起他的衣衫，他飘逸的如同一支晶莹剔透的梨花，说出的话透着一股子江湖义气：“我不也不是人类，湿身不怕再沾水，你能连累我什么！”
“镜公子……”卓裴天从地上爬起来，决定离开这里。叶宸运气灵力伸手要钳制住卓裴天，手碰到卓裴天的肩膀却被他身上的魔气灼伤，惊呼着连忙收回手，可他的手指已带上了一小块乌黑，配上白玉一般的手指，着实看着令人感觉触目惊心。
卓裴天听到叶宸的呼痛，连忙回过头来，见面前的人严重晶莹闪烁，要掉不掉的，半咬着苍白的唇倔强地抬着头看着自己，姿态艳逸，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他想到之前自己在村口昏倒，落晗不见了，有官府的人上来抓自己，那时的自己拼死逃出来，慌不择路的跑进了树林，被裸露的树根绊倒，摔在地上浑身就连动都不能动一下，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会再次遇到昨天林子里遇见的鬼魅少年，卓裴天愧疚地抓过叶宸受伤的手指，想要治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伤处只怕不是他知道处理的，哀哀道：“你……我不知道这么样处理……”
叶宸也没想到卓裴天还没有得到传承的记忆就拥有护体魔气了，天生魔体、穷奇一族果然非同一般，再过几日他得到了上古的传承记忆，力量肯定能通天彻地，想到这里，叶宸冷哼一声，一汪秋水般的眸子里，是幽幽的怨念，凌然道：“我在白日，如果出了这林子，就不能暴晒在日光下，所以在这里呆了几千年，你就不能成全我，带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这……”卓裴天倒是没想过这个，有些犹豫，“我不是出去游山玩水的，是逃命，你跟着我出去，也没有什么可玩的，只怕还会危险重重。”
叶宸一听卓裴天这犹犹豫豫的腔调就知道这个呆子心软了，头低下，声音哽咽在喉间，颤抖的不清楚：“我又不拖你后腿，也不用吃饭，也不会花你的钱，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呢，还有没有我认识的事物存在。”
他一震，眼前的人救了自己两命，有不能答应他的？他放开叶宸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笨手笨脚的包扎好他的手指：“你……你千万别哭，我一定带着你，不会丢下你的。”
前一刻还欲哭的人儿，马上跳起来叫好，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装可怜被发现，理直气壮的看着卓裴天，眼中光彩哗然，美的令人炫目：“你看你这一副傻样，有我跟着你才好，免得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我该怎么样带你出去？”卓裴天摇着头失笑，又面露难色，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叶宸。
叶宸一梗，猛然扑入卓裴天的怀里。卓裴天杜恩是立在原地不敢动，不知所措，除了小时候和林影有这般亲密以外，再没有和别人……只是他看叶宸天然纯真，又看起来年纪尚小，估摸着他死时不过十五六，还不知世事，也就释然了。
叶宸扑在卓裴天怀里，知道卓裴天看不见自己的表情，脸色变了变，有些着急，随即眼珠转了转，想到那些坊间小说里写的鬼魅，马上套用道：“用油纸伞啊，我白天躲在油纸伞下，日光就伤不到我了。”
卓裴天大概也想到了坊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脸色僵了僵，心道，坊间那些小说虽然都是一些无稽之谈，但也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无风不起浪，有些东西还真是写的对了：“可是……我现在没有油纸伞，马上下去买？”
叶宸放开卓裴天，理了理自己微乱的乌发，像是有些羞涩。
卓裴天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钱袋，这才想到昨天实在是太急了，根本就没有带钱袋，卓裴天又忽然想到被他抛之脑后的傅瑶，担忧道：“我……我昨天没带钱出来，啊！对了，傅姑娘还没见到人影，不知道会不会……”
叶宸只笑笑道：“昨儿个晚上，我听你们说了这个傅瑶，今早担忧你，到处走的时候倒是看到了一个姑娘，生的极好看，还光着脚，大概就是你口中的傅瑶姑娘吧，别担心，她没什么事，应该是另有奇遇，山下的人是你杀得，与她一个小姑娘没关系，想必没人会为难她。”
卓裴天听了更是担忧，他估计是想到了林影，想到了那些尸体残缺的村民，心中戾气一起，满地的竹叶沾染了魔气，迅速变黑化为尘土，他的冷声中带着滔天的怒气：“这些正道人士，满口仁义道德，其实行事卑鄙下流，滥杀无辜，比起妖魔鬼怪更加可恶，更加该死！”
叶宸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他想到昨晚那个身带正气的少侠，在心里叹了口气，再出口，声音里带了点撒娇和责怪：“你怎么了？戾气这么重！为什么这样对我的竹叶！”
卓裴天被惊醒了，揉了揉自己的头，他强笑道：“没什么，实在对不起……”
叶宸看卓裴天脸色实在太差了，岔开话题道：“说到油纸伞，我这里倒是收了一把，钱财也不用担心，我这些年还是遇到过好几个出事在林子里的人，他们几乎都带着包袱银两，我以为一直想着出去玩，所以就留下了他们的包袱，里面应该有很多可用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风雨无情晚来急
风雨无情晚来急。
这一场雨来得突然而猛烈，多少路人仓皇逃窜，狼狈无比。卓裴天戴着一顶遮面的斗笠打着一把旧伞慢慢走着，与周围埋着头跑的人群形成鲜明的对比。
旁人只看到他打着伞，明明身边没有别人却还是让了一半给空白。卓裴天慢慢走着，这七天，他被好几拨人偷袭了，从前一直以为正道人士都是光明磊落的，这些天算是看清了，从毒药到毒蛇、毒虫、色诱……五花八门的，各种从前他听到大家唾弃的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令人防不胜防，不管是在哪里都会被找到。
“在想什么呢？”叶宸将低垂的鬓发掠向耳后，感觉到卓裴天的心烦意乱侧过脸去看他。
卓裴天摇摇头，敛去严重的阴霾和黑暗，他知道身边这个人久困山林，虽然平时看起来很精明，但其实就是一个大笨蛋、小迷糊，只会点小聪明，其他的根本就只会纸上谈兵，到了实际上，根本就什么阴谋诡计都看不出。
叶宸眨巴着眼睛，略带哀求讨好地说道：“听说今晚有灯会，我们留下来看一看怎么样？”
卓裴天有些为难，没有立刻回答，他现在只能不停的走，不然马上就会被人找到，那又是一场恶战，可拒绝的话，卓裴天看着叶宸眼中藏不住的渴望和激动，想要拒绝的话到喉咙间又生生的咽下去，抿着唇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小天真好！”听到这句话，叶宸松了一口气，眼里露出惊喜，一个似是无意识的笑容爬上绝色的脸颊，如同顽皮的仙人，恍然间天地失色，百花齐放。
卓裴天也不由自主的轻轻笑了出来，被黑纱遮住了这笑容，无人看见。
叶宸低下头，咬着唇，想到晚上的计划就觉得有些头疼。他长长的羽睫颤抖着，缠绕着一丝哀伤，因为低着头所以没让卓裴天发现。
不出所料，这一天就来了两拨追杀者，卓裴天因记着这是城中，并没有杀人，只是设计将这些人全部捆在一处。
天悬星河，彩纸的、琉璃的……街上早早的就挂出了各种各样的花灯，灯光流转中，美人如花，令人眩目。
叶宸此刻已经施法让自己如常人一样，他倒是对什么都好奇，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到处走，从这个摊子跳到那个摊子，却只是看看不买什么，那些小摊贩本来特别烦叶宸这种只看不买的人，可抬头见到他神仙样的容貌气质，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自古便有灯下看美人之说，在这样柔和的光线下，叶宸的容貌越加的美艳，而卓裴天几乎是宠溺地由着叶宸到处跑，他到底年少，还是有些少年心态，喜欢开开心心的场景。
“呵呵……”叶宸稀奇的从一个买面具的摊子上拿起一只金光灿灿的兰陵王面具，十分爽快了问价付钱，抬手叫了卓裴天过来便以迅雷不及之速摘去了他的斗笠，将这兰陵王面具覆盖到他脸上，笑嘻嘻端详着卓裴天，像小孩似的撒娇，“这个面具做得极好，十分传神，算是我送给你，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哦！”
卓裴天脸上一红，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可左思右想又觉得没有什么不不对劲，也就应了一声，同意了。
叶宸欢呼一声，将卓裴天的斗笠高高丢起，拉起卓裴天的手往前跑了一阵，又停在一处卖衣物的店铺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临时找到的粗衣，因为他原本的衣服行动不便，可他又是“鬼魅”，没有人烧给他，就不能穿上别的衣服，身上这套衣服还是卓裴天偷出来的，他讨赏的看了一眼卓裴天，见他没有反对，便放开他的手自个跑进去了。
卓裴天其实也觉得该买件成样子的衣服给叶宸，他还记得初见叶宸的惊艳，虽然现在他这个样子也可以惊艳到，但绝不会有当时只看背影就心神恍惚的感觉，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摇摇头，慢慢跟了上去。
衣铺里的成衣不少，叶宸又穿什么都好看，左挑右挑，真的是看花了眼，无法做出决定。
卓裴天看他纠结地皱成一团的小脸，伸手慢慢拂过衣架上所有的衣服，确定了是一件最适合叶宸，将它拿了出来。叶宸一看，是一件翠色的对襟宽袖长衫，花纹是点点美丽的梨花，叶宸一看便喜欢，连忙接了过来抱在怀里，卓裴天又挑了一件纯白色下摆绣着流云的羽缎斗篷，那帽子又大又深，戴上之后能将人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叶宸抱着衣服跑到里屋去换了这一身，再出来时，真的是艳惊四座。
“呀！这位小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尤其是穿上这身衣服，更是锦上添花啊！”店主连忙夸道，其中固然有锤鼓之意，大半也是出自真心的称赞，毕竟叶宸是真的穿的好看。
叶宸舞起宽大的斗篷，很是满意这身衣服，他轻轻转了一个圈，流云扫过大地，那笑容不含半分杂质，能让枯木回春。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身衣服！”叶宸轻快的道谢，店里其他人看了几乎是集体在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样美丽的少年，怕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而是男宠吧。
卓裴天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手摸了摸叶宸的头，很温柔。
叶宸却不满意，随即逃离他，跑出了店，回身看了看卓裴天，巧笑嫣然：“小天，我们来玩个游戏，你来捉我吧！捉到了我就不走了！”
叶宸在人群里笑着跑，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飞舞的斗篷和袖子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卓裴天没料到叶宸会跑开，他连忙付了钱追过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波追杀的人来，叶宸虽然是鬼魅，却不知道这第三波人会不会有懂得玄门法术的，所以他依然危险。卓裴天跟着那个白色的身影跑，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惹了多少人的咒骂，然而人还是被他跟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在卓裴天逃命的时候，白斐和傅瑶被跟着林影来的一大推武林人士抓住了，当然，傅瑶只是剑灵，不拍什么，可白斐不是傅瑶，而傅瑶不能丢下白斐，于是两人寡不敌众，只能束手就擒了。所幸，那些人并没有伤害两人，在查到这全村人不是两人所杀之后，随即放了两人。
“那些村民不是被卓裴天杀得，可是那些大汉与那个少年郎的确是他杀的。”傅瑶漫不经心的吹着杯中漂浮的茶叶，突然崩出这么一句话。白斐放下手中的茶盏，侧过头看向傅瑶，目光深远，气氛一时间变得古怪起来。
傅瑶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喝茶，泰然自若。
“灵气？”白斐手指无意识地在杯口上画圈，漆黑的眼珠定定地注视着傅瑶，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觉得当时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见白斐气定神闲的样子，傅瑶心里开始打鼓，她之前推测那个什么余师兄啊、那些无辜的村民啊，都是被玄门中人杀害来嫁祸卓裴天，目地就是为了扑捉卓裴天，天生魔体、上古凶兽穷奇一族，如果能够扑捉到，剥皮抽筋，连血液都可以入药，炼成丹药。可是为什么之前十多二十年没人发现，偏偏在这会儿被人发现了？这令她不得不开始怀疑，那晚见到苏芷遥更是令傅瑶将这份怀疑提升到了顶点，之后在村口血污里自己的鞋子终于让她确定，这件事是苏芷遥做的，而白斐，之前是一直沉寂在季清凰的离去中没有察觉，这次的鲜血让她忽然想到，白斐和苏芷遥主仆相依多年，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兄妹了，怎么可能不帮苏芷遥而安慰自己这个外人？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傅瑶心里七上八下的，她是很想现在就一巴掌拍白斐脸上，质问他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可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事情不会是这么简单，苏芷遥和白斐不是这样为了几个灵丹妙药，法器灵物就滥杀无辜的人，一切应该另有隐情，当然也有可能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总之再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傅瑶不想和白斐摊牌，万一不是他，岂非令人齿寒？
此刻她一语揭穿村民死亡的真相，就是想要看一看白斐的反应，常人杀了这么多无辜百姓，就算再坏也该有点不一样的反应，可白斐气定神闲，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心虚，傅瑶心里十分的怀疑也变成了五分。
到底是谁杀了一村的百姓，连襁褓中的影儿都没有放过，如此心狠手辣，令人发指，傅瑶手指微微颤动，她看着杯中起伏不定的茶叶，心神不定的道：“实在可恶，如果我找到了凶手，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以偿还这近百条无辜的人。”
白斐神色淡薄，美目轻抬，他通过打开的窗户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多少都带了点笑容，一片的祥和，白斐心中甚是悲凉，半响，露出一个和煦秀美的笑容。
活下去，可以不用违心伤害任何人活下去，真是幸福啊。
傅瑶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一口气喝干了杯中茶水：“总之，现在首要还是找到卓裴天，其他的，之后再想吧！”
白斐将目光移回，点点头，轻笑了一下道：“问题是，你要怎么样找到卓裴天？”
“……”
“连江湖最大的情报贩颜雪阁都没有卓裴天的消息，你要去哪里找他？一个一个地方慢慢找？”
“……大侠，你给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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