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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女人休想逃-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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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有些刺痛,一幕幕的美好通通映上心来,难道……他们的幸福真的要因为仲尧的死亡而终止?

    她好怕,好怕……

    锉心似的痛苦排山倒海般,以她不可承受之重压了过来,带着死亡般的吞噬力量,将她憋在心里的种种情绪如流石流一般催塌。

    心痛得不可抑止,眼前一黑,她就软倒在了钱傲的怀里。

    “妞儿……”钱老二大惊失色,手臂一紧,垂下眸子望着怀里已然昏厥过去的女人,那让人心生怜惜的小脸儿上只剩苍白,他托住她软倒的身体,忍不住失声疼呼。

    心狠狠地抽痛着,他双臂越收越紧,飞快地向停车点奔了过去。

    吱——

    不过刚走了几步,刹车声就响起,正是白慕年开着车停在了身边,看到浑身是血昏迷过去的小女人,他惊得脸色骤变,连忙将后座的车门儿打开,让他俩上车。

    “我送你们去医院,她伤得很重?”

    “你问的是心,还是身体?”

    目光一闪,白慕年垂着眸子没有回答,迅速地发动了汽车往医院而去,透过后视镜,他看到钱老二抱着女人那小心翼翼的姿态,鼻子不免一酸。

    刚才发生状况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从酒店出来后,他就径直走开了,因为他这个人不喜欢人多凑热闹,哪知道会发生这么惨烈的事情?

    生活,真是一天一个样儿。

    ——

    十多分钟后……

    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这间医院,也是刚才救护车送伤者过来的医院。

    车刚一停稳,钱老二就抱着元素往医院里直冲了进去,白慕年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将车停到了停车场,然后下车往医院大门而去。

    他到医院来,并不完全是为了送他俩,同时也因为白慕雅在这间医院抢救,不管她做了什么,总归是他同母所生的妹妹。

    所谓血浓于水,他没有办法不去关心。

    钱老二到了医院才知道,朱彦已经在送往医院抢救的路上过世了,人直接就送去了殡仪馆,而钱仲尧和白慕雅目前都推进了手术室。

    医院同时收治了两名重度伤患,参与急救的医生护士忙成了一团,白色大褂的医生,娇俏年轻的小护士,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他将尚未清醒的元素抱进了急诊室,放在了检查床上。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摇头,告诉他说没有什么大问题,她的身体也没有受伤,晕厥的原因估计是心里压力太大,内心积郁太深,一时控制不住,气急攻心导致的休克。

    他说得没错,不过十分钟之后,元素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猛地坐起身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皱着眉头急切地问:

    “钱傲,仲尧他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这种时候,钱老二当然不可能去吃这种醋,他妞儿的心情,他比谁都明白,理解得像就是看着自己的心一般。

    不等她开口,就将她扶了起来,下床直奔手术室。

    而这时候的手术室门口,钱老大、程菲儿以及钱司令员夫妇都心急如焚地等候着。

    程菲儿默默淌泪,像个女僵尸一般呆坐;沈女士亦是急得直抹眼泪儿;钱司令员紧紧拧着眉头,脸上满是沉重而伤痛;而钱老大目光空洞无神,似乎头发又白了不少,额头上的纹路更加清晰。

    一家人都静静地等在外面,却诡异的没有人讲话,也没有人来埋怨元素,就那么静默着。

    沉默,大多数时候,并不是金,而是痛苦。

    心里却默默的念叨着,祈求着满天的神佛,把能求救的神灵都拜了个遍,眼巴巴地瞧着急救室的那扇推拉门儿和不停闪烁的红灯。

    时间一分一秒走动着,并不因为人的焦急而焦急,而那扇门依旧冷漠的紧闭,将他们的所有念想和期盼都阻隔在外。

    一闪一闪的手术灯,晃得人眼睛酸涩,更是将人的神经刺得生生作痛。

    世间最无情,唯有医院。

    等待,是最难熬的过程,而等待一个急救的亲人,是难熬中的火中煎熬,这种对未知结果不确定的忐忑,最能剜心刺骨。

    元素一动不动地僵坐在离钱家人稍远的长椅上,盯着手术室那扇紧闭的门,嗅着搀杂了浓郁的消毒水味道的空气,苍白小脸上全是茫然。

    “素……”钱老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欲言又止。

    “嗯。”

    “来,我抱着你休息一下,你太累了!”见她满脸的疲惫和伤感,钱老二心底里泛着心疼和艰涩,目光里全是疼惜的微光。

    元素摇了摇头,脑子里一片空白,愣愣地望着他,望着他脸上同样的疲乏,目光空洞地开口:“钱傲……”

    “嗯,你说。”

    “钱傲,我很怕……如果仲尧醒不过来……”

    对仲尧那种深深负罪感和内疚感,会活生生地撕扯她的灵魂,更能破坏她的情感,让她无可避免,无路可逃。

    而这些,钱老二都懂。

    他的大手依旧握紧了她的小手,传递着力量和勇气。

    可是望着他的眼睛,元素的脑海竟不可抑止的想起仲尧在车祸时说过的那些话,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回放,如同魔言入耳,让她想屏蔽都不行,让她的心越来越怕,回握住钱傲的手,她觉得从身体到心都无能为力。

    情债,情债,最难偿。

    沉默了几秒,钱老二扣紧了她的腰,将她纳入怀中,然后只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内疚而自责地说:

    “宝贝儿,别想太多,我们是人,不是神……”

    这些话,他说给元素听,同时也不停地提醒自己,既然是人,就会犯错,既然是人,都会自私。

    更何况,爱情本身并没有对与错,只有是否心甘情愿,他妞儿心底怎么想,他一清二楚,她对仲尧的心痛和悔恨,虽然让他有些吃味儿,但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女人,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两个字——

    善良。

    他爱上她,不就是因为她的善良么?

    “钱傲,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无情?我为什么总给别人带来麻烦和伤害?”她忽然默默念叨。

    “傻瓜,尽瞎想,就算是麻烦,你也是最甜蜜的麻烦。”淡淡地说完,钱老二伸过手来揉揉她的头,“我想……仲尧他也这么想。”

    “钱傲,我是一个坏女人……我背叛了仲尧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是太坏太坏?”元素喃喃轻唤着,小手始终拽着他的胳膊,心中的不确定和担忧,让她的心里无比的紧张和害怕。

    莫名一颤,钱老二低低吼她:“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然后,他伸出手来紧紧捧着她再次泛泪的小脸儿,让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交织,认真而严肃地说:“元素,我们彼此相爱没有错……就算真有错,也错在我,都是我逼你的,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听见没有?”

    看到这么认真的钱傲,听着他这么严肃的话,元素眼底有那么一星半点的亮光闪过,是啊,爱情有什么错呢?

    可是,转瞬之间,那抹划过心底的光亮又极快的消失不见了。

    错了,确实是错了吧!

    怔仲之间,楼道里另一间手术室的门口突然传来哭天喊地的痛哭声,听得人打心眼儿里泛着寒。

    寻声而望,就在不远处的手术室门口,站着如秋天落叶般瑟瑟发抖的严梅和看不出情绪来的白慕年。

    “不,我不相信……我的小雅她一定活着……”

    严梅哭喊着,声音却虚弱得不堪一击,像垂死挣扎一般怒视着她面前带着口罩的白大褂医生。

    接着,她不顾白慕年的阻拦,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就‘扑嗵’一声跪了在了冰冷的地面儿上,哭哑了嗓子:

    “呜……求求你……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对不起……白太太……”看惯了生离死别的医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常见的动容都没有,只是严肃地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啊……呜……

    悲凉的哭喊声震得人头皮发麻!

    看到匍匐在地下不停哭泣的严梅,元素心里的紧张和害怕更是飙到了极点,心突突直跳,白慕雅死了……她死了?那么仲尧……

    生命突然消失在眼前的感觉,让她在痛苦之余无力感倍增。

    白慕雅死了!

    她想起了钱宅初遇时,那个看上去单纯得没有一点儿心机的女孩儿,那个说话间娇笑倩兮,会逗乐的女孩儿,那个喜欢在巴黎时装周玩街拍,喜欢在威尼斯和米兰采风,还喜欢意大利南部小镇的女孩儿……她死了?!

    那么,她该高兴么?

    她无数次的想要害自己,她甚至想要她死……就连今天的悲剧也是她一手造成的。

    可是,她死了。

    都说任何恩怨都能用死亡来清偿,但,往往死亡才是最简单的。

    死了的人干净了,可是活下来的人要怎么面对?

    她转眸望向钱傲,只见他的目光平淡,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白慕雅爱了钱老二一辈子,可是,即便如今她就死在面前,也没能让他产生任何的情绪,这样的惩罚对白慕雅来说,是否足够?

    她的生,她的死,他都毫不在意。

    她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付出了生命去争去抢,终究还是一无所有,连最后时刻那一秒钟的侧眸都没有得到。

    ……

    这时候,哭得声嘶力竭的严梅突然从地上爬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元素走了过来,那张哭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充斥着阴霾和恨意。

    而她,养尊处优的市长夫人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早就没了昔日的风光。

    丑事的败露,私生女暴光,丈夫的抛弃,儿子的不理解,女儿的死亡,让这个女人彻底绝望了,声音刺耳得像破碎的玻璃渣一般。

    “你这个贱女人,你好狠的心,我们家的悲剧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元素没有回应,而紧抿着唇扭开了脸去。

    就算看在白慕年的份儿上,她也不能反驳,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刚刚失去了女儿的母亲,她不忍心。

    钱老二有些不爽了,目光一凛地瞥了白慕年一眼。

    白慕年微微叹息着拉住了母亲的胳膊,做为哥哥,小雅的死他同样难过,可事实既是如此,这其中有多少是她自己作孽造成的?

    “妈,这事儿,咱怨不了别人,还是安排小雅的后事要紧。”

    “啊……啊……”瞪着自己胳膊肘儿向外弯的儿子,严梅的声音尖锐得如同厉鬼,眼睛里带着癫狂般的怒火和怨毒盯向元素,恨不得将她彻底焚烧。

    “怨不得她?没有她,你妹妹怎么会死?你说我不怨她怨谁?……傻儿子啊……”

    “妈!”面色一沉,白慕年打断了她的话:“……这跟素素有什么关系?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小雅的后事,我会处理,我先送你回去吧……”

    看着儿子骤然变色的脸庞,看着儿子看着那女人的眼神儿,看着他为了那个女人跟自己说话这语气,盛怒下的严梅突地拉回了一些理智,猛地想到件严重的事儿。

    “儿子,你该不是,该不是喜欢她吧……儿子,你听妈说,这个女人,是,是你爸跟那个女人生的,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千万别有什么想法,懂吗?”

    “妈,你胡说什么?!”他不喜欢任何人提他喜欢元素这件事儿,他喜欢她,他就埋在心里默默地一个人喜欢着,他不想对她和钱老二之间的感情造成任何的困扰,这是一个男人的最基本原则。

    下一秒,白慕年愣了……什么?妈说的什么?亲妹妹?

    他爸为了一个女人要跟他妈离婚他是知道,那个女人是爸爸的旧相好,他也是知道的,但他却知道,那个女人竟是元素的妈妈?

    ……不可能!

    他们离的距离并不远,所以,严梅的话非常清晰地传到了元素和钱老二的耳朵里,两人对视一眼,脸色骤变,陶子君和白振声是有个女儿不假……可,检测结果不是证实了元素不是陶子君的女儿么?

    严梅这么说,可有证据?

    听了他母亲的话,白慕年有些慌乱起来,转眸看着元素那张苍白仍旧不失娇媚的脸,仔细地看着,不知道是不是严梅的话起了心理暗示的作用——他竟越看越心惊。

    犹记第一次在帝宫见到她时,第一眼他就觉得她那么有亲近感,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开口给她说得第一句话就是‘这妹妹看着有些眼熟……’

    还记得,当时他这话被钱老二狠狠的嘲笑了,可是,那的确是他当时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只不过是凑巧罢了,他摇了摇头,扶起母亲,皱着眉头凝重地说:“妈,这种玩笑开不得!”

    抽泣了一声,严梅那眼神儿像要吃了元素一般,有些不甘心地吼:

    “玩笑?!是不是玩笑,你爸最清楚。”

    “爸?!什么意思?”白慕年皱眉。

    仔细打量着儿子,再恶狠狠地瞪着元素,严梅突然扯起一沫冷笑:“我的意思是,你爸已经拿到了鉴定结果了,这个女人,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你的亲妹妹……”

    “什么……”

    隐隐几声抽气,所有人都愣住了,短暂地沉寂了几秒。

    白慕年是了解自己母亲的,更是清楚的知道,她这话绝对没有撒谎的成份在里面。

    而元素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严梅的话让她沉淀了许久的情绪重新在身体里炸烈着,那种对亲生父母的渴望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片时片刻。

    如今再被提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每一个细胞都在扩散着不知名的情绪。

    验过了!?她是白市长的女儿?为什么又不是妈妈的女儿?!

    谁能回答?

    白慕年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他似是没法儿接受:“既然爸做了亲子鉴定,为什么他没有告诉素素,为什么又没有将这件事公开?”

    “我哪知道为什么?问你爸去……总之,老天没有长眼睛……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严梅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骂累了,也哭累了,整个人瘫软在了长椅上不停地油泣。

    白慕年动作有些迟钝地替她擦干了泪水,手软还有些不听使唤,他还没有消化掉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紧接着,他扶起严梅,冲钱老二和元素点了点头,径直离去了。

    走廊里,没了严梅的哭声,一下子安静了。

    良久,谁也没有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素才从被钱傲紧箍着的手臂里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

    四目相对,一秒后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钱傲……”

    “元素……”

    微愣,两人再次开口:

    “你先说……”

    “你先说……”

    再次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后,元素就闭嘴了,眼神儿中的意思是让他先讲。

    抬手,钱老二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安慰:“宝贝儿,你别想太多,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放心吧。”

    “钱傲,你说,白太太她说的是真的么?”元素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声音也越来越小,她不敢相信,但隐隐又有些期盼。

    钱老二轻抚着她柔软的长发,眸底和声音里充斥着满满的心疼:“傻妞儿,是不是真的,等这事儿完了,问过白叔不就知道了么?……你希望是真的么?”

    元素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她才觉得这摇头会产生歧义,心尖竟然猛地一抽紧,然后用力将他抱紧,脸颊蹭着他的胸口,“我是想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是说,我知道你不知道……”

    “……”

    绕口令似的几句话,竟让两人的心底一直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微微叹息,将这儿放在了一边儿,暗暗祈祷着仲尧快快醒来吧……然后,再然后,大家都幸福和快乐吧……

    ……

    时间是希望,时间偏又无情,过得极慢……

    一个小时……

    再一个小时……

    一个又一个小时,节奏不乱……

    直到天色渐黑,直到走廊里的钱家人那心煎熬得快熟透了,手术室明灭交替了许久的指示灯才终于熄灭了。

    慌,乱,忐忑,各种情绪在交织,期待结果,却又害怕结果。

    心里狠狠一抽,元素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轻喃:

    “钱傲……他……他……”

    眼睛有些酸涩,钱老二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口吻异常坚定:“他不会有事的,咱俩钱家的老爷们儿,都是属猫的,九条命,哪那么容易死?!”

    话是这么说,不过只是安慰罢了。

    紧接着,手术室紧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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