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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ft 永恒的彩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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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下课铃响就冲出教室的春彦,直直往千纱的教室奔去。途中有人在聊千纱讯息的耳语,掠过春彦的耳畔。春彦遮断钻进耳里会动摇心情的传闻,进入来过好几次的一年级教室。
「啊……」
最先回头看春彦的是雾乃。她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一脸困惑与不安的春彦。雾乃在早上的时候与千纱在一起,并看出她异样的变化。
接着,教室里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春彦身上。大家应该都在昨晚听见千纱所传来的讯息,当然也知道千纱的意中人是春彦。就算不知道春彦的名字,光看他直直凝视千纱的样子就猜得出来了。
看到春彦的视线,与雾乃一起吃便当的千纱困扰似地垂下眉头。她的肩上不见阵太踪影。
「天海同学……」
听到千纱充满困惑的声音,春彦便微微头痛。光这一句话,就让昨晚山丘上的情景在他脑中复苏。
伪GIFT的光芒收敛后,千纱就完全不记得曾与春彦交往的事。虽然她记得春彦,以及有关魔女的种种,然而两人成为情侣、以及连带发生的事全部都遗忘了。
「千纱,妳要用餐了吧?我可以跟妳一起吃吗?」
春彦缓和瞬间蹙起的脸庞说道。千纱有些犹豫地看着雾乃。
「嗯,那雾乃也跟我们一起……」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跟妳单独在一起,我有话想跟妳说。」
春彦打断千纱求助似的言语。虽然雾乃也感到不安,不过她是站在春彦这边。
「千纱,那就这样吧。反正我也想去音乐室里一边练习钢琴一边吃午餐。」
说完这句话的雾乃把放在桌上的便当抱在怀里,便离开了千纱。她随后站在春彦面前,用不让千纱听见的细小音量道心中不安。
「千纱好像有点怪欸……发生什么事啊,春彦……?」
「是有一点,不过妳放心,我会处理的……」
春彦低声回话后,雾乃便轻轻点头走出了教室。被丢下来的千纱一脸困扰,无可奈何地把手搭在便当盒上。
「那我们走吧~~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去外面吃。」
春彦在途中的学校餐厅替自己买了饭团及乌龙,茶接着选择校园一角的凉椅作为用餐场地。附近的树丛,就是校外教学的前夜祭时春彦与千纱掉落的地方。
「啊,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啊~~」
视线抛向树丛的千纱发出苦笑声。
春彦叹了口气,似乎还记得那天的事。从顶楼上掉下来,是千纱对春彦告白的关键契机。
「是啊。对了,妳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去了妳家吗?」
然后千纱与春彦就结合了。春彦的提问让千纱杏眼圆睁。
「嗯,还记得啊。你问得好奇怪哦。」
「那个时候,妳跟我说了些什么?」
「因为我的关系才害天海同学遭遇到危险,所以我针对那件事跟你说抱歉啊。」
「接下来呢?」
春彦一再询问,使千纱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并将目光移开树丛。
「之后……就没什么了吧?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千纱一边犹豫地东张西望一边坐在凉椅上。看着困惑的千纱,春彦也在旁边坐了下来。
「之后,千纱就跟我告白说喜欢我吧?然后我也回答说我喜欢妳。妳不记得了吗?」
那天晚上,是千纱与春彦之间关系跃进的关键之夜。然而千纱只是偏着头笑了笑。
「什么啊,没那回事吧~~」
千纱似乎把它当作无聊的玩笑,扬起开朗的笑声。不过她似乎因为自己的记忆与春彦稍有不同,眼中摇曳着困惑的神色。
「千纱,妳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春彦将吸管插进铝箔包乌龙茶,然后看着千纱。千纱轻轻点头。
「嗯,我走了山丘、带了扬声器……然后天海同学也陪我一起去对吧?」
千纱的语气,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记忆正确与否。
「是啊,没错。那妳当时用扬声器传送什么样的讯息?」
千纱勉强扬起笑脸,然而这样却让眼中浮现的悲伤更加明显。
「那件事,我听班上的人说过了。他们说我告诉大家喜欢天海同学。」
她僵着笑脸,眼眸与声音都有拭不去的悲伤。
「可是我才没有说过那样的事呢。我那个时候,应该是说我根本不想相亲吧~~」
春彦将极欲脱口而出的讶异混着乌龙茶吞下。
(说的也是。说不定她原本是打算传送那个讯息。)
在制作第一台扬声器时,千纱还没有跟春彦交往。这也就是说,打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千纱就在考虑相亲的事。
千纱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困惑,而打开了便当盒。色泽华美的菜色并排在里头。
「哇,看起来好好吃哦~~」
千纱似乎故意出声,但脸上完全没有开心的表情。只有自己的记忆和他人不同,有种孤独感在千纱胸口堆积。
「对了,千纱,可以再问妳一件事吗?」
「嗯……可以啊。」
千纱垂下眉,笑着颔首。尚未开朗的心情使动作更加笨拙。
「妳还不打算停止扮演魔女的角色吗?」
当时两人结合之后,千纱对春彦做出不再当魔女的承诺。然而千纱却在此时倏地停筷并缓缓摇头。
「大家都很高兴,所以我不会停止的。」
「这样啊……」
虽然干脆的说词带给春彦冲击,然而这样的回答还在他预料之中。
千纱曾经说过,要是不再当魔女的话,伪GIFT有可能会消失。而千纱之所以会忘记春彦,也是因为伪GIFT的缘故吧!虽然不清楚千纱到底给了自己什么样的伪GIFT,但可以确定是因为那个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忘了一些记忆以及春彦的情感。
要是千纱放弃当魔女的话,那么她给自己的伪GIFT就会失去效力了吧。也就是说千纱可以取回用伪GIFT来抹去的那段记忆。
(要是我想办法让千纱不再当魔女,那么千纱就会想起我跟她之间的事了吧?)
为了不让她做魔女,那就必须让千纱将『赐予魔女力量』的GIFT归还姶她母亲才行。而归还GIFT和赠予的时候一样,归还与被归还的一方都必须同意才行。
可是让千纱有意将GIFT归还是个大难题。
但要是放任不管的话,千纱就会忘记对春彦的爱意而跑去相亲吧。春彦一边大口咬下手的饭团,一边暗自决定绝对要阻止那件事情发生。
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让千纱将成为魔女的GIFT归还给她母亲不可。在这坚定的意志之下,使春彦在放学后立刻跑去千纱的教室接她。
「一起回去吧。」
「啊……嗯,好、好啊。」
在成为情侣之前,两人一起回家过好几次。千纱之所以会犹豫一下,是由于班上同学因春彦的到来而纷纷投以奇怪的视线。
千纱迅速收拾好之后,便穿过频频投射而来的视线走到春彦身边。
「好了,那我们走吧。」
千纱抬头望着春彦,努力发出开朗的语调。春彦也报以笑容,和她并肩走着。两人并行的时候,让春彦回想起曾是情侣的过往,而感到一种单纯的幸福。
聊着琐碎的事而来到置物柜的春彦,一边换穿鞋子一边绞尽脑汁。既然不能归还伪GIFT,那就只能让千纱将母亲给她的GIFT归还才行。虽然春彦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达到目的。
(再过不久她就要去相亲了吧?)
千纱开始当魔女是在春假的时候。如果相亲是在那时候提出,那么现在进入筹备阶段也是理所当然。甚至可以说到现在还没开始进行才让人觉得奇怪。
(得先让伯母延期才行。)
轻轻摇晃想不出好办法的头,春彦与已经换好鞋子的千纱一同前往校门。
「咦?那该不会是……」
春彦看见站在校门前的人,不禁睁大了眼睛。那是一位头发盘起、看起来非常高雅的和服美女。
可以听见身旁的千纱惊讶地倒吸一口气。
「妈……」
千纱穿过校门,站在母亲面前。春彦也在驻足在千纱后方一步的距离,看着笑颜消失的她。可以感觉到不悦的气氛渐渐从千纱身上发出。
「千纱,我已经从妳爸那里听说了。妳是真的想要接受相亲吗?」
母亲的眼中诉说无法置信的心情。千纱则对母亲投以称不上善意的视线。蹙起的眉间,起了小小的皱折。
「我是认真的,我已经决定好了。」
千纱不带一丝犹豫斩钉截铁答道。藤宫夫人脸上浮现被女儿言语伤到的表情。
「妳在胡说些什么……我之前也说过,相亲这种事如果妳不愿意的话,不去也没关系……」
「可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
千纱的每字每句都铿锵有力。让人感受到的不是她失控的情绪,而是胸中渗出的痛楚。
听了千纱的回答,她的母亲迅速抬起头来。
「对方提出相亲的时候,妳也没有马上拒绝吧我一直听到妈和爸在谈相亲的事……我还以为妈会马上替我回绝……这对我是一大打击啊。」
不是单纯的生气、也不是单纯的悲伤,千纱震颤的声音混杂了许多情绪。
「妈妈是在背后支持我。当周围的人一直叮咛我要有大小姐的样子,妳还是护着我、帮励我逃开。妈妈是赐给我勇气,可是为什么这次……」
千纱握紧着拳头。春彦及藤宫夫人都不知该向她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次,妳不再赐给我勇气呢……?」
千纱在眼泪坠落之前,离开了现场。
「千纱……!」
藤宫夫人追出似地踏出第一步,不过第二步还没踏出停了下来。春彦也当场愣住。
千纱的母亲将手贴在胸前,稳住自己激荡的心,并朝春彦深深行礼。
「天海同学……真是抱歉,害你心里也跟着难受。」
「不,哪里的话。」
千纱的母亲也是楢崎町的居民。所以她也听到千纱用扬声器传出的讯息,也知道千纱的记忆有问题,以及千纱与春彦两人真正的关系。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千纱的母亲抛出不安的视线。
「千纱好像给了自己伪GIFT,所以她才会忘掉我跟她之间的恋情。」
「原来是伪GIFT啊……」
藤宫夫人悲伤地喃喃自语,春彦用力点点头。春彦强劲的动作,让千纱母亲的脸上也僵直起来。
「都是因为我给那孩子GIFT的关系。希望她能够把GIFT归还给我,然后想起跟天海同学的那段感情。」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自己是由衷爱着千纱。春彦再次将这个想法牢牢记在心里。虽然与千纱交往每天都过得手忙脚乱的,可是两人在一起时感觉真的很幸福。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回那段甜蜜时光。
「我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取回千纱的记忆呢?」
不赶紧想办法不行。为了千纱与自己的未来,得尽快想出对策。
与千纱成情侣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春彦强烈地希望能够与她长久交往下来。
隔天的午休时间,春彦一边叹气一边走上楼梯。
即使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想不出让千纱归还GIFT的方法。对于现在的千纱而言,春彦只不过是个普通朋友。不过她也应该从周遭的人当中,得知自己与春彦交往过的事实吧。
要解除这片混乱,并且说服她归还GIFT实在太难了。
虽然还没有解决的方法,总而言之想先跟千纱说说看的春彦,走进一年级的教室。在各自过着午休时光的同学当中,有几个向春彦投以微妙的视线。
「嗨,千纱。」
不以为意的春彦,来到拿着便当盒的千纱面前。
「啊,是天海同学……」
千纱轻声叫着春彦,一脸困扰的模样。雾乃也担心地看着她。
很明显千纱还是不愿意放弃魔女的力量。虽然春彦没有抱着特别的期望,但还是小小失望了一番。
「今天也一起……咦?」
原本想邀她一起吃午餐的春彦,突然看见千纱的书包,而且注意力也被吊在上面的东西吸引住了。一串可以握进掌心的黑色小鸟钥匙圈,就挂在书包的提把上。
「对了,千纱,那个钥匙圈妳是在哪买的?」
春彦故意向千纱提问,掌握任何能突破对方心防的机会。
千纱循着春彦的视线看向那串小鸟钥匙圈,随即垂下眉。
「那是……天海同学送的吧?因为看起来很像阵太,所以举行校外教学前夜祭的时候……把它当做纪念品送了给我……」
「妳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吗?」
千纱收到那串钥匙圈时所泛起的笑脸,春彦还记得很清楚。那张脸庞充满喜悦与情。
「每次天海同学一来……我的脑子就一团乱。这串钥匙圈,应该是你在前夜祭那天送给我的,可是我却想不起当时的情景。我那个时候应该很高兴,可是却对当时的对话没有印象。我好像……觉得自己愈来愈陌生了……」
千纱胸口窒闷的痛楚,甚至传到春彦心中。春彦觉得世上没有人比千纱更了解那种苦闷而煎熬的感受。
「抱歉,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以后不要那么常见面。」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千纱放开钥匙圈,没看春彦一眼就走出了教室。
春彦没有去追千纱,只是凝视摇晃的钥匙圈。一想到阵太如今被关在鸟笼里,眼眶就泛红得快溢出热泪。只能在鸟笼里等待千纱返家的阵太,感觉就好像用大小姐的青任来束缚自己的千纱一样。
从那以后过了两天。春彦回到自己阴暗的房间,便把学校的书包丢在地下。然后灯也不开,就直接倒在床上。
「啊……好累哦……」
不停来回奔波的脚,因平常运动不足而尝到恶果变得瘫软无力。
不管是什休还是放学,千纱都避开春彦而先行离去。虽然他也去过宝旺客,但是店长替千纱传话表达她不想看见春彦的意思,所以春彦也只能远远看着她。
原本春彦心想,虽然入夜但在来回走动之下或许能够遇见扮演魔女的千纱。然而直到刚才他才想到,要是飞在空中的千纱有意要避开春彦的话,那么根本就不可能有碰见的机会。
「真伤脑筋……要是见不到面的话,那么连话都谈不上了。」
在无人的房间之中,春彦夹杂着叹息低语。可是就算能够跟她攀谈,春彦也没有办法让千纱下定决心不当魔女。
「可是,我也不能够就这样放弃……」
春彦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接着便弹起上半身。
不管千纱还记得多少、不管她多么想躲开,春彦心中对千纱的爱意是无法动摇的。他不想输给伪GIFT所造成的隔阂。
房里响起手机来电的铃声。听到铃声的春彦从口袋取出手机,没有先确认屏幕显示的内容就按下通话键。
「喂?」
『是天海同学吗?』
另外一端传来的是千纱母亲的声音。她的嗓音在电话上听起来像极了千纱,瞬间让春彦的心脏惊讶地跳了一下。
「啊,是的,我就是。」
『我是千纱的母亲,是这样的……昨天跟今天,我跟那孩子聊了很多。』
光听藤宫夫人的语调,春彦就察觉到不会有太好的消息。
『真的很抱歉,我似乎没办法改变那孩子的想法……』
「这样啊……」
虽然觉得很可惜,但失落感并没有特别强烈。他积极地想靠自己的力量获得让千纱再次回心转意的机会。
「那么,接下来我得做点什么才行。」
虽然依旧想不出办法,但他并不打算放弃。
『另外,我还有件事必须通知你一声……』
千纱的母亲以略为正式的语气说道。也许是用不带感情的方式才说得出口吧。
『千纱相亲的日子已经决定了,是这个礼拜天。』
「也就是……后天啊……」
『是的。时间等对方明天打过来再做决定。』
「我知道了。」
互相简短的道别后,春彦挂断了电话。接着仔细思考有什么事物能让千纱打消相亲的念头。
千纱之前说过,没想到喜欢上一个人竟然会是这么苦的一件事。那就表示她心里一直有那份苦的话,她也无法下定决心去相亲。只要一想到她是那么爱自己,就让春彦感到心疼不已。
将自己封印的情感再次取回,一定是件令人害怕的事吧。因为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到底封印了什么。
春彦仰望着天花板,慢慢再次确认自己该做、以及真正想做的事情。
今天是星期六,相亲的前一天。春彦在放学后没收拾东西就直接冲出教室、爬上楼梯,等待千纱的出现。
千纱如同预期走出教室。她在走廊上发现站在那边的春彦,便不悦地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她没有抬头,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春彦。
「妳明天,就要去相亲了吧?」
「嗯……」
千纱坦率地承认并点头,不过心中有些匪夷所思。一直主张是自己男朋友的春彦,谈起相亲的事竟然会这么平静。而且他的嘴角,还浮现出从容的笑意。
「已经知道是从几点开始了吗?」
「下午两点开始,在楢崎町饭店……」
「这样啊,我知道了。」
轻轻点头之后,春彦便转身背对千纱离去。但他又随即停下脚步,回头转向一脸困惑的千纱。
「明天,我会帮千纱打气的。」
「打气……?」
看着千纱瞪大的双眼,春彦泛起开朗的笑容。
「虽然之前都是伯母护着妳的,不过从今之后我也会带给妳勇气。所以当妳心里感到不安的时候,就交给我处理吧!我会一直在背后支持妳的。」
说完这句话,春彦便从容下楼了。
明天下午两点,那就是左右自己与千纱未来的关键时刻。春彦一想到这里心情就掀起波澜,紧张感与责任感同时也让双脚快要发起颤来。
从硕大玻璃窗射进的阳光与豪华吊灯的照明令人眩目,饭店的接待厅是个给人感觉不太舒服、充满开放感的场所。
千纱身着穿不惯的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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