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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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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近视,但是散光。”
  “难怪!”我嘟囔一声,问:“你平时不戴眼镜,是不是看东西都有幻影?”
  他眼眉一弯:“是,要不我怎会看上你?”
  我将镜框往上推了推,一脸不屑:“我巴不得你看不上我呢!”
  他嗤:“怎么?你还委屈了不成?”
  “当然委屈!”我下巴一扬,呈不可一世状:“我夏小白这双眼可是5。0的好视力,配你这散光眼可不是委屈了?”
  额头传来钝沌的痛感,我微微缩了缩脑袋。
  “视力好是因为你不学无术!”他收回敲我脑袋的手,望着我,目光深邃:“小白,暑假过后你就大四了,有没有想过要考研?”
  我怔了一下,答:“没。”
  “那现在想想。”他顿了一下,又说:“今年11月你要实习,不考研,就该准备工作了。”
  “谁说的?我还可以嫁人呀?现在不是有个词叫‘毕婚族’么?一毕业,嫁个有钱人闲养在家,当个贵妇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
  他眼睛微迷,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一脸不屑地问:“就你这姿色,哪个有钱人看得上你?”
  “你不就看上我了吗?”我望着他,眼中的水光晃了晃,“难不成,你不是有钱人吖?”
  他扬起唇角,但笑不语。
  既不承认,亦不反驳——这样的反应虽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却让我隐隐有些失落。
  转眸望向桌上的那把限量版鹿角柄瑞士军刀,我的思绪有些飘忽。
  他沉默了少顷,抬手从我鼻梁上取下眼睛,摸了摸我的头,一字一句不疾不徐地说:“夏小白,如果以后真的想嫁人了,考虑一下我吧?”
  我大脑一僵,猛地回头去看他——
  嘴角噙笑,眼瞳温亮,那模样虽不是一本正经,却也不像是在说笑,倒让我一时辩不清他这话中有几分认真。
  我虽然矜持了些,却从来都算不上是保守木讷的人;虽没真正谈过恋爱,却也多少知道些男女之间的调情技巧;虽不懂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心,却也懂得巧言令色地含笑附和——
  “好啊!”我歪了歪脑袋,对他笑:“到时看你的表现了!你若养不起我,我可不要你喔!”
  他眼角弯了弯,似是在笑,眼中的芒光却黯了黯。
  凝着我看了一会,他无奈地叹了一句:“夏小白,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我眉目弯弯,笑得好不明媚:“自然是假傻!”
  他不语,只是望着我,一直望着我,眼中淬金流银,芒光点点。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迎着他的眸子望进去,隐约觉得他眼底缠着一种深黯难测的东西,属于我,却又不全属于我。
  程匀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此刻,他这样的眼神又说明了什么?
  我这道行,终究是读不懂他的。
  ※※※
  第二日。
  时间:上午7:50。
  地点:S市汽车北站候车大厅。
  慕逆黑站在检票口前,拎着我的背包和电脑包,低声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后给我电话。”
  “恩。”我点头。
  “车上少吃零食。你肠胃不好,中途在服务区休息时,记得下车吃午饭。”
  我抬头望着他笑:“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坐长途大巴回家。啰嗦!”
  “你个小白眼狼!”他曲起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将背包和电脑包递给我:“好了,检票进站吧!”
  我接过背包,想了想,拉开拉链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喏,给你的。”
  他接过盒子,唇角弯出浅弧:“什么?”
  “定时炸弹!”
  他眼角微扬,上前轻轻拥住我,吻了吻我的发心:“你敢送,我就敢粉身碎骨……”
  大巴开出车站,我隔着玻璃对靠在橙色路虎旁的慕逆黑挥手告别。他对我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用唇语说:“电话联系。”
  车子渐行渐远,他的身影也慢慢模糊。手机“嘀嘀”响起,打开收件箱,只有寥寥片语:
  『发信人』:黑锅
  『内容』:小白,我很喜欢……
  我笑了笑,扬起头靠在椅背上,眼睛感觉涩涩的、胀胀的。
  第一次,在回家时对这个城市有了依依不舍的情感。
  作者有话要说:刚收到电话,某霓前段时间考的【平面设计师证】下来了,下午去相关机构领证。一高兴,上来更新了!嘿嘿~
  PS:刚在文案里贴了文章简介,早上刚写的,大家记得去看哈!有助于对文章的理解喔!
  抱~~~
  。
  隔离了一下口口~
  12
  12、黑白配の暑假生活 。。。
  〖12〗『黑白配の暑假生活』
  【年少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王子,让我们仰望,让我们痴迷,让我们日思夜想,让我们心有千千结。之于我而言,即便时光流转,即便沧海桑田,即便物是人非,即便天翻地覆——那个少年,始终是我心中无法企及的太阳。】
  ※※※
  闲处光阴易逝。
  一晃,我回家已经半个月。
  8月1日,X市。
  “小姐,你的蛋挞。”
  “谢谢!”
  推开蛋糕房的玻璃门,一股灼人的热气迎面扑来。我将纸袋放进车篮,戴上遮阳帽,骑着车子慢悠悠地往家里晃荡。
  进了小区,老远就看见程匀的车迎面开来。我脚下的动作加快了些,四轮车和两轮车交错而过,渐行渐远。
  “真它娘的晦气!”我用鼻子“哼”了一声,更加卖力地向前骑去。
  我爸爸和程匀妈妈都在Y大任教,两家又住在同一小区同一单元,关系向来交好。自打上次我跟程匀在电话里发生口角后,两人至今都没讲一句话。偶尔像这样狭路相逢,也形同陌路,谁也不肯主动鸟谁一眼。
  以前跟他拌嘴,不管谁对谁错,总是他先举白旗向我示好。现在有了媳妇,连身价也提了起来。
  不讲话就不讲,我巴不得他跟赵大葱一辈子都对我不理不睬!
  将自行车停进车库,我拎着装蛋挞的纸袋,趿着人字拖“啪嗒啪嗒”地爬着楼梯。进屋后,换上睡衣,窝在沙发上边啃着蛋挞边看电视。
  暑期档,湖南卫视第N次重播《还珠格格》,我边看边呵呵地乐着。
  慕逆黑总说我是单细胞粗线条的动物,一个笑话听十遍,十遍都会笑。我当时听了他这话,暗自磨了好一会的牙,在心里问候了一遍他的祖宗八百代。现在想起来,觉得单细胞也不错,至少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自己快乐!
  将两个蛋挞吃下肚,我已腻得不行。起身去厨房倒水,回来时,刚好听见紫薇对令妃说:“我想起皇阿玛以前谈到我娘的时候,说过两句话。他说,身为一个男人,也有许多无可奈何,‘动心容易痴心难,留情容易守情难’。当时我不懂,现在有些懂了!大概男人,就是这样的吧……”
  蓦地,心下一动。
  走到卧室,看着墙上装裱在画框里的那副名为『动心』的水彩画,我低头啜饮一口杯中的冰水,凉意顺着食道直直流入心底。
  嘴角微翘,我很诗情画意地想:
  这世上,有几人可以用一生的倾情相待来成全一次的蓦然心动呢?死亡,或许才是让爱情永垂不朽的唯一法宝吧?
  将杯子放到书桌上,我拉开书橱下面的抽屉,开始细细翻看我以前的素描作品。从几何石膏写生到静物写生到石膏像写生再到人物写生,上百张的素描记录下的是我长达十年的绘画生涯。
  翻到最后,下面有一沓画纸用报纸仔细包着。
  打开后,里面是威廉的一些手稿。
  因为那时老师布置的作业画完后都要上交,我收集到的都是他无聊时信手拈来的速写作品。
  破碎的石膏像、凌乱堆放的静物、风中的梧桐树、垂头瞌睡的女孩……寥寥数笔,即勾勒成画。他的线条走势如龙,变幻莫测,或如风中柳絮之柔绵轻软,或如山中枯藤之遒劲料峭,或如雨中百合之璎肌瑶骨,或如傲雪寒梅之玉骨秀姿……即便过了十年,再看他那时信手勾勒的画作,我依然自叹弗如。
  年少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王子,让我们仰望,让我们痴迷,让我们日思夜想,让我们心有千千结。之于我而言,即便时光流转,即便沧海桑田,即便物是人非,即便天翻地覆——那个少年,始终是我心中无法企及的太阳。
  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夏小白,向日葵向着天空伸展的方向,是你要前往的未来。
  可是——
  威廉,你还记得当年向日葵田里的夏小白吗?
  倘若……我们还有机会相遇,是谁先忘了谁?
  “我学着不去担心的太远,不计划太多反而能够勇敢冒险,丰富地过每一天,快乐地过每一天……”
  我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按下通话键:“喂?”
  “在干吗?”
  “在家养膘呀!”
  他那边笑了一下,问:“午饭吃了没?”
  “没。爸妈不在家,没人做饭,我中午就吃了俩蛋挞。”我楚楚可怜地说。
  “就你这样还养膘?”
  “我把午饭和晚饭聚到一起吃不行啊?”
  他莞尔:“小样儿,才回家半月连强词夺理都学会了,谁惯得你呢?”
  “除了爷您老人家,所有人都惯着我!”我顶了他一句,吐了吐舌头,问:“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
  “在机场。”
  “在机场?你要去哪?”
  “去海南,那边的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大概要待上一周。”
  “哦。”我应了一声,低头将地上的画一张一张叠放起来,“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要飞海南?”
  他静默几秒,浅笑,声音温醉:“怎么?就这么关心我的行踪?以后,我是不是去哪都要先跟夫人请示?”
  “谁关心你了?谁是你夫人?少臭美!”我嘀咕一声,嘴角溢出笑意。
  他那边的笑声更盛,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眼角处弯出的浅浅笑纹……
  跟慕逆黑在一起,我永远不用费心去想话题。
  他乐意听我跟他讲生活中的细碎小事,也不介意跟我分享他的所见所闻。我回家半月余,像这样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从一日三餐到国家大事,都是我们的话资。
  谈话多了,彼此的了解自然而然就多了。虽没有刻意去记,对于他,从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出生年月到脾气、性格、作息规律、饮食喜好,我说起来却是如数家珍。
  我原本不大关注星座,为了他,倒也认真研究起来。
  书上说他的星座是理性与智慧的结合,成熟稳重、温文尔雅、随遇而安、富有魅力。这一星座的男人大多有着自己独特的爱情观,有着自己对待爱情的渴盼和期待。如果他爱你,他会用一生守侯这份爱。但他的爱不会似酒般浓烈,而是像水,一点点渗透到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能感觉他对你有三分的喜爱,事实上会有五分;如果你能感觉到五分,事实上会有七分。他不是不坦白的,只是会淡化感情的表达,以他们独有的方式让这份爱细水长流……
  看到这些话,我恍惚地想:慕逆黑之于我的爱有几分呢?
  ※※※
  晚上吃饭时,我正专心致志地喝着豆汁,老妈突然问了一句:“小白,你跟程匀是不是闹别扭了?”
  慢悠悠地将豆汁咽下肚,我答:“我跟他有什么别扭好闹?”
  “那你现在怎么都不去他们家串门了?刚才在小区遇见你程叔叔,他还让你没事过去玩呢!”
  “程匀交女朋友了,你闺女现在得避嫌呀?不然,人家女朋友该喝醋了。”
  话一出口,老爸老妈同时抬眼看向我,异口同声地问:“你说什么?”
  我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口中,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们:“程匀交女朋友了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程匀又不是你们儿子,你们干嘛这么惊讶?”
  老妈还呈惊魂未定状,老爸已经缓过神来,蹙着眉问我:“小白,你跟程匀……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咳咳——”我呛了一下,一脸憋屈地望着他:“夏海川同志,你可不能给你纯洁无瑕的闺女乱扣这种帽子,我以后还要嫁人呢!”
  老妈凝着我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地问:“小白,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程匀那小子对不起你?”
  我无奈:“妈,我跟程匀之间真没什么!我跟他连手都没牵过呢!又不是始乱终弃,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两人相视一愣,分别陷入沉思。
  我低头“咕噜咕噜”地喝着豆汁,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他们说我跟慕逆黑的事,妈妈突然开口说:“小白,程匀是男孩子,随便谈朋友没什么。你是女孩,可不能随便跟男孩子谈情说爱,要吃亏的!知道吗?”
  得!这下省我抓心挠肺地琢磨了!
  “妈,我这年龄都够去民政局扯证结婚了,怎么还不能谈恋爱?我开学大四了,不是你班里那群稚气未脱的高中生!”想了想,我又说:“现在高中生都成群结伴的呢!你忍心看你闺女一个人孤零零地一路向北吗?”
  听我这么说,向来和蔼可亲地夏海川同志登时板下了脸,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我:“夏小白,跟爸说实话,你在学校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我不就这么一说嘛!”
  老妈在旁搭话:“小白,不是我跟你爸不让你谈朋友。主要是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以后希望能留在我们身边,嫁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你若是交了外地的男朋友,我跟你爸是坚决不会同意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铿锵铮铮,掷地有声,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四海之内皆我家,还分什么外地本地的?你们思想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
  “狭隘?我跟你妈的眼界还没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开阔不成?”夏海川夏教授眉毛一挑,横鼻子竖眼地教训起我来:“小白,你还没踏上社会,不懂人心的险恶!就你这缺心眼的样儿,在外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BLA BLA BLA……”
  老妈在旁接茬:“是啊,乖女儿!我跟你爸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你现在在学校乖乖学习,毕业后出国进修两年,回来爸爸直接把你送进Y大任教。女孩子,一辈子还是平平顺顺来的好!休要学人家爱得死去活来,活得风风火火……”
  我低头默默地啜着碗里的豆汁,不知为何,这时觉得鲜美甘香的豆汁竟有些涩。
  慕逆黑,终究不是我的良人、我父母的良婿人选。
  明明知道的,这个我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啊!
  可是,为什么此时心里还会这么,这么,这么的堵?
  ※※※
  又过了几日。
  下午三点半。
  服务生推开KTV包厢的门请我进去时,正对房门坐着的程匀抬头看过来。四目相接的瞬间,我们都愣了一下。
  “小白,这边!”
  我迎声望过去,顶着金灿灿的短发、一身BlingBling造型的肖瑶瑶正坐在点唱机前举着麦克风对我招手。
  肖瑶瑶是我在画室时处得最要好的师姐,比我大三岁,现在在国内一家很有名的杂志社做时尚主编,混得那是风生水起。
  我环顾包厢一圈,一屋子横行的妖孽全是当年画室的师哥师姐。跟几个相熟的打了声招呼后,我走到她身边。
  这边刚一坐下,她就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我来:“我说夏小白,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呀?打你手机不是不接就是正在通话中,你最近怎么这么多电话?”
  我嘻嘻哈哈地笑着:“妹妹我业务繁忙是好事呀?你以前不是老唠叨说我的手机八辈子不响一声,整一装饰品么?现在刚好物尽其用呀?”
  “贫嘴!”她用麦克风敲了敲我的头,低头看向点唱机,纤细的手指边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边问我:“想唱什么歌?”
  “我最近嗓子不好,你就别让我出糗了。”
  “你出的糗还少么?”瑶瑶瞪了我一眼,径直点了几首歌后,拉着我到一边坐下,问:“程匀女朋友,就你口中那大葱花,是叫赵聪颖吧?”
  “恩。”我点头,“你见到了?”
  “中午一起吃了饭,刚才她有事,说先离开一会,估计待会还要来。”
  “哦。”我瞟了一眼正专注看着大屏幕的程匀,压低声音问:“你感觉这朵葱花怎么样?”
  “你说内在还是外在?”
  “内在+外在。”
  “客观来说——外表嘛,气质长相都不错。内涵,这一时半会儿还真看不出什么端倪。我再观察观察!”
  “切!你这客观完全偏离实际!”我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她呀,外在花一朵,内在葱一颗,整一内外兼修的大葱花!有什么好观察的?”
  “啧!你这丫头的嘴可真损!”瑶瑶被我逗乐,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沉思道:“你别说,我认识程匀十几年了,还真没想到他这小子竟然喜欢这一型的。”
  “哪一型?”
  “妩媚性感型的呀?你瞧瞧人家那妖娆多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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