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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有期-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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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记起来了,“她之前必定也帮衬我们不少,之后也该送点谢礼才行。”
“不用不用,”雀衣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燕和不图什么,她说姨娘人好才帮咱们的,不是图什么赏赐。”
她这么一说镜楼更确定了,也就是从前许多消息是经由燕和那边传递过来的,她竟然还不知道。
“你以后也别和她走密切,免得被人察觉可不好。”镜楼嘱咐道。
雀衣点点头,接着不安地看向窗外。
“估计是有人趁乱要摸进来,”镜楼说道,“我们先离开。”不管怎么样,在房里总是被动一些。
雀衣点头,眼里露出害怕来,镜楼拉起她,悄悄地开一条缝,没看见什么动静后,才小心地拉着雀衣绕过回廊朝着后罩房跑去。由于后罩房只住了两个仆妇,此时正是鼾声如雷的时候,可是镜楼却听到任何的声响,就着黑夜的掩护两人挑了一间房的木栓,走近才发现炕上的仆妇睡得死沉,推了几下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们的晚膳是哪里准备的?”镜楼悄声问道。
雀衣显然也十分害怕,支吾了一会才道:“好几次她们都偷吃咱们的例菜,今天的晚膳趁我不在也被她们吃了,我们吃的是午膳剩下的。”说完十分内疚地低着头,主子在自己的院子里这么被欺负,做丫鬟的也有很大的责任,她还欺上瞒下……
镜楼不禁暗笑因祸得福,她倒是不介意剩饭剩菜,不然今日真的是要大祸临头了,在这王府内,她居然是这么被动!
“我去外书房。”镜楼想了想,对雀衣道:“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声。”
雀衣顿时着急了,拉住镜楼:“可怎么可以,这里最是安全,我们一道留下不是更好!”
镜楼摇头:“他们的目的在我,找不到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你就躲在这里,隔壁的房间是你平日里放东西的地方,有地方睡就将就着,我必须要离开沉香阁。”
隔壁正是杂物间,炭炉也在那里,平时都是雀衣在这里熬药,自然也有休息的地方,而雀衣更担心一个人跑出去的镜楼,急得险些掉下泪来。
“不用担心,外书房我走过多次,自然能避开那些人。”镜楼安慰道,随即看看外头的声音有愈演愈烈之势,如果今天真的有人闯进来欲行不轨,那么和现在兴风作浪以混淆视听的两人脱不了干系。雀衣也是在王府呆久的人了,自然知晓其中利害,咬着唇一点头,猫着腰利索地钻到隔壁去了,而镜楼看她藏好,立刻绕回原路,小心地看着四周,现在她没有纵水之力又没有内力维系的极佳耳力,在黑暗中如同又聋又瞎,只得靠自己摸索。
进出就只有正院门,平时的侧门紧锁,镜楼下令不让人走,而此时从正门走,无疑会暴露目标,镜楼退到墙角,小门的锁经久不动自然会生锈,自己怕是取来了钥匙也见不得能打开,为今之计,就只能上树了。镜楼看看墙边一棵老梧桐的样子,虽然距离墙边有些距离,可以自己现在的身手还是可以应付的,内力失去了,自小练成的身手不会消失。小心地塞好裙子,挽好袖子,三两下利索地爬上树,而此时墙上却出现了可疑的几道人影,镜楼立刻紧张地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三道黑影。
黑影似乎也在四下查看,不一会番强而入,似乎是不熟悉院子的布置,先是跑到了边厅的外头,镜楼在树上只觉得心跳如雷,遥遥听见“吱呀”一声门开,三道黑影闪身而入,镜楼立刻抓紧机会,跳上墙头,小心地翻下,头也不回地直奔向外书房。
其实镜楼对王府的格局一点也不了解,甚至连月衡澋的院子也不知道在哪儿,所以想到求助,只得去外书房。
内院早已落锁,不过只要有墙可以翻,镜楼丝毫没觉得有阻碍,何况内院的人都去元姨娘处看热闹去了,镜楼小心地避开闲散着巡夜的婆子后,翻过最后一道墙,顺利地来到了外书房。
“何人擅闯书房!”一个凛冽的男声突然出现,原本就提着心的镜楼立刻僵住了,只看见一个灯笼被点亮,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我……”镜楼闭上眼,避开刺眼的光芒,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时书房的灯突然亮了,月衡澋的声音懒懒地想起:“裴弓,外头是何人?”
听出声音来的镜楼觉得十分诧异,他不是不在王府吗?
“王爷,是瑾姨娘。”灯笼挪开了些,名叫裴弓的侍卫往后一退,让镜楼的眼睛缓和了些。
“出了什么事?让她进来。”书房的灯又亮了一盏,而裴弓让开了道,朝着镜楼伸手指着前廊,没见多客气地说道:“姨娘请吧。”
侍卫的态度让镜楼有些难堪,像是自己真的特地半夜跑来争宠的一般,低着头快步走向书房,在闯进一片亮光后,眯起被刺痛的眼,飞快地关上房门。烛光到底没有白日的阳光那么刺眼,过了良久的沉默后,镜楼在微微模糊的视线中看到衣衫不整,敞着胸口整好以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月衡澋。
“怎么半夜跑来了?”月衡澋笑着问她。
他的态度说不上冷淡,却也说不上热络,让镜楼感觉一阵委屈,房里没有别人,镜楼只走过去,没好气地坐到一边,不理会他的问话,还把脸转到一边去。而月衡澋却笑了,道:“说吧,又是哪个给你气受了?”
“还受气呢,我宁可受些气,”镜楼没好气地说道:“都准备把我灭口了,六爷的内宅可进来了不少贼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月衡澋沉默了一会,一把将镜楼揽过去,似乎并不在意内宅里跑进的小贼,倒是把她搂得紧紧的,镜楼想挣扎,可是触到他胸口滚烫的皮肤,又不自觉地红了脸,毕竟两人裸裎相对的时候少。只听见月衡澋小声说:“之后的事儿别管了,交给我便是,你难得如此主动来此寻我,如何能错过这大好良机?”
说得镜楼耳根通红,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然后放到床上,一团如火一般的身躯压上来,让她喘不过气来。耳垂被咬住不断地舔舐着,那样酥麻的感觉令她熟悉而兴奋,胸口的衣裳被扯开,一只大掌毫不客气地探了进去肆意地揉捏着。喘息间,镜楼却没有之前的那般失神,在月衡澋卖力地开始耕耘时,她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模样,架着她的双腿,他低头欺近她的脸,看着她茫然的表情,眼神却闪动着,似乎在研究他的动作,他的神态。
“镜楼卿卿可还满意?”他喘得有些急,嘴角一勾,微微汗湿的头发晃动着,说不出的邪魅和诱惑。
镜楼被他用力一顶,轻喊一声。
“你不够专心。”他低首亲吻着她娇红似火的脸颊,还故意吹了口气,麻痒的触感让镜楼完全克制不住地颤抖。
屋里的热度不断在升高,而外头守着夜的侍卫裴弓听不到动静,却也能猜出些来,神色不禁闪过一丝恨意。
翌日,闹腾了大半夜的翠姨娘请了大夫,依旧哭叫着不肯罢休,而元姨娘则是“生气”地惩罚了在一边看热闹的楚姨娘和房姨娘,看见新来的瑾姨娘不在,便发了火,说是瑾姨娘疲懒懈怠,以有要事相商为借口,派了浩浩荡荡一大群丫鬟婆子去“请”。这一看不得了,瑾姨娘竟然不见了人,原本就鸡飞狗跳的王府后院更是加了把柴,元姨娘直接“病倒”了,气哼哼地嚷着不再当家,翠姨娘就跳出来,发动全府的下人搜查,一查倒是查出了不少主子丢失的首饰帕子之类的,好几个下人被关了,一天又闹到了晚上,还是不见瑾姨娘的身影,而雀衣被绑起来关在柴房,若是镜楼一旦被坐实了私逃之罪,雀衣首当其冲要被杖责。
内院沸沸扬扬地吵着,原本都以为成了逃妾的瑾姨娘却跟着王爷大摇大摆地回来了,元姨娘立刻知道这贱人晚上溜去伺候王爷,暗恨她逃过一劫,更恨她不知好歹处处多宠,一气之下真的病倒了。
接着因为元姨娘生病,翠姨娘则因为看护不利被禁足,内院的权力由月衡澋交给了楚姨娘,房姨娘的出身不好,交给秀才家出身的楚姨娘是最妥当的。
镜楼站在大厅的角落,听完这一席话,眉头微皱,楚姨娘来管账,等元姨娘病好了,估计又得闹腾,这段日子倒是能清净几分。
二百零四 出发
而随着翠姨娘的禁足,镜楼有些胆子去花园走走,元姨娘在翠姨娘被罚后,也安分了一些,这让雀衣十分高兴。
镜楼看着盛开的几株海棠,嘴角微微一抿,自己什么时候也会耍些手段了,翠姨娘来沉香阁找茬,却只是找茬罢了,并没有那么大手笔地布那么大的陷阱。若是自己真的被迷晕,然后造成自己卷款逃走的假象,那么自己不但没了命,连月衡澋都会恨上自己,这个计划不周密,却是直捣所有妾室的弱点。
在揽月朝,逃妾年年有,而且是呈愈来愈多的趋势,毕竟妾室的地位卑微,还生不了孩子,谁愿意做?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家家里也常有。自己先前才被月衡澋训斥过,而翠姨娘的计划可谓时机正好,这次着实聪明了一把。
而这件事带来更大的好处是,月衡澋准备带着镜楼出门,而不是把她丢在沉香阁了,如此让镜楼偷偷地窃喜了好久,身边跟了一个会武也能贴身服侍人的丫鬟,而雀衣被留在了沉香阁,才过了中秋不久,镜楼跟着月衡澋出发,而月衡澋究竟去做什么,镜楼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为了以防万一,她带了好些备用的东西,偷偷地放进了盘虚镜中,里头放着镜楼所有重要的东西,而且盘虚镜平时也隐藏起来,对镜楼来说,没有更方便的了。
出发的当日,两位姨娘被禁足,另外两位不够得宠,镜楼在侧门跟着新来的叫做秋晓的丫鬟默默地上了最后头的小篷车,然后摇摇晃晃地朝着正门去,跟在月衡澋一大队人马的后头。
秋晓是个十分沉默的丫头,或许也是因为她是月衡澋的人,还是正经的侍卫,所以每每看着她的眼神都十分不屑,镜楼也不高兴和看不上自己的人说话。虽说月衡澋在后院里大大地为自己出了口气,可她却能感觉到,月衡澋越来越奇怪,原先他总表现得十分在乎自己一般,可现在一日比一日冷淡,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和之前不一样。或许是谁在他面前说了什么谗言,镜楼不安地想着。
外头的街道十分热闹,不过王府一大队人马不可能去那么热闹的街道,镜楼只是隐隐听到了声音,心里有些渴慕这样的热闹。
整队人马没有一点杂声,安静而规律地往前进,出了城之后,镜楼能感觉到小篷车摇晃地更为剧烈,显然他们加快了速度。这样的颠簸让镜楼十分不适,可看到秋晓瞥向自己的眼神,她又咬牙忍下了。
“前面到衮州,进城过夜!”一个嗓门大的男子喊道,而昏昏欲睡的镜楼精神一振,一整天的小篷车坐得比她曾经骑一天的马还要累。
她悄悄地掀开帘子搜寻着月衡澋的踪迹,还没仔细,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嗤,让人大为恼火,镜楼忿忿地摔下帘子,端坐着没再说话,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秋晓鄙夷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瑾姨娘!”一个侍卫策马过来,在外头说道:“王爷让瑾姨娘今晚去侍候。”
幸好小篷车距离远,那侍卫说话的声音很小,镜楼还没回话,秋晓笑得一脸灿烂地掀开帘子,朝着那侍卫说道:“知晓了,等到了客栈会便让姨娘过去。”
侍卫应了一声,立刻赶回前头的队伍去了,镜楼哼一声:“我竟还不知道王府的规矩,你做丫鬟的能替我回话。”
秋晓听了也不怒,慢慢回过身来,斜着眼笑了一声,说:“你不过一个妾室,还真以为姑奶奶我来伺候你的不成,我可是王爷倚重的侍卫,可不是什么丫头,你有本事告状去。”
一路上的怒气让镜楼气红了脸,双手一握忍了下来,和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真的没什么好计较的,这件事撕撸开了,还是月衡澋脸上难看。秋晓见她不说话,得意地一笑,坐到一边撇开头去,像是看了镜楼一眼就脏了她的贵目一般。
月衡澋一行人在衮州的一个小别院里歇下,守着院子的是一家人,还有一个妙龄的少女,在镜楼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月衡澋房里时,这个如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正一脸娇羞地和月衡澋说着什么,这画面刺得人眼疼。
“你来了。”月衡澋一笑,便没再理会那少女,径自朝着镜楼迎上来,脸上的神色轻松,丝毫不见疲惫。
见他态度好转,镜楼也觉得之前是自己多想了,连带对秋晓的怒气也消了大半,看了一眼满是妒忌的妙龄少女,镜楼也没有行礼,只是也朝着月衡澋笑笑,道:“路上若是累了,快些歇息吧。”
月衡澋点点头,便朝那名少女说:“你吩咐王庄头准备饭菜热水,直接送到我房里便是。”说完,拉着镜楼进门,再没看那少女一眼,镜楼回头,只看着她狠狠一跺脚,扭着帕子离开了。
“怎地一路上是女子都对我没好气的样子。”镜楼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不好。
“哦?”月衡澋回头,任由镜楼解下他的外衫,低头看着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一下,道:“可是秋晓那心高气傲的甩脸子给你看了?”
镜楼被一亲吓得后退一步,又被月衡澋搂着回来安慰道:“我回头好好说说她便是,若是不听话,尽早换一个过来。”
镜楼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满心都是想着刚才的那一个轻吻,突然间,她想到,两人虽然同房多时,也有过孩子,可月衡澋却从未亲吻过她,那应该算是吻吧?镜楼想起曾经见过两个男女互相啃咬的样子,顿时脸烧了起来。
“在想不好的事情吧?”月衡澋把她扯进怀里,低头嗅着她颈间的香味。
对了,他喜欢啃咬自己的脖颈,从未吻过她,镜楼红着脸,同样搂着他任由他开始吸允自己的下颚,她向后避开,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了熟悉的暗流。她红着脸,小心地、慢慢地凑上自己的唇,搂着他的手也颤抖起来。
不料月衡澋竟然一躲,翻身把她压制在床上,表情一下变得冷硬起来。
“看来你是不听话了……”他邪魅地一笑,却是冷冷的。
镜楼欲反抗,却被牢牢地锁住,看着他撕扯着身上的衣物,揉弄着胸前的两团绵软,与平时的轻柔不同,此时的他像是被释放的野兽,残忍而粗鲁。下身的巨大在她未准备好时就在蠢蠢欲动,强行一点点地推挤着向前,丝毫不管她的痛叫。
“六哥,不要……”镜楼轻泣着摇头。
那个夜,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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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 广平
翌日,一行人继续上路,昨夜的一番云雨让镜楼四肢发沉,秋晓在一边酸着鼻子眼睛,却也不敢说什么,早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她发现他们停在了一座院子里,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秋晓一个人。
“他们人呢?”镜楼奇怪地问道。
秋晓轻嗤一声,“关你什么事。”
镜楼一下子沉了脸,说:“王爷既然带我出来自然有用我之处,你敢质疑六爷的命令?”
秋晓立刻一缩,没再说话。
镜楼感觉身体好多了,看着秋晓准备的吃食随意吃了两口,坐在堂上等着月衡澋回来。一直到傍晚,门口处传来马匹的嘶鸣,镜楼精神一振,是回来了?
月衡澋满身是血地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排护卫守在门口,他从怀里取出一支沾满鲜血的剑,对她说:“这是他身上的剑,你能知道他是不是五道神之一吗?”
“先不管这个,你受伤了,身上都是血!”镜楼抓着月衡澋,上下摸着。
“我没事,这些都是别人的血,”月衡澋语气柔和了几分,又转头对秋晓说:“外面有人受伤,你去帮忙!”
秋晓抬头飞快地睃了镜楼一眼,一福身就跑了出去。
镜楼知道他没事松了口气,伸手接过那支满是鲜血的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她欲呕,可一接过箭,电光火石之间几道画面飞快地闪过,一瞬间却又消失不见,这让镜楼十分郑重地重新摸了一遍上头的鲜血,这样的感受却没有了。
“有神的气息,但我无法知道是哪一位。”镜楼沉吟了半晌,说:“不是五道神,是某位属神或者散神。”
月衡澋坐了下来,把沾满鲜血的外衣脱了丢到一边,说:“我原本随着那些人的踪迹过去的,但是这把箭伤到的人正是那道士,一见我就跑,中了箭只是拔出来,人还能继续逃,可见伤得并不重。”
箭蔟上刻着月家的家徽,应该是王府的人射出去的,镜楼一掂,果然王府用的箭要沉许多。
“有人给他下了禁令。”镜楼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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