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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东流不复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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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到处找不到,十分着急。原来,萍抱着大西瓜坐在树荫下,夏天的热风吹得他不知不觉睡着了,一直到太阳下山都没能醒来。
偷瓜是萍童年、少年时期美好回忆之一。
下面就曝曝光,来个大起底,不怕丢丑!
世纪七十年代,物质虽然贫乏,生活虽然艰苦,但穷日子也有穷开心。
没有人不希望快乐的。寻找快乐几乎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特别是对一群无忧无虑,不知烦恼为何物,十来岁的孩子,只要他们想,只要他们愿意总能找到快乐。
那时候的生活节奏不像现在这样快,一切都是慢悠悠的。萍他们那一代不像现在的独生子女——没有活动自由,没有活动空间,没有活动时间,没有玩耍的伙伴。
学习更不紧张。暑假就是他们的天堂,萍就从来没完成过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
更不会感到孤独。暑假里他们每天都有丰富的活动,白天在河里,孩子多,扎猛子,打水仗,一就是一天。
总之,他们没有任何束缚,父母也不管,充分享受着暑假的快乐时光。
有时白天太热,他们就昼伏夜出,像猫一样行动。
鸟无头不飞。他们一大帮,十几个人,也有个头。
头叫王。王比他们大一二岁。
王很聪明。除了读不用心,其他学什么都精。
王尤其酷爱美术,画什么像什么,极具艺术天赋。
但王的出生不好,爷爷是大地主。当然萍他们谁也没见过大地主什么样,因为王的爷爷是个花花公子,大烟鬼,解放前就自绝于人民。
王后来涉足广告业,现在是广告公司和家装公司的老总。
而在当年,王是他们大队家境最差的。除了家庭成份最高,他爸爸又是一个老烂腿,瘸且弯,常年流淌着浓血。虽然正值壮年,却眼巴巴在家歇着,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
王大哥的老婆是用王的姐姐换的亲,那时候在农村,换亲是正常现象。
王二哥至今二十七八岁,还是光棍一条。
不提也罢,提起来,王二哥还有一段伤心的爱情故事。几年前曾和一个女孩私奔出去一段时间,可是俩人一回来就被女方将女孩带走。
如果要怪,一怪女孩立场不坚定,二怪王家成份太高,家境太穷。
王的老烂腿父亲恨王不好好念,专学旁门左道歪门邪道。发起飙来,常常把王的画笔、画纸、颜料,统统往河里扔。
可是王又是幸运的,有一个极其宠爱自己的妈妈。这个女人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常常有意无意给老儿子一些“零化钱”,王全用它买绘画的纸、笔、墨、颜料。
那时农村孩子没有零化钱。王令人羡慕。他的哥哥连老婆都讨不起,他却有零化钱!
所以,王有今天,不能不归功于他的老妈。
一个相信自己儿子的女人,成就了儿子。
父亲发飙时,王不哭也不闹,但只要一有钱,就会买回一大推纸、笔、墨、颜料。
还是说偷瓜的事。
王做事不但有章法,而且沉着、冷静、胆大。
先说一件偷香瓜的事。
香瓜的主人是个女人,没有知道她的真名,因为她的香瓜种的好,浑名大家都叫她“香瓜”。
“香瓜”儿女多,日子过得紧巴艰难。她种在自留地的香瓜,是要拿到集市去买钱,贴补家用的。
“香瓜”不是本地人,是个北方侉子,生得又高又大,嗓门比男人粗,乍看去有点让人胆怯。虽然她长的香瓜据说最甜最脆,但没人动她香瓜的心思,没人敢惹“香瓜”。
可是王不信这个邪。偏偏要老虎头拍苍蝇。说,什么时候弄几个“香瓜”的香瓜尝尝!
王是他们的“王”。王金口玉言,说的话俨如圣旨。
“好!”“好!”他们欢呼雀跃。
家乡有句话叫“少年盲目”,特别是少年男孩,骨地里都好冒险,都喜欢寻找刺激。要不然怎么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成语?
他们跃跃欲试,期待这一天。
在一个无星无月、暴风雨欲来前、闷热的夜晚,他们在邻村看完露天电影,十几个男孩悄悄潜伏到香瓜地。
“香瓜”家灯还没熄。王说,我到他们家窗前看看动静,你们准备“搭手”。
王从来不亲自动手。王是天生的组织者、领导者、指挥者。
王接着重复交待一遍事先制定的行动暗号,老规矩,我举右手,你们正式下手;我举左手,你们立即全部趴下,不许动。我撤,你们才许撤!
十几个黑影鱼贯而入,迅速钻进香瓜地。就在他们准备下手的时候,“香瓜”家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人来。
王左手一挥,大家立即卧倒。
这人向门外跨出几步,右手拉出“家伙”,“哗啦啦”撒了尿,左手揉了揉睡眼,转身进门,关门。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是“香瓜”的男人出来撒尿。
虚惊一场。王右手一挥,大家立马跃起来,“搭手”,随后撤退。
他们来到一处没有人家居住、空旷的大河边,正分享“战果”,天公不作美,一阵雷鸣电闪,很快下起大暴雨来。
“香瓜”家的香瓜果然味道不同寻常,但是他们已经来不及慢慢细细品尝,一阵狼吞虎咽般大嚼特嚼,肚皮很快比“香瓜”家的香瓜还圆。吃不掉的香瓜谁也不能带回家,只能往大河扔,喂鱼。
谁也不敢带回家,那是找骂找抽,没事找事!
虽然可惜,但是为保密,只能如此。
世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这次行动不知是谁口风不严,漏了嘴。
偷香瓜的事情,很快就败露了。而且,“香瓜”知道是王带的头。王是主谋,其余从犯。
冤有头,债有主。擒贼先擒王。
“香瓜”气势汹汹冲到王家,指着他爸爸的老烂腿一顿羞辱加泼骂。
气急败坏的“老烂腿”,“恨铁不成钢”,一瘸一拐揪住儿子暴打后还不解恨,再一次把王心爱的画笔、画纸、颜料,统统扔到河里。
王从此净盆洗手、洗心革面,再也没有当“少年王”。
………【第六章 “少年王”(2)】………
西瓜是偷得最多的。可以说不计其数。
最愚蠢的一次,是小学一年级暑假,在去供销社为家里买盐回来的路。
那次是俩人,萍和广,广和萍一个生产队,广比萍大一岁。
那也是在大白天,一个炎热的午后,他们走在一条新开挖的小河堤,河那边就是一大遍绿油油的西瓜田。微风吹过,在河对岸就能看到瓜田里一个个大西瓜,几乎让他们垂涎欲滴。
说不清是谁的主意,也许不约而同,俩人扒光身的汗衫裤衩,悄悄下水,一个猛子潜过去,爬岸钻进瓜田,一个人盘回来一个大西瓜。
好不容易爬岸,穿裤衩,却给“瓜狗”发现。
那时在萍的家乡种瓜看瓜的一般都是北方侉子,当地人无论大人小孩都叫他们“瓜狗”,没有任何歧视的意思。
“瓜狗”在后面追过来,广吓得兔子似直奔,瓜也不要,很快跑得无踪无影。
萍虽然小,却贪心,舍不得丢下大西瓜,不甘心到手的“成果”就这么白白丢弃。
萍把西瓜放进买盐的米淘篓,挎起就走。
偷瓜地点离家不远,一里路样子,已经可以看到家。
等到“瓜狗”游过河来,萍已经走出半里路,但是一个成年男子要在半里路500米之间距离,追赶一个挎着十来斤东西七八岁的儿童是轻而易举的事。
“瓜狗”一边跑一边喊:“把瓜放下!”
“瓜狗”很快追来了。萍回头一看,大概只有50米。
西瓜太重,跑不快。要想不被抓,只能放弃瓜。
萍慌忙把西瓜抛进路边水沟里,拎起买盐的米淘篓继续跑,才逃脱。
其实“瓜狗”也不是真的要抓他们,只不过想追回被偷的西瓜,就算尽到自己的责任。
就是抓住了,又能怎么样?打不得,骂不得,罚不得,反而麻烦!
可是萍回家却挨了妈妈一顿臭打。原来萍在逃跑的路,不知不觉把米淘篓里买的盐撒得差不了!
西瓜没偷着,撒了盐挨了打,是不是最愚蠢的“偷瓜记”?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贪心任何时候都要不得!
最疯狂的一次,还是偷西瓜。
因为白天踩过点,探得“瓜狗”进城卖瓜去了。
萍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放心大胆,像电影里鬼子进村扫荡一样,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开进西瓜地。
可是结熟的西瓜都摘了装船运走,瓜田里都是没有成熟的生瓜。
恼羞成怒的他们用脚踢,用脚踩,用拳头捶,用手指抠,有人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在一个个生瓜挖洞或乱砍,以解心头的失望。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现在的价值标准、道德标准评判,萍他们不过是一群缺少管教,玩劣的、鲁莽的水乡少年,或者干脆就是一群不安分守己、惹事的“问题”少年,是一颗颗随时会发生爆炸的“炸弹”!
他们最胆大的一次,是偷小学老师家甘蔗。
那是一个星期六,月朗星稀深秋的夜晚。
那时王还是他们的头。萍他们又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王说,张老师家门前自留地里的甘蔗又高又大,不知甜不甜?
大家七嘴八舌想像一番,最后还是王拍板定夺,简单,掰几根尝尝,不就知道滋味了!
说打架就掰腿。他们迅速来到张老师家甘蔗田,前脚踏进去,里面猛然传来一阵阵高亢昂扬的鹅叫声,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原来张老师家养的鹅有时晚不窝,就在干蔗田过夜,他们并不知道。
张老师听到鹅叫,打着手电筒出来唤鹅。手电筒在萍的头晃来晃去,萍趴在干蔗田里一动不敢动,好危险啊!萍屏住呼吸,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急促地“嘣”、“嘣”直跳!好在张老师是个“四只眼”,匆忙中又没戴眼睛,没发现他们。
等到张老师把鹅赶窝,关门睡觉,他们才敢行动。几个人掰了一大捆甘蔗扛到棉田深处,躲在墒阴沟里啃了起来。
他们偷干蔗的暗语叫“吹笛子”。因为吃干蔗,必先横着啃干蔗皮,极像吹笛人的姿势,他们美甘名曰“吹笛子”。
其实干蔗的吃相最难看!
很快,他们啃的干蔗渣填满墒阴沟,每个人的面前形成一堆小丘。肚子饱得打赶嗝,每个人都不止撒了一尿!
深秋的夜晚已经很冷,冰凉的干蔗汁源源不断流进肚子里,感到更冷,身子已经冻得发抖。
可是剩下的干蔗还有好几根。每次偷吃的都是这样,嫌少不怕多!又舍不得浪费,常常采取平均分摊包干的方法,或同心协力,几个人歪着头,咬牙切齿拚命地啃,冻得半死!
真是自讨苦吃。
偷干蔗的次数也不少。甚至扒过冬天的干蔗塘,而且不止一次。
说起来最可耻的一次是偷人家的干蔗种。
偷干蔗种本已缺德,还有更可耻的行为。
有一年春天,王他们中午在人家门口走,看到人家育甘蔗苗,几个人心照不宣,像往常一样走路没有正样,互相边打边闹,暗地里却在挤眉弄眼“捣鬼”。
当天晚,他们相约来到白天人家育甘蔗苗的地方。他们要扒人家埋在土里的干蔗种。
谁知扒起来一闻,瘟臭的!原来白天人家最后给甘蔗种施了肥,泼了一茅缸粪!
居然他们还有人把泼了大粪的甘蔗种洗洗就吃,一点不嫌臭!
真是香臭不分,馋得无耻了。
偷得多的还有桃子。下河树,是最平常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惨的一次,爬到树顶被“洋辣子”学名“刺蛾”当胸“辣”了一家伙,萍直接从树滚了下来。
………【第七章 人有旦夕之祸福】………
偷过生产队的“秧花草”喂猪。
“秧花草”,春天开黄色小草,又叫“黄花草”。生产队主要用它造肥,代替化肥,称“绿肥”,那时化肥很紧张,要计划。或用它来喂猪牛羊等牲口,人也可食用。现在萍家乡的早晚特色小菜就是用它作原料制成的。
名为“拾”猪草,实际是到邻近生产队大田里去“揪”,“揪”回来人吃猪也吃,
萍的家地处三县交界,邻队实际也是邻县。小孩子“揪”“秧花草”这种事,生产队干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懒得计较。有时“揪”的孩子多了,实在不像话,看不过去,就吆喝几声。家家都有孩子,“日子”都紧巴巴的,谁也不比谁好过,差不多少。
但是邻队有个叫“二队长”的,却非常厉害。
“二队长”既不是队长,又不是副队长,也是普遍社员,但比队长还狠。
“二队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光棍,身材魁梧,脸黑得像戏里的包公。
孩子们没有一个不怕他。
别的大人不过是吓唬吓唬而已,并不真追。“二队长”不一样,“二队长”真刀实枪。不仅真追,而且逮住他们后还要把他们的草篮子踩扁!
“二队长”其实有点缺心眼,背后人们都叫他“二愣子”。
后来“二队长”也真的做了名符其实的生产队长,不过没做过到一个月就下台了。
也算过了把瘾。
那年头,生产队一年换几个队长属正常现象。
萍后来还偷过生产队的桑叶喂蚕。
不一而叙。
还偷过两次。子曰:“窃不为偷。”
暂且不表。
萍身材瘦小,原来有先天性心脏病。
萍可能先天不足,刚生下三天就染肺炎,差点死掉。
萍不喜欢夏天。小时候,几乎每年夏天都要病几场,奶奶称之为“疰夏”。
萍是“四房合一的独苗”。从小娇生惯养。奶奶对他极尽宠爱,真所谓“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怕飞掉”。萍一嘴的坏牙就是最好的证明——小时候糖吃多了,一点点大就把牙蛀掉。
奶奶喂他吃,带他睡,走亲戚也都带着他。萍自然也跟奶奶非常亲,萍对***依赖要远远超过对妈妈的感情。每当奶奶和妈妈为家务事发生纠纷,以及后来分家为家产发生纠纷的时候,萍的内心都很矛盾,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特别有时候当奶奶伤心地嚎啕大哭,萍的感情砝码往往会滑向奶奶这一边。
而且妈妈比较强势,一向都是胜利者,而年迈的奶奶往往都以失败告终。同情弱者也是人与生俱来的天性。
有一次萍受了“二队长”惊吓,无缘无故发烧了好几天,因为没医院看,也没引起大人注意,以为受了惊吓,过几天就会没事。
所以家人一直不知道萍有先天性心脏病。
在萍十三岁之前没有一个人知道。
发现萍有先天性心脏病,有点偶然,还是缘于惊吓。
这一次惊吓更严重。
那是萍在秧田里“张丫子”时发生的。
时间在小学四年级暑假里。
先要解释一下什么叫“丫子”?“张丫子”又是怎么回事?
“丫子”是一种捕捉黄鳝的工具。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会萍用这种工具捕捉黄鳝。“丫子”是用竹篾编制成的,以蚯蚓为饵,天黑之前把它“张”在水沟或秧田里,夜里黄鳝出洞活动,便会钻进“丫子”,觅食悬挂在“丫子”内篾片的蚯蚓。
如果夜里下雷阵雨越大越好,第二天清晨收“丫子”,一张“丫子”里面常常会倒出来不止一条黄鳝。
黄鳝丝炒韭菜,是萍最喜欢的一道菜,萍很小的时候就会做。
万事开头难,第一次划黄鳝丝的经历很可笑。
那时候萍父母已经与爷爷奶奶分家,萍的好日子从此也过到头。
父母工,萍是长子,萍几乎承担所有家务,包括喂鸡喂猪。
萍七岁就为全家做饭做菜。
萍要做黄鳝丝炒韭菜,就先要把活的黄鳝用水煮熟,划成丝。
萍开始煮黄鳝。
萍指挥比自己小三岁的大妹玲把一锅开水烧开,端起半盆黄鳝“哗啦”倒进开水里,这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半盆黄鳝被沸腾的开水一激,昂首挺胸,争先恐后跃出开水锅,锅台,灶前灶后到处流窜。
萍措手不及,连忙拿起锅盖,双手紧紧去压去扣,总算压住扣住几只,没能逃跑的黄鳝在开水锅里拍腾了几下,很快没动静了。但大多数黄鳝都逃窜出去了,萍把逃逸的黄鳝找回,把锅盖张开黄鳝头那么点儿大的小缝,重新把黄鳝一条一条头朝下,尾朝投进“水深火热”的锅中,嘴里恨恨地说,该死的东西!
事后萍说给爷爷听,爷爷笑道,黄鳝要随冷水下锅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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