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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水东流不复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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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年以前的记忆,先从儿歌说起。

    儿歌云:

    “楼楼下,电灯电话。

    ……

    穿皮鞋,带手表,

    一脚踢倒个美国佬。”

    以基本就是那个时期人们的理想和追求。

    **“我的一张大字报”,打倒了**,批判牛鬼蛇神。那个记忆太模糊了。

    印象中只记得儿歌里有一句:“**,大肚皮。”

    王光美虽然被叫做“美女蛇”,但在大字报却被画成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

    对大字报的“美术作品”印象最深的,当算“老鼠偷油”。

    萍一直好奇,为什么好多大字报下面都要画一个大同小异的“老鼠偷油”画?而且至今想不明白。

    想请高人指点,又怕被笑无知。

    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在煤炭做工是令人向往的职工。女人以嫁给煤矿工人为荣,孩子们做梦都想有一个煤炭工人爸爸。

    总之,做煤炭工人的家属是令人羡慕的。有儿歌为证:

    “伢儿伢儿,你别哭,

    你家妈妈向了北,

    ……

    北边有徐州,

    徐州有多好,

    烧饼馒头尽你咬,

    徐州装煤矿,

    收到不会晏。

    “文革”后期,从“阶级斗争,路线斗争”,转变为“粮食生产为中心”,日子开始稍微有些好转。

    7年,萍以数学成绩全乡第一语文据说倒数,从村办小学进入乡办初中。这一成绩打破了这个偏僻村小的历史记录,成为当年小村的骄傲。

    萍的学习在小学一直处于中下游,还留过级。萍对学习不感兴趣,课不举手发言,语文连汉语拼音也不会。在班年龄虽不是最小,但个子最矮,每学期都坐第一排,老师却对他视而不见,课从不提问他。

    萍虽然学习最差,个子最矮,可也没人敢欺负他。萍一般不主动与同学打闹,可谁要是招惹他,把他弄毛了,决不会有好果子吃。因为萍还手非常重、非常狠!

    因为成绩差,萍小学里没小挨他妈打。妈脾气超级火爆,而且暴力,常常捞到就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盖脸地抽。

    所以萍的暴力可能是遗传。

    萍挨打从来不躲避,这也是他的又一性格特点——倔强。

    知道儿媳妇厉害的奶奶,虽然心疼宝贝孙子,却不敢出来拉劝阻拦。一是怕惹火烧身,儿媳妇“刨不动葍子刨黄瓜”,拿她当“出气桶”;二是怕儿媳妇打“憋气棒”,孙子雪加霜,更加遭殃。

    奶奶当面不敢吱声,只能在事后教导孙子:“下次你妈再打你,赶快溜!”

    奶奶说了也白说。萍只要一犟起来,就把***话丢到爪畦国去了。甚至还犟嘴:“打,打死我你就称心了!”

    女人终究心软,何况又是自己的亲骨肉?看着被自己打得鼻青眼肿,不成人形的儿子,又忍不住搂着抱头痛哭。

    这是望子成龙,恨铁不成钢啊!

    萍的数学成绩迅速提升是从三年级下学期开始的。

    77年春节后“四人帮”倒台第二年,老校长退休,调来一位三十五六岁的年轻校长。

    新校长姓吴,教萍数学。萍经常旷课,萍只要一旷课,吴校长下课后就立马赶来问原因,搞得萍不胜其烦。

    萍家和学校只有一河之隔。有道是,隔河千里远。一年级的时候,萍曾经站在学校这边,眼睁睁看着河对面自己和叔叔家草垛被大火烧得净光失火原因是妹妹和叔叔家孩子玩火引起的。

    就是这条大河经常让萍旷课。这条河没有桥,只有学、放学时间,才有专人摆渡。萍因为迟到,摆渡人已离去,不能过河,导致旷课。

    萍回想,那时候的老师有事没事就喜欢家访,只要有学生退学,老师就会三番五次,不厌其烦门动员劝说,直到学生复学为止。

    吴校长家访很特别,不找家长告状,专门和学生谈心。一遍又一遍问,“为什么不学?”“为什么不想学?”

    这让萍有些感激。

    萍早已对学习没兴趣,对成绩无所谓,但从此再也不好意思旷课。同时,由于对吴校长的好感,课尤其是吴校长的数学便会主动要求自己努力去听讲。慢慢地,萍把对吴校长的好感转变成了对数学的兴趣。

    吴校长很快也发现,萍其实很聪明,极有悟性,尤其逻辑思维能力非常强,再难的数学应用题也难不住他。

    吴校长喜欢萍甚至超过喜欢自己的儿子。吴校长的小儿子与萍一个班,遇到数字难题,吴校长总会第一个提问萍,而不提问自己的儿子。

    萍也很少让他失望。

    潜移默化有时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萍后来人生的第一个梦想就是做华罗庚式的数学家。

    吴校长是萍智慧的启蒙。



………【第二章 班主任是个插队女知青】………

    人一生的运气非常重要。

    萍进入乡办初中依然是数学老师担任班主任,萍持续保持数学优秀的强势,赢得班主任的欢心。萍内心更加感激吴校长的“挽救”。

    初一年级三个班,他们是1班,他们这个班不仅门门功课好,而且样样活动领先,气氛活跃。他们是全校学习的榜样。

    初一1班的班主任,插队女知青,南京人,姓吕。

    吕老师年轻漂亮,性格活泼,能歌善舞。那时候学生的学习压力没有现在大,自由活动课多,吕老师教他们唱歌跳舞,他们的活动课总是充满欢声笑语。

    萍在村小从没过音乐课,村小也没琴,就是有,村小的老师也不一定会,他们有的只念过几天私塾。

    萍对插队知青并不陌生。那时候农村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知青——扬州的、南京的、海的……都说一口好听的普通话,农村小孩则会在背后偷学他们说话。女知青,她们常拿一些城里的小食品逗农村小孩开心,教他们说城里话,而农村小孩学舌的古怪发音又惹得她们笑声一遍,声音银铃般脆,好听!

    城里人与农村人就是不一样。

    这一切对生长在农村,正步入少年的萍来说,不仅是新鲜的、刺激的,难忘的,还使他经常产生渴望将来走出去看精彩世界的想法;这就意味着,这样的经历,将对他后来的人生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村里的孩子刚进初中,往往会受到乡镇同学的歧视,甚至欺负。萍又矮又瘦,便成了重点“照顾”对象。

    萍在村小的课桌是土坯垒的,初中的课桌虽是木板做的,但只能三个人合用一张课桌。

    这就引发了矛盾。萍的位置在课桌中央,两位乡镇同学则分别坐在课桌两头,有点陪坐陪读的意思。

    乡镇同学便有些不服与愤懑,他们用不屑的眼神交流,似乎在说“凭什么他坐中间?”

    于是乎,两人便联手挤压他,常常霸占他的地盘。

    “哪里有压迫哪里有反抗”,萍终于忍无可忍,在沉默中爆发,伸出双臂把两位乡镇同学的统统扫在地。

    萍的反抗更加激怒两位乡镇同学,他们一个夺过萍的包狠狠地摔掼在地,另一个紧跟踩一脚。

    只听“咯吱”一声响,萍的心也跟着“咯吱”了一下。

    萍知道不好,拿起包打开一看,新文具盒被踩扁了!

    新文具盒是小学吴校长临毕业前奖给自己的。它是少年萍心目中最珍贵的物品。

    萍失声痛哭起来。哭声很快惊动了吕老师。

    吕老师安抚萍,为萍擦去泪水,弄清事情原委,很快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吕老师宣布,两位乡镇同学赔偿新文具盒。

    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并不容易。

    因为其中一个同学的爸爸是公社革委会副主任。

    也许正由于他爸爸的原因,他小学的时候,老师不敢管他,才使他变成一个霸道的小“邪头”。后来该同学初中没毕业就不了,3年“大逮捕”,因为打群架伤了人,被判刑送往大西北……

    吕老师顶住压力,不畏“强权”,秉公办理,主持了正义。

    据说,吕老师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影响了后来的回城。

    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说她“目中无人”。

    吕老师不仅是一个好教师,在萍心中,还是正义的化身!

    她不仅在萍这帮农村孩子荒芜的心灵,播种着知识、文化和艺术,更以她高尚的人格,言传身教,滋润着孩子们的心田。

    俗话说,播什么样的种,长什么样的苗,开什么样的花,结什么样的果。

    吕老师播种是善良、美丽、勇敢、正直的种子……

    可是,吕老师,如今,她在哪里?

    她的年龄应该在55岁左右,如果人生一帆风顺的话,应该已经退休,在颐养天年,或含饴弄孙!?

    萍后来读海女作家王安忆描写插队知青生活的文章感到特别亲切,而且脑海里总是浮现起吕老师的身影。



………【第三章 “文革”印象】………

    1965年,“文革”前一年,萍出生在苏中里下河地区一个农村大家庭。

    萍长在“文革”,多多少少对“文革”还有些印象。比如,大字报,样板戏,万人批斗大会,头戴高帽子、胸挂大木牌到处游街示众的“地富反坏右”,到处是“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到底!”“阶级斗争是纲、纲举目张”“抓革命、捉生产”的巨幅标语,一直到“早请示、晚汇报”,“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的红色旗手、领袖接班人**摔死在温都尔汗……

    这一切,其实对当时还是童年的萍来说,只是模糊的印象。很多事件,一直到后来读才渐渐明白。

    至于风雨飘摇的“文革”后期,特别是76年,萍已经很记事了。那一年,萍十一岁,一个刚刚懂事的少年。那一年是多事之秋,周恩来、朱德、**先后逝世。

    很多人会从0年汶川大地震联想到76年唐山大地震,唐山大地震对饱受十年“文革”浩劫的国家来说,无疑是雪加霜!这让“文攻武斗”,“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革命群众彻底绝望了。

    “文革”其实就是一场挑动群众斗群众的历史闹剧、历史悲剧!

    萍自然也会想起那一年家乡防震的情景。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面对地震预报造成的恐慌氛围,饿着肚皮闹革命的群众紧绷着的思想之弦,一下子松了,大家似乎都解脱了、想通了、想开了。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家家户户纷纷杀鸡宰鹅,防震棚区到处弥漫着香气,天天像过年!

    小孩子最开心。

    也有吓人的。仿佛故意要给“狂欢”的人们泼一盆冷水,在一个电闪雷鸣、风狂雨急的后半夜,又凭空遍地里响起地震警报。

    那尖利的警报声通过高音喇叭划破漆黑的长空,直刺人心!萍记得,后半夜防震棚区只要还懂点儿人事的都没敢睡,等待着地震和死神的降临!

    这是“文革”期间,萍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还是就是物质的贫乏,主要是挨饿,一个饥肠辘辘的童年。

    但萍的童年还算幸运的。

    萍是长孙,萍出生前,三个伯父一连串生了十二个女孩,萍出生时是“四房合一”的独苗。爷爷奶奶最宠他。

    萍又和外婆家一个村庄,相隔一节田远。农村有句童谣,“外孙是婆婆庄一条狗,前门打,后门走。”

    所以,每当萍在家吃没饱,或感到腹中饥饿的时候,要么去奶奶家,要么去外婆家,总能蹭到吃的。

    但是到后来,混吃混喝越来越难。随着伯父们分别都有儿子,舅舅家人口也增添,混到吃的喝的就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差,而且还要看婶娘和舅母的脸色!只能蹭到一顿是一顿。那个时期长大的的孩子,饭量都很大,胃都撑大了。

    萍一直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为什么现在自己的饭量这么大?这么能吃能喝?都是那个时期撑大的!

    而这时候自家的弟妹更多了。

    对萍来说,父母的婚姻是个谜。母亲比父亲小九岁,他们结婚的时候,父亲已经二十九岁,母亲才二十。他们是怎么走到一些的?萍想像不出。



………【第四章 父亲不平凡的经历】………

    萍的父亲是转业军人,父亲至今仍保存着部队的退伍证、xx大学人事处的“响应党的号召,支援农村第一线,还乡参加生产”返乡证明和一张“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字样的大红奖状。

    父亲有着不平凡的经历。1956年2月应征入伍,1960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由部队抽调到xx大学。回忆当年的情景父亲记忆犹新,火车一进北京站,高音喇叭就喊:“热烈欢迎解放军同志进入我校,增强我校政治力量!”学校对这些经过选拔、优秀的年轻军人抱着很大的希望,称赞他们是一支坚强的队伍。刚入xx校园;学校给他们献红花,举办宴席,部队首长、学校领导分别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父亲转业到xx大学,安排在水利系电测仪器车间工作,主要是生产、维护实验器材,为教学服务,同时兼职录音父亲在部队是无线电兵。学校有重要讲话,指定他录音。父亲说,他清楚地记得一次为郭沫若先生录音——当时郭沫若先生在xx大会堂作出国考察报告,父亲将报告录下来,然后送到工地放给同学们听,内容是介绍拉丁美洲国际形势。

    xx大学为提高校工的文化水平和政治素质,组织校工们夜校,其时正在xx大学水利系念的一位国家现任主要领导人曾经担任过他们的政治辅导员,父亲清楚地记得当时这位领导人为他们课的情景。

    后来,由于国家“三年自然灾害”影响,以及众所周知的原因有天灾有**,党中央提出事关国计民生的“大办农业、大办粮食”的方针政策。动员城市人口下放农村,支援农业,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xx大学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动员转业军人回乡到农业第一线去。

    萍的父亲积极响应。离校前,水利系用专车送他们到市区景点参观旅游,为他们拍照留念。并跟刚进学校时一样,办宴席,献红花,热烈欢送,校领导讲话说:“你们是中华民族的好儿女,国家有困难,你们挺身而出,丝毫不考虑个人的私心杂念,服从国家需要……”还讲:“你们这种行为是值得敬佩的,将来国家经济环境好转,发展富强了,国家和人民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说得他们热血沸腾,心里暖洋洋的,年轻单纯的他们踊跃报名返乡,奔赴农村第一线,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他们相信农村广阔天地一定能大显伸手、大有作为。

    这些“激情燃烧的岁月”萍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过。

    就这样,萍的父亲1961年6月,响应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号召,回乡参加农业生产,几十年如一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默默无闻地担任着农村最基层的干部——生产队长、会计,并多次被评为先进生产队长、先进个人等。

    当年他们是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最可信赖,最可依靠的中坚力量,他们为建设新农村无怨无悔奋斗一辈子,奉献出全部的青春、热情与智慧。

    世纪五十年代参加工作的人思想单纯,忠诚老实。所受教育也是听党话,跟党走。萍的父亲也是一样,做事认真勤奋,做人谨慎正派。用萍的父亲自己的说,自己一生就象一条老黄牛,牵到那里,走到那里,党叫干啥就干啥。只管耕耘,不问收获。

    用现在的眼光看,这些人“有些傻”。



………【第五章 “少年王”(1)】………

    外国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

    那时候大家偷集体的东西,不叫偷,叫“拿”。

    无论大人小孩都养成了顺手牵羊的“好”习惯,“拿”的东西五花八门,大到成捆的干蔗,成袋的棉花,小到一只山芋,一条萝卜,一根茨菇,一粒蚕豆,甚至一把稻草,吃的烧的穿的用的,无所不包。

    小孩子放忙假拾麦穗,放暑假拾稻谷,名为“拾”掉在地的,实际也常趁生产队干部不注意偷几把。

    人们好像穷疯了,好像不“拿”点就难受!

    当然,集体财产如果少得多了,损失大了,生产队干部就会组织群众挨门逐户地搜家。而搜家的结果,谁都不是“干净身子”,多多少少都有点“拿”集体东西的嫌疑。法不治众,最后只好不了了之。

    萍自然也不缺少这种顺手牵羊“拿”集体东西的经历。

    萍记事最早一次,是“拿”生产队的西瓜。那次偷西瓜的经历让全家人虚惊一场。

    那年萍至多四五岁,趁奶奶不注意,一个人悄悄钻进看瓜棚,看瓜人正午睡,先是独吞了看瓜人锅里的葱油煎饼,然后滚走最大的西瓜,一个人躲到远远的。

    奶奶到处找不到,十分着急。原来,萍抱着大西瓜坐在树荫下,夏天的热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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