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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长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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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顾兴去了庄县,而甄观易今年又刚成亲,他们三人才没再像以前那般时常凑在一块了。
  念儿看到甄观易神采奕奕的,一坐下来就道:“一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掉进了你那位娇妻的蜜罐子里了,说什么咱们兄弟情谊好,以前我咋就没见你这般精神,就像金榜题名了似的。”
  甄观易毫不隐晦,笑嘻嘻地说:“金榜题名也未必有这么舒坦,人生三大喜乃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可是排在最前头的。所以你最好在金榜题名前来个洞房花烛夜,以后若举了官,说不定哪一日还能与顾兴碰到一块儿去,你不就将人生三大喜都占全了么?”
  念儿故作沉思状,“你说得倒是有理,可是我和谁洞房花烛夜去啊?再说了,女人爱一哭二闹三上吊,谁受得了?”
  平时无论念儿说什么,甄观易都觉得对,可是今日他却不敢与念儿苟同,“你的爹娘不就是洞房才相识的么,他们不也恩爱了一辈子?你就是眼界高,谁也瞧不上,不要找借口了,你就做好打一辈子的光棍吧。我瞧着即便哪位女子跟了你,也会受你欺负。”
  念儿打趣道:“那你就替我找一位女子吧,看我会不会欺负人家。”
  他话音才落,一位姑娘小跑着进来,满头大汗的,“三哥,我刚才在后园子里放纸鸢,线不小心断了,纸鸢挂在树枝上了,你去帮我取下来吧?”
  甄观易道:“观怡,你让家丁爬到树上去,为你取下来不就得了?”
  甄观怡跺了跺脚,“若是那样,我还来找你作甚?他们几个爬倒了树上也够不着,纸鸢是挂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的顶端,根本承不住人,不能往上踩。”
  甄观易瞧他妹妹急成那样,顿觉好笑,“那你让他们找根长棍给挑下来不就得了,你好歹上过几年女子学堂的,连这点主意都不会想?”
  甄观怡不服气地瞧着他哥,“算了,我就知道找你也是白找,你上了几年秋风堂,还不如我呢。那个纸鸢上可是我自己画的美人图,而且那个纸鸢也是我亲手做的,比从外面买的纸鸢还好看,纸鸢紧紧地缠在树枝上,若用棍子去挑,挑破了你给我画呀?”
  念儿坐在一旁听着,心里只觉好笑,女子就是女子,只不过是纸鸢挂在了树上而已,她竟然也能当成天大的事。
  甄观怡见念儿笑着直摇头,好似很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念儿,“怎么,你有办法?”
  因念儿以前时常来她家,她也见过几次他的。平时她也听得很多人说薛念如何一表人才,如何丰神俊逸,还听说女子学堂里有几位姑娘只见过他一面,就暗地里喜欢上了他。
  可是这么仔细瞧着,除了模样长得较旁人要突出一些,特别是与她三哥对比起来更显俊朗,也没瞧出他另外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呀。何况他那一副小瞧她的神情,还坐在一旁笑话她,着实让她生气。
  念儿起了身,摆了摆衣襟,“不就是一只纸鸢么,我去为你取下来。”
  他说着就往外走,甄观易也跟随其后。
  甄观怡追上去说,“不许弄坏我的纸鸢,一丁点儿都不行!”
  本来她还在想,若实在不行,坏了就坏了,大不了她再做一个,可是瞧着薛念那副很自以为是的样子,她就要看看,他到底比旁人哪儿强了?
  他们一起来到后园子里,念儿从小也是个淘气鬼,爬树自然不在话下。
  他蹭蹭地爬了上去,站在粗树叉中间,伸手将那根细细的树枝整个都折了下来,纸鸢确实紧紧地缠在顶端的。
  当念儿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搂抱着树干滑了下来,将这根树枝往甄观怡面前一递,“这不是取下来了么,有什么难的?”
  甄观怡根本不肯伸手接,瞪着眼珠子,“谁让你把树枝给折下来了!”
  念儿将她的手拉过来,把树枝塞在她的手里,摊手道:“你不是说不能弄坏纸鸢的么,纸鸢现在完好无损的在你手上,你又耍赖?我平时就说女子难缠,果真没错。”
  甄观易在旁笑道:“我的小妹向来是个难缠的,不过也有许多女子温柔体贴、通情达理的。”
  他的妹妹手里举着树枝,来到她三哥的面前,气红了脸,“你啥意思,我怎么难缠了?你在外人面前说我的坏话,我告诉三嫂去,让她治你!”
  念儿又道:“我是外人么,我是你三哥的好兄弟。对了,指不定你三哥还就爱你三嫂来治他,越治他越喜欢。”
  甄观怡斜眼瞪着他,“无赖!”
  念儿顿住,他还是头一回被人骂成无赖呢。他点了点头,“嗯,我是无赖,你能和无赖纠缠这么久,那你就是个女无赖了。”
  甄观怡气得简直想将手上的树枝朝他抽过去,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抽过去,而是懒得理他,顾自将树枝上的纸鸢小心翼翼地拿下来。
  念儿眼尖,见到上面还写了一首诗,便凑近了些来瞧,还念了起来,“遥寄西山思圆月,还待来年……”
  他还未念完,甄观怡将手一捂,侧过脸来狠狠瞪着他,“谁让你念我的诗了?”
  念儿连忙后退,“哦哦,思春的诗我确实不该念,罪过罪过!”
  甄观怡脸红耳热,急赤白咧地辩道:“谁……谁思春了?这是我写给我大姐的诗,她嫁到外省都好几年没回过娘家了。就你这种人,眼里装的只有思春这种东西,还说是什么一表人才,我看就是一个无知的无赖!”
  她说完就拿着纸鸢跑了。
  念儿被她抢白了一番,还真无语了,他这位不久就要去参加殿试的才子,大家眼中的不沉迷儿女之情的好男儿,竟然被她说成是无知还无赖了!
  甄观易来到念儿面前哈哈大笑,“你现在知道她难缠了吧?你只不过耍小女子的脾气,你不要在意。”
  念儿心头堵得很啊,可是他也没招了,总不能追着呛回去吧,那可是有损他的颜面的。
  念儿释怀一笑,“我才不跟这种小女子计较呢,否则我就不是胸怀若谷的薛念了。”
  甄观易笑着摇头,无语作答。
  念儿去请了甄子查及甄观易的两位哥哥,然后就回家了,转头就将甄观怡的事给忘得差不多了。
  清儿出嫁这一日,家里虽然办得喜庆,但丝毫不铺张,与普通农户家嫁女并无大不同,只不过酒席置办得丰盛一些,家里来的客人多一些,而清儿打扮得稍稍隆重一些。
  当然,还有一点不同的是,一般农家女子出嫁可是连轿子都没得坐,而她却要坐装饰得花里胡哨的马车。这是顾兴准备的,虽然没花多少钱,却花了很多心思。
  清儿洒着热泪,告别了樱娘和伯明,还有她那个看似一点儿都不留恋她的哥哥。
  不留念也就算了,念儿还催道:“清儿,你快上马车吧,顾兴都等不及了!”
  清儿头顶着红盖头,看不见她哥是啥表情,她抹了抹泪,朝她哥的方向撅了一下嘴,然后抬起腿,被人扶上了马车。
  坐在布置得红艳艳的马车里,清儿虽然只能看到脚下铺的红布,却似乎看到了她与顾兴未来红红火火的好日子,再听着外面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她听起来却觉得悦耳动听得很。
  顾兴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借来的马背上,时不时回头瞧着这辆载着他的新娘子的红色马车。
  一起来迎亲的人笑话他,“别瞧了,你的新娘子好端端的坐在里面,跑不了。”
  顾兴羞涩一笑,心里默默念道:清儿,跟我回家。
  清儿的马车走远了,迎亲队的锣鼓声也听不见了。樱娘与伯明仍朝着那个方向望着,十分不舍。
  念儿将他的爹娘拉进院子里坐下,“你们放心,清儿是和顾兴过甜蜜的小日子去了,你们有啥不舍得的。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她巴不得早点飞到顾兴布置的新房里去呢。”
  樱娘撑着脑袋,瞧着她的儿子,“每回你说的都是一套一套的,好似对男女之情懂得十分多,你啥时候懂点事,娶一位姑娘回家?我瞧着杨家的大女儿就很不错,在女子学堂里,她可是佼佼者。最重要的是,她对你可是……”
  念儿不待樱娘说完,就忙抢话,“娘,你又来了,我只与她碰过一次面……”他忽然两眼朝天,看着头顶上的一个东西。
  樱娘和伯明都随着他的目光抬头瞧着天上,只见一只画着大大的美人图的纸鸢在天上飘着。
  樱娘纳闷道:“这是谁家的纸鸢,放的线真远,竟然飞到咱家院子的头顶上了。”
  念儿哼笑一声,“这是甄观易他小妹放的,听说都十四五岁的了,还整日玩纸鸢。”
  樱娘时常去女子学堂教课,当然是识得甄观怡的,“你还别说,她可是一个挺机灵的姑娘,比她三位哥哥都要强。写诗作赋毫不含糊,待人也礼貌,从不因她的家世而自视轻高。就是有一点,别人若是惹了她,那她可就……”
  樱娘正说着呢,这只纸鸢突然一个疾身,往下坠了下来,正好落在了念儿的头上。
  念儿气得从头顶上将纸鸢拿了下来,发现这只纸鸢并非是上次那一只。虽然还是画的美人图,但是上面的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大家,还有三章就完结了,分别是念儿成亲、男女主的大结局上、大结局下,来个预告,好让大家知道,这绝不会是悲剧。
  爱你们,么么哒~~

☆、第89章 不做负心人

  此只纸鸢上乃书写着一首很浅易的诗;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小女子之作;还玩什么藏头和藏尾,骂人倒是不含糊。
  途穷日暮睹物思;
  有尽黄昏不逢春。
  虚怀若谷好儿男,
  名满天下谦君子。
  念儿眉头一蹙;这个臭丫头;竟然敢骂他是“思春男子”,还说他“徒有虚名”?
  她小小年纪却学会睚眦必报了;那一日只不过为那么点小事发生了争执,她便如此放在心上。这几日他已经将她忘了;她竟然还念念不忘,放纸鸢来骂人?可是这纸鸢是它自己突然断了线掉下来的,甄观怡应该不会手法那么准,故意弄断线而偏偏掉在他家的院子里吧?不对,不是掉在他家的院子里,而是不偏不倚地掉在他的头上。
  难不成她只是想骂他而已,却并没想到会被他看到?所谓无巧不成书,这是真巧,还是有意来凑个巧?
  樱娘伸手过来,“念儿,上面写着什么呢,给我瞧瞧?”
  念儿用手捂住,“没什么好瞧的,一首烂诗而已。”
  伯明也想瞧瞧,还批评道:“你可不许胡乱贬低人,既然人家能作出诗来,就不能称烂。你念给我和你娘听听,到底是怎样的诗?”
  念儿可不想让他的爹娘知道有一位姑娘在骂他,他呵呵笑着,也不答话,拿着纸鸢回自己屋了。
  他关上门,坐了下来,在甄观怡骂他的那首诗的背面挥墨也写下了一首诗。
  他才放下笔,便听到院子里有人在说话,是甄家的家丁来了。
  “薛大当家的,我家小姐放纸鸢突然断了线,不知掉哪了,我们几个挨户地问到您家来了,不知您可否见到?”
  樱娘与伯明对望了一眼,甄家小姐放的纸鸢?甄家的姑娘现在只剩一个甄观怡了,他们一听就知道是她了。只不过,他们也知道念儿与甄观怡并不是很熟悉,虽然她三哥与念儿称兄道弟的,她一位待字闺中的姑娘与外姓男子是极少能见面的。
  伯明还未作答,念儿就拿着纸鸢出来了,递给了那位家丁,还让他捎带一句话,“告诉你家小姐,不会放纸鸢就别放,整日的断线,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甄家的家丁听得愣愣的,没太明白是啥意思,反正等会儿将原话告诉小姐就是了。
  当甄观怡听说这只纸鸢是掉在了念儿家的时候,而且还听得家丁将那句话复述给了她,她半张着嘴,愕道:“他还真当我是故意的呀,我有那本事就不放什么纸鸢了,干脆吊一只臭鞋扔他头上得了!”
  她接过纸鸢一瞧,见薛念竟然还在上面回了一首诗。他的字墨彩淋漓,且形断意连、气韵生动,她不禁心头不动,暗忖道,没想到他的字写得倒是俊逸得很。
  再一念诗,她差点气晕过去。
  顾影弄姿遥盼嫁,
  酿蜜衔花宜室不?
  莫可究诘从何出,
  急管繁弦终不去。
  啥?说她“嫁不出去”?“姑娘莫急”?
  甄观怡恨得将银牙咬得咯吱响,谁说她嫁不出去了?又是谁说她着急了?
  这个薛念,写的诗和他人一样,字形倒是好看,诗意却毒得很,如同他的人长得像模像样,那颗心肯定是被墨染过的!
  这只纸鸢上已经写不下字了,她干脆取出纸笔,写了一首大骂薛念是个黑心又不要脸的狂徒。
  她让家丁给送到薛家,家丁们哪敢迟疑,又屁颠屁颠地送过来了。念儿不肯示弱,自然是要一一骂回去的。
  他们就这么一来一往,五日之内已经骂了几十首诗了。
  樱娘和伯明哪里知道他们这是互相骂人的,还以为他们是写情诗打情骂俏呢。因为念儿从来不给他们看,若不是情诗,至于要收收藏藏么?
  “伯明,连念儿都知道和姑娘谈情说爱了,咱们真是老了,以前他还信誓旦旦说这辈子都不要娶亲,说女子多么累人烦人磨人,会搭进他半条命。现在他陷入了儿女之情不也沉迷得很么?”
  樱娘想起念儿每次都紧捂的纸笺不让她瞧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男儿处于恋爱期都是这副模样的。当初伯明与她刚成亲时,就是那般的,叫让喜欢得很。
  伯明很自豪地说道:“我的儿子有那么多优秀女子钦慕,怎么可能不娶呢?咱们应该着手为念儿准备去甄家提亲的事了。想到以前我还被甄家的家丁打过,现在两家倒是要做起亲家了,到时候面对面坐着,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樱娘瞧着伯明那般发愁的样子,提醒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叫上了亲家,甄子查愿不愿和咱家做亲家还不一定呢。”
  伯明不服气了,“莫非他还觉得咱家念儿高攀了?甄家日况愈下,他的三个儿子都只能吃祖上的老本,没有任何出路。若是甄观怡嫁给了念儿,待甄子查年老不能理事时,指不定咱家还可以帮帮他的三个儿子呢。既然成了亲家,也该互相帮衬的。蕴儿肯定会将作坊干得越来越大,念儿到时候每年分的利钱就越多,拿来帮衬一下大舅子,甄子查思虑到这些肯定会同意的。还有,念儿若中得进士,以后仕途宽广的话,说不定还能如同甄家当年在朝中那般一展威风呢,这不也是甄家期待的么?”
  樱娘盈盈笑道:“若真如你所说,作坊能越做越大,而念儿也能中进士就好了。只不过,你可不许托媒人去这般说,不说还好,越说他就越不同意了。你到如今还没摸清他的性子么,他要强了一辈子,哪里肯示弱。”
  伯明顿悟,“也是,只有夸他家世代富贵,后代必会出有才之人,得以承继甄家荣耀,他定会乐呵呵地接受。念儿与他家的观怡近些日子有如此亲密的来往和频繁的举动,他肯定也是知道的,为了女儿着想,他也该同意的。”
  樱娘与伯明在商议着给念儿提亲的事,念儿自己完全不知道,他还沉浸在与甄观怡每日大战几回的痛快之中,哪日不对上几首诗,他就觉得少了些什么。
  只是他已经没有太多空闲与甄观怡每日斗智斗勇了,因为他得去县里了。杨先生为他介绍了一位十分了得的老先生,本县每年要进京参加殿试的人大都会去他那儿埋头苦读两个月,经这位老先生的指点,几乎每年都有人中进士的。
  待两个月后就要过年了,年一过,他就得上路去京城赶考了,也就是说,只有待他春闱殿试回来,他才能继续与甄观怡骂战了。
  可是在县里的这两个月,他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有重要的事没做,当然,这并不耽误他读书,他算得上是一个意志坚毅之人,即便心里装着事,也不会妨碍他潜心治学。
  这一日,甄观易来县里看他,还特意捎上他妹妹骂他的诗,这颇让念儿吃惊,这个甄观怡还真是有些不屈不挠啊。
  只是将她的诗这么一读来,少了许多骂意,倒是隐隐含着一丝牵挂之情,而且遣词造句也讲究了许多,意蕴深厚了。
  念儿是何等敏锐之人,诗中暗含的那种淡淡的伤怀,他显然是能感受得到的。即便甄观怡自己都未必能感觉得出,但都逃不脱他的嗅觉。
  令甄观易好奇的是,这次念儿没有回一首诗让他带回去。念儿知道自己会有好几个月都不可能与甄观怡有书信来往了,既然她会寂寞,就让她一直寂寞下去吧,又何必多此一举扰了她的心绪呢?
  甄观怡见她哥哥是空手回来的,莫名的失望起来,这日子也突然变得百般聊赖起来。开始她还气嘟嘲的,他不回就不回,有啥好大不了的,可是后来她就渐渐消沉了,饭不香、茶不思。
  她不禁怀疑自己起来,这到底是在讨厌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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