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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专家嫁到-娘子敌万金-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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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焕没有想到时隔多年,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申屠威会旧事重提,又映射他的身份。那伙马贼的确是靺鞨人,长期的草原生活习惯和口音都不会错,他从没想过这件事会和拓国申屠皇室有关。
  石聆也陷入沉思:“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受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王焕说他组建赤部是大约三年前的事,时间对不上。
  王焕一怔:“你是说……”
  他忽而想起什么,脸色一沉。
  “那次,我是在途中遇刺。”
  石聆掌心握紧,有人要杀他?
  “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的命。”王焕安抚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问我伤是怎么来的,我不想说。因为这伤的确有些莫名,我那时也不明缘由。我与同僚是在路上忽然被袭击,而对方人数远多于我们,却只是纠缠了一会儿便撤了,不过我们几个人也都相继挂了些彩。”
  原来那次这么凶险,石聆忍不住忧心。
  “会不会和申屠威有关?”
  王焕沉默。
  石聆不说,他倒是没想到。
  如今看来,那些人本就是来试探他的,那日他身边几个人刚好都是当初参与了“赤部”的几个兄弟,情急中难免露出些套路马脚。
  这么说,当年的靺鞨马匪背后之人,居然不是靺鞨人,而是拓国人?那这件事就值得深究了。
  石聆道:“申屠威在针对你,他这个人不怎么好对付,你要小心。”
  王焕微微怔忪:“阿聆,你好像对申屠威很关注?他有什么特别吗?”
  石聆沉默。
  前世的事情她并未跟王焕讲过,那本就是她都不该知道的事,也犯不着说出来叫王焕跟着一起烦恼。可是眼见着前世的人一个一个出现,她也难以跳脱这个怪圈,忍不住去关注。
  “我觉得……申屠威可能是我上辈子的仇人。”石聆说完,看向王焕,眨了眨眼。
  真真假假,随他去想吧。
  王焕却认真听着。
  石聆失笑:“你信啊?”
  这种话都信?
  王焕颔首:“有什么不信呢?阿聆不说假话的。”
  当初石聆在信中所说的事,哪件不是匪夷所思?并非他接受能力好,而是因为那是石聆说的,这个姑娘轻易不会说谎,所以他试着去相信,而后发现,如果她说的是真,那么她身上的一切故事都合情合理。
  世间事不过“道理”二字,道理都说得通,便没什么可信不可信。
  石聆听罢垂首,她什么也没说,心里却突然就踏实起来。这男人把她读得透透的,吃得死死的,自己载在他手里也只是时间问题吧,可笑自己从前还那般挣扎。
  “总之,这是个让人忌惮的人,你要当心。”
  王焕忽而笑了。
  “阿聆真是很厉害。”
  石聆不解。
  王焕揽过她,道:“若按你所说,他上辈子伤害过你,而这一世重逢,你能不惧不畏,还能坦然讲给我听,真的很厉害啊。若是我,或许连见他都不敢,又或者恨不得跟他拼命。毕竟是上辈子让我栽过跟头的人,心里总会忌惮,无法保持冷静。”
  石聆听着,无声地点点头。
  认可了,也不知道是认可了自己很厉害,还是说自己其实不够冷静。
  反正王焕会懂的。
  “所以,这些事用不着你去面对。阿聆放心,那个申屠威针对的是我也好,是你也罢……他这段时间得罪的可不只我们,此时此刻,还用不着我们动,自会有人去收拾他。”
  本想着,这个人和这件事都与自己无关,可既然是石聆都忌惮的人,他也该有所表示才行。不过,此刻,在京城,可轮不到他出手。
  石聆敏感地察觉到王焕的话里有话:“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不是计划。”王焕别有深意地道,“是自作孽,不可活。”
  三日后,申屠艳入东宫,封太子侧妃。宫中大摆宴席,石聆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却,只送了份妥当的贺礼。又过两日,申屠威率领拓国使团离开京城,踏上归途。
  事情就发生在拓国使团离京的第六天。
  申屠皇室离开京城以后,并没有一路走官道,而是在曲江附近停留了几天,据说是因为使团中有人生病,在此处休养。异国他乡,水土不服,也是常有的事,朝廷初时并未放在心上。不想三日后却传来消息,拓国二皇子申屠威遇刺,伤势极重!
  此消息一出,朝臣哗然。
  正是非常时刻,拓国与明珠关系极其重要,石聆虽然不喜欢申屠威,但是更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死在明珠境内。
  据说凶手是当地的一伙流民,在使团众人的饭菜下了药,目的不过是谋财。至于申屠威为何会受伤,使团之人语焉不详。而罪魁祸首因为熟悉当地地形又善于伪装,因此并未落网。
  这件事从起因到结果都极其匪夷所思。
  什么样的流民能突破拓国二十勇士的防伪,伤到申屠威?既然是为了谋财,又为什么会对申屠威下手?
  拓国皇室震怒,要求明珠朝必须给一个交代,景仁帝也是眉头紧锁。
  石聆身在户部,也从同僚口中得知了早朝的情形。难得的是,对于这件事,向来不和的沈国公和林相等人居然站在了同一边,认为应该全力彻查此事,无论拓国皇室提出什么要求,此刻都不宜与其翻脸,此事毕竟是明珠有愧。
  事是在曲江地界出的,除了当地官员之外,还有一个人受到了牵连,这个人就是王焕。
  当初王焕扬言曲江灾银必会寻回,一个月之后却无功而返,而今曲江再出流民祸乱,还伤了拓国皇子,这件事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景仁帝突然下诏,王焕子时进宫,直到丑时方出,不顾宵禁,连夜离京。
  石聆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早。
  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有人说皇帝连夜召见淮阳世子,将人痛骂了一顿,也有人说皇帝召见淮阳世子是因为这其中另有隐情。而王焕连夜出京,毫无疑问是去了曲江。他钦差的职务尚未卸掉,申屠威在曲江出事,他赶去倒也合情合理。
  事发突然,王焕连句话都来不及给石聆留,石聆对此也习以为常。她没有想到的是,王焕离京的第二天,石聆回到家中,却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迎着石聆归来的马车,似玉有些忐忑地等在门外。
  驾车的腊九正纳闷似玉的出现,就见似玉小跑步过来,在石聆耳边说了什么。
  石聆眉间一凛,整了整官服,昂首走入自家宅院。
  院子里多了不少人,皆是随从打扮,有些石聆还有些眼熟,似乎在王焕身边见过。大厅的主座上,一位衣着华丽,保养得当的中年美妇端坐于上,见石聆进屋,也不说话,只以眼神打量。
  石聆看了看眼前的妇人,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李妈妈,略微颔首致意。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焕的生母,外界传闻中与石聆不和的沈郡主。
  “下官石聆,见过郡主。”
  石聆如今是朝廷命官,见了沈郡主自不必行大礼,但这是王焕的母亲,她作为晚辈总不能没大没小。
  沈郡主似乎意外于石聆的识时务,随即眼中一暗,更加笃定了什么,只冷哼了一声:“石女官,久闻大名。”
  语气绝对算不上好,石聆便是再迟钝,也能看出沈郡主今日来绝不是与她聊天的。
  确认了对方来者不善,石聆反而心里有了数,恭恭敬敬地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记得收藏噢亲!

☆、交锋

  沈郡主的印象里,石聆是个心机深沉,又善于诡辩的女子。
  她先是莫名地出现在王焕身边,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勾得王焕和赵家六小子都围着她团团转。而后这个姑娘利用王焕进了京,她便想,不过是个攀附权贵的女子,看上的大概是淮阳侯府的势力。
  若是如此,也并没有什么。
  王焕再不济,也是个世子,她的儿子,又不是嘴歪眼斜,便是名声不好,其他又能差到哪里去?有几个女人惦记着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个解闷的玩意儿。
  可是这个姑娘似乎没有这么简单。石聆实在是很能作,先是莫名地得罪了太子,又在百花宴上得了皇帝的青睐,最后居然被破格提拔进了户部,做起女官来了!
  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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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低了些,但不丢人,若是她老老实实,王焕执意要她过门,沈郡主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个儿子她并不想多管。可是如今这姑娘偏偏入了朝堂,只要是朝廷的人,就少不了党派之争,沾染上太多是非的女子,淮阳侯府供不起。
  石聆如今的身份,沈郡主巴不得离她远远的。那日她在席间,她亲眼看见她与自己的儿子行从甚密,甚至连皇帝都几乎默许了她与淮阳侯世子的关系。而更让她震惊和惧怕的是,她隐隐地感觉到,她的儿子似乎并不拥护太子。
  沈郡主除了是沈国公的女儿,皇后娘娘的庶妹,同时还是淮阳侯府的主母。淮阳侯如今已经是个等死的人,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便是天塌了也叫不醒,但是她不能不为淮阳侯府的未来打算。
  皇后是她唯一的靠山,淮阳侯府可以中立,但决不能站到太子的对面去。
  所以沈郡主坐不住了,当初王焕不顾差事连夜从曲江回来,便是为了这个女人,如今王焕走了,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护着她。
  “石女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沈郡主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道,“你要怎样才肯离开我儿子。”
  真是庸俗的对白。
  石聆想,可惜这是古代,不然沈郡主大可以拿一打钞票招呼过来,一个“滚”自解决战斗,根本不必花时间与她缠斗。
  凝神不语,她要想一想,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局面。
  解决一个沈郡主很简单,可是这是王焕的母亲,她得掌握一个合适的度,叫沈郡主明白立场,叫那些在背后撺掇沈郡主的人知难而退。
  ——说的就是这个。
  沈郡主怎么会突然想到亲自出面?
  这后面没有皇后的功劳,没有太子的手笔,她可不信。
  所以她要思考,她要想想怎么做,才能在背后帮王焕一把。
  石聆的沉默在沈郡主看来便成了为难和心虚。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有些本事,可到底是个年轻人。
  “你可以好好考虑,只要你提得出,本郡主就办得到。”沈郡主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我本也并不想这样,要怪就怪你太出色,我们淮阳侯府不需要一个在朝堂上抛头露面的儿媳妇。石姑娘,恕我直言,你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们淮阳侯府这座小庙,怕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出乎意料的,石聆居然点了点头。
  “您说得对。”
  沈郡主脸色一黑,大概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就这么应下了。
  到底是年轻人,连反话都听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目的已经达到,沈郡主不想多言,转身欲走。
  “郡主留步。”
  石聆抬起头,沈郡主这才看清了这姑娘的长相。五官都很平凡,可是放在一起很是耐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淡然安宁,仿佛什么事都走不到她心里,沈郡主这会儿突然就懂了,为什么皇后对石聆极其不待见。
  因为石聆这幅宠辱不惊的气度,实在容易叫人挫败。
  她那个姐姐一生高高在上,认定了众人都该匍匐在她脚下,所以她瞧不起自己,看不上安阳王妃,更视那个在宫中与她平分秋色的陈贵妃为眼中钉。
  “石姑娘还有话?”
  “郡主,石聆斗胆想请问一句。”
  “说。”
  “郡主真的就只有宫里这一座靠山可以选吗?”
  沈郡主身体猛地一震,回过头来,目光犀利:“大胆!你什么意思?”
  石聆踱了两步,缓缓道:“我只是替他难过。”
  他是谁,不言而喻。
  “太子为人如何,皇后待您如何,您心里应当比我更清楚。您出身国公府,可到底是外嫁之女,身份高贵却也高不过皇后,若有万一,国公府可会出手相救?”
  自然不会,早在她出嫁之时,她就已经是国公府的弃子,若有朝一日她再不能为皇后出力,沈国公会眼也不眨地送她去似。这也是为什么王焕与太子分明不和,沈国公却似乎并不介意——因为他从未将这个女儿和外孙当做自己人。
  沈郡主正要开口,石聆抢道:“郡主先不要生气,让我把话说完。王焕曾经跟我说过一件事,我想郡主一定不知道。”
  沈郡主别过头:“我不想知道!”
  “他说他哥哥的死是人为的。”
  沈郡主身形一僵,她狠狠地咬牙:“亏他说得出口。”
  “我相信他。”石聆道,“他说不是他做的,我相信他,他说王灿是被人害死的,我也相信他。我与王焕相识不到两年,我相信我的眼睛,我深知他的为人。我所不解者,是为何您身为他的母亲,不相信自己骨肉的话却宁可相信皇后,沈国公,乃至国师这些与你有所图之人。”
  石聆说到这里,也当真是为王焕寒心。眼前这个女人,她如何不知道皇后等人不过是在利用她,可她宁可与虎谋皮,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
  “郡主,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石聆摇摇头,声音轻轻的,却仿佛刺入了沈郡主的骨髓。
  “石琮秀!”沈郡主猛然转身,双目通红:“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了?告诉你,就算我今日在石家要了你的命,明日我父亲已然能在朝上保我安然无恙,而你呢?你以为我那傻儿子还能千里迢迢地跑回来救你一次吗?”
  石聆笑了。
  她得笑容很浅,在沈郡主眼里却是十足的放肆。
  “郡主有没有想过,国师当年的那句话可有指名道姓地点出王焕?为什么最后这个碍主之名就莫名地落到了淮阳侯府头上?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王灿没有死,如果王焕也没有背负这些污名,如今淮阳侯府会是何种气象,又有谁不愿意看到这些?”
  沈郡主心中一沉。
  “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郡主心中早有考量是不是?淮阳侯府若兴盛,便没有理由交出兵权,王灿平安长大,按例便要到边州继承西北军的统帅,王焕若没有背负那些名声,如今大概也早已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以沈家如今的势力,如果再多整个西北军的支持,怕是陛下也不能奈你们何了吧。”
  沈郡主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石聆的猜测,我也不会傻到去外面乱说。郡主,我只是觉得,人要公平一点。造成郡主不幸的原因有那么多,您不能只因为他是你的儿子,他欠你一条命,就将所有怨怼放在他身上。”
  沈郡主闭目,半晌,唇角扬起一丝讽刺:“石琮秀,你太让我失望了。王焕的眼光不错,你的确是个聪明人,可你太不识时务了。”
  即便王灿的死背后可能有皇室的人参与,那又如何?相信王焕?相信那个运气欠佳的儿子?林相和安阳郡王联手和沈国公斗了这么多年,照样也只是个平手。她不依靠国公府还能靠谁?真是个傻姑娘,王焕要自寻死路,她这个当母亲的拦都拦不住,如今她还劝说她去一道送死?
  “石姑娘,这世间不是只有公平和道理的,你们还年轻,我劝你们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沈家如何,皇上如何,与你们都无关,因为你们插不上手,你们只能任人摆布。”
  说完,沈郡主转身道:“李妈妈,我们走。这宅子实在太小了,呆在这里,眼界变窄,心胸变狭,本郡主坐不下去了。”
  “郡主!”石聆在她身后道,“我和您一样,也认为这世上许多事不讲公平,没有道理!”
  否则她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穿越到这个教科书上都找不到的时代来,做些自己从前想都没想过的事。但是——
  但是她遇见了王焕,遇见了这个时代里许多新的人和事,她的人生中也出现了很多新的转机。尽管她现在还很迷茫,可她至少知道一点:她能做的事还没有做完,现在断言胜负,为时尚早。
  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公平和道理。
  “但是,我还是愿意去相信公道,天不给我公道,我便去寻,去找,去讲,去问,好过听天由命,怨天尤人。”
  掷地有声。
  好一个听天由命,怨天尤人!
  沈郡主心中狠狠地一紧,再未说话,愤然离去。
  腊九有些担心地看着石聆:“大姑娘,您又何必故意刺激她呢?”
  腊九跟着石聆这么久,深知石聆哄人的本事,她若想息事宁人,有得是方法,而她气人往往都是故意的。
  “刺激才好,容易清醒。”石聆松了口气,“我倒是替王焕高兴。”
  如今看来,沈郡主似乎也不是无可救药。
  她想,有了这一番刺激,至少今日之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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