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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专家嫁到-娘子敌万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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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少爷,久等了。”程姑正要斟茶,却在目光扫过石聆的时候,蓦地一惊。
  “姑娘!”
  孙璞玉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刚才的事被人看到了,待他看去,却也惊得站了起来。
  只不过惊归惊,更多的,却是喜。
  只见石聆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低着头,手中摆弄着孙璞玉给他的九连环,动作虽然缓慢,可的确是一下一下地在摆弄。她眉头微皱,神情认真,竟好似拼劲全力在做这件事。
  尽管只是个小小的九连环,尽管石聆这样的表现也依旧算不得正常,但是在孙璞玉和程姑看来,这却是真真切切的好事。石聆的眼中总算有了神采,他们眼前的不再是一具木然的空壳。
  “姑娘,姑娘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程姑啊。”程姑几乎喜极而泣。
  石聆没有反应,只是认真地玩着手中的九连环,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她的耳。
  孙璞玉忙道:“程姑,你别急,石姑娘总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如今她愿意动了,便康复有望,是大喜事。”
  程姑摸着眼泪:“孙少爷说的是!看我,都高兴糊涂了,这次真是多亏了孙少爷……”
  “哪里的话,石姑娘也是我的朋友。明日我再去淘些小玩意儿,只要她感兴趣,总会一点一点恢复的。”
  孙璞玉回过头,见认真解着九连环的小姑娘,只觉得这些日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沉了下来,心头一片明朗。
  又坐了一会儿,孙璞玉看了看天色,便起身告辞。虽然还想多留一会儿,看看石聆的反应,但是他到底还有一堆事情要打理,每天抽出这一时半刻来锦绣坊已是不易。
  “程姑,你就不要送了,陪着你家姑娘,我明日再来。”想到石聆的情况,他又道,“若是有事,差人到商行找我便可。”
  “孙少爷费心了。”程姑道了谢,又对石聆道:“姑娘,孙少爷要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往日里她也是这样说话,并不指望石聆给什么回应。只是这会儿,石聆却突然不动了。
  程姑心下一沉,生怕石聆刚见好又回到老样子,她一慌,与孙璞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石聆缓缓地抬起头,在二人惊异的视线中把手中的九连环举起来。
  孙璞玉试着理解她的意思:“这是要……给我?”
  石聆不动。
  程姑心说,作孽呦,姑娘这是又犯了什么倔?刚才不是还收下了,自己玩得好好的,怎么一听人要走了,又客气起来。哪有收了的礼,玩够了又还给人家的道理。程姑刚想劝说,却见孙璞玉脸色一变,竟是接过那九连环。
  孙璞玉难以置信地道:“程姑,你看这……”
  程姑朝他手中望去,竟也是一惊。
  只见那九连环环环相连,精巧非常,只是不知怎地,从石聆手中拿来的,竟已从那条杆上拆了下来。
  这一会儿的工夫,她这竟是将那九连环……解开了?
  自石聆解开九连环的消息传出来,锦绣坊上下一时振奋无比,连伙计脸上都带了笑影儿。
  尤其是腊九,他听到程姑的话,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冲到内院去看石聆,而是冲到门口,要去拜那大和尚。熟料他往门外一望,哪还有什么和尚?那屋檐下竟是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儿也没有了。
  高僧!真是高僧啊!
  若不是程姑训斥,他差点儿在那高僧驾临过的地方摆上香案,供奉个七七四十九日。程姑斥他胡闹,布庄门口坐个和尚已经够离奇了,若是再供个佛祖,人还道他们家是专门定制僧袍袈裟的。
  那以后,石聆的情况每天都更好一些,因为太久没动,她肢体有些僵硬,也还是不怎么讲话,但是昔日的神采已经逐渐复苏。锦绣坊上上下下都高兴地看到石聆的好转,距离他们家掌柜完全康复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况且石聆还解开了九连环,这小东西虽不算稀奇,民间也不乏高手,甚至还有十连环,九九连环什么的,但是真正说解就解的人毕竟是少数。更不要说石聆当时还是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
  腊九不禁对石聆再添崇拜。
  他家的姑娘就是厉害啊,就算变成傻子,都是最聪明的傻子!
  而那日后,孙璞玉往锦绣坊跑得更勤快了,且每回都带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过石聆是很有原则的,她也不会照单全收,只有觉得有趣儿的才会摆弄一会儿,孙璞玉一走,就要还他。孙璞玉本就稀罕她的各种反应,也不跟她较真儿,在她面前就假装收了,只是临走时候都丢给腊九,留一句,你们家姑娘想起来的时候,再给她玩。结果就是腊九平白多了一堆精巧的玩具,又不敢给石聆看,自己对着,哭笑不得。
  这日孙璞玉又来探望石聆,他今日没找到什么新奇玩意儿,便带了一副跳棋过来,棋盘正是用锦绣坊的料子做的,孙璞玉找人打了几个不怕摔不怕碰的铜棋子儿,涂上颜色,正好是一副棋。石聆这几日动作已经流畅许多,也大致能懂别人的意思,孙璞玉便将棋盘在石桌上一铺,和她玩了起来,同时心里也起了些小心思。
  石聆的跳棋玩得很厉害,他之前和祖父联手都没能在她手下占多大的便宜。他那时候总觉得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所以对于祖父的暗示大多是充耳未闻。如今却想试试一对一的较量,虽说石聆还未痊愈,此时未免胜之不武……大不了他让几步就是了。
  然而,一局过后,孙璞玉呆呆地看着棋盘。阳光下,石聆的金色棋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似的闪闪发光,而自家的小兵还在对方大本营门口徘徊而不得入。
  这……巧合吧?
  孙璞玉尴尬地笑了笑,道:“琮秀真是厉害,时间还早,我们再来一盘。”
  多半是刚才让的太多了,孙璞玉想,这次要认真些。
  第二盘、第三盘后,孙璞玉笑不出来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看向石聆,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我、我们再来一盘!”
  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巧合?若是平日里,输给石聆倒也没什么,这跳棋本来就是石聆教给他们的。只是石聆如今不是病中吗?不是神识受损吗?这……既然生病了,就做些病人该有的举止好吗?你看这步步为营的算计,哪里像个病人了?
  “再来再来!我刚学不久,你得……”一句“让我”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孙璞玉干咳了一声,道,“天色还早,继续!”
  身边的程姑看得直乐。
  跳棋不是多难的游戏,她在旁看上一会儿也是看懂了,只是这孙少爷也真是较真,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不是姑娘的对手。拉着姑娘一盘又一盘的下,还嚷着说天色尚早,往日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去半个时辰了。这会儿说什么都不走,不是不甘心是什么?
  要说她家姑娘也真是厉害,这才刚过几日,连话都还没说一句,已经有力气欺负人了,想是真的要好了。
  孙璞玉这厢纠结着,又输了一盘,正要撸起袖子再来,突然听闻前院传来喧哗。
  被打扰了兴致,孙大少有些不悦。
  要说这铺子和院子在一处就是不好,但凡店里有点风吹草动,后院总是要被殃及。孙璞玉一皱眉,起身去看,却听闻腊九愤怒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都给我站住!我家姑娘尚在病中,不可惊扰!”
  “病?病了还能勾引男人?教唆我儿丢下自家的铺子不管,日日窝在她院子里!姑娘?好个没脸没皮的姑娘!”
  这声音……孙璞玉面色一沉,疾步出了院子。
  中庭内,锦绣坊的伙计全都集中在中央,挡住了来人去路。而那为首的妇人也带着一干凶神恶煞的家丁,显然是要硬闯。
  那妇人衣着华丽,富贵逼人,高昂着头一脸傲气,不是孙大夫人又是谁。
  “住手!”孙璞玉厉喝一声。
  他从腊九等人身后走出,面对着一脸震惊的夫人,沉声道:“母亲,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可不是孙家的地盘,你这样带人硬闯进来,成什么样子?”
  “放肆!”廖氏见儿子居然与自己疾言厉色,更加气愤,“你在跟谁说话?放着家业不管不顾,整日与这小狐媚子厮混,简直是自甘堕落!我还没说你,你到质问起我来了?”
  “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腊九是绝对容不得别人这样骂石聆的,“我家掌柜清清白白,又是在病中,容不得你在这里撒泼,更容不得你如此诋毁她清誉!”
  “清誉?一个女儿家抛头露面行商掌事,整日混在男人堆里,还能有什么清誉!”
  “母亲!”孙璞玉脸色铁青,“您对我不满,自可家去说,何至闹到外面来?母亲自己也是女子,应知名声对于女子之重,您怎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如此诋毁一个姑娘家!我和石姑娘君子之交,清清白白,怎叫你说得如此不堪!”
  “阿棋!”廖氏彻底愤怒了,“你是得了失心疯是不是?这样不知检点的女人有什么好!我叫你去白家赔罪,你推三阻四,却日日往这里跑,还说你不是被她迷了心窍!”
  “母亲!”
  孙璞玉觉得跟眼前的妇人根本无法沟通。这是他的母亲啊,是生他养他的人,理应是世上最支持他理解他的人,怎地这会儿却如此不可理喻?偏她还闹到锦绣坊来,石聆的病好容易见些起色,正是要静养的时候,怎可再受刺激。
  “母亲,你先与我回去,此事我自会与你解释清楚。”
  “你别想哄我!”廖氏不依不挠地道,“叫那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出来,我今日就是问问他,怎样才愿意放过你!阿棋我告诉你,如她这等下作之人,这辈子都别妄想进孙家的门儿!”
  “你在说谁?”
  忽地,清清冷冷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孙璞玉回头,睁大眼睛,见简衣素颜的女子款款地自内院步出。
  那淡漠神色,那清傲语气,不是石聆又是谁?
  

☆、25、醒来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腊九。
  “掌柜的!你……你真好了!”腊九冲到石聆跟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手足无措地打量着虽消瘦了些,但与从前无异的掌柜,喜极欲泣。
  孙璞玉也是一脸喜色:“琮、石姑娘,你真的好了?什么时候好的?”
  “刚好。”
  石聆朝他友善地点头,刻意不去提那几盘故意杀得他落花流水的棋局。
  孙璞玉一时又喜又忧,喜的是石聆终于恢复正常,忧的是她什么时候恢复不好,偏偏赶上这时候。
  “哎,你怎么不……”不什么?不打个招呼?这事还真不是石聆想打招呼就行的。她总不能突然来一句“你们听着,我快好了”,那估计他们受的惊吓更大。
  石聆其实没有说谎,今天早晨她发现喉咙的堵塞感不见了,身体也能活动了,只是太久没动,肢体有些僵硬。她早晨在院子里溜了两圈儿,又跟孙璞玉下了几盘棋,眼下已经基本如常。
  只是这种舒适并没有维持很久,廖氏就闹上门来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出门,也听见了孙氏母子的争吵,总算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敢情这廖氏在妄想当她的婆婆。就奇怪了,这事该生气的不是她吗?她还没开口,廖氏倒先找上门来了。看来,这妇人的妄想症经过上次的教训,非但没有痊愈,反而变本加厉了。
  “孙大夫人找我?”
  石聆扫视人群,最后目光落在廖氏脸上,竟让廖氏觉到一丝寒意,有种被人看透的心虚。
  “多日不见,孙夫人火气更盛,这可不好。人一生气,就容易失了冷静,冲动之时是不适合谈生意的,孙夫人就这样跑到锦绣坊来闹 ……丢人还是次要的,还要小心丢银子。”
  淡漠的表情,犀利的话语,完全唤醒了孙夫人上次被耍的记忆,她登时火冒三丈。虽然她也知道石聆已经将银两还给了孙璞玉,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又是石聆的手段。前几日她得知儿子这几日总是来锦绣坊,便觉得不对,可恨儿子院儿里的丫头嘴硬得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今日可叫她逮着机会,狠狠地罚了儿子院子里一个大丫鬟,杀鸡儆猴,这才问出石聆病重变成傻子的事。可怜她还没来得及快乐地喊上一声“报应”,就被告知少爷今日一整日都没去商行,在锦绣坊呆了一下午——陪着那个傻子!
  傻子?
  天底下哪有嘴巴这么毒的傻子?石聆要是傻子,这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
  廖氏本就怀疑石聆另有居心,这次更确认自己的猜测。1
  “阿棋,你可看好了!她哪里是有病的样子?我看她好得很!她才没傻,傻的是你!她根本就是在装可怜,为的是接近你,图谋我们孙家的家业!”
  孙璞玉觉得母亲的想象力简直太丰富了。他已再三解释他是来探病的,她却根本听不进去。锦绣坊掌柜重病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街上稍微打听就知道,可她宁可相信自己的恶意揣度,也不愿意看一眼事实。
  “孙少爷,不必多言。”石聆淡定如常,对孙大夫人的谩骂宛如看戏,“大夫人自有一套‘明辩是非’的法子,别人的劝,她听不进去,也不稀罕。你说越多,她更觉得你忤逆她,她又不愿意承认你比她更明辨是非这件事,最终得只能安抚自己,说一切都是我教唆的。”
  所以她从不跟这个女人废话,说多了她不听,说深了她不懂,浪费口舌。
  “这……何等荒唐!”孙璞玉觉得被母亲这么一闹,他在石聆面前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石聆摇头,道:“你没有不孝,她也没有错,错的是个外人,这样想,她心里会好过一点。”
  “石姑娘,你不生气?”孙璞玉听见石聆尚能如此冷静地分析人心,不由奇怪。虽然石聆以前也牙尖嘴利,但没有一次像这样,非要形容,就好似是……置身事外,好似此事与她根本无关一般。
  石聆如此,孙璞玉竟连那句“你不要往心里去”,都说不出来了。他本能地察觉到,此番痊愈,石聆似乎有些不同了。
  她当真是好了吗?
  “阿棋!”孙大夫人见儿子的目光还挂在石聆身上,自己一腔箴言全成了废话,忍无可忍地道,“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便给我回去!不许你再和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孙璞玉觉得母亲简直不可理喻过,正要说话,石聆却拦道:“孙少爷,怒时之言,多失体。”
  见石聆如此识大体,自己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还顾及到他们母子的感情,孙璞玉越发羞愧:“我……”
  “令堂之‘体’所剩无几,还是快带她回去吧。”
  “……”
  最终,孙大夫人在儿子服软与她离去后,一扬脖子,自觉大获全胜,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踏出了锦绣坊。而孙璞玉先是恨不得一路上都将脸遮起来,又觉得没必要,反正已经丢尽了。
  孙家母子离去后,锦绣坊的伙计们都愤愤不已,觉得自家掌柜受了天大的委屈。任谁家好好的姑娘无缘无故被上门谩骂,怕都要气得昏死过去,就算石聆不是一般的姑娘,她也是个姑娘啊。尽管石聆看起来真的跟没事人一样,腊九推测,姑娘只是因为身子刚好,暂时还没力气生气。
  姑娘这样知道对自己好,是好事,该放心才是,怎么却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惊。刚才的事他看得清楚,连腊九也觉得石聆这次醒来,眼神,态度都有些说不出的异样。
  只愿是他多想了吧。
  尽管程姑等人都劝她多休息,石聆还是坚持来锦绣坊,在铺子里简单的查看后,她回到账房,单独叫了腊九进来。
  “我是怎么醒的?”石聆一开口便问了这件事。
  腊九先是一愣,来不及细思,便将那日门外来的大和尚之事告知。其实严格说来,并没有证据证明石聆真的就是那大和尚治好的,但是哪里有那么巧,大和尚说三日,石聆便真的在三日后病愈,而石聆刚一好转,那大和尚便不见踪影。若是骗子之流,不正该上门讨赏吗?
  腊九之前只是觉得他家掌柜厉害,可他其实想不透,掌柜的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怎么就会这么聪明。如今他倒是想到了些,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仙缘吧?也许掌柜的本就来历不凡,这才有活佛照应,逢凶化吉。
  瞧如今这淡定更胜往日的样子,想必是法力恢复了?
  石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不知道腊九的脑洞已经突破天际。她又问道:“那和尚还说了什么没有?”
  腊九想了想,道:“他没说什么,整日就在门口诵经……啊,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叫他去别处化缘,他说什么‘本就有缘,何须化缘’;还有一次我见他整日诵经,难免口干舌燥,就端了碗水予他,他却说他是来偿债的,他已亏欠你良多,若再多受一丝恩惠,都要天打雷劈的!我不信,执意给他,他就接过放在一边,竟真的一口也没有喝。嗯,就这两次,再多便没了。”
  石聆神色凝重。
  “腊九,给你们掌柜写封信。”
  腊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们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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