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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橱仇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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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西斯将这颗子弹给了我,说幸亏你脱离了险境,因为这是一种杀伤力很强的软头达姆弹。但是这件事表面上和利弗尔对不上号。
  那两个人是独自进来的,并且出示了证件,填写了进场许可单。那胖矮个还被允许带手杖进入赌场,因他有一张战争负伤抚恤金的证书。这些家伙肯定受过严格的训练。马西斯已得到了他们的指纹,并向巴黎汇报了此事。所以,我们明早也许会听到更多消息。“费利克斯·莱特弹了弹香烟。”不管怎样,虽然风险重重,我们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总算令人欣慰。“邦德微笑着。”那只信封真是我平身收到的最好礼物。当时我确实以为完蛋了,那滋味真不好受。患难中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总有一天,我会想法报答的。“说着,邦德站起身来。”我马上去饭店,将这东西放起来,“说着,拍了拍口袋里的支票。”利弗尔丢了这块心头肉,肯定不会死心,说不定已经想好了主意来对付我。我把它处理妥当后,咱们去庆贺一下。你看怎样?“
  他转向维纳斯。自从赌博结束以来,她还没说过什么话。
  “我们去夜总会喝一杯香槟好吗?就去‘盖伦特’夜总会,你穿过酒吧就可到达那里,那真是一个迷人的地方。”
  “我很高兴奉陪,”维纳斯说。“你去放钱,我去化妆一下。我们在大厅见。”
  “你呢,费利克斯?”邦德希望自己能和维纳斯单独呆在一起。
  莱特看着他,猜透了他的心思。
  “我想在早餐前休息一会儿,”他说。“这一天已够忙的了,说不定明天巴黎方面还会要我做一点扫尾工作。这些不需你劳神,我来处理就行。不过,我还是陪你走回饭店。我想最好还是护送宝船安全进港。”
  他俩踩着满月投下的斑驳阴影,一起往饭店走去。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周围行人寥落,但赌场的院子仍然停着许多汽车。两人手里紧握着枪,丝毫不敢松懈。
  这段路还算平静,没发生什么事情。
  到了饭店,莱特坚持把邦德一直送到他的房间。房间里跟邦德六个小时前离开时一样,看不出有人闯过来过。
  “没有人造访过,”莱特发现了这一点,“但是我不能让这笔钱冒风险。
  你认为我应该留下来给二位保驾吗?“
  “你去睡吧,”邦德说。“不要为我们担心。我身上不带钱,他们就不会对我感兴趣。我已想好了藏钱的主意。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盼望今后我们能再次合作。”
  “我也是这样想的,”莱特说,“而且,如果有琳达小姐参与则更好。”
  他风趣地说着,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邦德转身打量着舒适的房间。
  剑拨驽张的赌桌旁紧张拼搏了三个小时之后,他很高兴自己能单独休息一会儿。
  床上的睡衣和梳妆桌上的发刷欢迎着他。他走进浴室。用冷水喷在他的脸上,用辛辣的漱口剂漱了喉咙。他感到后脑和右肩的旧伤有些隐隐作痛,但心里却万分庆幸自己两次逃脱了死神的魔掌。同时,他考虑着目前的形势。利弗尔大概不会就此罢休的,不过此刻他最现实的举措是赶快逃走,以逃脱“锄奸团”组织的监视和枪口。
  邦德耸了耸双肩,自我安慰道,今天承受的喜怒哀乐已经够多了,现在应该轻松一下,好好庆贺一番。他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思考起维纳斯的品行来。他喜欢她那冷漠高傲的样子,想看看她那蓝色眼睛里的泪水和渴望,用手抚摸她的黑发,抱起她那苗条的身体。邦德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充满了渴望看到她的神情。
  他转过脸,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四千万法郎的支票,将其折成很小的方纸块,然后打开门,朝走廊的两边瞧了瞧。他将门大开着,双耳竖起倾听着脚步声和电梯的声音,然后用一只小起子开始工作起来。
  五分钟后,他最后审视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将一些新烟装进烟盒,然后关上门,将门锁上,穿过走廊,下了楼梯,来到大厅,最后出了大厅的转门,走进溶溶的月色中。
  第十四章 落入圈套
  “盖伦特”夜总会的大门厅里灯火辉煌,几张赌桌旁仍坐满了人。当邦德挽起维纳斯的手臂,领着她走过镀金台阶时,他极力克制住自己去收款处借些钱,在邻桌押上高额赌注的强烈念头。他知道,这样做太草率。不管他是否能赢,都将是对已经得到的幸运的冲击。
  夜总会的酒吧又小又暗,屋里只有蜡烛照明。烛光将其柔和的光线投射到墙壁前面的镜子上,然后又反射过来。四壁蒙着一层深红色的缎布,椅子和窗口上则饰以相应的红色长毛绒。在远处的一个拐角上有一支三人小乐队,他们弹着钢琴、电子吉他,敲着鼓,演奏着“野玫瑰”这支柔和甜美的乐曲。富有魅力的音乐飘浮在轻轻颤动的空气中。邦德仿佛感到每对情侣在炽热的感情冲击下,都禁不住在桌下互相抚摸起来。他们被领到靠门的一张桌子旁。邦德要了一瓶香槟、两份炒蛋和一份咸肉。
  他们坐在那里,默默地欣赏着音乐,然后,邦德对维纳斯说:“和你坐在这儿,享受着完成任务后的乐趣,这是多么幸福啊。这是今天最有意义的结尾。它给了我众人所希求的东西。”
  他等着她微笑,可她神色未改,只说:“是吗?”声音非常尖利,似乎在专心欣赏音乐。她的一只肘放在桌上,手心向下,手背支撑住下巴。邦德还注意到,她的关节显得很白,仿佛她捏紧了拳头一样。
  她右手拇指和食指及中指夹着邦德递上的一支香烟,就象一个艺术家拿着一杆彩色铅笔一样。虽然她吸烟时显得很沉着,但是她不断地向烟灰缸里弹着并没有烟灰的香烟。
  邦德之所以注意到所有这些细节,是因为他非常喜欢她,想用自己的热情和感情去影响她。但是他得到的却是她的冷淡。他想这种冷淡一方面是出于女性自我保护的本能,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她对他傍晚分手时冷淡地对待她的报复。他那时的冷淡态度是故意做出的,但她却当真了。
  幸好,邦德的涵养还不错,没有在意琳达的这些举动。他喝着香槟,谈论着一天来发生的事件,谈论着利弗尔可能得到的下场,谈到他的任务时,他十分谨慎,只提及到伦敦方面估计已经告诉了她的问题。她敷衍了事谈着。
  她说,当时他们已经认出了那两个保镖,但是当那个拿着手杖的胖矮个走到邦德椅后站着时,他们没想到他会对邦德下毒手。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会在赌场里图谋不轨。就在邦德和莱特离开赌场走回饭店时,她打了一个电话到巴黎,将赌博结果告诉了M局长代理。她的上司向她吩咐过,不管赌博结果如何,M局长要求把这个消息立即转达给他本人,白天或夜晚的任何时间都可以。
  她就说了这些,然后慢慢地喝着香槟,很少看邦德,也不笑。邦德感到灰心丧气,只好埋头喝了许多香槟,然后又要了一瓶。炒蛋端来了,他们默默地吃着。到了四点钟,邦德正想叫服务员来结帐,这时,餐厅侍者总管来到他们桌旁,询问琳达小姐是否在这儿。他递给她一张纸条,她接了过去,迅速地看了起来。
  “哦,马西斯写的,”她说。“他请我去大厅,他有一个消息给你。也许他没穿夜礼服。我去一会儿就来,然后我们一起回旅馆。”
  她不自然地对她一笑。“很抱歉今晚没能好好陪你,今天这一天也真够使人心烦的了。”她歉然地点点头站起身来。
  邦德也随即站起来,随便应了一句:“没关系,我来结帐。”他说着,看着她走向出口处,然后他坐下来,点燃一支烟,感到很无聊,同时也感到身体疲乏不堪。
  房间闷热的空气困扰着他,就象前一天早些时间赌场里的沉闷空气使他感到非常难受一样。他叫服务员来结帐,喝了最后一口香槟。香槟很苦,就象许多人喝第一杯时的感觉那样。他倒想看看马西斯那兴奋的脸,听听他的消息,哪怕只听到他对自己的一句祝贺话也好。
  突然间,他对那张给维纳斯的纸条产生了怀疑。马西斯不会采用这种办事方式。
  他应该请他们俩和他一起去赌场酒吧,或者来夜总会和他俩坐在一起,而他穿什么衣服都可以这样做。他们将会在一起谈笑风生。马西斯将会对邦德的胜利感到十分兴奋,同时将有很多情况要告诉邦德,比如那第三个巴尔干杀手已经被逮捕了,那个弃杖逃跑的保镖以及利弗尔离开赌场后的行踪。
  邦德打了个颤,迅速结好帐,不等服务员找钱,就拉开椅子,急速穿过入口处,来不及跟侍者总管和看门人打招呼,就走了出去。
  他急速穿过赌室,朝长长的大厅左右仔细瞧了瞧,不见琳达。他焦躁地加快脚步,来到衣帽间一瞧,只有一两个官员和两三个穿着夜礼服的男女在取东西。
  没有维纳斯,也不见马西斯。
  他几乎跑了起来,冲到出口,看看左右两边的台阶和剩下的几辆汽车。
  服务员朝他走来。
  “要出租车吗,先生?”
  邦德向他摆了摆手,走下台阶,双眼在黑暗中仔细搜寻。夜晚的冷气吹在他冒着热汗的额头上,凉冰冰的。
  他刚下了一半台阶,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呼喊声,接着,右边传来“砰”
  的汽车关门声和排气管发出的一阵刺耳吼声。只见一辆甲虫形的“雪铁龙”
  轿车猛地从黑暗中窜到了月光下,它的前轮在前院的鹅卵石上飞快地滚动着。
  车尾在轻轻摇晃,仿佛后座上发生着搏斗事件一样。
  汽车大吼一声,飞速驶到宽大的大门前。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从车后敞开的窗子里扔了出来,落到花圃中。当汽车来到林荫大道,急速向左拐时,车轮发出了和柏油路摩擦的刺耳的声音。司机把车速推到了二档,“雪铁龙”
  汽车的排气管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回音,接着司机猛地推到了最高档,汽车穿过两边是高楼大厦的街道,朝海岸公路驶去,这时,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邦德知道他必须首先把从车上扔到花丛中的东西找到。他飞快跑到花圃中,很快就找到了。这是琳达的手提包。他拿着提包跑过卵石路来到明亮的台阶处,搜寻着包里的东西,这时,看门人正在他附近徘徊。
  一张揉皱的纸条就放在包里:你能来大厅一会儿吗?我带来了你同伴的消息。
  雷内·马西斯。
  第十五章 夜色追踪
  这是最笨拙的伪造。
  邦德跳上“本特利”汽车,立刻发动了汽车,发动机“呼呼”地旋转起来。看门人跳到一边,汽车的吼声淹没了他结结巴巴的话语。车的后轮在砂砾路上摩擦着,扬起的沙砾打在了他那烫得笔直的裤腿上。
  当汽车出了大门拐向左边时,邦德恨不得一下子追上“雪铁龙”牌汽车。
  他把车速推到最高档,横下心来向前追去。城市大街的两边传来排气管的巨大回音。
  他很快开上了海岸公路。这是一条穿过沙丘的宽广的公路。他早晨曾从这里驶过,所以他知道路面很好,几处拐弯的地方清晰可见。他将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的转速越来越快,汽车的速度从每小时八十公里加快到九十公里。
  巨大的车灯射出了一道白光,照亮了半英里长的公路,好象在黑夜中开辟出一条隧道一样。
  他猜想“雪铁龙”一定走的是这条路。他已经听见了排气管从远处发出的声音。
  前面路上一直有汽车驶过后排出的废气和废气跟冷空气形成的水雾。
  他驾驶着汽车在黑夜中疾驶,速度在不断增加。他一边注意着前方,一边骂着维纳斯,骂着M局长为什么派她来执行这项任务。
  这些愚蠢的女人以为她们能干男人的工作,这是他一直担心的事。她们究竟为什么不能呆在家里,做些家务事,把精力花在打扮自己和聊天上,而把男人的工作留给男人做呢?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而且是在他的任务刚刚出色地完成了之后。
  现在维纳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敌人把她抓走,也许要用她作为人质来敲诈一大笔赎金,就象连环漫画里描写的那样。这个该死的巫婆!
  邦德一想到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困境就十分恼怒。
  事情肯定是这样,他们是想用她做交易,逼他用那张四千万法郎的支票换姑娘。
  不过,他不会做这笔交易的,甚至都想不敢这样想。她是情报局里的人,应该知道这样做的严重性。他甚至不必去请示M局长。她不过是被派来协助他完成任务的,这个任务远比她更重要。这件事真是糟透了。她是一个好姑娘,但是他不能自投罗网,中敌人的圈套。这可不行。他要设法追上“雪铁龙”,用枪把那帮人干掉;如果她在这过程中被子弹击中,那么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必须尽力而为,在他们把她绑架到某个偏僻之处前救出她。但是如果他追不上他们,他将返回饭店,睡一觉,不再议论这件事。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将向马西斯讲明事情经过,并出示纸条为证。如果利弗尔是想用那姑娘跟邦德换那笔钱的话,那么邦德是不会答应的,而且他也不会把姑娘被绑架的事告诉给任何人。那么那姑娘也只好受些罪了。如果看门人说出了所看到的情景,那么邦德将会借口说自己喝醉了酒,和姑娘吵架后她离开了。
  邦德的脑子里翻来覆去考虑着这些问题,同时开着车在海岸公路上疾驶。他拐了几个弯,注视着路上通往矿泉王城俱乐部的马车或自行车。前面是的道路笔直,“本特利”那十五马力的发动机将刺耳的高音送往夜空。车速在加快,时速表上的指针从一百一十英里指向一百二十英里。
  他知道自己的车速一定比前面的车快。“雪铁龙”载着四个人,在这种道路上顶多只能开到每小时九十英里。他打开雾灯,关掉两只大灯,以便看清远方的情况。
  不一会儿,他清楚地看见前面海岸公路一两英里以外的地方,另一辆汽车也在疾驶。
  他一只手摸到仪表板下,从一个隐蔽的枪套里掏出一杆长筒的科尔特45步枪,将枪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如果在这种路面打枪走运的话,那么他希望在相距一百码时用枪击中前面那辆车的轮胎或油箱。
  然后,他打开大灯,呼啸着向前冲去。他感到非常镇定、轻松。已顾不了维纳斯的生命了。他的脸在仪表板的蓝色灯光中显得残酷无情,但又非常平静。
  前面那辆“雪铁龙”车里坐着三个男人和那个姑娘,利弗尔亲自开车,他那庞大的身体倾向前,双手轻松自如地握着方向盘。他的旁边坐着那个在赌场上弃杖逃跑的胖矮个保镖。胖矮个正用左手抓住一根粗实的杠杆,杠杆横在他身边,差不多和车板平行。这也许是一根能够调节驾驶座位的杠杆。
  后座上是那个又高又瘦的保镖。他朝后靠在座背上,看着车顶,显然对汽车的高速行驶非常满意,一只手不断地在旁边的维纳斯赤裸的左腿上摸来摸去。
  除了她的双腿赤裸在外,维纳斯完完全全是一个包裹。她那长长的黑色天鹅绒裙子被卷到了她的双臂和头上,在顶上还狠狠地打了个结。裙子在她脸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这样她可以呼吸。其它部位没有被绑住。她静静地躺着,身体随着汽车的摆动而移动着。
  利弗尔的注意力一半放在前面道路上,一半放在后视镜中渐渐逼近的邦德汽车大灯的光束上。猎人和猎物之间相距不到一英里,可是利弗尔似乎并不着急,他甚至将车速由每小时八十英里减到每小时六十英里。前面是一个急转弯,他又降低了车速。在几百码前的地方,一根标杆表明前方是一叉口,有一条小路横穿公路。
  “注意,”他对身旁的胖矮个严厉地说道。
  胖矮个的手紧紧地握住杠杆。
  在离十字路口一百码的地方,他将车速减低到每小时三十英里。在反光镜中,邦德的汽车已开到了急转弯处。
  利弗尔终于打定主意,咬咬牙下达命令。
  “放下去。”
  胖矮个猛地向上扳起杠杆。汽车后部的行李箱象鲸鱼一样张开了黑洞洞的大口,路上传来一阵叮当的响声,接着是一阵很有节奏的刺耳的声音,仿佛车后拖着一根长链条一样。
  “关上。”利弗尔又一声令下。
  胖矮个用力压低杠杆,刺耳的声音随着最后一阵铿锵声停止了。
  利弗尔再次看了看反光镜,邦德的汽车刚刚拐出急弯。利弗尔改变了行车路线,将“雪铁龙”汽车开向左边的狭窄小道,同时关掉了车灯。
  他猛地踩下刹车踏板,将车停下。三个男人一齐迅速地下了车,在一片低矮篱笆的掩护下迅速往回跑向十字路口。此时的十字路口被“本特利”汽车的灯光照得通亮。他们每个人都握着一支手枪,瘦高个左手还握着一颗手榴弹。
  “本特利”汽车就象一列特快列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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