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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了他

“嗯。”秋草点头，走到依旧放在原处的，血迹斑斑的木桌上，引亮桌上的油灯后才指着同样沾满了血迹的十字木桩说，“她当时就被关在这里。”

“你以前来过这时在？”穆子湚疑惑，她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嗯。”秋草点头，“你离开化墨城去焚海的时候，三皇子曾经把我‘请’到这里来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听到穆昭璩曾经把秋草请到这种地方来，穆子湚立刻跳脚，在她身上又摸又揉，“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可恶！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抽——”

穆子湚说到这里又觉得不对，穆昭璩现在的身体是自己的，抽他不就代表抽自己吗？穆子湚汗。

秋草注意到他话中的停顿，敛下眉目，轻抚着血迹斑斑的木桌微微一紧，状似不在意地说，“你去焚海那段时间，顾夫人被三皇子抓来……”

秋草转眸，看着离木桌不远处的一块地出神，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当时三皇子就在那个位置，踩着满身是血的倒霉大侠……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不过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倒霉大侠的伤应该也已经痊愈了吧。像顾夫人，虽然断了指，毁了容，但并没有影响到身体健康。

“要是当时我能把顾夫人救出去就好了。”那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秋草长长一叹。

穆子湚不是很赞同地看她一眼，“能从这里全身而退就不错了，还谈什么救不救人？”

不是他看轻秋草，而是他很了解自己弟弟穆昭璩的为人，连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秋草？

“说得也是。”秋草抬头笑了下，眼角余光偷偷地瞄着他，表面却不动声色，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三皇子当时还想强占我呢，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

“你说什么？！穆昭璩那个混蛋居然想强占你？！”穆子咆哮着拍桌，“该死的混蛋！我应该挖了他的——”

把人扑倒吃干抹净

察觉到秋草打量的目光，他头脑瞬间一清楚，立刻改口道：“该死的混蛋！等回皇宫的时候，本王一定要阉了他！”

“你不是不介意吗？”秋草故意拿穆子湚之前说过的话堵他。

“那是因为——”穆子湚气歪了嘴，眉毛朝天竖去，满腔怒火无处发，最后只能重重地砸木桌一拳以泄心头之愤。

“因为什么？”秋草一点也没有被他狰狞的模样吓到，看着他上跳下窜的模样，内心反而越发地冷静了。看这情形，结果大概是和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等她回皇宫揭了那个“穆昭璩”的面具，再让他原形毕露，看他到时候还有什么话说，哼！

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她，不仅如此，他竟然敢纳五十多名妃子进宫吃白饭，甚至还让他们的孩子……

秋草闭了闭酸涩的眼，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看她回皇宫后怎么收拾他！

穆子湚被她一问，顿时语塞，心虚的眼光左瞟右瞟，就是不不敢直视秋草的眼睛，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呃……因为……因为……因为他怎么可以选这种地方，又脏又破还血迹斑斑的，实在是太没情调了嘛！”

这位王爷，你自己刚才不是也不挑时间不挑地点，兴致一来，在酒楼的厢房里就直接把人扑倒吃干抹净？

秋草赏他一枚白眼，哼道，“我倒觉得你们两兄弟挺像的。”

“哪有！”穆子湚怪叫，对秋草这个说法无比郁闷。

如果说，秋草觉得现在的自己跟穆昭璩像，那他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可她居然拿没有易过魂的穆昭璩来比……

穆子湚发现，自己真的很不爽！他跟那个残忍凶暴的穆昭璩一点也不像好伐！他们两个最大的差别就是，穆昭璩变态，而他是正常的！

秋草凉凉地瞟他一眼，“你忘记酒楼里的事了？”

“……”穆子湚被堵得毫无反驳之力。

秋草环视了一周，说，“我们回去吧。”

这样就走了？他们才刚进来而已啊，还以为秋草专门说要来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结果只是逛一圈就走？

穆子湚愣了下，回神脱口道，“这样就走了？”

“嗯。”秋草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点头，“我已经知道想知道的事了。”

处理

虽然对秋草认真提出去昭王府，到最后只是在昭王府的地牢里象征性地逛了一圈的行为十分不解，但穆子湚也没有多加追问，从昭王府出来后，把人送到甘露殿后，转身离开去处理“穆昭璩”和太后了。

秋草站在门口，看着穆子湚从容不迫，朝书房走去的步伐，微微眯了下眼。

扮成秋草的小红看到他们回来，立刻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剥掉身上的衣裳，屁颠屁颠地奔过来诉苦，“皇后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小红直挺挺地坐了一天，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腰都快断掉了……”

秋草拍了拍小红的头，食指放在唇上，作了个嘘声的姿势，然后拉着小红悄悄地跟了上去。

“皇后，我们为什么要跟踪陛下啊？”小红看着走在前头的穆昭璩，压低声音问。

不知道是小红的音量大了，还是穆子湚发现了什么，一直没有回头的他突然察觉了什么似的，脚步顿住，缓缓地回过头。

秋草一惊，迅速地把小红的头按下来，两人缩在栏杆下边猛抹额际紧张的汗水，竖耳聚精会神地倾听回廊上的声音。

好一会儿后，脚步声重新响了起来，主仆二人靠着石壁，长长地松了口气。

“小心点！要是被发现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秋草瞪了小红一眼，严肃地伸手比了个叉。

小红还是觉得疑惑：“可是皇后，您到底为什么要跟踪陛下啊？”

秋草重新拉着小红继续跟踪大业，边压低声音道，“问这么多做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哦。”小红终于闭上嘴不说话了。

主仆二人在回廊上鬼鬼祟祟地左闪右闪了好一阵子，终于跟到了书房外。

虽然一双眼没有离开过书房，但秋草依旧没有放过观察四周的情况。

她发现，一接近书房，刚才一路来都没有出现的侍卫和宫女好像一瞬之间冒出来一样，在回廊上来来回回，一派忙碌。

醒过来

肯定是那家伙为了方面以穆子湚的脸在宫中行走，所以才撤了方才那条回廊上所有的宫女和侍卫吧！

秋草微眯了下眼，瞳眸深处闪过一丝恼怒。

“皇后？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小红一边透过矮树丛的枝叶向外看，一面部在。

“眼睛不要离开书房，待会儿里边有高身和体型长得跟穆昭璩差不多的人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跟上去。”秋草头也不回，瞪圆的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书房。

小红不解，“可是……我们不是跟踪陛下的吗？为什么……”

“等逮到一会到那个人的时候……”秋草眯着眼阴恻恻地哼了哼，“你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跟踪穆昭璩了。”

秋草咬牙彻齿地说着，还刻意加重了穆昭璩三个字。

小红转头，看了一脸森然的秋草一眼，打了个寒颤，不说话了。

谈话到此结束，两人紧紧地盯着书房，小树丛顿时陷入一片静谧。

大约过了一刻钟，果然如秋草所预料的，有一名身形与穆子湚差不多的宦官从走出书房里。

那人似乎不太希望被人看到，踏出书房后，站在回廊上左右探头探脑了一番，才迈着急匆匆的步子，下了回廊，踏上一条平常不怎么会有人行走的小径，很快消失在了绿意盎然的小径深处。

“走！我们跟上去！”秋草立刻把目光从书房移回来，猫着腰向方才那名宦官消失的方向移动，走了几步，没有感觉小红跟上来，回头一看，发现那丫头还趴在那里看个不停。

秋草退回去，把小红从树丛中拖出来，正要说话，却看到她仿佛看见什么吓人的事般，一脸的惊骇。

“怎么了？”

小红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道，“皇、皇后……太、太后她醒过来了……”

对这个事情，秋草一点也不意外，拉了人就走，“先别管这些，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刚才那个宦官抓住，再拖下去一会儿追不上人了！”

敲他的头

“可是……”小红猫着腰边走边震惊，“太后不是吸了三天三夜也不会醒的迷香吗？”

“这个事情。”秋草沉着脸，看了身后的书房一眼，恨恨地哼了一声，“等我们逮住刚才那名宦官，就会有答案了！”

“喔。”

“脚程快点！”

“是。”

两人加快脚步，朝小径深入奔去。

大概是怕设太多侍卫和宫女反而会更加引起旁人注意的原因，小径四周没有任何人把守，这倒给秋草和小红二人提供了便利，方便她们两人加快前进。

主仆二人在小径上奔跑了好一段路后，终于在一个转弯处看到了刚才那名宦官的身影。

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秋草拉着小红放慢脚步，不再大摇大摆地跟踪，而是选择匿进一旁的树林当中。

对方很谨慎，仿佛担忧后头有人跟踪似的，一路走一路回头。

秋草庆幸自己早一步拉着小红缩进了树木里，否则这么近的距离，她们还没行动，就先被对方发现了。

又跟踪了一小段路，两人看到一座小小的屋子出现在茂密的树林当中，而那个宦官，在门口停住，左右探了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门，侧身溜进去，然后迅速地关上门。

“皇后……现在要怎么办？要不要回宫去找几个侍卫过来，把那个家伙绑走？”看红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建议道。

“不行！”秋草想也不想地拒绝，“这样动静太大，如果他来个咬舌自尽怎么办？”

“那我们要怎么办……”

“让我想想。”秋草再靠近一点，细细地打量着那幢小木屋。呃……从外形上看，这个木屋应该没有所谓的后门，所以他们只能从正门进去。不过如果直接走正门的话，那就必须保证在对方看到自己的一秒钟之内，让对方趴下，否则……

秋草扫了四周一眼，看到林子深处有两根巨大的木棍，想也不想地跑过去捡起来，塞了一个到小红手里，拉着她来到木屋门外，一左一右站好，压低声音道，“记住，他一打开门，你就用这个敲他的头！”

严刑拷灯

小红重重地点头，握着手中的木棒摆好姿势。

秋草弯下腰拾起一颗大石头，重重地往木门上扔去。

“砰——”

石头在门上敲出巨大的响声后，掉到地上。

木屋内没有任何反应。

秋草与小红面面相窥一眼，伸出手去，轻叩门板。

“谁？”木屋里头传来一道惊疑不定的询问。

秋草深吸了口气，一面朝小红使了个眼色，一边捏住喉咙道：“是陛下派我过来的。”

“陛下？”透出木门传出来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怀疑，但秋草听得出来，那人的情绪，已经比刚才镇定了不少。

“嗯，陛下让你马上过去一趟。”秋草一边说一边举了高手里的木棍。

“马上过去？陛下不是一般晚上才会找我的吗？”喃喃自语自屋内传来的同时，木门也“吱呀”一声打开了。

躲在门外的主仆二人见机不可失，想也不想地挥动手中的木棍，朝那人劈去。

那可怜的宦官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头一撇，抽过去了。

“皇、皇后……现、现在该怎么办？”第一次打人的小红全身抖啊抖的，手里的木棍早就被抖到地上，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秋草也好不到哪里去，飞快地丢掉手里的木棍，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原地团团转，颤抖的双唇不停地喃喃自语着，“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小红也跟着她转，“皇后你快点想啦，等会儿有人来就不好了。”

秋草正想说，把这个家伙拖进小木屋绑起来用冷水泼醒，然后再“严刑拷灯”一番，逼他承认假扮穆昭璩的事，经小红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这个主意实在不妥。

如果审问到一半，还没问出什么来，就有人来打扰怎么办？

秋草牙一咬，作出了决定，“把他抬回甘露殿，慢慢审问！”

好吃懒做

话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就难多了。

主仆二人虽然不是什么好吃懒做的主儿，但平常也没干过什么粗重的活儿，要扛这么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还真是挺吃力的事情。

不仅要时不时把人抬到树木里藏好，察看下四周有没有宫女或侍卫冒出来，发现她们的勾当，还得时不时注意这家伙有没有醒过来。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一段并不长的路，两人硬是花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完。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抬起甘露殿那一刻，两都累坏了，满头大汗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动都不想动一下。

“皇、皇后……接、接下来要怎么办？”小红上气不接下气。

“先把人绑、绑起来……”秋草的气息也没平稳到哪里去，不过为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把人给绑回来，当然不能因为疏忽被他跑掉。所以尽管双手双脚都软得毫无力气，她还是咬着牙撑着站起来，从柜子里摸了根粗麻绳出来，再把角落里的一把凳子推到倒在地上的人身边。

“小红……过来帮我把他扶起来……”

“是……”小红毛毛虫似地蠕动身体爬过来。

主仆二人联手，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把倒在地上的家伙扶到凳子上绑好。

忙完这些事后，秋草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软绵绵地滑坐在地上，喘气，“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小红也是同样的动作，“皇后，接下来呢？”

“等等……”秋草用力咽了咽口水，滋润下干涸的喉咙，才说，“我们先休息一样，然后喝点水，吃点东西，再回来审问他。”

小红对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

于是主仆二在靠在一起休息了大约一刻钟，恢复了些气力后，站起来去外头觅食。

嘴里塞着精致的糕点，小红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皇后，你还没说我们为什么要跟踪陛下，还要把那个人绑回来啊。”

阴恻恻地奸笑

秋草喝了一口茶，不答反问，“小红我问你，进宫以来，你有没有发现穆昭璩和原来是三皇子的时候不一样？”

“不一样？”捏着食物的手顿住。

“嗯。”秋草点头，继续往下一盘美食进军，“像残暴程度之类。”

“呃……这个啊……”小红怔了下，然后不好意思挠挠头，“其实，刚刚进宫的时候，小红就觉得，陛下真的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啦！不过只是一些细微的变化，所以小红就一直没有跟皇后说。”

果然连小红都察觉到穆昭璩的不对劲儿，而她却到现在才发现！薛秋草，你真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秋草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下，继续道，“哪里不同？”

“这个要怎么说呢？”小红歪着头，用力地回忆着自己发现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很大的不同啦，就是小红以前听说，三皇子是一个会把多看他两眼的下人拖出去砍头，不过上次小红多看了陛下好几眼、还踩了陛下一脚，不仅没有被砍头，陛下甚至什么话也没说……而且，小红发现，陛下有时候会常常看着皇后发呆……”

秋草点头，转了个话题，“小红，你对灵魂转换这件事怎么看？”

“咳咳咳……”小红被呛得死去活来，半天才缓过来，白着脸道，“皇、皇后……你你你……没事吧？”

灵魂转换？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吓人的事？

呃……也不能怪小红不信，这种事不管谁听到都会是这种反应吧，她自己一开始不也完全没有想到那里去吗。

秋草淡淡地撇她一眼，咽下最后一口食物，“吃饱了没有？”

“吃饱了。”小红拍拍鼓鼓的肚子。

秋草站起来，“很好，去提一桶水来，记得加冰块。”

“冰块？加冰块做什么？”小红不解。

“没错！冰块！”秋草看了关押宦官的房间一眼，阴恻恻地奸笑两声，眼角闪着森寒的冷光，“因为接下来，我们要逼那家伙说出穆子湚那个混蛋的所有事情！”

大哥你很面生啊！

秋草毫不客气地舀了一大勺的冰水倒在宦官的头上。

凳子上的人垂着头，一动不动。

“皇、皇后，你这样他不会冻死吗？”小红在一旁担忧。

敢骗她！没用满清十大酷刑对付他就算不错了，哼哼！

秋草撇撇嘴，满不在乎地再舀一大勺泼上去，顺便还抓了几颗冰块塞到宦官的衣服里去，“怎么可能？这种天气，这点程度，只不过是帮他消消暑而已。”

“皇、皇后……现、现在是春天……”

秋草白小红一眼，“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快点帮忙塞冰块把他弄醒！我一个人得塞到什么时候啊！”

“是、是……”小红委屈地抓起两颗冰块，颤巍巍地朝宦官的领口伸去，然而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对方，就见到厉鬼似地大叫一声，跌坐在地，脸色苍白。

秋草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往宦官头上继续泼冰水，一边转过头来看小红，“怎么了？”

“他、他、他……”小红指着凳子上怒目圆瞪的人，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怎么了？”秋草又舀了一勺冰水泼上去，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去看凳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