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秋草不习惯两人这样的亲昵，下意识地要挣脱，然而穆昭璩虽然已沉沉入睡，双臂却还似铁钳一般紧紧地禁锢在秋草的腰侧，令她动弹不得。

芙蓉帐内

秋草看着穆昭璩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到他轻缓而地吹拂在自己脸上的呼吸，秋草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凭良心说，穆昭璩的相貌长得极其俊朗，如果后来没有遇到穆子湚，她也许会喜欢上穆昭璩也说不定，毕竟他的长相，就算不是王候，走在街上，也是秋草会多看几眼的类型。

只是为什么这样一个长相俊美的人，心却如此狠毒呢？明明睡着的时候，跟平常人无异啊。秋草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很快地入睡了，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竟然能够如此轻易的，在穆昭璩怀里睡着。

叫醒他们的，是前来提醒他们今日还要去向太后宫行礼的小红。

睁开眼看到穆昭璩放大的俊脸，秋草有一瞬间的茫然，盯着帐顶发呆，完全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直到小红再次进来提醒，这才猛地回过神来，用力地推身边的人。

然而不管秋草多么用力地推穆昭璩，暴力把他的手臂拧出了红痕，穆昭璩说不醒就是不醒，不仅不醒，甚至还得寸近尺地把脚跨到她身上来。

睡相差每个子女都有遗传的吗？穆子湚也……

心中掠过这个念头时，秋草的心重重一跳，会不会？这张脸根本只是假的？穆昭璩就是穆子湚？虽然她不是玉面观音，但据说，玉面观音是真的存在，易容术更是出神出化……

情着激动的心情，秋草不由伸手抚上穆昭璩的脸庞，学着他那天在地牢里撕扯自己脸的样子去拉他的脸皮。

下一秒，穆昭璩从床上弹坐起的同时，芙蓉帐内响起一道杀猪般的声音——

“王……皇后你想谋杀亲夫吗？”

此话一出，两人都微怔了下。

秋草迅速地回过神来，满心欢喜地扑上前去，更用力地拉扯穆昭璩的脸皮。

然而不管她怎么拉怎么扯，始终无法从穆昭璩的脸上扯下人皮面具来。

没有好脸色

秋草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傻子，竟然只是因为两人相同的睡相和穆昭璩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就怀疑穆昭璩是穆子湚……

可是……秋草看着摊开手让宫女侍候穿衣的人一眼，刚刚那句话，还有捂着颊一脸指控地望着自己的表情，都跟穆子湚一模一样啊！

既然是兄弟，也不可能如此相像吧。可是穆昭璩此刻的神情，又是如此的冷漠，仿佛刚刚那一切，都只是秋草的幻觉而已。

宫女们已经替秋草穿戴完毕，她却没有起身，径直地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吧，如果穆昭璩就是穆子湚，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

秋草暗暗嗤笑，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荒谬了，穆昭璩怎么可能会是穆子湚呢，他们完全就是两个毫不相像的人啊！

两个神色各异的人就这样各据一方，默默地思考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出声，直到礼官叫宫女提醒，这才回过神来，一起去太后宫。

其实今天去太后宫，无非就是和昨天一样，行拜礼而已，当然，太后依然没有好脸色给他们，两人也早早如昨天一样，早早退出了太后的宫殿，唯一不同的就是，昨天行的是四拜礼，今天是八拜礼……

这个规矩实在是让秋草黑线万丈，明天难道要行十二拜礼，然后每天这样不停地循环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要效仿一下穷摇奶奶的X珠格格，做个“跪得容易”来保护下膝盖？＝＝

秋草想着自己膝盖上绑两个大包的搞笑情形，囧囧有神地凌乱了。

回到皇帝的宫殿后，穆昭璩换了皮弁，礼官提醒秋草，皇后要给皇帝行八拜礼……

秋草的内心当然是十分不愿意的，但这就是宫廷的礼仪，秋草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伏跪下去，乖乖地行礼。

由于穆昭璩刚刚登基，后宫除了先皇留下的妃嫔，暂时还没有纳妃嫔，所以秋草回宫后，只接受了她们和宫人们的拜礼。

私会红颜知己

繁重的礼节，一连数天东奔西跑，让秋草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幸好礼官告诉她，一会儿与太后一齐坐在宝座上接受各亲王的拜礼后，就没有其他必须要参加的活动了。

秋草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礼官的安排在与太后一起接近了亲王们的拜礼。

礼毕后，秋草本来想跟太后打声招呼，毕竟对方是长辈嘛，然而太后不仅看也不看她一眼，还当着众亲王的面直接无视秋草伸手欲扶她的手，甩袖就走了。

太后的作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下，不过大家很快就回过神，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各忙各的事了。

秋草又不是自小就在宫廷内长大，自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适应能力，在原地尴尬地怔了好半天，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亲王们已经散去，气势磅礴的大殿内除了秋草，就只余下随侍的宫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秋草苦笑了一下，起身回宫。

刚走到立政殿门口，还来不及跨进去，就见小红心急火燎地跑来，大概是脚步太急了，到秋草面前的时候，竟“扑通”一声来了个五体投地的姿势。

＝＝

秋草汗，赶紧弯腰把人扶起来，“没事吧？”

“没、没事。”小红顾不得有没有摔疼，急急地拉着秋草的手进内室，自作主张地让其他宫女全部退下后，被秋草派去名为照顾暗穆昭璩起居、实为跟踪监视的小红带回了一则令秋草无比振奋的消息：穆昭璩昨天夜里，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皇宫，到宫外去了。

难道穆昭璩昨天没到立正殿来，原来是出宫了。

这个消息让秋草无比振奋，自古以来，皇帝会瞒着宫里的人半夜偷出宫只有一种可能，在宫外有红颜知己。

不过穆昭璩出宫，应该不可能是去私会红颜知己。进宫前，秋草曾派人详细调查过穆昭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迎蓉的的事，秋草发现，他这个人好像只对江山有兴趣，府中竟一个女眷也没有。

侍寝

一般来讲，王候贵族都不怎么去妓院这种地方，他们不喜欢跟无数男人分享同一个女人，所以不管成亲与否，府里总会有几个侍妾。

穆昭璩没有侍妾这个消息，的确蛮让秋草吃惊的，不过想想也是，像穆昭璩这种性格的人，就算有，也过不了几天就被他的变态给弄死吧。

＝＝

秋草汗了下，问，“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真是一个人出宫的？”

小红：“嗯，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陛下坐的安车出玄武门的，皇后，你说，陛下会不会是去……”

小红没说完，秋草就明白她要说什么了，于是她说，“你回去继续监视穆昭璩的一举一动，今天晚上如果他再出宫的话，马上来通知我！”

小红点头退了下去。

这几天虽然忙得晕头转向，但她也并没有忘记要寻找穆子湚的事，然而穆昭璩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蚂迹，秋草推断，穆子湚应该不会被关在皇宫里，所以，一定是在宫外，如今，穆昭璩一个人在半夜出宫……

秋草坐在那里，越想心情越澎湃：既没有红颜知己，更没有与朝中官员有任何私交，所以穆昭璩一定是去见穆子湚了！

秋草激动得一刻也坐不住，不停地在屋内走走坐坐，时不时地看园子里的日晷……

一整个下午，秋草就在这样坐如针毡的情绪下熬过了。

终于，盼来了夜晚。

早早用过晚膳，等不及的秋草令退了所有的宫人，换了轻便的衣裳独自一个跑到殿外等候。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始终没有在回廊那头看到小红的身影，秋草看着越来越安静的四周，有些急了。

进宫以来，穆昭璩每天都会过来要她侍寝，大概都是挑在晚膳的时候过来，第二天早朝离开。今天晚膳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就代表晚上肯定是不会过来立政殿。

可是……都这个时辰了，小红怎么还没过来通知？

被囚禁

秋草心急如焚的在殿门口来回踱步。

又过了不知多久之后，秋草总算听到是听到回廊那头传来声晌，赶紧回过头去，看到急急奔到面前的小红，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小红喘着气抱怨说：“陛下住的宫殿离皇后这里太远了……”

秋草没有跟她多啰嗦，拉了她就走，“快点，我们立刻跟上去。”

主仆二人尽量在不惊动任何侍卫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然而，当她们赶到玄武门的时候，早就看不到穆昭璩的踪影了。

秋草沮丧得想放弃，幸好车夫眼尖地发现路上有马车刚行走过留下的痕迹，于是三人赶紧追上去。

因为不时要停下来确认马车留下的痕迹，秋草她们一路走走停停，可以说追踪得是千辛万苦，总算是大约半个时辰后，看到了穆昭璩所乘坐的马车。

然而当他们看清马车所停的位置后，不约而同地愣在了原地。

穆昭璩的马车，停在已被封的穆王府后门。

怎么会……

秋草神情木然地看着那扇虚掩的门，无法从震惊中回神。她想起传出穆子湚已死的消息后，自己因为不敢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穆王府，从牢里出来后，就没有再踏进过这里一步……

“我怎么从来没想过呢？”秋草低喃，说完后，才发现喉咙干涩得难受。如果当时她回来，哪怕是一趟，是不是就会发现，穆子湚其实一直都被囚禁在穆王府里？

仿佛不能忍受自己疏忽，秋草颤着手，轻轻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走进去。

除了多了一份冷清之外，穆王府还是以原来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秋草借着微弱的月光，一步步走进去，穿过熟悉的长廊，在之前住的屋子看到了灯光。

再一次震惊得脸色全白。

秋草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万千情绪到了这个时候，只汇成了一个对自己强大的怨恨：为什么当初她一次也没有想过回穆王府看看？

他到底死了没有

小红无声的站在秋草身后，也同样在震惊，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门上那道拉长的影子越来越短，直到完全与身高相同。

秋草没有任何考虑，在门被打开之前，秋草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冲进去的冲动，拉着小红退到园内的一株梅树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穆昭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回廊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秋草下意识地拉着小红往暗处缩。

脚步声从远及近，再从近至远，秋草微微地探出身去，正好看到一身紫衣的穆昭璩消失在门口的背影。

没有心情欣赏那一幕有多像水墨画，几乎是门关上的那一刻，秋草就冲了出去。

然而跑到门前，秋草却倏然刹住了脚步，屏着呼吸死死地盯着那扇门，不敢伸出手去。

穆子湚他……会在里面吗？

小红也追过来了，同样凝在那里，没敢去推门。

于是主仆两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发呆。

……

……

许久之后，秋草终于动了，握得死紧的手摊开，慢慢地抬起贴至门上，深深地吸一口气，往里一推——

月光顺着秋草推门的动作筛进，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打破了一室的黑暗。

秋草慢慢地走进去，在圆桌旁停了下来，点亮桌上的油灯。

火光摇曳，满室光亮。

秋草环顾四周，看清站在自己身旁小红脸庞的同时，也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穆子湚的身影。

秋草不死心，在拿着油灯地小红的陪同下，四处转了转。

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不仅没有发现，秋草甚至在空气中嗅到了一股香焚烧的味道，寻着味道过去，秋草看到，她原来的梳妆台上，搁着一个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焚着香。

秋草刚才闻到的味道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穆昭璩为什么要在他们以前住过的房间放牌位？穆子湚人到底又被关在了哪里？

怀着无数的问题，秋草徐步上前。

“穆王子湚之神位”几人大字毫无预警地跃入眼中，秋草微微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脚步不稳了倒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会死

穆昭璩这两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来耻笑穆子湚沦为阶下囚，而是来祭拜穆子湚的？

秋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穆子湚怎么可能会死呢？一定是光线太暗看错了吧。

秋草笑了下，叫小红把油灯拿近些，再凑上前去。

牌位上的字没有变，还是“穆王子湚之神位”这几个。

秋草不相信，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叫小红去看，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

一阵长长的沉默。

小红颤抖着唇，说：“皇后，穆王他真的……”

“不准胡说！”秋草飞快地打断她，嘶哑低涩的声音看似在反驳小红，其实是在说服自己，“穆子湚怎么可能会死？他不会死的！”

“可是……”如果穆王没死的话，陛下怎么会在这里立个牌位，还挑三更半夜没人的时候来这里祭拜？小红很想反驳，可看到秋草微红的眼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走！”秋草抹抹眼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小红赶紧跟上去。

她们就着月光，连夜赶到回了李府。

李公垂听到下人传报，匆匆忙忙披了件衣裳出来，看到女儿一脸雪白地站在大堂里，仿佛丢了魂似的，再看她身边的丫环，也是一副惊愕的表情，心下一惊，三更半夜，又一脸失魂的样子……女儿不会是真把当今陛下给杀了吧？

李公垂赶紧迎上去，颤着声音问，“迎蓉，你把——”

李公垂的话还没有说完，秋草突然打断了他，“爹，你亲眼看着穆子湚被乱箭射中的吗？”

虽然纳闷女儿怎么今天才来问这个事，李公垂还是据答了：“这个爹倒没有亲眼瞧见，不过入殓的时候爹在场。”

秋草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公垂。

李公垂被看得一阵毛骨悚然，不过还是把当时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爹当时……亲眼看着穆王的尸身入棺的。”

森森的寒意

所以，当时女儿说穆王还活着的时候，他挺惊讶的，心想人死怎么可能复生呢？不过想到不久前闹自杀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又被救回来的元膺与何田田，就又相信了，也许穆王也被神医夏侯风里救了吧。

只是不懂，为什么从牢里出来后就一直不问穆王生死，甚至连穆王的葬礼都没有出席的女儿，为什么会在今天，突然跑回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穆子湚是真的死了？”秋草一字一句，异常冷静地问着。

李公垂本欲回答是，但一想又觉得不对，女儿之前还说过穆王活着，正因如此，才要嫁入皇宫，找出穆王，把人救出来。于是他说，“陛下不是说穆王还活着吗？”

秋草没有回答，轻轻地笑了下，眼里闪着诡异的光芒，说，“爹，我先回去了，一会儿被陛下发现就不好了。”

虽然不明白女儿到底为什么会突然一阵风的刮来，就为了问这么几个奇怪的问题，忧女心切的李公垂听到“被发现就不好”这几个字，也就没多问，赶紧把人送出门，在看到门口竟然只停着一辆马车，连个侍卫都没有，于是他又派了侍卫护送她们回宫。

一路上，秋草始终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语。

没有眼睛、没有伤心、没有悲痛……常人该有的表情她都没有。

最悲不过哭不出来啊，小红看得胆颤心惊，“皇后，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

“难受？”

秋草嗤笑一声，反问，“我为什么要难受？你觉得我应该难受？”

忍着那么大的耻辱嫁给陛下，为的就是救穆王，现在却得知穆王是真的已经死了……只要是人都会难受的吧。小红这样想，但却不敢说出来，于是她沉默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偶尔的颠簸，掀开前面的帷子，让浓稠如墨砚的夜色缝隙钻进来，带着森森的寒意。

刺杀

回到皇宫后，小红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秋草会做出什么事来，根本没心思去监视皇帝了，直接向穆昭璩禀明自己想回皇后这边，得到同意后就回来守在秋草身边。

只是……

小红看着从穆王府回来，依旧和往常那样平静，没有任何改变秋草，内心的担忧又加深了，其实改变还是有的，像是昨天，皇后竟然主动说要陛下陪她去百花园逛逛……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皇后是不是难过得糊涂了？

小红不由得第N次开口，“皇后，您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秋草看着小红皱成一团的脸，不由好笑，“你几乎寸步不离地跟了我半个月了，难道还看不出我有没有事吗？”

原来皇后已经发现了啊，小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嘿嘿……”

秋草笑着说，“我真的没事，你可以不用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了。”

“可是……”小红咬牙，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说，“皇后，你是不是想刺杀陛下？”

刺杀穆昭璩？

秋草愣了下，她的确是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事实上从穆王府回来第二天，她就在枕头底下藏了匕首，准备杀了穆昭璩的。

然而真的拿起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