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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从火星到地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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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抠脚有些兴奋又有点点疑惑地看了看书的封面基本都是些关于吉普赛人的文学作品。“这个……怎么念？”抠脚指着最后一本书的书名。
“哪个？”叶伟文俯身去看，“哦，是《lagitanilla》，《吉普赛姑娘》。这是塞万提斯的一部
“塞万提斯，《唐&bull；吉诃德》的作者？”抠脚简直不敢抬头，因为她感觉到叶伟文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嗯。”
“没想到啊，他还有这样一部”抠脚尴尬地没话找话说。
“喂喂喂，”一个嚷嚷的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宁静”。“师妹别只顾着伟文师兄啊！这里还有一个师兄！”一进门就开起玩笑来的是许久没见的邢大。
叶伟文笑着捶了邢大的肩膀一下：“小子要借啥？陶师妹都别借他！”
“你总护着师妹，我都不敢开师妹玩笑了。”邢大笑言，“来，师妹，来一个干燥箱和一个不透水仪。”
“这么重的设备，自己抬去！”叶伟文睥了邢大一眼：在我眼皮底下还敢使唤她。
“护得紧得像什么似的……”邢大用陶妹妹刚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
“那我来登记一下！”抠脚“唰唰”地拿出设备借还登记册低头登记，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和发生。然而心里早已经千万匹草泥马欢腾而过叶师兄这、这难道是在……
叶伟文敲敲讲台：“陶师妹，我也借设备。”
抠脚头依旧没抬：“跟上次一样？”
“嗯，我自己拿。”叶伟文过去打开陈列柜，还是要多给她一些空间适应的，“你登记吧。哦对，还要多借一个恒应力压力机。”
“好。”
“陶师妹！我要借仪器！”说话的是刚进来的林青风，“咦，巧了，伟文、邢大你们也在。”
“……”早就该来实验室做期末作业的模型了。
“林青风你要借什么？”
“额，那个什么仪，还有那个什么器……”
“林！青！风！”
“你让我想一想！想一想！那个……那个……”
“实验室师妹，来帮我借个测力计和不透水仪。”
“好的。”
熙熙攘攘中，实验室之夜的配角建筑系的汉子们也都纷纷就位了。
可惜今晚貌似没什么风波，只是偶尔邢大和林青风窃窃私语几句，别的也真没什么动静。于是，在陶妹妹开始提醒大家关门时间将近时，林青风边摇头感叹自己“来不逢时”边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嘿！陶师妹！”在实验室走廊的黑暗中，走进来一个牙齿皓白、笑容灿烂的黑小伙，没错，陆原。
林青风手中的动作立马定住，像是被下了定身咒语。可下一秒，他立刻切换回正常状态，朝叶伟文挑眉：师弟情敌打脸来了哟！
“叶师兄、林师兄你们也在！”陆原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和尚你最近闲啊！”抠脚总感觉他出现在这里有点不大对劲，但是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没啊。”陆原走近讲台，很自然而然地揉揉抠脚的头发，“刚从物理实验室做完实验出来。”
“额，哦。”抠脚摆出一副“呵呵哒”的表情躲开陆原的手在叶伟文面前这样，总觉得揉头发这样的动作别扭得很。躲开的间隙，她偷偷看了叶伟文一眼，额，貌似他没什么大反应啊……
而这边的陆原依然一脸理所当然的神色：“不过现在闲了，所以来送你回宿舍。”
实验室的汉子们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了前排的叶伟文一眼后，又摆出了“棋逢敌手”的表情当然，建筑系的汉子是不会知道“棋逢敌手”这个成语的，他们最多能想到的词是“两女共事一夫”。
叶伟文恰如其分地望了邢大一眼。
跟叶伟文共事多年、已有默契的邢大很仗义地让大家少哔哔，多做事，快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实验室。
而一直沉默的叶伟文这时站起来了。抠脚的视线被他吸引起来，以为他要叫她。但是，叶伟文只是淡定地把东西收拾好，然后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和别人还回来的设备和仪器按规定放回陈列柜中。
抠脚看着叶伟文的背影，张张嘴想叫他，却发现好像没什么要说的，也就只好合了嘴巴，低了眼睑。
“林青风，来搭把手！”叶伟文指了指干燥箱。
抠脚站起来：“我来吧！”
“你负责登记就好。”叶伟文朝她笑笑，没什么大的表情。
“嗯。”抠脚乖乖地坐下。百年难得一遇抠脚会这么乖，那是因为她作为女生的直觉告诉她，这气氛不大正常，叶伟文的情绪不大正常。
陆原很是热心地跑过去帮忙：“师兄，我来！”
三下五除二地，设备仪器都收得差不多了。
在抠脚一边清点设备一边锁陈列柜的柜门时，叶伟文得体地跟陶妹妹和陆原告辞了，顺便拉上林青风。
“额，那谢谢叶师兄了！再见！”抠脚感觉自己中了邪，对叶伟文说话忽然客气了不少。
“拜拜，叶师兄！”叶伟文先走，陆原乐见其成。
“拜拜、拜拜！”被拉走的林青风不死心地回头。
“走啦！”叶伟文没有回头。
见到叶伟文先离开实验室的背影，抠脚很是不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估计是蛮久了，叶伟文每次来实验室都会在最后时刻帮忙收拾器材、检查门窗，还一定会等自己一起离开、送自己到宿舍楼下。抠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感叹：习惯的力量真恐怖！
“你锁柜门，那我来检查门窗吧！”陆原语气十分轻快。
“嗯嗯，好啊！”抠脚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也轻快起来，“看！和尚，我锁好了。”
“那快快去把你的书收拾一下！”
“知道了。”抠脚走向讲台，手一触到叶伟文今晚拿过来的书，再次感觉到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愈发的深刻和挥之不去。
凝视着陆原高大的背影，抠脚第一次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是习惯了有人帮忙、有人等待、有人送自己回宿舍，那么，为什么当“有人”是陆原而不是叶伟文的时候，自己会感觉不那么开心、会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呢？
习惯的力量真恐怖。习惯的究竟是“别人对自己的好”还是“那个对自己好的人”？而恐怖的究竟是“离不开别人对自己的好”还是“离不开那个对自己好的人”？抠脚发现，自己好像也并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
六十九 自己成为自己“神助攻”
又是一个实验室之夜。
只不过这个实验室之夜跟以往的有些不同。
“陶师妹，给你的。”最早到实验室的叶伟文把书递给抠脚。
“谢过谢过！”抠脚翻看了几下，是几本经典的吉普赛文化的研究书籍，“今天转性了？你好像不大正常”
“没啊。”
“外甥打灯笼？”
“不了。今晚不用借设备了。”叶伟文轻轻拍拍她手中的登记册，“我来拿下模型就走了。”
“啊？”
“模型做好了，之后晚上估计就不会来实验室了。”叶伟文尽量轻松地说。
抠脚一愣，好像真的没有想过叶伟文会有不来实验室的一天。她一下子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只是呵呵地应答：“那可惜了！没人给我使唤去收拾东西了……”
“我已经勒令林青风和邢大：离开时要帮你收拾设备。”
抠脚打哈哈地笑言：“那真是却而不恭了！”
“不过，至于送你回宿舍……”
“没事，我有手有脚，走不了也能爬回去啊！”
“嘿！陶师妹，叶师兄！”陆原最近的出场率有些高啊！
两人的对话这么一被打断，突然气氛就变得有些异常。
看着两人直愣愣地望着自己，陆原感觉不大好意思了，像漫画里的大熊一样摸摸鼻子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打断你们了……你们在聊什么？继续啊！”
亏得陆原几辈子修来了好福气！问了这么一句对的！知道聊天话题后，陆原自行“推波助澜”，最后没有意外地敲定了：陆原晚上来接抠脚回宿舍。
虽然抠脚中途多次以“手脚健全”为由企图拒绝，但是陆原迅速以“晚上的实验室回宿舍之路不安全”为由驳斥了她的观点。抠脚立马以“擅长柔道”驳回，但是陆原迅速以“晚上夜凉风大，我高大威猛帮你挡挡风”为由让抠脚嘴角抽动，无法辩驳。
虽然叶伟文也提出了“反正林青风和邢大在，不用麻烦陆原专门跑一趟”的正确论点，但是陆原以此时此刻的自己为例我今晚就是专门来建筑系实验室自习顺便接陶师妹回去，我以后也打算这样做直接扳倒了一切论述和论据，成功赢得了这场奇怪的战役的奇怪的胜利。
景城大学材料物理系大三学生陆原用自己的真实例子给你灌鸡汤：追女孩不要奢求什么朋友来助攻，自己成为自己“神助攻”。
而这一刻，建筑系男神叶伟文终于第一次在这件事上感受到了挫败感。是的，在建筑系实验室也能自习，并不一定要回图书馆；而如果足够在意和喜欢，就应该放下身段和面子，更加主动积极地去为对方再多做一些事。很显然，陆原做到了，而自己并没有。
只不过，在这一刻再提出自己也可以留在实验室自习，未免也太过“打脸”。更何况，看陶师妹那个尴尬又勉强的表情，估计她也觉得陆原做得过了一点点，把自己的旨意强加给别人了。
所以，叶伟文最终还是选择给抠脚多留一些空间，意味深长地看了陆原一眼后，淡定地离开了。
不过，要是离开前不投放一下深水炸弹，那确乎也不那么符合叶伟文的性格
“拜啦！陶师妹别忘了欠我的‘实验室之约’哦！”
“喂！”抠脚雨里雾里，“什么烂‘实验室之约’？”我怎么不知道！
“增开晚上时段。”叶伟文回过头，淡定一笑，翩然离开。
抠脚口角抽动地多想了几下，终于想起了当时许下承诺的情景了：自己暴跳如雷地问叶伟文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提议要增开实验室晚上的开放时间。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但这样一回忆，却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了，久到现在的自己都忘了：当初是多么不愿在晚上过来实验室值班。想到这，抠脚难得地露出了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缅怀过去、感慨时光的笑容。
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抠脚表情变换，陆原渐渐有种“不明觉厉”的危机感。
没了叶伟文的实验室之夜，果不其然地，抠脚有点没精打采这实验室每周也就那么几个晚上才开，不过少了到实验室见叶伟文的可能性，好像生活里就少了些盼头和乐趣。
抠脚那边的无精打采，叶伟文这边是一无所知呐。
每次从建筑系实验室回来宿舍，林青风都会“热脸贴冷屁股”地汇报，但汇报的多是一些“黑小伙又来守夜”、“他们两个聊得很开心”等表面上的有爱场景。也不知道该说他情商低、大喇喇的什么都看不透，还是该说他情商高、懂得怎么掐叶伟文会痛的肉。不过无论林青风说什么，叶伟文均是微笑着不作回应。
难得叶伟文在放松作战？怎么可能！
本着“少了实验室，不能少沟通；多了陆和尚，不能多顾忌”的原则，叶伟文逐渐开始深入渗透到陶妹妹的生活中。
从前是觉得线上聊天是忽视线下相处的表现；现在是觉得线上聊天简直是线下相处的重要补充
“叫小希打电话回家，她妈找。”
“你直接微信她啊！我又不是沟通的桥梁……”
“叶维希啰嗦，直接找她肯定聊个没完。”
“我也啰嗦。”
“有自知之明，还有救。”
从前是把握机会聊对方感兴趣的东西，让对方觉得自己跟她有共同话题；现在是同时潜移默化引导对方对更多东西感兴趣，创造彼此之间更多的共同话题
“文化有一部分也能在建筑中呈现，可以了解一下吉普赛的建筑。”
“吉普赛不是流浪的民族么？还会有建筑？”
“小心想法狭隘了！师妹多‘谷歌学术’一下！”
“我先看了再说！现在暂时墨水缺失，难以辩驳你！”
从前是努力做一个让对方觉得生活上很可靠的人，慢慢养成她对自己的生活中的习惯和依赖；现在是努力做一个让对方觉得精神上可以有所共鸣的人，慢慢成为对方精神上的soulmate
“你最近捧的《伦理学导论》是谁的？”
“我看看……程炼的。想借？不给。”
“我之前看的是卢坡尔著的，想问问看是不是同一本而已……”
“卢坡尔……谁？我居然不认识！啊啊啊！那我借你程炼，你借我卢坡尔吧？”
“我勉为其难答应一次吧。”
以上。
叶伟文。
时十二月二十二日。
总结，八字箴言：变本加厉！臭不要脸！
七十 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
“跪安吧。”
“我要谢主隆恩吗？”叶伟文在那头微笑。
“在家别太晚睡觉，父母眼皮子底下。”
“在不在家我都表里如一。晚安。”
“晚安。”抠脚敲了最后俩字，也微微笑了一下，随即直挺挺地站起来准备洗漱睡觉。
“谁？”陈奕以迅雷不及内网传输的速度探看了一下抠脚那还没暗下去的手机屏幕，“阿喂？谁啊？”拷问状。
“阿喂就是那个总是来找宋宁切磋柔道的我的青梅竹马峰子啊！”抠脚心虚地把手机紧握手中，当然，语气是理直气壮的。顺便还庆贺了一下：还好看到微信的是陈奕而不是认得叶伟文头像的小希。
“啧啧，‘阿喂就是那个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的谁谁谁谁啊’！”陈奕把脸凑近放大，“这句话过度完整的主谓宾出卖了你！”
我擦咧！演柯南呢！当时抠脚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别装了……”
“就是峰子！想太多……”抠脚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他不是一直‘道场失意’且‘情场失意’嘛。最近他好像难得地开了几朵烂桃花，我跟他聊high了而已！”
“切人家开花关你毛线事！人家果都结了，你连花骨朵都不见一个。”陈奕慢慢踱回自己的位子，“啧啧，看你眉梢上扬、嘴角含春，我还以为是你的烂桃花开了呢。”
“呵呵。”抠脚心虚地收了声去刷牙。害你表错情的又不是我……是微信那头的“阿喂”好不好……不过，其实跟叶伟文聊天好像没什么讲不出口的啊……可以聊微信的人多了去了，多叶伟文一个也不会怎样……我藏着掖着反而像在搞特务地下活动一样……下次一定要把微信备注名改得正正常常的，还要正正常常地、理直气壮地跟陈奕说就是叶伟文，怎么了嘛！嗯！好！对！抠脚心满意足地继续刷牙！
“嗡嗡”抠脚还没跟牙齿的细菌斗争完毕，电话就响了。
“母上大人！有何吩咐！”含着泡泡也能说出完整非常的话，服！
“噔噔！我和你爸明天去景城看你，跟你一起过圣诞哦！supise！”
“哈？”抠脚想了想，对哦，明天就二十四了，后天就是圣诞了！这么看来，平安夜和圣诞节都要把学校的同学朋友这边的节目都推掉了……
“明天早上8点半到火车站接我们哦！”
“哦……”说来就来，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啊！而且还……这……么……早……
“语气出卖了你的心情。你居然没有开心地说‘遵命’？”话筒那边的陶妈妈绝对扁嘴了！
“哪有哪有！我这是惊喜过度，不小心惊愕了嘛……”
“好吧……对，顺便带上男朋友来觐见！”
“这个臣妾做不到啊……”
“还没追到男生……你这没有得到我的良好基因啊！”陶妈妈那是一脸鄙夷呐！想当初，陶妈妈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闷葫芦”工科男陶爸爸追到手的。这丰功伟绩，陶妈妈还总是跟邻里街坊的小年轻去分享呢……
“都是遗传变异的错！不关我事啊！”
“推卸责任！罚你不准跟爸爸说话，挂了哈！”
这一头，“哎”
那一头，“哎”陶爸爸的一声惨叫被截断在电话的那头。
收了手机，陶妹妹叼着牙刷45度角仰望对面宿舍楼的裸男，忍不住感慨：家中两老过来，明天肯定会是“跌跌撞撞”的一天。
七十一 奇葩富二代
一大清早地，抠脚就裹得像只熊一样出现在校门口的公交站上。
平时这个点数多在宿舍那暖气房里睡觉，还不懂“清晨冷意重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现在可算是明白了。抠脚长呼了一口气。还要倒腾几趟公交才能到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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