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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的嫡宠妖妃-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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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种心情,却是无法用言语来陈述的,仿佛欣慰,却又有些痛。

    火红的身影消失在密林的小道上。

    原本在掬怀亭中的易安凉走了过来,看着盯着自己盯着手掌手掌看的紫宸,偏着头道:“先生,您”

    “安凉,你说那孩子为何就那么倔呢!”这性子,到底像谁?

    “这个小辈倒觉得,妖妖的性格和先生有几分相似。”对待别人的事,从不上心,就算是有两人在她面前打的死去活来,她也不会多说半个字。但若牵扯到自己,或是自己所爱护的人,那就好平静所有的力气,也要保证那人的幸福安然。

    与其说是倔,倒不如说她足够有让人臣服的资本,极为有道义。

    “相似吗?”自言自语的呢喃了句,紫宸抬头又看了眼天空,无波无澜的脸上看不穿半点心思。稍顿,他低头掸了掸衣襟,“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他转身离去。步伐是那样的从容悠然,透着沉稳与一种少有人能比拟的大气。

    一瞬,易安凉以为自己捕捉到了什么,但看着那孤傲离开的,犹如苍穹降仙的男人,有迷茫了。摇了摇头,他收回奇怪的心思,就跟上了紫宸的步伐,随之离开。

    又过了一周左右,钦天监拟定的日子到了。

    七月中旬的一天,一早,宸帝就带领众人,启程回京。

    回京路上,一路都有人打点,倒也没遇见什么难事。但似乎回去时的人变多了,因此队伍反倒没有来时走得快了。

    一路上,用了近二十天,等到达京城时,已经八月初了。

    和出京城时一样,回来时,还是相爷领着文武百官前来恭迎。

    洛阳城门口,百官三呼万岁,迎接这浩浩荡荡的队伍。

    等一众队伍走到皇宫神武门门口,轩辕煌等人率领妻妾下车,恭送万岁爷入宫,贵妃则带着众妃嫔,从另一侧门,直入后宫,而太子在恭送宸帝入宫后,也带着妻妾,从神武门侧门进入,回了东宫。

    这时,众王爷、朝臣、命妇才纷纷散开,坐着着马车、轿子,各自回府。

    轩辕煌在于轩辕谦等王爷寒暄了一阵后,便要带凌姿涵回府。

    还未散去的百官中,为首的相爷这次却并没有上前要人,怕是因为宸帝刚刚的圣旨吧,让凌姿涵随轩辕煌回府照料。而且,上次他去要人,还被凌姿涵好一通奚落,这次应该也不会傻到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他只在凌姿涵上车后,隔着车帘对她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要她进一个为人臣的本分,遵守什么女戒女训,三从四德的。不过很抱歉,这些书,凌姿涵听说过,背过,却从来没运用过。

    凌姿涵就应付了他几句,然后不等他再唠叨下去,直接很不给面子的让阿靖驾车离开,留下马蹄踏起的灰尘,给还站在原处的凌相。

    马蹄踏着青砖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凌姿涵眯着眼睛,靠在一旁,似乎极为疲倦。身边,正坐着看书的轩辕煌,不知是今天第几次朝她投去了打量的目光。有些奇怪,她今天的精神似乎比前些天要差很多,是因为路途奔波劳累了吗?还是直觉告诉他,她心里有事。

    “卿卿,别睡了,起来喝点茶,吃点水果解解暑气。你这样总是睡着,反倒容易生病。”轩辕煌放下书卷,端了碟小樱桃给她。

    凌姿涵看了眼樱桃,摇了摇头,推开:“没胃口。”牵起唇瓣,她露出有些苍白的笑,又补了句,“大概是中暑了吧!睡会儿就好了,到府里叫我。”

    其实,真实情况是怎么了,只有凌姿涵自己知道。

    她最近一直在服用上次给轩辕煌用的毒,不是试毒,而是在给自己养出抗体。不过这种毒还真是霸道,纵然是她,也有些受不了。这也就是她这些天为何一天比一天没精神的缘故。

    但这些,她必须瞒着他。

    所以对他撒了谎,也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句:对不起。

    听她这样说,轩辕煌心里再怎么有疑惑,也没有问出来。挪动轮椅,靠近到她身边,轩辕煌温柔的抚摸着凌姿涵的头,轻轻哼着记忆中优美的曲子,是他母后为他哼唱过的,在他童年时代,他生病的时候。

    磁性十足的嗓音,醇厚、低哑,如此哼出婉转的长调,倒也充满了另一种力量,仿佛在媚惑人心。

    凌姿涵听的出神,一时间竟然睡着了。

    直到那声音停下,凌姿涵才缓缓睁开眼睛,却觉得一只手正从她背后穿过,另一只则经过她的腿弯,将她揽了起来,正要抱起。

    “你醒了。”

    “嗯,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下去。”凌姿涵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自如。

    迷茫的眸,刚睡醒的神色,处处透着迷离的可爱。

    凌姿涵打了个哈欠,翻身坐起。

    双手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掀起帘子,正看见阿靖抱着睡着了的凌清泊,严修远则恭敬地立在一旁,身后跟着几个小厮,似乎准备弄轩辕煌下车的。而这时,流云也过了来,伸手扶凌姿涵下车。

    车帘后的轩辕煌,看着流云小心翼翼的动作,眼神微微闪了闪,捕捉到了这种怪异。这样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把凌姿涵给弄碎了一样,放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有时,凌姿涵甚至会自己跳下车子,根本不会像个柔弱的娇小姐一般不禁,心中那个念想更为坚定了,这丫头果然有事情瞒着他。

    严修远似乎也发现了异样,不禁朝凌姿涵多看了两眼,也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停了停,他与两个小厮把坐着轮椅轩的辕煌从马车上搬了下来,就推着车子,与凌姿涵保持着平行的,一同进了府。

    府中,早有老管家带着一种家仆前来恭迎。

    但没等轩辕煌让众人起身,忽然,一抹寒光闪过,等众人看清,便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

    箭光没入一位仆人的胸腔,那仆人瞬间就被秒杀了,仰倒在地上,腿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睁着眼睛,充满了恐惧。

    接着,根本不给人喘息时间,来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无数利剑仿佛从天而降,箭箭都好似要置人于死地。

    暗卫显身,挥舞着各自的武器,为主子们遮挡剑雨,豆蔻和流云围绕在凌姿涵与静好身边,流云的武器最为好使,金鞭一挥,金属与箭头清脆的碰撞声传来,就见无数支箭犹如脆弱的树枝般,坠落在地。

    严修远严阵以待,手握利剑,不断的挥舞着,剑刃与箭发出撞击声,尽力给撑起一个防护墙,挡住了这阵剑雨的攻击。

    轩辕煌显然没有想一路太平,竟然会在府门口被人袭击。手早早的按在了腰间,一双鹰一样的眸子,扫视四周,估测这箭雨的始发点,可这箭雨竟然来自四面八方,看来是早已被人埋伏了。

    身后,不少婢女被吓得晕了过去,老管家到还算镇定,指挥着那些护卫上前支援,并让那些没能力保护自己的小厮,架着婢女,有序的逃开。

    凌姿涵想要提气,但身体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小号真力。

    她不落痕迹的喘着气,伸手从袖管中拿出浮萍拐,握在手上,但却有种无法抬起的感觉,很是无力。

    箭雨并没有因为被他们打落而停下,反而越来越密集,但始终没有人出现。

    这样一来,他们倒也好应对,只要打落了箭就好。

    但轩辕煌却在这时,示意身侧环绕的几个暗卫,去查箭的来源。

    可是,未等那几个暗卫领命而去,就听一声呼喝传来“妖女,老子今天送你上天,哈哈哈哈”

    狂笑中,空中突然划过一抹影子,犹如白色鬼影般朝她冲来。

    就光凭速度而言,这绝对是个功夫了得的高人。

    银芒直直地逼近眼底,凌姿涵朝后退了一步,本能的举起浮萍拐。

    “主子”

    “小姐!”

    惊呼声几乎贯穿耳膜。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熟悉的温暖气息瞬间包裹住她,闷哼声取代尖叫,冲入耳膜,很轻,却让她觉得那声音把她的耳朵,她的心都砸的生疼生疼的。

    电光火石之间,翻身从轮椅上朝凌姿涵扑过来的轩辕煌压住了她,将她死死护在身下,令她躲过一劫。

    握在腰际软剑剑柄的手猛地一抽,翻身间抽出软剑挥像那个刺客。

    剑影如花闪过,那刺客似乎伤到了,血印染了衣衫,洒下热血。但那刺客不知怎地,捂着伤口扭头就跑。

    流云等人下意识的去追,凌姿涵却虚弱的叫了声,“穷寇莫追。”继而昏了过去。

    月华初上,万家灯火点燃,炊火高高的隆起。

    京城的夜市,更是一片繁华。

    但坐落在极佳地势的恪王府,却静得可怕。

    主院中的书房里,轩辕煌坐在一盏白鹤宫灯旁,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紧握着右拳,凝视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烛火笼罩在他周身,看上去极为温暖,可他却给人以冰冷森然的错觉。

    “王爷。”回来的严修远忙进了来,朝着那轮背影恭敬行礼。

    沉默许久,轩辕煌才淡淡的问了句:“查的怎么样?”

    “属下无能,查不出。”

    “查不出吗”轩辕煌低沉的声音压抑的空气都好似要凝固住了。稍顿,他叹了口气,去并没责备严修远,“这不怪你”,缓缓转过轮椅,他朝脸色并不太好的严修远看了眼,伸手摸了摸近日被那刺客的刀背划破了点皮的手臂,声音冷漠,眼神却极为邪肆,加这些诡异的感觉。“从现在开始,闭府,对外就称本王遇刺,受了伤。”

    严修远抬起下巴,对了眼轩辕煌的视线,颔首称是,并问:“这事,是否还要追查?”

    “查!”轩辕煌回答的肯定,但心里更确定,不论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幕后之人的。

    因为幕后之人,他已经可以肯定是谁了。只是,还少个理由,理由

    想到这,轩辕煌的右手不觉更用力的握拳,掌心中,静静地躺着半截玉环。

    “是,属下定会尽快查出真凶。”严修远俯身行礼,心中有些自责。

    “真凶应该很有意思吧!”撂了那么狠的话,最后竟然在关节时刻,转为刀背,并偏移位置的刺过来。若不是有这节玉环,轩辕煌或许还会纳闷,但就因为这做法,及这碎玉环,他几乎可以确定,那幕后之人

    门外,传来仓促的脚步声,老管家在通报后进了来,告诉轩辕煌,凌姿涵醒来的消息。为之一怔,眼眸猛地颤了下,轩辕煌的面色如常,眼中却多了抹喜色,但喜色之下,却藏了太多让人看不懂的情愫,难以琢磨。

    “修远,这事,暂且搁置,先推我去暖阁。”

    到了偏屋中的暖阁里,凌姿涵正被流云扶着坐起,在看到轩辕煌时,眼神陡然颤了下,连续变换了好几种情绪,快的难以捕捉。

    “你的伤”

    “没事,只是擦伤。”凌姿涵的担忧让他又有些不确定心里的那个想法,或许,他真的不该怀疑。勾唇,他移动轮椅靠近床榻,伸手撩过她颊边的碎发,温柔的眼神让人沉沦。“今天,吓着了吧!”

    凌姿涵摇了摇头,“还好,见多了,习惯了。”

    这笑容惨白的让人心疼。

    轩辕煌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发觉,仔细看,她似乎瘦了很多。

    “王爷,您且让让,我喂小姐把药喝了。”静好走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一幕,与床头立着的流云,及屏风旁远远立着的严修远交换了个眼神,就走了上前,手上端着一碗药。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我来照顾。”轩辕煌伸手从静好手中接过药碗,舀着里头的药汤,就准备往唇边放,试试温度,却被凌姿涵阻止了。

    “给我吧,静好都冷凉过的,我若不喝了,她怕是要念叨我一晚上。”笑着握住轩辕煌的手,将他勺子里的药倒回碗里,并端起了碗,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这让轩辕煌看了,更是讶异。

    她明明最怕喝药的!

    难道,这药里有猫腻?

    心思敏锐的轩辕煌,还是察觉了,但凌姿涵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抹了抹嘴道:“如果药都和这个一样甜甜的多好喝。”

    好喝的药?

    静好翻了个白眼,这药她闻着都苦,而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苦的小姐今天却说这药甜!天啊,她家小姐的味蕾不会坏掉了吧!

    轩辕煌的心思一顿,只拿了手绢抹去她嘴边的药汁,就顺手将手绢收回了怀中。而这时,凌姿涵已经把要玩递回给了静好,并让她们下去。

    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许久,她突然出声,打破渐渐凝重的气氛,却在不经意间,微微急喘了几下。

    “逸,你有话就直说吧!”凌姿涵伸手顺着垂在肩头的发丝,垂眸看着那柔软的长发,低声道:“从你进来起,就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若不问出来,恐怕你今夜难眠了吧!”

    凌姿涵的云淡风轻让轩辕煌的视线越来越灼热、凝重。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对于她不敢抬头的举动,隐约有些不想问了。

    他想,那就是答案了。

    “刺客,是你安排的吧!”

    突如其来的问题,重重地砸在了凌姿涵的心上,她顺着丝发的手,突然僵了下。转即又继续顺着长发,却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对,是我。”

    其实,凌姿涵并没有说实话,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她自是知道会安排遇刺这一样,却不知会差点要了她的命。

    那时的惊险,惊险到令她自己都入了戏,忘记那是她事先知道的事情。但她没想到,会是那么的逼真与好大,连她都信以为真,也难怪他会相信,还在那样的时候扑了上来救她。这算不算是,连自己都骗过去的,高明的骗子呢?

    或许,她也不是个骗子,最多算是个合伙的小骗子。

    但他还是相信了不是吗?这也就是他们要的结果吧!

    凌姿涵闭了闭眼睛,侧身躺下,对沉默不语的轩辕煌道:“你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望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轩辕煌邪魅的眼中蒙上一层熠熠光辉,嘴角缓缓提起,闪过一抹苦涩。稍顿,他缓缓张开紧握的右拳,半截玉环静静的躺在掌心,两端碎了的尖锐处在掌心印了两个红印子,有些淤血。玉环上头是景致的芙蓉花纹,并且是没人能够防止的工艺,使用磨碎的粉晶从玉环内灌进去的。这东西应该是属于宸帝私人所有的一支队伍,里头有谋士,更不乏高人。而他手中这节,就是他今日翻身挥剑时,从那个刺客的身上砍下来的。

    但她为何要将这么明显的事情,独子拦下呢?

    是她被父皇威胁了,还是她与父皇在密谋着什么?又或者,这只是个转移视线的计策?

    想不通,轩辕煌凝视着那玉环许久,沉默的将手心合上,只淡淡地叹了口气,留下句“凌姿涵,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便离开了房间。

    次日一早,宸帝的圣旨在下朝时,传入恪王府。

    因为凌姿涵与轩辕煌的婚期在即,又听说了凌姿涵昨日遇刺,轩辕煌受伤的事情,特地下旨,让凌姿涵入宫待嫁,给予莫大殊荣。且让她入住椒房殿,说是孝诚皇后身前最想要的就是个女儿,既然她是未过门的媳妇,也就等于他们的女儿,在椒房殿待嫁是理所当然,还可以在婚前为孝诚皇后祈福。

    但在府内看来,宸帝所为,是为了保护凌姿涵,毕竟昨日此刻要“刺杀”的人,是她。可轩辕煌却深深地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事先商量好的,可将他们分开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晌午时,凌姿涵被齐德海接走。目送着凌姿涵上辇的轩辕煌,却只是一直看着她,默默的,最终都没说一个字。

    两人之间,那微妙的仿佛突然降到了冰点,又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柔情似水,让众人糊涂不已,却都各自聪明的不去过问。

    静好因为要照顾凌清泊,凌姿涵就只带了流云与豆蔻,离开恪王府。

    她入宫后,外边的一系列也都安排好了。

    易安凉先带了紫宸前往王府,将紫宸引荐给了轩辕煌。轩辕煌看着紫宸,始终邪笑,在第一次给他施完针后,他轻轻的唤了声:“国师。”直至诊断完,他也只说了一句,“原来卿卿所为的‘先生’,就是国师你啊!”

    张脸,他曾见过一次,在十多年前。虽说那是他还小,但却依稀记得这个被众心捧月的国师。而十多年后,这位国师的样子却好似一点也没有变过,也不怪外人都说,紫家之后是妖怪!

    日复一日的过去,轩辕煌始终没有查到凌姿涵要做什么,但他该做的却都做完了,连过大礼所需要的东西,也准备齐全了。但钦天监挑选的时间是八月十五那天,说这几个月里,好日子就是八月十五和八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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