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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天堂-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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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秋寒,房间中,甚至用古法,点燃着小小的炉火,温暖如春,而房间中寂静无声,只有远处传来空音,这更似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叮叮咚咚!”
  方信随手调音,虽是即兴片段,但是无一不是美丽的乐谱,充满宠爱和陶醉的情意,就此几声,已经温柔地挖掘出三人心中,至深处的感情。
  “亲亲我的宝贝,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摇蓝摇你快快安睡,睡吧睡吧被里多温暖,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世上一切幸福的祝愿,一切温暖全都属于你。”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爸爸的手臂永远保护你,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爱你妈妈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妈妈都给你。”
  方信开口清唱,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拨,虽然房间中,只有三人一胎,但是他清唱徐徐,稍暗的下午阳光,浅浅地印在他的身上,音随心走,随心所欲而不越规。
  曲声开始叮当,若水自流下,至清已经见功夫,偏偏之中,带着那种执着和温色,这种至清和至温水乳交融,虽有节奏,但是听者,只会有着自始自终宠爱和守护的感觉。
  清唱连声,虽然三次都是一样的音乐,一样的节奏,一样的歌词,但是每次都不一样,自第二遍时,同样是琴溪而下,却听见了水石相冲,隐隐有天地之间唯我独行的感觉,涌现出不堪回首的世情,但是就算这样,恩宠依旧。
  第三遍时,一种那种爱,才真正热情透过明亮的音符绽放开来,如大河而下,汹涌喷薄,短短一瞬间,二女一时心神皆醉,不由自主地沉入音乐之中。
  琴音而绝,宛然隔世。
  音可载心,也可载物。
  方信微笑,回首,凝视,这其中种种,风高浪急,胜似闲庭信步,对人弹琴,旁若无人,唯唯低语。
  “方先生,您真是太厉害了,对你来说,达到五阶和六阶,不过是时间问题。”音乐女师最先醒悟过来,开口说着。
  大道已通,何况小技,方信笑笑。
  萧冰却久久不能自己,等擦干了眼泪,“噗哧”的一笑说着:“真好听,等你回来,我也会弹给你听。”
  就此一曲,已经不枉自己等候。
  她的神态表情,透出一种喜悦味儿,看得方信怦然心动,兴致盎然地说着:“那好,到时候我一定聆听。”
  再说了片刻,萧冰有些累了,方信和音乐老师就此而出。
  才出了去,就见到萧红琴,音乐老师行个礼,就此退出,而这个年似三十,风姿动人的丽人,直望着走廊下阳光中的景致。
  方信望着她侧脸,优美起伏的女性曲线,晶莹如玉的肌肤,深邃不测的眸子,稍加点头,说着:“妈妈你好!”
  萧红琴凝望着一朵花儿,先是不出声,过了片刻,才柔声说着:“真美丽啊!”方信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感觉,虽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带着无数的深意。
  再向下走了片刻,萧红琴下去折下花来,悠然说着:“萧冰是我的女儿,我爱她,总希望她能找到真爱,现在,却已经半忧半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见方信无语,萧红琴回过瞧来,淡淡地说着:“方君,除了你的道路外,究竟还有没有别的事物令你真正动心和牵挂?”
  方信一怔,坦然说着:“我爱她,也爱她的孩子。”
  萧红琴点头,又摇头说着:“你何必欺我?你也许可以瞒得过她的女儿家的感觉,但是却隐瞒不过我的认知,你可知道,就是刚才一曲,就已经泄露出你的秘密。”
  方信毫不辩解,洒然一笑,说着:“我自己还没有想明白,你可说来。”
  “情在迷,不在清,爱在痴,不在纯,你演得此曲,至情至爱,实已经是无情无爱,你当我不知?”萧红琴不再向他看来,说着:“如不是无情无爱,何能演化至情至爱,情爱,如是能操纵自如,还是真爱真情吗?
  方信一呆,失笑地说着:“原来你说这个,这是大爱,也是你我必经之路,冰冰只要有我的私爱就可以了,何必问私爱之外,大爱又是什么呢?”
  萧红琴沉默,片刻之后,苦涩地笑着:“说的也是,这是我看不透了,大英雄大俊杰,总是别有道路和情怀,不是我能断言的。”
  说着,又笑的叹地说:“你现在真是一道明,万法通,你的音乐和古文上,也都可以考五阶了。”
  方信也自一笑,说着:“这又有何用,以前,我想着多多积分,但是,又何必考证呢?一个五阶已经足够,其他五阶,不必多说。”
  “话是如此说,多考了也无所谓,你在那个片面写的五论儒,已经有人送了上来了,评价很高,你凭此可得五阶古文,以后,你总还要留在这里,继承我家议员的身份吧,多给萧冰留些时间,让她跟上你,好不?”说到最后二个字时,萧红琴,已经有些恳求了:“她是爱你的,自然希望和你在一起,这次,有了孩子,我就要她放弃工作,专心修炼了,你就多给她机会吧,只要再有十年就可以。”
  可怜天下父母心,方信毫不犹豫,笑地说:“冰冰是我的妻,自然会给机会。”
  “有你这个承诺,我就放心了,你这次回去,干什么呢?”萧红琴似乎很了解那个片面的情况,方信对此毫不意外,他笑地说着:“也没有什么,就是准备纯化一下,这里四个月,那里四年,也足够了。”
  “不准备搞什么事情,那个位面上,还没有到转折的时候,虽然尽心一搏,还是有机会成事的,但是这又何必?皇帝身体的事情,虽然严格控制,但是也是有些传闻,如果皇帝驾崩,新帝不满七岁,再加上西南糜烂,天灾人祸,那大势就倾倒而下,然而,也不是数十年的事情,起码再过五十年,才是崩解之时,到那时再说吧!”方信淡然说着。
  萧红琴默默点头,她已经发现,这个少年,已经成长到和她一样的高度,有些地方甚至有过之,再也不能随意指点了。
  心中浮现出无限的感慨,有些事情,就算再强力量,也难以挽回,所以,世情如风啊。
  第三天,就会集了上百人,运输土木,开始建造,不求奢侈,因此开工之后,很快就建成了,方信虽然不懂建筑之道,却明白一些后土喜欢的结构,当下建得殿来,中间却是一个圣坛,以石制,坛上雕刻着后土往生经这区区百字总纲。 第110章 … 吉穴
  明文十九年二月。
  清明节大约始于周代,就算在这个世界上,已有一千五百年。
  历代,把一年分为二十四节气,以这种岁时历法来播种、收成,清明便是二十四节气之一,时在春分后十五天。
  在墓前祭祖埽墓,这个习俗起源甚早,早在西周时对墓葬就十分重视,在前朝,就已经下旨,把清明埽墓定为“五礼”之一,而大楚立国,太祖也给予承认,下旨:“无论军民官,与清明之节,都可回籍埽墓,编入五礼,永为常式。”
  因此,每逢清明节来到,“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皂隶佣丐,皆得父母丘墓。”
  扫墓遂成为社会重要风俗,那些官员,除了实在太远,要夺情,如果仅仅数百里,也要回乡扫墓,国家允许的回乡扫墓期限,最高长达一个月。
  方信也自扫墓。
  马车上,方信自是看一物,这正是前二年,买到的铜叶子,本来一直平淡无奇,但是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手掌大的翠绿大叶,上头大,底下小,真是绿得喜人,绿色之中,又隐隐见得一些金光符字。
  说也奇怪,这次回来,想到了此物,只是入手,那铜叶子,就自变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方信若有所思。
  天下之宝,有缘得之,有缘莫过于功德,所以,无论它以前属于谁,入得自己手中,自然就化出原形,显出真身。
  这是莫大的功德缘故,虽然第六本功德书还可以写,但是就是前面五本,虽然大部分被自己带走,但是就此一点余荫功德,也足于根基深厚至化龙了。
  所以方信说,如是争夺天下,已经有这个资格,但是如是不争,那更是可福荫三十六世六百年世代富贵还有余。
  清明节,春光明媚,谈不上花香柳媚,万紫千红,也是桃花开放。
  李睿之父,早年清寒,薄棺入葬,这埋葬之地,就是从江府城外一座小山,取名青石山,那也是许多人家的墓位之处。
  阴宅遍于山上,下面有一园,两旁大树柳绿松青。
  细考此山形势,虽然山不高,但是也是个清静地方,四面远近虽有些村庄,但是并不稠密,自有一种明秀幽雅气象,因此许多人家就埋葬先人到此山上,数百上千,不可计数。
  且说李家车队,甲士上前,不多时,就到了那阴宅门首,这些守墓的园丁,看见车马,已在那里迎接伺候。
  方信先下车,然后扶着母亲下车,后面自有自己的妻子。
  一行人,就转到墓碑,发觉这墓碑狭小,到处是草,当下陈设祭品,供在小小石碑之上,上了纸钱。
  方信和诸人行礼,然后用火将纸焚化,母亲何氏也亲自祭拜,不禁两泪交流,思念先人清寒之惨悲,又念起今日富贵,不由愈哭愈恸,等到诸人连忙劝解,方止住悲声,站起身来,还是抽抽咽咽,向坟头发怔。
  就在这时,一个老头“咦”了一声,直盯盯着众人看,又看着坟墓,显出迷惑不解之色。
  府兵什长吴兴,见了,就很不高兴地说着:“你这老头,为何如此无理?见了爵爷,还不行礼,却是如此这端?”
  “爵爷?”那老者听了,神色越发古怪,直直地看着,观察着方信的脸,方信略一皱眉,却见此人一点清气直上,似和大地相合,又见得红颜白发,身材魁伟,衣帽整洁,知道遇到了异人,也不以为意,摆摆手让周围的人不必多礼,说着:“这位老先生,有何指点,不如我们到了里面说来。”
  这老者听了,望了望四周,也自说好。
  守墓地园丁自有清洁之所,到了礼房,方信让周围的人退下,就余下了方母和他自己,然后,方信淡然说着:“老先生,你有什么话,可与本爵说来。”
  “你是爵爷,是不是从江府李睿?”
  “正是,不知有何见较?”方信说着。“是著五书而释圣贤意的榜眼公,难怪,解了我的迷惑,老朽见人多矣,但是爵爷之遇,还是千古未有几人啊!”老者感慨地说着:“功德之气化为顶花,这是阴德达到极限的象征,爵爷如不折去,无需修行,死后必上天受职矣,难怪祖墓之气,不能误了你的前途。”
  这话对方信无所谓,对母亲何氏却是一个刺激,连忙问着:“老先生,这话何意,难道我夫之墓,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夫人,你当年埋葬你夫时,可是未曾请得风水师来看?”老者拱手为礼,问着。
  李母何氏黯然地说着:“当日我夫死时,家中虽有薄财,但是也仅仅如此,薄棺简衣,勉强为之,哪还能请什么风水师来看呢?那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回老夫人的话,这青石山,论风水也是普通,就算是略有一些好,也都占了,其他的,都是贫乏之地,夫人埋的那处,虽非什么大凶之地,但是也是阴寒之地,你把你夫骨骸葬於其中,不但不会有福荫,反而有煞气,话说,三十行前运,三十后行中运,五十后行后运,这前运,实是祖上阴德和风水之气,原本道理,就算爵爷文才再高,也要三十之后才可起运中举中榜,五十之后才可行自运,不受前人牵连。”
  李母何氏顿时大骇说着:“原来如此,难怪我夫入葬后,终日心绪不宁,家境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虽可勉强度日,但绝无余粮,只是……为何我儿可以十五中举呢?”
  “这也是老朽的迷惑啊,莫非爵爷生来有莫大的厚命?但是,也不会如此,虽然爵爷现在位居爵录,官至六品,但是也不过数年,老朽还隐隐见得你原本的面相骨格,虽非坏相,也只是普通中略好罢了,安能扭转此运?”
  方信微叹口气,说着:“也许是我家拜见后土娘娘之因!”
  说着,又把当日早早祭拜后土娘娘的事情说了一下,并且说到为娘娘建殿,听到这里,老者不由脸色大变,骇然说着:“原来如此,难怪才能早早扭转大运,得以中举中榜,以后爵爷的所作所为,老朽也听说了,治政爱民,杀敌报国,著书教化,有此功德,今才信矣!”
  李母何氏却担心地说着:“那家夫之墓,是不是还要牵连子孙?这如何得了?”
  老者微笑地说着:“老夫人放心,老朽恰好於此时遇上,亦是注定,早年已觅到一处移葬祖宗的吉地,自家福薄,不敢下葬,寻来数年,也未见可葬之家,今遇之,知有真主矣!”
  李母何氏一听,又喜又惊,忙说着:“多谢先生助我李家,还不知尊姓大名,也不知如何操办,如何风光移葬呢?”
  方信这时,却淡然说着:“有进有出谓之德,先生欲给我家大福,又取之何物呢?”
  老者拱手说着:“老朽姓夏,名盘,爵爷是深明之人,知有进有出方是德,老朽点其吉地,必可荫庇子孙,我夏家根基浅薄,不能大富大贵,不能收此地,还请李家照顾,有田有米有书就可,只要十世,万望爵爷答应。”
  “母亲大人,您的意思是?”方信听了,不言,拱手为礼,问向李母何氏,其实,现在李家阴德之盛,已经足够荫护子孙三十代,不假外求,如果再得佳穴,那配合地利,反而爆发——只怕以后不取江山,也是不行,因为二者配合,非大位不可容也!
  成者自可化龙,但是天数之下,最多不过五百年江山,而败者,原本积累的气数,自会在血光中折去大半,祖上再厚,也最多留得一线,保得一脉。
  这对方信无所谓,是可是否,自然要问问真正的李家人——现在自然是李母何氏。
  李母何氏听了,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却转忧为喜说着:“是,是,一切但凭夏先生吩咐便是,以后我李家富贵,也少了不你夏家!”
  “爵爷?”李家绝大多数气数,都在于李睿一身,当然要问他。
  “先生既有如此信心,母亲也答应了,那我也就答应了。”方信一口答应,顿时顶上那朵不可见的功德之花一转(鸿华是道,实际上无形,显塔不过权宜),那老者顿时受其一丝气。
  夏盘顿时大喜,说着:“世间有等富户,为祖宗风光大葬,这本是自然,但是我为李家所点之墓穴,却必须秘密从事,以免泄露而惹祸,只要依我吩咐,诚心诚意办妥一切移葬事宜,运脉成功,就足可受此墓穴了,爵爷如果信得过我,今夜,我们二人就可办成这事。”
  既然已经答应,那方信也毫不犹豫,说着:“善!”
  密谈之后,方信就借口举行大祭礼,这附近自然有和尚道士,于是召之而来,举行法会,这对富贵人家,只是平常事。
  更何况方信中举中进士后,虽已经三年,但是今日才算第一次清明祭祖,有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纸楼纸人之类,不必自己准备,洒下钱去,立刻就有。
  靠近中午时开始举行,到黄昏才结束,连捐钱,花费了六十二两银,夜下,又请了酒宴,如此,各个参与的人,都有酒肉,吃的喝的大醉才休。
  并且借故,安排了马匹在外面,而等到了夜深人静,一老一少,暗中出行。
  先是到了原本坟墓,夏盘说着:“还请爵爷跪礼默祈。”
  方信跪礼默祈,片刻之后,毫不犹豫,当下就拿手来挖开坟墓,埋下虽浅,但是山上,自是石泥混合,见方信只用手,就可挖开,这等武功,实是可怖可畏,把夏盘看得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方信就把洞穴中的李家先父骨骸,小心收拾,装入一个骨盒之中,然后,又小心地把泥土合上,洒上了水,这等天亮干了,自然就可掩盖痕迹了。
  拿着骨盒,方信就说着:“那就前行吧,路还有多远?”
  “不远,我们骑马去,不过一个时辰。”夏盘说着,当下,二人出行,到了外面,果然见到了二个马匹牵在了外面一树林之内,翻身上马,就自疾奔。
  快马而行,就赶到了一座山峰,这座山峰平平无奇,甚至不比青石山高,方信有些迷惑,但是也翻身下马,等被夏盘领到一处,虽是夜下,但是方信还是见得山石秀润光洁,草木青葱,不过除此,并无其他异样。
  夏盘却是满脸喜色,眉飞色舞,说着:“爵爷不要看得这普通,这实是平原卧龙,其地力龙气十分雄厚,如是下葬此地,当可贵不可言。”
  说到这里,他端正说着:“爵爷,您欲速发?还是潜发?”
  站在了此山之石上,方信笑了,说着:“速发如何,潜发又如何?”
  “此点穴方法不同,如是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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