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蒋伯生倒是一点儿都不心疼蒋风约”点点头：“嗯，咱们上车，你先给我说说小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搀着蒋伯生上了车，坐稳之后，梅清回头喊了声师爷，车子便缓缓朝着平京城内开去。石磊也就在车上，大致的把从靳明镜那儿听来的关于靳老爷子后来的故事讲给了蒋伯生听二“现在这支部队也没有那么神秘了，虽然还是保密单位，但是外围的一些信息，包括名称之类的，已经解了密。也就是靳老爷子没从仕，否则以他的级别，您早该在电视上见过他。”石磊的讲述，自然要比靳老爷子有条理的多，半个小时不到也就讲完了。

　　　　蒋伯生听完之后，唏嘘感慨不已，原本当年的那些事，早就成为了他心里的一段被尘封的往事，哪想得到还被揭去盖子重见天日的一天？

　　　　在飞机上，老爷子就想起不知道多少往事，许多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细节，又栩栩如生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听到石磊讲完靳老爷子的故事，蒋伯生更是唏嘘不已，万万想不到靳老爷子后来还会有这些际遇。

　　　　“一晃五十多年啊，半个多世纪，小靳居然还活着，而且做了这么大的官。伟人亲封的狼牙，呵呵，这小子还算争气！”

　　　　得！石磊是彻底没什么好说的了，尼玛整个军队都仰之弥高的共和国第一颗狼牙，到了蒋伯生口中也仅仅只是“还算丰气”而已。

　　　　“爷爷，您是打算现在就去见靳老爷子”还是怎么说？”，这一下，蒋伯生也有点儿迟疑了，不管当年是个什么情况，现如今靳老爷子毕竟是位高权重，而他自己则只是个平头老百姓，要说不踌躇是绝对不可能的。

　　　　“石石，你说我适合去见他么？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又……你之前说的，就连〖中〗央首长见到他也得低着头说话？”

　　　　石磊点了点头：“这肯定是事情，当年那位伟人身边的人，又是极度信任的人，帮伟人挡过子弹呢！〖中〗央首长也得一万多个尊敬。不过您情况不同，靳老爷子可是一口一个师父的喊着的，而且他也特别想见见您”不然我也不着急把您喊过来了。见，是肯定要见的，只是您得做好心理准备才行，毕竟，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我觉着靳老爷子还是很好相处的，当年雄风犹在，说话什么的，也没架子。或许在别人面前架子也很大，但是昨晚见到我的时候，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就像是个普通的老爷子没什么区别。这样吧，您先到我住的地方去，我把您安顿下来”然后您打打腹稿，看看怎么去见靳老爷子。”

　　　　蒋伯生严肃的点点头：“是要慎重点儿”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哪怕见到省长什么的，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但是他这个位置一一一一一一……

　　　　这边商量好，那边梅清也就把车开回了无名会所。

　　　　这时候靳明镜也早就起来了看到石磊搀着一位老爷子走了进来，立刻就知道了蒋伯生的身份。

　　　　倒是不至于在前头就如何靳明镜也知道，他家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不允许有太多的信息透lù到外头，只是冲上前去，从另一边搀住了蒋伯生。石磊简单的说了一句这是靳老爷子的小儿子蒋伯生也没多说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到了后院。

　　　　关上门之后，靳明镜居然毫不犹豫的噗通一声给蒋伯生跪下了”。中喊了一声：“徒别靳明镜，给师爷磕头了！”

　　　　然后，谁也没拦住，崭明镜竟然咣咣就是三个响头，搞得石磊和蒋伯生都是目瞪口呆的。

　　　　靳明镜站起来之后，石磊看到他额头上红彤彤一片，心道这头磕的实在。

　　　　“这头是我家老头子让我磕的我还是打了个电话回去跟老头子说了一声。老头子也能理解，这么多年没见了，师爷您又这么大年纪，下了飞机是需要点儿时间调整。不过老头子说了，晚饭必须到我家吃去他都让人操办去了，有一个当年他和您都特喜欢吃的菜！”

　　　　石磊无语”蒋伯生轻轻的咳嗽了两声，苦笑道：“小靳还是当年的脾气”老到这都快八十的人了，还是没改。当初啊，我和他决定分头杀鬼子的时候，他也是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头才走的，说我不让他喊师父，但是我也是他到师父。”

　　　　靳明镜嘿嘿一笑：“应该的么，年龄不是问题，关键我家老头子一身功夫是您传授的”我这一身功夫也源自您那儿，这头该磕！”

　　　　“你父亲身体怎么样？”蒋伯生笑了笑”也就不去介意了。

　　　　靳明镜缓缓摇摇头：“说好也不好，反正到这份上，也就是多活一天算一天了。您身上估计也有不少伤吧？我家老头子也是。后来给那位当贴身警卫员，挡过几颗子弹。最主要有一颗伤了头，看起来是外伤，不过前些年检查出来，当年那颗子弹造成的虽然只是外伤，但是还是引起了颅内出血。现在脑子里有一块很小的淤血，要不是科技手段进步了”查都查不出来。有些话医生不敢跟老头子说，我倒是知道，现在看起来那块淤血是被控制住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问题。另外就是伤了一条tuǐ，其他倒是没什么。主要年纪大，也有点儿不敢动手术，他自己又是那种脾气，师爷您肯定知道的，动不动就来一句要死卵朝天什么的，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也不敢劝他。其实倒是希望他去做个手术，医生说成功的几率很高，现在美国不是有什么jī光手术么”都不用开颅就能做……”

　　　　说到这儿，靳明镜眼睛一亮：“师爷，我求您件事儿，我估mō着您说话我家老头子不敢不听，要不然，您给说说，让我家老头子去动手术？我估mō着啊，其实老头子现在是怕死，虽然成功几率有百分之九十多，但是总有出意外的时候。他现在估计心里想的是不动手术活一天算一天，动手术闹不好直接就死在手术台上了。牛，逼了一辈子”现在倒是开始怕死了……”，蒋伯生听了之后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去小靳面前说。当年他就怕死”十五六岁的人了，躲在他姐姐后头不敢见人。第一次跟我杀〖日〗本鬼子，回来之后三天没敢合眼。小靳其实胆儿很小……”

　　　　呃……老爷子！您这槽吐得我们都不敢信啊。共和国第一颗狼牙，怕死？胆子小？

　　　　倒是靳明镜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师爷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我其实也发现了，我家老头子整天装的跟全无敌似的，其实特别怕死。前两年在chuáng上躺过一段时间，整天嚷嚷，这他妈还不如死了干净动又动不了，酒也不让喝。但是后来身体稍微好点儿，医生准他下chuáng了，他又跑来跟我说，问我手里有没有老参，说是医生说的，老参能给他吊精气神儿。结果我手里唯一一棵三百多年的老参给他抢走了。其实啊，这老家伙，怕死着呢！”，喂喂喂，你们现在说的可是共和国第一颗狼牙啊！要不要这么过分呐！一石磊顿时有一种偶像崩塌的感觉，看起来，靳老爷子这老头儿也tǐng可爱的么。

　　　　蒋伯生听了这话，自然也是哈哈大笑，随即也就下定了决心：，“行了，既然小靳跟小时候也没什么区别”我也甭准备什么了，准备的多了那小子又该瞎抱怨了！有明镜这一番话，我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站马步都站不稳的小瘦猴了。当年呐……”，石磊一听，立刻插嘴道：“得得”爷爷您别说了，这二年您越来越唠叨了。这些话一会儿您跟靳老爷子见了还得说一遍，所以您就甭现在跟我们说了……哎哟，您别打我啊！”，@。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风雨飘摇半世纪】（三）

　　　　第四百五十五章风雨飘摇半世纪（三）

　　　　。。

　　　　得知蒋伯生要过来，靳老爷子精神比往日更好，那边才动身，他就已经急不可耐的让警卫员扶着他站到院子里去了。后来还是在警卫员的劝说之下，他才同意让人搬了张藤椅过来，坐在院子里等候蒋伯生。

　　　　虽然一号楼的位置是靠在顶里头的，足以保证这里不会太嘈杂，可是终究还是会有人来往经过。看到靳老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院子里，无论走路还是开车经过的，就没有哪个敢说不过来打个招呼的，其实说穿了就是请安，只是各自心里始终有些奇怪，老爷子今儿怎么会有心思跑到院子里来晒太阳？就算晒太阳不也是该在后院的么？跑前院干嘛？

　　　　多数人不敢问，但是总还是有人会问的。合该靳老爷子心情好，不过总也轻重得当，不至于跟一个外人说什么师父之类，毕竟这容易引起不少层面上的猜测和变化等等，只说是自己一位老友前来，并且说这位老友当年可也是杀了不少鬼子的。

　　　　说的人是心情愉悦，听的人却暗暗留心。

　　　　靳老爷子陡然冒出个老友来，这已经让人浮想联翩。显然，老爷子很jī动，证明这位老友举足轻重非同小可，但是却绝不是官面上的关系，否则靳老爷子为何会说是多年未见？又是杀了不少鬼子，要知道靳老爷子实际上等于也只赶上了抗日战争的中后期，八年抗战，靳老爷子大多数时间里都还不到二十岁，这足以说明他这位老友恐怕比他还长上几岁。

　　　　军队里其实一直有个传说，关于靳老爷子，说老爷子这一身功夫铸就了他军中之神的光辉，而这些功夫，都是当初在江东的时候，一个方士，或者是道长传给他的，并且暗授机宜，让他保护那位伟人……毫无疑问，这是个比较扯淡的传说，只不过为了增加老爷子的名声罢了。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传说其实已经很接近事实真相了，至少，老爷子的确是在江东学到的这一身本领。

　　　　聪明人总是有，虽然这种聪明往往是撞大运撞出来的，有人就猜到，靳老爷子今儿如此开怀，还特意坐在前院里迎候那位老友，怕不是当年在江东传授老爷子一身功夫并且暗授机宜令其保护那位伟人的老神仙来了吧？还真是传授功夫的人来了，只不过蒋伯生并非老神仙。而之所以说猜出真相的人的聪明是撞大运撞出来的，在于从宏观角度而已，一群人都知道老爷子在等人，于是每人提出一种看法，试图分析出老爷子在等什么人。几种乃至几十种答案凑在一起，总有一个是会极为接近真相的，于是这个接近真相的，就成为一种运气。从他个人的角度而言，自然就成了所谓洞察先机了。

　　　　靳老爷子在政治方面始终是有些神经大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个不太懂得政治斗争的人，自然也就想不到他坐在前院等人这么一个简单的举动，其实就已经引起各方各面的不断猜测了，就连中南海里那几位，也都得到了消息。位置不同，不允许他们像是大院里那些人似的去八卦和猜测什么，但是也免不了要留心，靳老爷子今儿到底是要见个什么人。

　　　　靳明镜的车缓缓停在一号楼的前头，靳老爷子知道这是蒋伯生到了，顿时颇有些jī动的站起身来，拖着残疾的tuǐ就朝着院门走了过去。双手颤抖不已，脸上刚才还洋溢着笑容，这一瞬间却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凝重，并且，看似早已干涸的双眼之中，也出现了几滴浑浊的眼泪。

　　　　车门缓缓打开，一个须发几乎全白的老人从车里迈步下来，靳老爷子凝神眯眼观瞧，打量着从车里下来的这位身量依旧魁壮，精气神一如青年时期，眉宇间也带着数十年如一日的从容平稳之气的老人。

　　　　靳老爷子打量着蒋伯生，蒋伯生也在打量着靳老爷子。

　　　　除了个头大概和石磊仿佛之外，靳老爷子着实显得枯干瘦小，哪怕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也没能让他显得壮实起来。眼睛不如从前灵动了，当年的小猴子那双眼睛，可是滴溜溜乱转仿佛会说话一般的，现在，却显得浑浊了。身上看不出太多，那条残tuǐ却是一眼分明，蒋伯生看了，不由得长叹了一声，心里说道：小猴子，苦了你了！

　　　　“虎头哥？”终究还是靳老爷子先开了口，纵然知道眼前此人定然就是蒋伯生，却依旧用了当年的称呼。

　　　　蒋伯生哈哈大笑，听到这熟悉的称呼，眼泪却已经止不住的从眼眶之中直飚了出来：“哈哈哈，小猴子，你还记得你虎头哥呢！”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小猴子就算是忘记了所有人，也忘不了虎头哥！哥，当年我……”说着话，靳老爷子脸上lù出羞愧之sè，虽然昨晚到现在不过短短十几个小时，可是靳老爷子却宛若渡过了那整整半个多世纪。回忆往昔倒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当年没有坚持等在和蒋伯生约定的地点，否则，在靳老爷子看来，凭蒋伯生的功夫，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蒋伯生的，享受膝下儿孙环绕的，也该是蒋伯生。可是，靳老爷子从石磊的口中得知，蒋伯生在这些方面，都不甚如意。

　　　　“你个臭猴子，当年为什么不等我？我后来可是在那里找了你几天几夜呢，等到小鬼子撤了之后，我还到乡里去找你，当时想，哪怕找到小猴子的一块尸首也好啊，这个小猴子……”蒋伯生努力的忍住了眼泪，可是说到最后的时候，却还是无法忍住，浑浊的眼泪从眼眶中滚滚落下，滴答在两位老人相互抓紧着的双手手背之上……

　　　　“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走……我应该坚持留下来等您的……”靳老爷子现在，哪有半点共和国第一颗狼牙的模样？完全就是五十多年前，围着蒋伯生蹦跶，非让蒋伯生上树给他打枣的小屁孩儿。

　　　　靳老爷子的双tuǐ仿佛有些难以支撑自己的体重一般，屈膝差点儿没跪下去。还是蒋伯生老爷子一把托住了靳老爷子，随后两位五十多年都不曾见面的老人，终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还是靳老爷子的警卫员开了口：“老首长，蒋老爷子，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这儿……”

　　　　靳明镜也赶紧说：“就是，老头子你太丢人了，你这让我以后怎么跟院子里走动啊？人家一见我肯定得拉着我问，老四，你爹那天怎么了？怎么跟院子里哭啊？”

　　　　听到这话，靳老爷子和蒋伯生分开了，瞪了靳明镜一眼，扬起手里的拐杖几乎就要打下去。还是蒋伯生笑了笑，拦住了他，拉着靳老爷子一起进了屋。

　　　　彼此坐下之后，早有勤务兵端来了热毛巾，两位老人都擦了擦脸。很快又上了茶，蒋伯生四下环顾了一下，说道：“听说这里是那位住的地方？”

　　　　靳老爷子此刻也已经从初见之下那份jī动之中逐渐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唏嘘道：“一晃眼快六十年，首长去世，也二十多年了。这儿早先是首长住过的，其实也就是个别院，首长主要住在中南海里。这儿现在人也不多了，都是些像我这样念旧的老顽固才继续住在这儿，估计等我们这帮老东西死了，这儿也该拆了。”

　　　　蒋伯生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心道这怎么说的，这可是军委大院啊，谁能拆？

　　　　石磊见状，小声在蒋伯生旁边解释说：“这儿被称之为三座门，是老的军委办公厅所在地，军委领导很多都住在这后头的大院之中，穿过去前头就是老的军委办公厅。不过现在军委比从前扩大的多了，老的办公厅就不够用了。于是前几年，97年吧，就在长安街上开始兴建一幢新的军委办公厅大楼，叫做八一大楼。去年年中就该已经完成了几乎全部的工程，军委办公厅的各个部门就一点点的搬了过去。这都半年多了，估mō着这边也剩不下几个部门了，即便剩下的，也都是些不太重要的部门。这办公地点改了，很多人自然也就不住在这儿了。”

　　　　听了石磊的解释，蒋伯生这才明白，点了点头道：“原来还有这么些讲究，哈哈，我这小老百姓就不懂这些了。小猴子，按照你在军队里的级别，你也可以住进中南海吧？”

　　　　靳老爷子笑着摇头道：“通常来说，中南海里住的，必须是在职人员，而且是政治局常委。我是军衔高，政治职务不高，这还得益于老首长给我的部队定的级别够高，要不然，就是一支特种部队，充其量算我个团长，连住这儿的资格都没有。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住在中南海里了，老首长去世之后，领导们就都不怎么住在中南海里了，基本上不是在西山就是在玉泉山，反正都是旧社会皇上住的地方！”

　　　　“你这tuǐ是……？”

　　　　“这是建国后的事儿了，我带着部队去执行任务，结果踩着雷了，还得多亏您当初给我取得这个小名，小猴子，我才想到让人从树上给我搓树皮弄成绳子，后来我就像只猴子似的拽着树皮搓成的绳子吊着离开。但是那地雷威力太大，还是伤了我的踝子骨。不过我没喊疼，但是老首长也不肯再让我上战场了。我就把您当初教我的功夫挑了个人传下去，让他接了我的班……”说到这儿，靳老爷子神sè之间明显又有些黯然，石磊明白，这是老爷子想起他那个徒弟，也就是靳明镜的半个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