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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与女囚-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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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见吕乔眼睛出神地一动不动,就又说:“想什么呢?告诉我。”
“我觉得你长得还是挺好看的。”吕乔眼珠子不转,但是嘴里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真悲惨,晓鹏都长大成人了,我才第一次听见你夸我。”郑东升开心地笑了起来。
吕乔从床上坐起身,说:“东升,我扶你起来,帮你洗个澡!”
郑东升用一只有力的手一拉,就把吕乔又拉回到自己的怀抱,“洗澡不着急,着急的是我要你!”……
吕乔的所有苦难似乎在这一刻都已冻结。就让苦难冻结一会儿吧。
天亮前,郑东升悄悄地下床,给吕乔盖好被子,就来到隔壁女儿的床前,他要在女儿睁开眼的第一时间看到自己和女儿在一起,让女儿相信:自己的妈妈睡在自己的房间,而爸爸和自己在一起。想到这儿,郑东升不由地又笑了起来。望着长得极像吕乔的女儿,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女儿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他就坐在床头守着,看着,想着那过去的一切、一切。
可爱的女孩儿将来长大后是否会知道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否会知道她的爸爸和妈妈又是怎样把她带到了这个人世间?
吃过午饭,两位护工在张嫂老两口的指挥下,把柑橘、鸡蛋、土特产一箱箱地放进了吕乔那辆车的后备箱和后座上。
吕乔帮鹭鹭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上车。郑东升走到车窗口说:“事情了结了就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
“当然,我来帮你种柑橘。”停了一会儿就又说:“东升,你还要加强锻炼,按时吃药,保重身体最要紧。”
“这个带上。”郑东升从窗口递进来四个柑橘,两大两小,长在一根枝条上,还有几片绿叶衬托住:“乔乔,这两个大点的是我和你,这两个小点的是鹏鹏和鹭鹭。”
吕乔像托着一件宝物,放在掌心仔细地瞧。
“妈妈我要看。”晓鹭的小手一下子就把那四个柑橘抓了过去,得意洋洋地指着柑橘说:“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哥哥,这是我……”
“宝贝儿,下次你什么时候过来呀?”郑东升走到鹭鹭这边窗口问道。
“元旦。小强叔叔会把我送过来。”鹭鹭边看手中的柑橘边对郑东升说。
“那好,我等你来宝贝儿。”
在郑东升的依依不舍下,吕乔的车子开走了,开远了。她不敢朝后视镜看,她知道郑东升还站在冷风口中望着自己,盼着自己再次回来。
把鹭鹭送回家,吕乔又帮着阿姨把郑东升送的东西一一搬上了楼。母亲说:“乔乔呀,你带些回上海吧。”
“上海什么没有呀,样样都有。”吕乔笑得很轻松:“路远,东西放多了车子重,开起来很累。”
老太太相信了吕乔的话。
与母亲和女儿告别后,吕乔动身了。她跟在橘园与郑东升告别时一样,没有从后视镜中看鹭鹭频频的向她招手,更不敢看母亲那一头的白发被冷风吹乱。她猛踩油门,像逃离,像逃避,像逃跑。
吕乔没有出城而去。她顺着道路把车开到了四海酒店,直接就开进了地下车库。停好车,她把脖子上的一根白金项链取了下来,手表摘了下来,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再把驾照,钱包等等东西都放在了副驾驶位上,然后把手机里的卡取出来,把手机也放在了副驾驶位上。
开门,从后背箱中取出提包,又把车钥匙丢在驾驶位上,吕乔才呼出一口气,轻轻地搬了一下自动锁门系统,再把郑东升送给她的连枝柑橘放进提包,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车门关上,就像是关上了这个世界的繁华,关上了自己那永远封闭的心。
做完这一切,她头也不回,朝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间走去。忽然一亮红色的别克君威跃入眼帘,是自己的那辆车,她走过去,用手摸摸车身,笑笑,然后再朝前走,红色别克没有勾起吕乔的任何回忆,因为她不需要回忆。
*5*从电梯出来就是酒店的大厅。吕乔把那张手机卡掰成两截,扔进了电梯口的垃圾桶。穿过大厅就走出了酒店正门,她扬起手,截了一辆出租车,把身上仅有的20元钱递给司机并与司机说了几句话,说完就准备上车。
*1*就在她上车的一瞬间,张君毅的车子从外面回来,他仿佛看见前面的那辆出租车旁站的是吕乔,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许是跟吕乔长得很相像的人吧。他这么想着,也就不再去注意那辆出租车了。
*7*司机小马把车停在酒店门口,张君毅对他说:“你去停车吧。时间还早,去把那辆别克开去清洗清洗。”说完,张君毅就进了大厅,朝电梯间走去。
*z*此时此刻,沈非正在从周庄回上海的路上。他很想给吕乔打个电话,但是有司机在不方便,也就作罢。
*小*刚走进办公室的张君毅接到了司机小马的电话:“董事长,我看到了您那辆调往上海的奔驰车开回来了。”
*说*“在哪儿?”张君毅问道。
*网*“在地下车库。就在这辆别克车的一旁。”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下来。”张君毅合上手机盖就朝电梯间走去,边走边给刘大强拨了个电话:“大强,你知不知道你乔哥回来了?”
“没有啊。我乔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刘大强疑惑地问道。
“我的那辆车开回来了。我现在到地下车库去看看。”
“那行,有什么情况赶紧通知我。”刘大强也觉得蹊跷:“哎,你给沈非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清楚了嘛。”
“好,我马上打。”
沈非的电话通了:“哪位?”
“我问你,”张君毅说:“吕乔是不是回N市了?”
“怎么可能呢?”沈非望望司机,“昨晚上我们还通了电话。”
“你不在上海?”张君毅问。
“我去周庄开会,开了三天。”
“我司机说看见了那辆奔驰。”张君毅已经来到地下车库,“我看看情况再给你电话。”
沈非也觉得蹊跷。他一抬头,见前面就是教育集团的大门。他对司机说:“你把车开进教育集团大院里吧,你下车回家,车子我来开。”
沈非见司机走远了,就赶紧拨吕乔的手机,回复音是:“该用户已离开服务区,该用户已离开服务区……”移动公司的电脑平台反复发出这个机械般的声音,让沈非慌了,他又赶紧拨别墅的座机,没人接,再拨,还是没人接。
五点钟,沈非的手机提示,一封未读邮件。再看看邮件地址,是吕乔的邮箱!
他发了疯一般把车子从教育集团的大院里开出来,一路闪着应急灯,朝浦东的别墅驰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抖落尘埃
张君毅把车门打开,朝车座上一看就全明白了。他脑袋嗡嗡作响,颤抖着手给刘大强拨了一个电话:“大强,你赶紧,赶紧去一趟检察院,快,拦住你乔哥!快呀!”
他捧起吕乔留在车上的东西,忍不住泪流满面。他知道吕乔采用这种方式是在向他告别。他还知道吕乔在对他说:“我没有了任何顾忌和留恋,就是上断头台也不过如此。”
他悔死了:是因为他看到了吕乔的身影,却又在自己的眼前离去!他恨死了:恨死了沈非,既爱着吕乔又把吕乔置于死地!他捧着吕乔留下来的东西,拨通了沈非的电话,大声地吼道:“该死的沈非你听着,吕乔进检察院啦!”
沈非没有回答张君毅。他早已瘫倒在了别墅客厅的地上。客厅墙面上血红的字一个一个在他的眼前蹦!
吕乔所乘的出租车已经停在了洋河区检察院的门口。吕乔下车提着包径直朝检察院内走去。
“请你们把我收审。”吕乔的突然出现,把李平和章立明着实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李平问道。
“请你们把我收审!”吕乔说完这句就把手中的提包放在地上,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你,你怎么回来的?”章立明问。
“自己回来的。”吕乔答。
“上海经侦大队呢?”章立明又问。
“请你们联系,把我的案卷移送回来。”吕乔又答。
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李平和章立明面面向觎,未置可否。
从抱有私心的角度上说,吕乔的案子回到他们检察院一切也就顺风顺水了,只要向法院起诉,那就是法院的事。当然像吕乔这个案子那是肯定要判的,只不过是判多判少的问题。只要吕乔一判刑,那就什么都解决了。钱用完了也就用完了,收缴的车也就成了检察院的车了,总之那笔赃款也就尘埃落定。
从公事公办的角度上说,吕乔的案子移送上海,现在人又回来了,卷宗却没有回来,究竟吕乔是收审还是往外撵?李平和章立明没遇上过这种情形,拿不定主意。
问题上交。
这是最好的办法,交给一把手定夺!
李平急急忙忙往周侃的办公室走去。
周侃正在接刘大强的电话。见李平走进他的办公室,知道来的目的是因为吕乔。周侃在电话里对刘大强说:“我了解一下再说吧,你不要过来,过来也没用。”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吕乔来了?”周侃问。
李平点点头:“检察长您给个指示吧。我的经验不足,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周侃也一样没有这个“经验”。他用手挠挠脑袋,想了想就说:“你就在这里赶快打个电话,问一下上海办案单位,听听他们的意见。”
拨通了上海经侦大队的电话。王大队长正好外出公务,不在单位。其他负责人不清楚前因后果,提出的意见是:“先把人控制起来。取保候审期间擅自脱离监管本身就是违法。案卷问题我们会按照管辖范围再确定是否退回。”寥寥数语,简要明确。
李平十分佩服上海警方的干练和果断。
一锤定音。李平向周侃汇报后,周侃犹豫了一下。也就是片刻的沉吟,然后点头同意收审吕乔。
李平兴冲冲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交代章立明办理收审手续,押送看守所。
刘大强一路跌跌撞撞地赶到了检察院。他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看着吕乔坐的那辆警车从自己的身旁一闪而过。随之灌进刘大强耳朵里的是警车上那凄厉刺耳的鸣叫声!
站在检察院门口的刘大强打了个电话给周侃:“你听好姓周的,从今以后我们不是同学。我骂你八代祖宗!”
随后,刘大强边开车边流泪边咒骂边往四海酒店去见张君毅。
沈非的那颗心好像已经出窍了。就是狠揍苏素丽一顿那还是一种血气方刚的表现,说明自己有打人的力气和勇气。可是现在他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也没有流泪。他流不出泪水。因为流泪意味着自己还有爱恨情仇,还有酸甜苦辣的滋味。
是啊,人走到了一个心理承受的极限,也就全线崩溃,崩溃的结果是什么,一个字:死。
坚守“岗位”的阿姨总算等到了沈先生开会回来。她拿着吕乔给她的一万元钱辞退费,却又整整在别墅外守了两天才守到主人归来。她看见进门一句话没有说,见到墙面上的油漆字就瘫倒在地上的沈非,竟然痛苦到如此境地,是这个农村来的阿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闻大事。这个看似和美、亲热的“家庭”瞬间就土崩瓦解,让阿姨决定不能就这样离开可怜的主人。
亏了这位敢作敢当敢打敢拼的阿姨,两天两夜,沈非就那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是阿姨拿来毛毯给他盖上,是阿姨熬好米粥喂他吃下,才让沈非在第三天清醒过来。
沈非醒来后,不忘谢谢阿姨的关心,又请阿姨留下来继续为他照顾家。他说:“阿姨,我这个家不能散,任何时候都不能散。我还有儿子要回来,我还有女儿要回来,你懂吗?”
阿姨热泪盈眶,拼命地点点头,说:“我懂,还有夫人要回来!”说完就大声地哭了起来!
沈非在阿姨哭声的感染下,终于有了心酸的感觉,终于有了热泪往下流的感觉。他朝楼上走去,步伐不稳但很坚定。
他打开电脑,看到了吕乔留给他的信:
Sir:我就此告别,去承担我的罪责。不要再去做无谓的努力,一切都是徒劳。因为那笔公款是不会回到上海的。我早就看到了其中端倪。如果再追究,必将还会有跟我一样下场的人,这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日本的项目和合作意向已全部拟定,你可以再审核敲定。我希望你在今后的事业上不再有阻力,同时也不要再为我伤心。二十年前我们就已分手,那么二十年后我们就是再做努力同样也是徒劳。
就让我们在彼此的心里珍藏那份隽永的美好吧。我已没有任何留恋,因为在我的前面是不需要思想的地狱。就让我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吧。
不要责怪苏素丽。我可怜她。你懂可怜这两个字的含义吗?假如一个人到了只剩下让别人可怜,说明她的人生也很失败。一个失败的人是不需要人的力量再去践踏。
鹏鹏和鹭鹭就请你多照顾了。鹏鹏我也给了他一封信,相信这孩子会挺得住,因为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我难舍的是鹭鹭,她太小,需要温暖和抚爱。
我走了。我仿佛看见远山黑黝黝,伸出双臂来接我。我知道那就是地狱,一个不需要思想只需要挣扎的地狱。我朝前走,擦干泪,不再回头来捡拾这破碎的梦。当然,这破碎的梦曾经也是美好的梦,但,毕竟是梦。
我和鹏鹏在上海的这段时间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我永远怀念这段我和儿子与你在一起共同度过的时光。当然,如果我在地狱还能有思想能够想到的话。
就此搁笔。
沈非一遍遍地看着吕乔写的信,那止不住的泪水让站在他身边以防意外的阿姨也悲痛不已。
吕乔进了看守所两天两夜,不吃不喝,只把那四个柑橘慢慢地在口里一片片地融化。
谌所长和朱政委一筹莫展,把吕乔从号子里提出来N多次,吕乔不再言语。邱警官告诉吕乔自己的演讲获得了第一名,吕乔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张君毅和刘大强带来的过冬衣服她扔在一边,带来的咖啡和香烟她碰都不碰。两位看守所的最高领导作出的一个英明决定是给吕乔在卫生室安了一张床,挂吊瓶点滴葡萄糖,安排干警24小时监守。
张君毅几天没有刮胡子,那模样就已经看似老去许多。刘大强这条硬汉除了哭还是哭,昏天黑地,赖在张君毅这里要办法救乔哥。
沈非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也不知道这沈非是活着还是死了。张君毅急得热锅蚂蚁一般,团团转。尤其是刘大强问谌所长吕乔在看守所的情况时,得知吕乔状况很不好,更是五内俱焚。
张君毅总算想出一个办法,表示要赞助洋河区检察院100万元人民币,通过刘大强斡旋周侃,其中50万元赞助,另外50万元由洋河区检察院汇至上海经侦支队填补吕乔赃款。周侃有点同意,还在犹豫是不是会犯错误时,市纪委已经就得到了消息,派出个工作组坐到了洋河区检察院调查了解。紧接着市纪委抄告市政府,了解这个外商张君毅赞助的真正目的以及是否有行贿政府以及公检法司公务人员的行为。
张君毅的银子还没支付,就已经被N市的方方面面给盯上了。接下来搞笑的是,市纪委打着亲商护商的旗号,与张君毅正面接触,并拿出中纪委的文件请张君毅先生学习领会主要精神:任何企业任何个人不得以赞助等任何形式行贿国家公务人员。
这么大的帽子把张君毅弄得里外不是人,张君毅暴跳如雷,从客气到指责到抗议,一通闹腾之后,市委市政府终因恐张君毅一气之下撤资走人而让备受老百姓关注的旧城改造项目搁浅而告终结。
两个大男人啥事不干,窝在酒店绞尽脑汁。最后决定去上海。还没等他们拎起包关上门,就见沈非灰头鼠脸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第一百一十九章 踏出红尘
不用再询问,沈非的落魄表情告诉张君毅和刘大强,吕乔的卷宗到了N市。
刘大强还是不死心,就问:“上海警方对我乔哥的情况有没有分析?”
沈非伸手向张君毅要烟抽。张君毅点燃一支再递给沈非。
“问过了,这种案子判缓刑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笔钱没有损失,而且有值得法院在量刑中考虑的情节。比如动机、手段、意图等,都在可以考虑轻判的范畴。
“如果是缓刑的话,吕乔的公职就可以保住。”张君毅觉得这也是个不幸中的万幸。
沈非没有接张君毅的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张君毅见沈非的心思很重,就又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利于案件的情况?”
“给我喝点水。”沈非又向张君毅讨水喝。
“哎,我说你别在这里装孙子,有事就说事,干嘛磨磨唧唧的!”刘大强沉不住气,忍不住又损起沈非来。
半晌,沈非才把那一瓶纯净水喝完,才又接着说:“咨询过上海律师行,有两点是关键:一是我的企业如果不是国有性质,吕乔的罪名最多是‘资金占有’,那么就有可能会免于刑事处分;二是吕乔不是我公司的正式员工,那么任何罪名都不可能成立。”
张君毅兴奋起来:“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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