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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宠逃妻-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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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沈磊时隔一年多,重新在梦中梦到了殷佳佳。梦见她在自己身下承欢呻吟,梦见自己与她交颈缠绵,梦见他湿热的吻一寸寸落在她能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身上。

    天亮时分,沈磊从一夜缱绻睡梦中醒来,起床时才发现身下的床单已经湿黏一片。

    他起身走到电脑旁,给殷佳佳写了封邮件。

    沈磊还记得殷佳佳过去最爱念《乐府诗集》,可那本诗集里面有些什么?写了什么?殷佳佳为什么喜欢?他一概不知。

    他只是用简单的复制黏贴,发了一首诗给殷佳佳。

    程曦至今还记得,那一整天,殷佳佳却因为他的这封信足足开心了整日。她在深夜时分把自己从乔默笙的怀里吵醒。

    “小曦,快来。”彼时,他们都只是纽约的过客。为了安全,乔默笙带着她住在帝国酒店里,殷佳佳则住在他们两人隔壁。

    怕吵醒已经睡着的乔默笙,程曦蹑手蹑脚从床上起身,去了殷佳佳的房间。

    好友把电脑放到程曦面前,“你好,伊楠给我发的。原来他还记得我喜欢这首《代悲白头吟》。他还说他想我……”

    殷佳佳说着,忽然捂着脸,倒在程曦怀里失声痛哭。

    于是程曦已经明白,好友这段日子以来,掩盖伤口,假装若无其事地努力生活,不是为了要彻底忘记那个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而是在痴心妄想地等待着他重新回头。

    程曦身上单薄的丝质睡衣,就这样一点点被她的眼泪打湿。

    旁观者清。她知道,对于殷佳佳而言,沈磊是毒,是地狱,是此生永无救赎。

    程曦一遍遍地劝殷佳佳,“那位温柔体贴的医生才是你的良人。佳佳,想想过去一年你因为这个男人而受的苦。”

    可是,究竟是谁说的呢?在情感世界里,每个人都是无法自我救赎的赌徒。

    而这一次,殷佳佳赌上的是自己和亲生骨肉的性命。

    2008年12月,殷佳佳随乔默笙和程曦一起归国。她在酒店里一住半个月,每天都在等着沈磊来找她。

    他们在房间里不要命地缠绵,殷佳佳听着沈磊在情绪高涨时,一遍遍地在她耳边承诺,“佳佳,这一次我一定会娶你。”

    殷佳佳听在耳里,应该是要欢喜的。可不知为何,眼泪却顺着潮红的脸颊不停地滴落。她心中依旧深爱着沈磊,却已经不再信他。

    抵死缠绵间,她忽然想起那个被他们两个自私的大人丢弃的孩子。这件事,唯一之情的人,只有程曦。

    她对程曦说,“能不能请乔默笙帮帮忙,替我把那个孩子找回来。”

    程曦拗不过她,因为心中深爱着这位挚友,她只有妥协。

    2008年末,因为程曦开了口,乔默笙几经辗转,终于替殷佳佳找到了那个孩子。那是一个已经快两岁的男孩。

    彼时,殷佳佳正在等待2月份与罗马舞团解除合约后归国。听说程曦替她找到了亲生骨肉,殷佳佳兴奋难掩,“程曦,替我照顾他,我很快回来接他。”

    因为乔慕白的关系,乔默笙和程曦当时的工作和出行都非常小心,那个孩子一直被他们妥善照顾着。一直到2008年底,殷佳佳亲自来接孩子去罗马。

    2009年1月底,沈磊飞罗马找殷佳佳。与他一起随行的,还有何远。

    他的花心病又犯了。这个男人彼时再一次对殷佳佳产生了厌倦,因为他又遇到了重新回到S市,妖冶迷人更甚殷佳佳的何远……

    时隔六年,如果有人问程曦,这么多年你心中最痛恨不齿的那个人是谁?程曦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沈磊。

    如果乔盈盈的下场是一无所有,那么沈磊的下场又会是什么呢?

    就在乔盈盈说服乔慕然夫妇将手中的乔氏股份无条件转送给程曦的第二天,沈磊又遇到了大麻烦。

    媒体上原本属于乔盈盈的罪责全部转嫁至沈磊的头上。

    他如何利用职务之便替客户洗黑钱,又是如何替名下的客户做假账转移资产,所有的数据都一清二楚。

    他连含冤的机会都没有。

    网上的数据是否真实还有待相关部门的检查,但此事一出,沈磊的工作不保是必然的。他是两家人的主要经济来源,沈磊突然失业,不仅妻子和快出生的孩子受到影响,还有他那个吸毒上瘾的岳父一家人的生计也无法保证。

    他的名誉被毁,根本再没有任何公司敢雇佣他,妻子临盆在即,她的父亲却因为吸食过量毒品被强制送往戒毒所,伊楠一看各项费用,足足几万元。

    两家人两套房子数十万的房贷,丈人多年吸毒在外的借债,妻子即将临盆的费用,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一天,他去公司正式办理离职手续。期间有曾经的一位上司悄悄走过来,塞了一张支票放在伊楠的口袋里,“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咱们同事一场,这点钱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沈磊一看数字,足足五万。连忙推脱,“这怎么可以?”

    两人客气一番,沈磊人穷气短,没多久就收了下来。心想,五万块,让妻子生个孩子的费用总归够了。

    谁知人刚走到公司门口就被扣了下来。原来那张支票是公款,他的罪名彻底落了实,被判入狱三年。

    2014年3月份,刚刚入狱不足数日的沈磊被曝出在监狱中与人斗殴,被人用一支水笔插进了心脏,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了气。

    同一天,程曦去看了沈磊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儿子。这位沈太太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已经在同一间医院断了气。她接过程曦手上的巨额支票,不住地与她道谢。

    程曦抱着孩子,微笑看着她,“不客气,这些都是我与挚友给孩子的红包。”

    病房外春光正好,程曦抱着孩子,轻声教他,“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往事篇倒计时:好景良时() 
2008年11月24日,程曦往纽约参加28日的国际舞者大赛。乔默笙陪她同行。来回都是坐的私人专机,格外谨慎。

    比赛是11月28日,作为第一位有资格参加这种国际性比赛的亚洲舞者,程曦心中紧张的情绪经常不自觉地展露在乔默笙面前。

    编舞凯瑟琳对程曦的要求近乎苛求,为了让一个动作做到最好,程曦有时候需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去练习。

    休息时,她忍不住对乔默笙抱怨,“我们不如结婚。”

    乔默笙轻轻扬了眉,心想你早已经是乔太太,但脸上却似笑非笑,“结了婚就不跳舞了?”

    程曦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玩笑道,“结了婚,我就专心做阔太。”

    乔默笙放下手中的工作,朝着对面趴在床上的小女人招手,“过来。”

    这人……把她当豢养的猫了么?她一脸没气力地趴在床上,“脚疼。”

    乔默笙倒也不急着去找她,关了电脑洗了澡,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到床边,俯身就吻上了床上的小女人。

    程曦毫无警觉间尝到了他的舌头,双眼依旧闭着,脸上笑吟吟,“你偷喝酒。”

    乔默笙一边吻她,一边笑,“做阔太太,要时刻服侍丈夫。”

    程曦倚在他怀里,“我会啊。”

    乔默笙扬眉看着她,“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服侍我?”

    “我会天天陪着你。”睡意来袭,程曦话语间透着几分孩子气。

    却令乔默笙的心一下子就暖了。他温柔地轻吻着她的鬓发,“乔太太,说话要算话。”

    对于乔默笙和程曦这一对来说,这世上没有比天长地久的互相依伴更浪漫的情话。

    比赛前几天,乔默笙陪着她去看电影逛街散心。光线幽暗的电影院中,乔默笙的手始终不曾放开过她。

    电影里,旁白的配音者用极缓慢悠长的声音道,“每个微小的时刻,如同玻璃沙漏里的细沙,缓慢而透明,每个微小的时刻,我都能看见,它们无穷无尽,汇聚成漫长的等待。”

    程曦的指尖忽然在乔默笙的手心处缓缓游走,似在写着什么。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只见她在黑暗处的小脸上有温柔如水的笑意。乔默笙心就这样随着她的笑容忽快忽慢地晃动着。

    他精准地俯下身衔住她的唇,一开始总是很温柔,带着几分试探,慢慢就变得深邃起来,令程曦完全招架不住。

    后来是怎么从电影院回到帝国酒店的,程曦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她只记得自己始终被这男人极用力地抱在怀里,从电影院到出租车,又从出租车中到房间。

    理智被情浓渐渐驱散之后,程曦只感觉到乔默笙的唇勾带着她身上的汗液慢慢地吞噬着自己的身和心。

    发丝被他若有似无地勾缠在手指间,在灯火的印照下,翻着极浅的碧青色。

    程曦将自己的双腿固定在乔默笙的小腿肚上,意识迷离间,她竟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青蛇》。

    程曦想,大约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妖娆的青蛇,一旦遇到自己这辈子深爱的男子,总会情难自禁地将自己的所有都捧到他面前,任凭他予取予求。

    情爱面前,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都敌不过深爱不寿四个字。

    乔默笙这一次忘却了所有的克制,拉在程曦耳鬓厮磨一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才终于放过她。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电影院里,程曦在他手心写了极简单的两个字,“娶我。”

    比赛的那一天,程曦一切准备好,在后台等着上场。身上的芭蕾舞裙是凯瑟琳替她选的,玫红色,好看是好看,但程曦想着,万一一会儿上了台,镁光灯一照,这玫红色大约是要变色。

    她的念头刚起,就见舞团的同事拿着一条大红色的舞裙匆匆走进来,“乔先生说这条裙子可能更合适。”

    程曦一看那裙子的颜色,顿时一喜。走进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又听到那人轻声道,“乔先生说,他在帝国酒店订了位子,开了两瓶克鲁格,今天无论结果好不好,酒总是有的喝了。”

    程曦闻言,不禁失笑,原本还有些忐忑紧张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不少。

    她跳的是《一千零一夜》。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她穿一身红舞裙出现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

    她先微笑朝着台下的评委和观众鞠躬。起身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微笑凝着自己的乔默笙和不停唤着她名字的殷佳佳。

    脑海里,忽然响起有一次自己问乔默笙,“你看到了我所有练习时狰狞痛苦的表情和伤口。会不会就此讨厌我?”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卧室里正放着《一千零一夜》的背景音乐,小提琴悠扬在耳,久久不散。

    乔默笙没有回答,他只是俯下身,湿润的吻一点点滑过她身上每一个因为练舞而不小心造成的伤口。

    程曦明白那代表了什么。

    乔默笙很喜欢观察程曦。朝夕相处的每一日,他知道这女孩有许多的小习惯。

    她喜欢一边看电视一边发呆,脑袋里天马行空,会不时无厘头地冒出来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她喜欢把舞鞋系的特别紧,因为如果觉得松,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怕跳到一半鞋子会掉;她喜欢躺在床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杂志,且会不小心将自己的手弄得有些粘乎乎。

    望着她清浅表面下不经意表露出来的孩子心性,乔默笙心中的喜悦其实多过惊讶。

    漫漫一生,只要生命里有她陪着,乔默笙的生活就是缤纷温暖的。

    那一支舞,程曦练了无数遍,动作早已烂熟于心。但那一刻,她抬眸望着头顶一圈圈耀眼的灯光,脑海中满满皆是乔默笙俊逸温柔的面容。

    韶光年华,心中人长身如玉,眉眼间染满凡人情丝。

    举臂拥抱间,她将那耀眼灯火都当成了乔默笙。呼吸思忖间,他无处不在。

    一千零一夜,原是世人编造出来自欺欺人的童话。但那一刻,程曦想,因为乔默笙,她开始愿意去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童话。

    所谓好景良时,每一寸迷人光阴,对程曦而言,都需要刻上乔默笙三个字,才会显得真实。

    一舞终,台下掌声雷动,就连严苛的评委都忍不住站起身来为这位迷人的亚洲舞者喝彩鼓掌。

    气息浮动间,主持人走上台来问她,“紧张吗?”

    她微笑摇头,“不会。”说完,朝着观众微笑鞠躬,转身走下了台。

    程曦甚至连衣服都忘了换,身形轻盈地下了舞台,直奔观众席上的乔默笙而去。

    她笑着奔进他怀里,整张脸深深地埋进男人胸膛。原来,全场的喝彩声,热闹的鼓掌声,都不如他的一个拥抱来的更加真实。

    程曦倚在他怀里,有些认命地想:程曦,离了这男人,你要怎么办?

    那一晚,两人手牵着手,不坐车,就这样在纽约仿佛永远没有黑夜的街道上缓缓地走着。

    人潮拥挤的时代广场上,有人在派发安全套。程曦红了脸轻声拒绝。谁知一转头,却见那男人对人家道,“这是我妻子,我们不需要。”

    程曦有些窘,望着他咬牙道,“乔先生,有必要跟人家解释这样具体吗?”

    某人望着她,表示很无辜,“也不知道前几天是谁向我求婚的?这么快就不认了?”

    “……”难怪书上说,女人一旦主动,最后都要吃亏,这话果然是真理。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从身后窜出来一辆开得极快的摩托车。那人开得太快,就算乔默笙已经及时将她护在怀里,摩托车的尾气管还是重重地撞在了程曦的右脚小腿肚上。

    乔默笙即刻让身后的两个保镖去追,自己则蹲下身,查看程曦脚上的伤口。

    程曦白皙的皮肤上已经被刮出两道不算很深的血印子,乔默笙心疼不已,恨不得那伤口长在自己身上。

    程曦却去看他同样被重重刮伤的腰,“好大一道伤口,流了好多血!”

    刚才要不是他用身体护着自己,估计程曦的两条腿就不仅仅是擦破点皮了。

    为了以防万一,程曦硬是缠着让乔默笙去医院。

    程曦只是蹭破了些皮,乔默笙的腰部则需要缝针。医生建议他留院。

    受了伤的帅哥依然是帅哥。乔默笙出现在医院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就引来了许多护士的围观。

    “他好帅啊。”

    “受了伤都看起来像是电影里的男神明星。”

    “如果是我照顾他就好了。”

    病房里,这位护士口中的男神明星有些幽怨地望着床边气定神闲的小女人,“还好刚才没有领安全套。”

    “……”程曦一怔,渐渐红了脸,语气颇显无奈道,“这位先生,您受个伤能稍微正经点么?”

    乔默笙笑,将她的手放在掌心间不停地摩挲,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陪我睡。”

    程曦无语,“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

    “一会儿护士进来看到多难为情。”

    乔默笙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凝着她,深邃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

    程曦倏尔轻叹口气,乖乖地脱了鞋上了床。乔默笙勾唇,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身边习惯了这温婉清浅的女子,少了怀里的那阵薄荷浅香,他要怎么入睡?

往事篇:乔太太,我爱你() 
半夜的病房里,程曦睡到一半觉得口渴。起身时竟没有想到自己还在医院,以为是躺在帝国酒店的总统套房的宽敞双人床上。

    她怕吵醒抱着自己的乔默笙,正想静悄悄爬起来喝口水,谁知身子往后一退,整个人瞬间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病房的床一般都较高,她就这样硬生生摔下来,只觉得腰臀部忽然一阵剧痛,令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乔默笙开了灯一看,程曦正扶着腰站起来,见他眼中有隐隐笑意,不禁恼了,咬牙道,“乔默笙。”

    乔默笙努力令自己的唇角不要上扬的太明显,走下床将她半抱起来,另外一只手已经端了茶杯递到她面前。

    程曦静静凝着他,乔默笙眼中笑意实在藏不住,她轻轻别过头,“不渴。”负气的小性子在他面前毫不掩藏。

    乔默笙好脾气地抱着她,解释道,“我笑是因为从没见过有别的女人半夜摔个跤还能摔得这样迷人。”

    程曦睨他一眼,“男人甜言蜜语的能力原属本能,无师自通。”她嘴上虽然不客气,手却已经接过了水杯,慢慢喝了起来。

    乔默笙一边笑着令她慢些喝,一边道,“但男人的甜言蜜语也会挑对象。”

    程曦闻言,轻轻勾起唇,看了眼他腰上的伤,无奈道,“这下好了,我们两个人都伤了腰。”

    乔默笙轻吻了一下她的粉唇,“我替你揉揉。”说着,手就要伸过去。

    程曦笑着连忙去躲他的手,“乔先生,你还是病人,能低调点吗?”

    护士听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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