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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之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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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逃又一次在这个笼子中上演。观众席上发出了一阵轻微的嘘声,而我则是恨的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由于挥断之拳所需要的苛刻条件,我要保证能够造成效果,就必须等待他相对静止的时候出拳。可现在的我根本没这个机会,不但得没命的躲避这家伙的重拳,同时又要小心防止自己撞上通了高压电的导电柱。

正苦恼间,突觉脚下一滑,不知道是踩到了汗水或者什么东西,身子瞬时间失去了平衡,摇摇晃晃的倾倒下去。感觉到身后紧追而至的巨拳,我不由的悲叹,真是祸不单行呀,我还没机会展示自己的最新拳技呢!我是不是得罪了老天了,运气对我这么不公平?就这样被打死对我来说可真是死的太窝囊了!

就在我怨天尤人的时刻,奇迹发生了!杀戮机器的拳头并没有追击而至,而是越过我狠狠的打在我前方的导电柱上,台下的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当然,他们不是为了我逃过一劫而惊呼的,显然是害怕杀戮机器再次冲出笼子外面。

此时的我不由得佩服科学的威力,杀戮机器的恐怖重拳击打在导电柱上不但没有对柱子造成任何损坏,自己反而被高压电流弹开五六米远。显然,杀戮机器根本就没时间在柱子上施加作用力就被强力电流伤害了。

看着躺倒在地上的杀戮机器,我暗喜道:“有机会了!”我爬起身,悄悄的绕到了杀戮机器的身后,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导电柱吸引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我。我调整了几次方位,可因为他是躺倒的状态,我一直找不到最有效的偷袭角度。当他再次站起,看着面前山一样的背影,我不禁心下狂喜——机会终于来了!瞄准他的后心,我一拳打了上去。

眼前的背影却在我打上去的瞬间消失了,什么?他竟然躲过去了!当看到他又一次冲向导电柱,才明白这次他只是凑巧避开了我的挥断之拳。我正因全力一拳打在空处而难受的只想吐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更不妙了,被高压电流弹飞过来的杀戮机器的身体狠狠的砸在我的身上,那庞大的身躯、超级结实的肌肉就如同一个重吨位的大钢块当场砸的我七昏八晕,摸不着东西南北。

被杀戮机器压在身下,那股腥臭的味道几乎让我窒息,更痛苦的是由于我的身型比他小了远不止一号,被压住后胳膊腿全都无法动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近距离接触而且是双方相对静止的机会,却连一拳也没办法打出。

狂怒的杀戮机器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是看着前方的导电柱,吼声中充满了不屈的悲凉。

我正在心底暗自庆幸运气不错,突听观众席上一阵惊呼。接着就觉得自己身子升了起来,往身下一看,自己已经被杀戮机器举到了头顶。看他的架势,分明是想把我当成砸破笼子的工具,看来我也太轻乎动物运用工具的智慧了!

我可没他那身恐怖肌肉,如果被砸到导电柱上铁定变成一团焦肉。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把抓住了他头顶上的一簇激散飞扬的头发,令他两次都没把我扔出去。他却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举着我向导电柱走去。

我靠,拿在手上也可能当工具砸,到时候如果扔不掉我,他肯定会一头把我撞在导电柱上,这样恐怕我跟笼子同归于尽的结局同样不会改变。

怎么办?怎么办?他每走一步就如同宣告我死亡的丧钟敲响一声,我的额头已经滴下了豆大的汗珠,现在也不禁有点后悔自己的过于托大。看来理论终究只是纸上谈兵,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我精心策划的‘挥断之拳’拳杀计划竟一直都没机会实施。

挥断之拳?对了!我现在和杀戮机器不就处在相对静止的情景吗?正好是我苦寻已久的良机!几乎就在他走到导电柱前的同时,我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头顶正上方,挥断之拳巧妙的卸去了他的爆发力,令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有了一种击中他血肉的感觉,巨大的拳力顺着他的头顶直渗入内,清晰的脆响也同时宣告了他头盖骨的碎裂。

悲痛的吼声自空气中掀起猛烈的声音风暴,笼子外的人们早已吓的没了声息,随着吼声越来越弱,杀戮机器软软的跪倒在地,把我丢在了地上。抬头望去,他的眼睛、鼻孔、耳朵、嘴角都渗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迹,那双猩红的双目头一次透着无尽的悲伤与不舍。

我当然不可能在此时动仁慈之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又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由于他跪下来跟我身高差不了多少,挥断之拳必须平直出拳,所以我只能击打他的胸口)。又一次,我品尝到了一拳断骨的快感。

广播突然在这时候响起,原来是宣布我的完全胜利,并通知我住手。我怎容这个机会就此错过,如果再被他们天狗用什么奇怪的方法把杀戮机器救活,那么林东不是就等于白死了吗?而且我发现杀戮机器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了,现在不需要用到挥断之拳已经可以伤到他了。我一头冲进他的怀里,一拳又一拳的宣泄着我的仇恨。

也许因为上次的警戒人员被屠杀事件令他们对杀戮机器心怀余忿,故而笼外的警戒人员并不忠实执行广播通知的立即分开我们两个人的命令,让我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摧毁杀戮机器的肉体。

突然,杀戮机器那本已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并且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我被他的这一举动惊的楞了一下,因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漆黑的瞳孔,和渗血的双眸中缓缓流出的泪水。以前只看到过他从黑色眼睛变成红色,今天第一次发现他的眼睛竟然也可以这样瞬间转变。只是变成黑色后的眼睛少了那份红色的暴戾与残酷,眼神中更加明显的悲伤与不舍让我的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凄凉的悲悯之意。

一愣神间,他竟已跌跌撞撞的走到的面前,情急之下我一把抱住他的熊腰,微一用力,心下便觉坦然。原来他早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就没有任何力量了,支撑他站起来的可能只是凭借着潜在的强烈意识而已。心下没再犹豫,抱着他的腰一个德国后桥背摔,把他向身后摔去。这种摔法会把敌人的头直接栽在地上,轻易摔断敌人的脖子,而以我现在的力量这种摔法可以轻易的将敌人的头颅砸碎在地板上,我要让天狗再也没有能力令杀戮机器复活!

突然之间亮起一阵白色闪光,接着肌肉整个痉挛,眼前也变一片漆黑。糟了!我太得意忘形了!忘了自己身后就是通着高压电的导电柱!我的德国后桥背摔没摔成功,反而把杀戮机器按在了导电柱上,闪光过后我们两个肯定成了串烧乳猪了!他妈的!真是心不甘呀!明明就是唾手可得的轻易胜利,却因自己一时大意闹了个同归于尽的结局,实在是点儿背到了极点!……

咦?这里是哪里?我看了看四周,一片苍茫的白色,明明有雪的景色,却没一点寒冷的感觉,在明媚的阳光下反而有一种春意融融的暖意。好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可我不信耶酥啊!怎么死后会到天堂来呢?

“晓入瑶台露气清,坐中惟有玉飞琼;尘心未断俗缘在,十里山下空月明。”一阵清朗的吟诵声自身后传来,转身一看,刚才竟没发现身后还有这样一幢建筑。一个十米左右高的玉台,似乎是整块翡翠雕成,玉台四周雕龙绘凤,栩栩如生,整个玉台玉质温润清透,在柔和的阳光下,翠光流转,浑若天成。仰头望去,高台顶端盘坐一人,娥冠博带,白衣映雪,一身服饰古色古香,手中拿着一个金质酒樽,正仰首对空长饮。看来刚才的诗就是他吟诵的,只是奇怪的是刚才的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现在却发现他距我还有一段距离。

沉默向来不是我的习惯,好奇心驱使下我大声问道:“喂,这是什么地方?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并没有回答,而是放下酒杯柔和的道:“小兄弟,本人孤身在此已久,寂寥难耐,今日你我有缘相见,上来一叙如何?”

他妈的!虽然他的言行举止非常奇怪,但我再怎么也不相信这里会是天堂,只有上去问问路了。

绕玉台一周,并没有发现阶梯,我只有扳着那些浮雕飞速的爬上了平台顶。整个平台顶部也就十平方米大小,那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准备好了一个镶满宝石的金质酒案。一把玉壶,一只金樽放在酒案上,酒呈琥珀色金黄,樽中已被斟满,几欲溢出,空气中醇香浓郁,别有一番诱人气息。

不过看到这一幕情景的我却差点笑出声来,本以为这里至少也该是个传说中的天宫或者仙台之类的地方,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这里的主人根本不可能是个仙人,就连幽隐雅居之士也算不上,只不过是个附庸风雅之流罢了。

玉壶珍奇,金樽华贵,两样东西虽然都是价值不菲,可用金樽配玉壶,只是显豪露富,搭配失败之极,尽显主人的粗俗气质。而且此间的主人显然对酒道并不熟悉,却附庸风雅,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更让人觉得好笑。古时喝酒,色泽琥珀金黄的酒就用玉杯盛,无论是白玉还是翠玉,都可以和酒色交相辉映,光彩诱人,成就一种酒不醉人色醉人的美感。而金樽都是用来喝无色且度数较低的清酒用的,如果用来盛琥珀色的美酒,不但酒樽与美酒色泽相似,影响美感,而且樽大杯小,用它来盛高度数的酒恐怕一杯两杯就醉了,怎能享受到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快乐?而白衣人犯的最明显的一个错误是,无论金樽用来盛什么酒,都不会盛满,通常都是到樽体一半即可,否则的话可能举撙未饮,就得有一半酒白白送给衣服喝了!

再看白衣人面貌,浓眉大眼,高鼻丰唇,虽然长的俊雅风流,并极力做出仙风道骨的模样,可再怎么也掩饰不住本来的粗俗气质。他微笑着挥手示意我喝掉桌上的美酒,我却并不理睬,而是瞪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什么人让你假扮古代人来骗我的?”此时我甚至怀疑这是天狗专门为我设计的一个心理测试,只是他们的导演也太差了,简直缺乏古代常识。

白衣人脸上现出一丝尴尬,道:“小兄弟,你我在此相见本是有缘,又何必执着于古人身份的真实与否?”

“我靠!谁跟你是兄弟?我最恨别人骗我,你赶快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我还急着回去呢!”我不耐烦的骂道。

那白衣人并没有生气,微笑着道:“既然至此,何必急着回去,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恐怕你回去后早已物是人非了!在这里陪我聊聊天又如何?”

听到他的话我立刻火冒三丈:“去你的!老子回去还有事儿呢!你这家伙根本不会说谎,还敢来骗我?”

白衣人面色有点尴尬,红着脸道:“其实你在这里的时间跟外面的不同,这里一天外面也就是十几分钟而已。已经好久没有人陪我聊天了,我一个人寂寞死了,帮帮忙好吗?”

我皱紧了眉头,这家伙说话怎么跟个冤魂野鬼来索命似的?不会是神经有毛病吧?不过他的语句总算恢复了正常,刚才那文绉绉的话让我现在还直犯恶心,现在这带点现代的气息的话让我还算好受了些。

“哼!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总算说了句人话!记住,古文学的不好就不要乱学,别以为我会被你那几句烂文言话虎住!什么‘十里山下空月明’?这里连个月亮影子也没有,不懂诗还乱吟诗最讨人厌了,知道吗?”我忍不住装做学识渊博的样子教训起他来。

话刚说完,忽觉天空一暗,惊讶间抬头望去,阳光明媚的天空已经变成漆黑一片的夜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悬挂在夜空西南边陲。再看自己脚下,竟已变成了一座山峰的顶部,只有白衣人含笑坐在对面。

我的额头顿时渗出了冷汗,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随便改变白天黑夜,而且我脚下的改变我竟一点儿也没察觉到!“鬼”这个词首先进入了我的脑海,浑身上下登时起了层鸡皮疙瘩。对鬼这种从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向来防御力低下,白衣人的笑容也在这夜色的峰顶更显得阴森恐怖,我立即下意识的后退了十几步。

是什么鬼?这里是地狱吗?看他一身白衣,不会是白无常吧?他一直要我喝的酒不会就是孟婆汤吧?我靠!原来阎王殿是真的,我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郎声道:“我可没这闲工夫在这儿跟你瞎掰,我要立即回去,快送我走!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白衣人苦着脸道:“我这里从没有外人来过,我也不知道怎么送你出去!”

“什么?那你这个鬼到底是怎么当的?”我忍不住高声责问起来。

“鄙人非鬼,乃负罪之人也!”白衣人又冒出了句文言文来。

我靠!什么意思?负罪之人?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吧?对了!地下基地既然有那么多模拟环境,那么我刚才看到的可能就是用我无法理解的高科技模拟出来的,那这个地方就极有可能是专门关犯人的地方。不会吧?这么倒霉?竟然就因为不服从命令而干掉杀戮机器就被天狗投入到特制的大牢里来了?我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

想到这里,我顿觉浑身无力,软软坐倒在地,疲倦的道:“我们彼此彼此,你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被天狗关到这里来的?”

听到我的话白衣人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你也知道天狗?是他们让你进来这里的?”

“他妈的!少在这里纠缠不清!你先明确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让我想想看有没有出去的办法!老子可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算用拳头打条地道也不无可能。不过首先得毁掉天狗设置的监视设备,你在这里一定很久了,相信一定对这个地方的设施都非常了解吧?”我对白衣人老是转换话题十分不满,毫不犹豫的怒斥了他一番。

白衣人喏喏的答道:“小兄弟,你先别生气,其实这里并不是什么监牢,而是一个虚拟存在的地方,说明白点儿就是我的意识空间。我不明白你是怎么会进来的,你就算再怎么能打洞也是没办法出去的!”

“什么?意识空间?虚拟的?”我的脑袋一下子被搅浑了,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他刚刚还满嘴古代诗词文言,现在又来了一大堆我没听过的科学名词,让我如坠云里雾里,真怀疑他是不是精神病人。

白衣人接着沉声道:“这里的一切规则都是以我的意志而存在,一切东西都是我凭空想象就可以出现的,其实你看到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这里的山川河流、锦衣玉帛、阴雨天晴、甚至是日月更替都是由我制造出来的。”

“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你是不是被关疯了?竟然自封为神?有本事你变出个我来让我看看!”话刚说完,突觉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一看,顿时呆在了当场,“怎么……怎么回事?是……是我?”

我使劲的扭扭自己的脸,好象还有点痛的感觉,不是在做梦。忽觉光线变幻,我又回到了那个玉制高台上,天空也恢复了明媚的阳光。身后的人对我微笑着,可他的表情活脱脱的就是白衣人的翻版,看到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对面露出别人的表情,那种发自心底的诡异感觉让我直觉得的两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如果不是强烈的自尊心在支撑着,我说不定当场就拔腿而逃了。

“你……你……这么……厉害,变几个美女出来陪自己聊天好了,何必找我?我,这个,这个,还有事情,急着回去呢!”我颤声劝告他放了我,语气也软了下来。

白衣人挥了挥手,那个制造的我就消失了。看到我惊恐的样子,他微笑着接着我的话答道:“呵呵,要是自己变有用我早就变出一大堆人来陪我了,还用求你吗?我做出的人的思维全部都跟我自己的思维同步,同他们聊天跟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你如果真的急着出去,我也不会强留你,你先告诉我你是通过什么办法进来的,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到你!”

“用什么办法进来的?我也不知道呀?迷迷糊糊的就到了这个地方了!”我无奈的答道。看他比较和气,而且也不再吓我,我对这鬼气森森的地方也不再害怕,逐渐平稳了心情。

“那你把你进来前所有能记起的事情向我转述一遍,让我帮你分析分析。”白衣人镇定的道。

我努力回忆以前的事情,从进入基地开始一直到最后杀掉杀戮机器后被电昏的经过祥详细细的向他讲述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后,他沉思片刻后,苦笑着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我就是你口中杀害你最好朋友的嗜血狂徒杀戮机器!”

听到他的话,我大吃一惊,接连后退了几步,冷汗顺着额头颗颗滴下,心跳也加速了几倍。怎么可能?两个人的形象差了那么远!根本让人难以置信。我突然间明白白衣人的意思,他就是那个原来SPO的队长级人物,想起教官的话“如果杀戮机器拥有原来的意识的话,你在台上连三十秒也支撑不了!”,我的心更凉了。而且在这个一切以他的意志为存在的意识空间中,我更是连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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