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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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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乖可善良。放心放心!”
仲清寒无可奈何地暗叹口气,转身撩开帘幕,看着外头风雨萧条。
“仲清寒,这个只要将药粉吹向对方眼鼻即可起作用吗?”
仲清寒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后忽然听到身后砰一声闷响,急忙回身,却又猛然瞪大眼,满是不可置信和懊悔,紧接着,瘫倒在榻上。
桑柔盖在瓷瓶盖,走近他,满脸愧疚:“抱歉。我不能跟你回竹坞。我还有未了的事。替我问候三叶先生,还有鹤枳老头。跟他们说,我很抱歉这么久没能回去看望他们,叫他们保重。”仲清寒眼皮变得厚重,眼神已开始迷离,额上却青筋凸显,似在奋力挣扎着,桑柔声音低了几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对不起,还有,保重。”
话毕,仲清寒已昏睡过去。
桑柔将瓷瓶收入怀中,同时从仲清寒身上搜出一叠银票,抽了几张,又放回去,再扒下仲清寒的外袍,披在身上,给他盖上一条绒毯,起身出了马车。
“按照原定路线一直走,不要停,一定要快马加鞭,走得越快越好。”风唳雨啸,桑柔扯着桑柔跟车夫交代着。
车夫是憨厚的人,看着她身形瘦削,面容苍白无血色,撑着伞,却似要被压倒般,双眸却灵厉地让人惊敬,他忙点点头。
桑柔下车。
马鞭挥下,马蹄扬起,车马奔脱而去。
桑柔走到路边,不多时,一人一马,从拐角处树丛后走出来。
正是方才马厩里给黑马刷背的马童,穿蓑戴笠,笑走向桑柔,将手中的辔绳递给桑柔,说:“小姐,你要的马。”
桑柔点头,说:“谢谢。”并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马童。
马童看着那么一大张票子,面上惊惶,说:“我没有碎钱找。”
桑柔摇头:“都给你!不用找。”
“不行不行!”马童连着摆摆手,“那哪能行。这太多了。都可以把我们马厩里的马都买下来了!”
桑柔将银票塞到他手中,并给了一个不容拒绝的眼神,转身抚着马背,黑马有灵性似的,往她这边拱了拱。
“人一生,难得遇到自己喜爱的事物。这马与我有缘,我喜欢它,那么它对我来说就值得起这么多钱。何况,”她看向马童,笑开,“我有钱任性呀!”
那马童愣了下,也笑起来,收齐钱,又转身,从马背上卸下一个大包裹,递给桑柔。
“我见姑娘和公子上车时,只带了伞。姑娘既要骑马,伞自然是不能用的,这是我自家做的蓑衣和斗笠,姑娘若不嫌弃……”
“不!”桑柔喜出望外,“我正愁这个。没想到,你如此心细。”
那马童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哪里哪里!”
桑柔穿上蓑衣戴上斗笠,将伞也扔给了他,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五更。”
“五更,五更即晓,天地放明。五更,你很聪明,却不失谨细,将来该有出息。今日多谢你,给你的银两,一些支付马钱,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要记得用到刀刃上!”
五更微微怔忡,而后点点头,许誓般:“嗯,我会的!”
桑柔点头,又说:“五更,你能不能扶我上马?”
五更见她孱弱模样,急忙上前搭手。
上了马的桑柔已经气喘吁吁,双唇白煞。
五更担忧地说:“小姐,你没事吧?你模样很不好看。这大雨倾盆的,天又要黑了,你只身一人,非要现在赶路吗?”
桑柔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只能一个人去。五更,谢谢你!后面该会有人找你们问话,我知道你懂怎么回答。”
五更点点头。
桑柔扯起嘴角对他微微一笑,道别。
“小姐,我们还会再见吗?”桑柔扬鞭的时候,五更在马下问道,稚气未脱的脸上不舍昭然。
桑柔说:“有些事情,随缘,如人与人之间的相逢相遇,不可勉强。有些事情,随心,若自己的理想抱负,要竭尽全力去争取。五更,我会期待与你的重逢。”
五更眼睛发亮,重重地点头。桑柔已打马启程,扎入风雨重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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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看不够,码到吐血,更五千,结果让男主打酱油去了,放心,下章,他会背着一桶酱油荣耀归来
111。风月正情浓(11):公子想我如何呢?()
雨罢云散。
天稍露微光,山色莽莽,一轮月悬于山头。
一座石桥凌驾涛浪之上,百年如一日,不斥于天地风雨晴日,无动于身下惊涛怒浪,不转于日月轮转春秋更迭。
夜深人寂,唯涛浪滚涌。
桥头那边,山林阴翳处缓缓驶出一辆马车,蹄声脆耳,可马匹却在半桥上惊鸣一声,刹蹄而止踝。
车马微晃,车夫起身,怒骂道:“你怎么回事?不会骑马吗,怎么堵在桥中间?这黑天瞎火的,还一声不吭,装鬼呢?”
“怎么回事?”马车内,一低沉男声传出,慵懒平淡,清风携月般,生生在这幽翳沉郁的山间中晕开几分闲淡悠然耘。
那马夫刚要作答,不远处那人却一夹马肚,缓步走近。
明月清辉下,“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却有些不合宜地大。面容隐在帽檐下的暗影里,看不真切。
“他”出声:“我在这儿等了一夜一天,心想,若真的就此与公子错过,那便是命运使然。从此,我便……”
“你便如何?”车门被砰然踢开,车头出现一男子白衣无暇,眸深似潭,幽深沉凝,却又似涵卷了这天地的狂风怒雨,骇人不敢直视。
桑柔摘下斗笠,抱在身前,露出一张精绝面容,白冷若月光,脸上却无半分惧色,淡淡道:“公子想我如何呢?”
马夫目瞪口呆,竟是位绝色女子。
而顾珩只手负背,目光沉冽,望着她:“联合仲清寒将凌波药晕,连夜冒雨出逃,半途又弄倒仲清寒,不顾重伤,也要来找我。桑柔,你就那么不信我?”
桑柔刚想作答,喉头一阵痛痒,她捂口咳了几下,才哑着嗓,说:“那公子什么也不说一声,丢下我就走,又让桑柔如何安心?”说完又猛咳起来。
顾珩背在身后的五指握了又窝,说:“安心?你几次三番以死胁迫于我,让我对你许下承诺,难道我还要不顾朝政要事,留下来伺候你药食起居?”
他这话说得没错,桑柔自认理亏。
被绑架重伤虽是意外之事,但她也不是鲁莽只有一腔热血的人,为成束挡下的那一剑,确实是情况危急,不容多虑,但她也是算准了以对方的身高,攻击招数的方向,差不多会刺到自己的哪个位置,重伤在所难免,性命她却从来不会拿来玩笑。
之后与顾珩说的那些生死的话,多少有几分带着带你威胁的意味。
她隐隐有自信,顾珩不会想她死。于那种境况下,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提出自己的愿望,事半功倍。
而他也是如她所愿答应了,但他那样精明的人,她没想过自己能在他眼皮子低下瞒天过海。自己的伎俩被他看穿,也在意料之中。他现在该很生气,他望着自己的眼睛深得似要将自己吞噬一般。
桑柔说:“生死的事情,谁能料定,我从不敢抱侥幸心理。其实……”她顿了顿,皱了下眉,手覆上左肩,“其实,我当时亦是做了赴死的准备的。”
顾珩心头一紧,脚下微动,却又生生止住,冷哼一声:“那一剑没有结果你,但你这风雨兼程地赶路,怕也是要了你半条命。桑柔,你自己不知珍惜,就这样病死,若抱憾而终,怪得了谁?”
桑柔抬头看她,唇角扯动一下,满脸涩笑:“对啊,怪得了谁?我难过病痛,都是自己找的,从不怪谁……怪得了谁?又能怪谁……”说完肺中热气猛冲上喉,猛烈咳嗽出声来,这一咳,便是无止无休般,她咳得俯下了身,伏在马背上,黑马感知了主人不适痛苦般,竟呜咽哀叫出声来,马蹄践踏石面,不安地原地辗转。
那车夫一头雾水地听看着,这时只觉身后凉风顿起,头顶飞过一白影,漫天清辉下,飘逸若谪仙踏风下凡般,眨眼功夫即跃到前方那人马背上,将女子揽入怀中。
“桑柔,你最好将自己折腾死。看我还会不会救你父母。”男子恶狠狠地说着,径自打马而去,片刻便消失在夜色里。
留下马车夫仍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身外,山月渐薄,江浪尤腾,马蹄声远……
**
桑柔咳了一路,顾珩虚揽着她,手下扬鞭拍马的速度越来越快,马蹄飞驰。
桑柔咽了一下,轻声说:“你轻点,小黑他它托了我一路,都没吃饱。”
顾珩声音冰冷:“你给我闭嘴!”
桑柔乖乖地闭了会儿嘴,又说:“太子……你轻点,好我就这就闭嘴。”
顾珩目光极冷地瞥了她一眼,终还是停下挥鞭的动作。
桑柔想说谢谢,只蹦出半个音节,又生生吞下。
天色已清朗。山道上,清早的山道,只有他们两人一马的闹响。
桑柔本僵直的身体开始有些摇晃,顾珩双手环在她两侧,防止她坠落。
“你可以靠着我。”许久,他在头顶淡淡道。
桑柔笑着说:“可以吗?事后,太子不
会找我负责吧?”
顾珩却完全不理会她的玩笑,说:“不会。”
桑柔又笑:“太子真君子!”却始终没有靠下去。
顾珩却不知怎得没了往日的耐性淡薄,而是横手一压,径直将桑柔压入他怀中。
桑柔身上还穿着蓑衣,硌得厉害,顾珩便伸手将它解了。桑柔一急,慌忙阻止,却已来不及。
“桑柔!”顾珩百年难得气急败坏的一声怒吼就这样贡献给了自己,且无人作证,桑柔深表遗憾。
只是她此刻竟还有心思想着这个,顾珩却是满脸怒不可遏,呵停了马。
桑柔的半个肩头,此时已血染殷红如浸血泊。
“你真不要命了吗?”
有些事情,如果不揭开,便可以假装不存在一般,咬咬牙,便可以再忍忍。但一旦被挑明了,一切都被放大,再难忽视。
这一路策马狂奔,她心心念念着要找到顾珩,打听行踪,猜测他会走的路线,分辨他留下的似是而非的各种真假讯息,再马不停蹄地直追,身上的伤便被她淡忘了般,竟不觉得痛。
此时,被顾珩一揭开,伤口便真得抽丝拉扯般生出无限痛楚,再难忍受。
桑柔疲乏至极,靠在他身上,闭上眼睛,又伸出右手掩在眼睛上。耳朵贴近他的胸口,隐隐可听到规律心跳蓬勃有力,这样恍恍惚惚生出各种不真实的熟悉感。
她说:“太子,给我点面子,我待会儿我可能会晕过去。你不要与别人说,事后也不能那这件事来取笑我。”他没说话,她就直接替他回答,“好的,就这么说定了。太子一言九鼎,不言也九鼎,我信你。”
说完,眼上的手一滑,昏了过去,恰如其时地证实了自己的话。
***
芙蓉阁,海棠罗帐,金兽点香檀,满室氤氲。
洞开的窗子探入几枝海棠花枝,华衣锦服的女子半倚在窗棂上,素手轻挑,拨弄着那鲜嫩花瓣。
房内地上,还跪着另一名女子。
“搞砸了?”窗边的女子懒懒出声。
地上的女子叩头伏在地上,说:“奴婢无能。”
傅姝站起身,叹了口气,说:“也罢。让你去办这件事,能办成最好,不能办成,也在意料之中。阿柔若是你三两下能拿下的人,父王也不会将云蜀飞骑的掌令交到她手里了。只不过……”她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狠戾,“你又私下做了什么?”
竹桃背上一凛。
“几年前,你换了我给你的药,在给阿柔的药膳里动了手脚,我不说,是因为事故已经造成,说了也无用,阿柔出宫,我出嫁,这件事就可以到此为止。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知所谓!还想再杀她一次?”
竹桃身体僵直,伏在地上久久不敢动。
“你能活着回来,那你可知,你身后死了多少死士。顾珩现在要杀你,你以为现在躲进王府就太平了?除非你死了。”
“夫人,您一定要救奴婢啊!”竹桃跪爬着到傅姝脚边,声声求饶。
傅姝低头看着她,眉目清冷:“救你?”她冷哼,“你别忘了,跟我血肉相亲的是阿柔,不是你!”
竹桃身如抖筛。
那边傅姝眯着眼,想着什么,自言自语道:“原先五爷说他曾试探过顾珩,好似顾珩对阿柔并无特殊情谊,那么他留她,便多数是为了云蜀飞骑。但如今见顾珩追杀你的仗势……”她眉头一勾,冷笑,“看来也不尽然……”
112。风月正情浓(12):有意见也没办法,桑柔如今是我的人()
“夫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傅姝低头看着竹桃,“若我猜对了,你的命顾珩是取定了。而你,只能祈盼五爷的大业能成功,说不定才能保你不死。”
傅姝心头坠重,不再理会吓得面色刷白的竹桃,走到内间,掏出袖中的信笺,一读再读,眸中忧虑愈发凝重。她伸手覆在微微隆起的腰腹处,喃喃道:“孩子,你与娘亲一起祈求父亲功成归来好不好?”
……
**踝*
桑柔睁眼,入目便是仲清寒阴翳却仍旧俊美的面容。
仲清寒见她醒来,额角微松,却仍旧紧抿着嘴,站起身就走耘。
桑柔急忙起身欲挽留,扯到伤口,低低痛呼了一声,男子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却不过片刻停滞,就继续向外离去。
桑柔躺下,心中纠疼。
她料到顾珩在他们出逃后悔迅速掌握他们逃离的方向,但她没想到顾珩会将仲清寒带回来继续给她诊治。
从时间上算,仲清寒他们怕是早就在此处等着他们来了。这么说来,顾珩早料到她回去找他,并且算准她大致会在何处与他碰面。
桑柔头疼地暗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有些难对付。
最令她头疼,在客栈停留的的几日,仲清寒始终不曾与她说过一句话,甚至到了要离开分别,他仍对她冷眉冷眼。
马车就停在客栈门口,仲清寒在客栈内饮着茶,只对着顾珩说了一句:“太子一路顺风,恕清寒不能远送。”接着继续吹吁着杯中热茶,一派不将世俗权贵放在眼里的冷傲侠客模样。
桑柔站在楼梯口一直看着他,他却始终没有睇过一个眼神来。
她心中苦涩又负疚,最后还是狠狠心转身随顾珩离去。
可正要上马车之时,她却又忽然反身跑回去。
客栈大厅窗边,仲清寒眼神茫茫出神,听到动静后瞥过去,看到她又跑回来,一愣,随即又冷冷别开目光。
桑柔走到她桌前,满目诚恳,说:“对不起。”顿了顿,“谢谢你!”
说完即走,毫无滞留。
走到门口却又被人抓了手阻了去路。
顾珩方才已经早一步上了马车,此时不知为何还站在车头没有进去,目光不知落在哪里,眉头微皱,隐隐好似有丝不耐和不安。见到他们出来,视线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驻片刻,面无变色,却很快转开,躬身进了马车里去。
桑柔看到,恍恍惚惚地想起过去在燕国,类似的情景也发生过,只不过,马车上的人是穆止,拉着她的手人是俞晏。那时定平侯俞啸奉旨北上平定北部部落对边境的侵扰。穆止身为俞啸幕僚,伴军随行。定平侯夫人顾玥与俞啸夫妻情深,死活也要同去,她身为夫人贴身侍婢,自然得跟着伺候。
俞晏对她一直抱有别样情愫,并从不掩饰,即便她与穆止在一起了,也不曾放弃过。那日临行前,他冲到定平侯府,拉着桑柔不同意她随军而行,对着穆止好一顿叱骂:“你不是说从此以后她的喜怒悲欢内外诸事都由你负责吗?将她往战乱生死中带就是你负责的方式?以你能力,没办法将她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换下来?”
穆止倒是冷静,微微提了内力,一下从马车上飞落到他们跟前,与俞晏几招对抗,便将桑柔护到自己了自己怀中,看着俞晏,语气表情颇为平静:“嗯,这就是我的方式,你有意见?有意见也没办法,桑柔如今是我的人,听我的话,你意见再大也无用。”说得俞晏脸色青白。
后来,马车里,穆止问她,会不会觉得自己不顾她安危,将她往危险境况中带而害怕失望?
她说:“你们有些男人经常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将她们锁在高宅深闺,半步不让她们出门,远离外头纷乱,便也远离了各种危险,这样就算是将她们保护地安好了。但其实,这样的举措,太过大男子行径。其实,别人我不知晓,但对我来说,我更愿意去外头看看各种纷乱流离,干戈祸战,见识不同的山川景致风土人情。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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