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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的复仇计划:御用文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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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山推门进了教育局局长的办公室，看到局长和几个副局长在扯事，又退了出来。哪想局长看到丁山后反而十分热情，连忙起身招呼：“你是来盖章是吧，没事的，局长办公会上都通过了的，同意你调走。我给你盖！”
丁山拿出教育局下的那个文件，正要说话。局长先说道：“没事的，如果市委宣传部暂时编制还调不过来，你在那先干着，教育局这边给你发工资。”见局长这么热情，丁山想发火也发不出来。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便惶惶然地走出教育局的大门。
一出大门，丁山的脑袋就冷静下来。他的内心有一种焦虑感，为了工作为了前途。突然，他对着老天大叫起来：“我怎么的了……我怎么的了……”
丁山想，既然教育局这边发工资又可以不上班，何不继续在宣传部干着。丁山打了彭小天的电话，把意思说了。可彭小天却犹豫起来：“我倒是十分欢迎你，可是白部长已安排了一个乡镇的秘书来跟班，没地方办公。”
白部长就是郎壳子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在郎壳子市刚上任不久的领导，以前在西都市一个局里当科长。
丁山这下傻了眼：下一步那个跟班的乡镇秘书的名字，如果能在报上频频亮相的话，我可就真的没戏了！
“我到你那来跟一下班怎么样？”丁山马上打电话给邰从化。
“你不要上课啊？”
“学校放我的长假！”
“跟班就好说，只是住的地方不好办。你不可能长期住我家啊！”
“这——我有办法，你不用操心！”丁山想好了，打算每天花十元钱在那些私人酒店租一个铺位，一个月也只要三百块钱。为了自己一辈子的事情，动用一点老婆本也应该啊。
当丁山这个名字频频在《西都日报》上出现，而且报道的内容又是全西都市的事情时，好多人这才想起写查书记专访的那个叫丁山的人，都觉得这个猜测没有错。
两个月后。彭小天给丁山打来电话，要他回到郎壳子市委宣传部去帮忙。因为那位乡镇来跟班的秘书，两个月来没有发一条稿件，被退回乡镇去了。丁山暗自得意：老子到《西都日报》守着，你小子写得再好的稿子也别想发出来！
恼人的编制（1）
丁山终究没有到茶山中学去报到，茶山中学呢，也很绝连宿舍也没有给他安排。好在教育局已给茶山中学打了招呼，茶山中学不但没有计较丁山的这一做法，还给他按月足额发放工资。
丁山在郎壳子市委宣传部工作到快放寒假的时候，便有些急了。因为一到假期，教育局就要调整人员。再说，这一学期是教育局领导给茶山中学打了招呼，丁山才可以不去上课。其实，茶山中学缺语文老师，还请了一位临时代课老师。万一有老师顶起来，告到上一级去，说丁山在学校领工资又不在学校上课，那可怎么办？
丁山决定破釜沉舟，找白部长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虽然，丁山天天在宣传部出出进进的，想见白部长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但当他真的想见白部长时，才发现真有些难。特别是有了找白部长汇报思想这一想法后，年边快来了，白部长非常忙。而自己又不是宣传部的工作人员，人家开会的时候不需要叫他丁山。就算丁山直闯，但白部长身边总有人跟着，白部长走他们走白部长来他们来。以前，丁山不想找白部长的时候，每天下午白部长都喜欢在办公室看报，现在却几乎一天都不来办公室一趟。丁山有些急，再不汇报，就要放假过春节了。
这天，机会终于来了，春节期间白部长带领郎壳子歌舞剧团下乡慰问演出，丁山坐白部长的车一起下乡。这是白部长亲自安排的！因为彭小天到省城有关部门拜年去了。这一次下乡演出的报道任务还得由丁山来完成。再说，丁山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锻炼，已经能够独立完成采访任务。
“白部长，”丁山明显底气不足：“我那手续怎么样了哦？”
“什么手续？”白部长若有所思后说道：“你没跟我说过想调进来呀？”
“我不好意思给你说，给几个副部长都说了。”
“你不给我说不等于我不关心你啰。”白部长说完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已给编办衔接了，有点不好弄。”说到这，车子一个急刹，白部长往前倾了一下。白部长对司机说：“小心点，公路边的一条狗要卖好几百块钱！”
司机答道：“路边的狗见过世面，胆子天大，见车子来就是不让路！”
“是的，我这一段负责城区的拆迁才发现，城郊的农民比乡下的农民胆子就要大些。”
丁山见白部长话题扯远了，马上插嘴道：“白部长，编办的意思是？”
“这样的，宣传部只有一个事业编制，就是我们驾驶员师傅的。”白部长说完用靠司机那边的手在司机肩上拍了一下。
“是省部级领导的编制。”司机笑了笑说：“不是你部长那个部哩，是散步那个步哦！”
“是的，你当司机的从来都不需要走路。”丁山撘讪。
听到丁山说话，白部长才接着说到丁山的事上来：“你在学校是事业编制，调到部里来没有编制。”停了一下，白部长又说道：“调你来得要增加一个事业编制，或者用一个行政编制换一个事业编制才行。再加上，部里现在没有人出去。也就是说不可能用行政编制换事业编制。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一个事业编制了。而增加编制要经过市委常委会来研究决定。”
“看来这个事一下子还定不下来啰？”丁山此时没有了刚才那么紧张。
“不知道常委会什么时候研究人事编制问题，要等研究人事编制这个专题的时候才好提出来。”白部长点上一支烟后接着说道：“你放心啰，大家对你都还是认可的。” txt小说上传分享
恼人的编制（2）
“问题是教育局那边不可能让我老这么拖着。”丁山说的是大实话。他原以为白部长会说他出面协调一下，哪想白部长却说道：“这个事你自己处理好，这种小事我不可能出面。”这事在白部长看来是小事，但是对于他来说可是大事啊。既然白部长这样说了，丁山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这时，车也刚好到达目的地。
丁山把送戏下乡的那个稿子寄走后。又来到王婷的店子里，这一段来，他便没事总喜欢往王婷那跑。他也被王婷打扮得很时髦很得体，少了几分土气。在王婷店里坐的时候，丁山把和白部长车上说的那些话告诉了王婷。听完丁山的诉说。王婷“嗖”地站起来，走过来扯着丁山的耳朵：“我说丁山啊，你真是书呆子一个！”王婷是头一次对丁山这么直呼其名。
丁山抬眼望着王婷：“我怎么办了？”这一刻，丁山发现，王婷是那样的楚楚动人，笑起来，嘴角的两个小酒窝是那样的迷人，真想亲上一口！
“走点夜路啊？”王婷用手在丁山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一点都不懂，还当不得我一个卖衣服的。”
看着丁山犹犹豫豫的，王婷大方地说道：“你请我吃晚饭，晚上我陪你去！”
在西餐厅，丁山和王婷一人吃了一个煲仔饭后，就到了一家名烟名酒店。王婷尽往高档的点，丁山的心不断地怦怦地打着鼓。见丁山不高兴，王婷却笑了起来：“我请客，知道你那几个死工资掋不到事！”说完大声喊着老板结账。走的时候，丁山对老板说了一句：“我们去看望一位领导，如果领导不在，就退给你哦！”店老板笑着说：“知道，这么贵的东西，哪个舍得自家享用哦！”说完店老板又用笔在卖出的烟壳上和酒盒上画了一个记号。
寒风中，他们在白部长家的楼下等了很久，也没见白部长屋里的灯亮。王婷要丁山给白部长打个电话，丁山手机都拿出来了，手却哆嗦着不敢打，气得王婷直跺脚。王婷建议丁山给白部长的司机打个电话。这才知道，司机和白部长已经到了西都市，明早往省城去拜望一位老领导。春节放假前回郎壳子后主要是走访慰问贫困户什么，在郎壳子呆的时间不是很多。
丁山和王婷连忙返回名烟名酒店，可此时烟酒店已经关了门。二人只好回到王婷的店里。一路上，丁山一直闷闷不乐。就在丁山一筹莫展的时候，教育局来电话要他明天去一下。找丁山的是管业务的副局长，平素里不苟言笑。
丁山知道是为了什么，因此，心中的忐忑更加厉害，第二天便带着沉重的心情、迈着铸了铅一般的腿，推开了副局长的办公室。副局长一见是他，连客气话也不说一声便开炮了：“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啊，应该以教书为主……啊！”副局长说话的声音有些官腔，每一句话都喜欢带一个“啊”。
“是局长同意了的。”丁山听不下去了。
“同意也不行啊，局长也不能违反原则啊！”
“那你找局长说去！”丁山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你不听招呼啊，我作为管业务的副局长啊，有权让你下岗啊！”
“无所谓，你们都调我到最边远的乡镇去了，未必还会开除我！”丁山第一次顶了教育局的领导。
“长期不上班啊，是不是可以开除？啊……”副局长还在那里说，可是丁山已经走远了。
丁山走后又有些后悔，心想，“不应该这样顶撞领导。毕竟我现在还是一名教师，教育局还管着自己的饭碗。再说，我发表了那么多东西，就是宣传部调不去，调到教育局来搞办公室也行啊！”想了想，觉得应该给这位副局长赔个不是。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恼人的编制（3）
有了那天去白部长家的经验后，在送礼这个门道上丁山成熟了许多。先去买了点东西，用黑塑料袋装好。当然，没有去白部长那里买得扎实。
大约晚上八点半左右找到了这位副局长家，副局长比在办公室客气多了。不停地给丁山倒水，还递了丁山这辈子都没抽过的外烟，使得丁山很不自在。“当初上示范课我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丁山结结巴巴地说“领导，我错了。白天有些冲动，请您原谅。”之后，他便说出了想到教育局办公室帮忙的想法。
领导毕竟是领导，大仁大量地说：“你确实能写啊，能到局办公室来工作啊，我们求之不得啊。但现在基层缺老师啊。当然，这个问题啊，还得局务会来定啊，关键看一把手的啊，我这一票是没问题的啊……”
丁山很感动，感觉到世上还是好人多呀！更让丁山感动的是，丁山出门的时候，副局长让丁山把东西带走。说：“你们啊，在下边当老师也不容易啊，我也是当老师过来的啊……”
丁山当时就转过了脸去，使劲让眼泪不流出来。当副局长转身取东西的时候，丁山已从三楼下到一楼院子里了。
丁山从副局长那里出来，又跑到局长那里。丁山不再买礼物了，买了一个信封，把一叠十元大钞从中间轻轻对折，这样显得富实一些。这是王婷告诉他的。丁山从内心佩服，这个王婷啊，真是人小鬼大。局长说，“你要求到局办公室来帮忙的这个要求并不高，只是我们从来都没这么想过，我们都以为你是要调到市委宣传部去的。既然你有这个要求，我和其他几位班子成员通通气再说吧。”
到了副局长家又到了局长家，出门时已是晚上十点钟了。丁山很兴奋，立刻前往王婷的小店。恰巧此时的王婷，刚刚洗过澡，只穿着睡衣。一见是丁山，便有些尴尬。此时的丁山可没有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滔滔不绝地给王婷讲到局长副局长家的事情。
王婷微笑着看着他，她知道：这是一位文人做了以前蔑视的事情后，惯常的心理反映，在行动上就是异常地手舞足蹈。
她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一直让他说到了十二点，丁山竟然还没有走的意思。
王婷不得不明着送客：“今天休息了吧，明天你还要工作咧！”丁山这才尴尬地起身下楼。当丁山下到第一道楼梯口转拐的时候，王婷“哎哟”一声弯了下腰。丁山忙扑了上去，扶着王婷关切地询问着：“怎么了？”王婷则顺势倒在丁山的怀里。这一夜，丁山没有回去。
过春节，单位都要发年终奖，发多少根据单位的效益来定。因为丁山不是宣传部的人，所以宣传部这边没有他的份。至于宣传部每人得了多少奖金，丁山也不得而知。因为丁山不在他所在的学校上课，学校也不发奖金给他。丁山当然不能去提要求，也不好去提要求。如果有人反问丁山，你课都不来上，还发你奖金，连工资都不应该发。丁山真的是无言以对。
彭小天从别的渠道了解到丁山的情况后，便给教育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老半天彭小天都没开腔，电话那头便先说了：“彭睡觉，是不是又‘床头蚊子叫，凝似美女笑’！”在郎壳子，关于彭小天这两句‘名言’没有人不知道。彭小天可能是一时没有想好，这才说了丁山奖金的事。
有了教育局长的过问，丁山所在的茶山中学这才给丁山发了几箱水果。茶山中学的校长说，学校困难，年终就这点意思。丁山对校长十万个感谢，尽管他无从知晓学校到底给老师们发了多少年终奖。但有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他都无所谓。 txt小说上传分享
恼人的编制（4）
丁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兴奋的理由有两个：一是找到了女朋友。而且还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住在一起了。不像当初和梅娟那样，谈了几年了，还一直只是拉拉手亲亲嘴。女朋友还是干个体户的，有钱啊！二是两位局领导收了他的礼。老话说“拿人钱财替人销灾”。在丁山看来，调教育局搞办公室应该是没问题了。
最高兴的是王婷妈了，听说女婿是市委机关的干部，天天和市委领导在一起，走到哪都咧着嘴对乡亲们说：到郎壳子给我女婿打电话，他就在市委，市委啊，书记上班那里……
正月初八机关单位开始上班，这一天所有单位基本上是开开收心会，要求大家谋划来年的工作。宣传部和所有单位的套路一样。丁山还是和往常上班一样来到宣传部。大家还是很友好地和他打招呼：“新年好！”“新年好！”丁山也同样回复了一句。但开会的时候，并没有叫他。
宣传部这样对待丁山，他早已习以为常。他想，目前的重点还是调教育局搞办公室的可能性大些。调宣传部八字还没一撇。特别是白部长那天和他讲的那番话后，进入宣传部的事情更觉渺茫。
正月十五，春季开学了，按规矩又有一些老师要调动。一大早丁山跑到了教育局。他既没有给宣传部请假，甚至连彭小天他也没有告诉一声。心想，“我就要走了，还管你那么多！”
到了教育局门口，发现文件被用毛笔抄在大红纸上后贴在了墙上。人还真多，有喜的，笑声感染了一片。有骂的，骂声引起一些人的愤怒。还有个女老师在那哭，哭声带给一些人忧伤，说是把她从中学无缘无故地调到小学去了，要见局长。旁边有人在劝。这种事丁山不只是第一次见到。天大的理由，到了今天都没用了。更何况这两天哪能找得到局长呢？真幼稚！
丁山好不容易挤到跟前，将眼镜扶正，仔细地把文件从头到尾的看了好几遍，确实没丁山的名字，上一次还有一个叫丁三的，丁山以为抄文件的抄错了，找来原文看，发现真的有一位老师叫丁三，害得丁山白欢喜几分钟。可今天连一个姓丁的都没有，就连与之相近的姓于的都没有。
丁山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是怎么才回到王婷那的。见丁山心情不好，王婷给丁山讲一个她不知从哪听来的故事：
国王与宰相在商议事情，适逢天下大雨，国王问：“宰相啊！你说下雨是好事坏事啊？”宰相说：“好事！陛下正好可微服私访。”又有一天，天下大旱，国王又问：“宰相啊！你说大旱是好事坏事啊？”宰相说：“好事！陛下正好可微服私访。”又有一天，国王吃水果时不小心切掉了小拇指，又问：“宰相啊！你说这是好事坏事啊？”宰相说：“好事！”于是，国王大怒，将宰相关入地牢，自己独自去打猎了，不想误中土人陷阱被捉，好在因为不是全人（缺手指），免去被吃掉的恶运。
死里逃生的国王回想起宰相的好，赶紧回宫将宰相从地牢放出来，又问宰相：“我把你关在地牢里好不好啊？”宰相又答：“好！好极了！要不是陛下将微臣关在地牢，微臣恐怕就陪陛下打猎被捉，被土人吃掉了——”
王婷说完故事，看着丁山笑道“人生要有平常心，凡事有利有弊，要善于从积极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乐观地处世。”
“看不出，你还能语出惊人！”丁山被王婷这样一说，笑了。
由于心情不好，今天丁山不去宣传部上班，呆在王婷的小店里陪王婷卖衣服。柜台被丁山坐了，王婷只得站到门边招徕顾客。突然，一位画着浓妆穿得很时髦很露的女孩子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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