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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致死.轮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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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思瑶的男友钟霖润不久前被设计谋财的刘毓舟撞成重伤,仍在养等着多处骨折的愈合。

    也许是对恋人的思念给了她勇气,孟思瑶本已有些酸胀的腿重生了力气。

    路越走越窄,越来越不像路,头顶上是参天的树,遮住了仅有的一点点亮光,孟思瑶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走迷了路。

    一定是迷了路!

    好在她早已有了旅行和探险的经验,此时不得不打起了手电,很快发现四下里只有自己这一处光亮,只有自己这一个移动的身影,如鬼魅。

    这个念头一起,忽然觉得身周阴冷如沐在冬夜的霜降,一种破肤刺骨的阴冷。这是为什么?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死亡的气息紧紧包围着。都说死气沉沉,为什么我觉得死气汹涌?

    她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心跳毫无原由地加速。也许是刚才走得太急了,也许该放慢脚步。放慢脚步?陶醉在这一片莫名的死气中吗?

    但她还是被迫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她至少需要几口深呼吸,放松一下僵硬的全身。

    路边草丛里忽然萤火一闪。

    她的心也如萤火般一跳。

    手电光向草丛里照去,随后“啪”的,手电猛然落在了地上。

    伴随着孟思瑶的一声惊叫。

    希望我的眼睛欺骗了我。

    孟思瑶摸索着拾起手电,鼓起勇气再次照向草丛。这次她看清了,真的是一堆枯骨!

    她这才感觉,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也有异样,借着手电光,她这时看得真切,那是一块墓碑!

    没有坟茔,只有一块无字的墓碑,和一堆枯骨,在黑暗的雨林中,和孟思瑶为伴。

    孟思瑶没有再长声惊叫,因为她知道山林中的回声只会让自己更恐慌。

    离开这里!

    她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镇子里遇见的那些人会谈怪村而色变,看来竭力阻止她的造访并非出自恶意。

    同样是离开这里,可以往回,也可以向前,后者意味着,更多的未知,也许是更多的惊叫。

    她选择了继续向前急行。

    此情此地,她自己也不敢相信会做出这么疯狂的决定,但觉得又是那么自然,经过了这许多波折,倔强的性子还在将她往更危险的境地中推。

    腿虽然已有些僵硬,但她走得比刚才更快。

    渐渐的,路越来越难辨认。忽然,脚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又觉得有异,手电向脚下照去,冷气钻心,小腿肚子阵阵痉挛。

    只见地上长草掩盖处,是一座小小的墓碑。又是一座墓碑!孟思瑶心头升起强烈而不祥的预感,手电光斜向一扫,果然,墓碑后又是一堆枯骨,虽只略略一瞥,却能看出是个幼童的残骸。

    她呆呆地站了片刻,手背放在嘴里,狠狠咬着,眼泪无声地留下,一起释放恐慌。

    更糟的是,她忽然感觉,走在这条路上的,不止她一个人。

    可恶的第六感,你来得太不是时候!

    “谁!”她感觉自己在大叫,但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左右都是成片的树林,她毫无视野。

    “嘘……”一个声音仿佛听见了她心头的惊呼,告诉她:小声点,不要惊起路边的亡魂。

    看见了,一个黑影在眼前转瞬即逝。一个熟悉的身影。

    长长的雨衣,尖尖的雨帽,她一切恶梦的根源?

    她不加思索,向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但她似乎走向的是无底的黑暗,追逐的是一片虚空。

    这难道又是死神设计的游戏?会不会又是自己的幻觉呢?游书亮医生说过,我是需要治疗的人。

    但她的脚步不停,虽然知道追逐的可能只是一个幻影。

    奔跑,直到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手和脸都被刮破,孟思瑶却浑然不觉,因为她发现在自己的身边,几乎是并排躺着,一具尸骨。

    她抖索着撑起身,看见脚边又是一座墓碑。

    我该怎么办?

    回头是岸。

    她听见一个理性的声音在呼唤她回头。

    受尽惊吓是可怕可悲的,更可悲的是离真相越来越远。如果此刻回头,不正是在背离真相?回头去默默接受“伤心至死”的命运吗?何况这通往怪村的诡异之路,不正预示着可能的收获?

    于是,她又开始前行。

    她不再奔命般疾行,反而有意放慢些脚步,手电四下扫视。

    走出没多远,果然,又看见了一座无字的碑,附近草丛中,一堆暴露已久的尸骨。她用心数着,大约十里路上,路边竟有两百零三座无字墓碑。

    她本以为,墓碑和尸骨越见越多,必会逐渐麻木,不再怵目惊心。但一路走来,每见一块墓碑,心跳仿佛都会加快一次,对前路的畏惧都会加深一次,对自己的命运的绝望感也会加强一次。

    这十里路,仿佛走了十年。

    霖润,如果此刻你能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这样走下去,能走到怪村吗?会不会,走到最后,我也成为一具尸体,等到路过的好心人,为我立一座无字的碑?

    为什么会有这么怪怪的想法?孟思瑶打了个机灵,下意识地晃晃手电。身遭虽阴冷,分明仍在阳间。雨已渐渐止了,天光稍稍亮了些,亮到足够能让手电休息一下。

    或许,前面仍有光明?

    疏疏落落地现出了数十家房舍,多是青砖、碧瓦,散在坡上、林边、路旁。已近傍晚,炊烟渐起,整个村子宁静而不失生气。如果不是刚才那段足以让孟思瑶今后许多个夜里恶梦连篇的旅程,她不会相信这就是令人闻之色变的“怪村”。

    孟思瑶不知该如何开始询问,只好敲开村头一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白净脸儿,眉目细致,只是眼睛下有深深黑晕,孟思瑶乍一看,微微一凛。

    “你们家大人在吗?我想问个问题,找个人。”

    听到说话声,从前院里走出来一名中年妇女,显然家务事做到一半,带着围裙,袖子半卷,露出枯瘦如柴的两截苍白手臂。她带着警惕看着孟思瑶,半晌不说话。

    “大姐,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一个无论天气好坏,总穿着雨衣的老头,是这个村里的吗?您见过吗?”孟思瑶一边开门见山地提问,双眼始终没有离开那中年妇女的脸,希望能看见一丝惊慌、一点不自然,便可大致看出她对这个神秘人物知晓多少。

    那女人脸上露出的只有一片茫然。

    “你从哪里来?你问的这个人听上去很怪,我如果见过,一定会记得起来。”她的普通话也还过得去。

    “那您听说过‘伤心至死’吗?”

    那女人脸色大变,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伤心什么?”

    “伤心至死。”

    “你哪里听来的?”

    “我进过一个山洞,一个垂着三具悬棺的山洞……”

    那女人面部的肌肉开始扭曲,身边那名少女的脸更苍白了,连嘴唇也没了血色。母亲忽然向女儿大叫起来,满口的方言,孟思瑶听不懂,也知道那女人不想让她听懂。少女先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又和母亲回嘴。那中年妇女终于气不过,走上来作势要打女儿,扬起手却没下去,恨恨地瞪了女儿一眼,猛然跑开了去。

    孟思瑶被眼前这奇怪的场景惊得木立在一旁,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哪里出了岔。

    那少女忽然向孟思瑶叫道:“你快走,快走,等他们来,你就走不掉了!”

    “谁?他们是谁?”

    “快走,现在一下子跟你讲不清楚的!下次不能再说你去过那个山洞!这个村里没有人会回答你的问题,没有人会帮你!”

    “为什么!”孟思瑶见少女神色慌张到了极点,知道自己虽然执着地想知道事情的究竟,但有远比真相更迫在眉睫的顾虑,比如安全。

    她不再等少女回答,少女也根本没有回答她的意图。她四下张望,忽然拔腿往村中跑去,听见少女在身后叫:“你往哪里跑?往回,往回,从你过来的路上跑回去。”

    孟思瑶心想,再去数墓碑和暴尸的枯骨吗?

    少女的叫声逐渐听不见了。孟思瑶又跑了一阵,觉得又累又饿。带来的矿泉水早已喝完,她真希望能坐下来,吃吃,喝喝,休息一下。

    前面那家小粥铺,似乎是专为她准备的。

    孟思瑶快步走到粥铺的门前,又犹豫了。自己此时像是个逃犯,虽然不知道究竟犯了哪宗罪。在这里逗留,是不是对危险的邀请?

    小屋里的主人似乎听见了脚步声,探出身来。孟思瑶又是微微一惊:一个颇有些书卷气的男人,三十余岁,一张苍白的脸,像是在哪里见过。

    和刚才见到的母女二人相像的苍白。

    真的,这里真的是座怪村。仅仅是因为这份苍白吗?

    那人看出孟思瑶惊讶疑惑的眼神,问道:“小姐是外乡来的吧?”普通话出奇地标准。

    孟思瑶想起那少女的叮嘱,不能说自己去过悬棺洞,于是点头说:“是啊,我是来找人的,找一个总是穿雨衣的人,大哥你见到过吗?”

    主人微微一怔,随后问:“你是说,一个晴天里也穿着雨衣的人吗?上了年纪的一个人。”

    孟思瑶一阵欣喜:“是啊,原来你也见过!”

    那人点点头:“我哪里见过,这是一个传说。让我猜猜,你是不是遇见过他,进过一个山洞?”

    孟思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想起刚才那少女的嘱咐,不能说去过悬棺洞。忙改口道:“没有,没有的事。那个传说,是怎么个说法?”

    “好,进来吧,先喝碗粥,送你的,你边吃着,我和你慢慢说。”

    孟思瑶感激地望了那人一眼,轻声道谢,走进小屋,只见里面只有三张饭桌。她在一张桌前坐下,静静地等着店主给她盛粥。

    这时候,还有什么,比一碗粥更能让她解除饥渴?

    耳中仍回响着少女的警告:这村里,没有人会帮你。

    盛粥应该转眼就能做完的事,为什么这么久?孟思瑶想,也许是自己多疑了。但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悄悄走到了厨房门口,立刻被眼前的情形惊得目瞪口呆:那男子侧对着门,手中捏着什么,悬在灶台上一只碗的正上方,似乎在用力挤,手中间或有数滴液体落下。

    他在干什么?

    更令她惊异的,是看见灶台边桌上的一个玻璃瓶,瓶子里翻动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蜥蜴!

    那人忽然感觉出了孟思瑶在窥探,扭过头,眼中露出一丝冰冷,孟思瑶仿佛被刺得打了个冷战,不再多想,转身奔出粥铺。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那人冷冷地问:“你老实说,是不是进去过那个山洞?”

    孟思瑶知道,此刻不是和他分辨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出,这个村里,的确有一种诡异的气氛,似乎针对的正是自己,或者说,针对自己曾去过悬棺洞的历史。他们究竟和这悬棺洞有什么样的渊源?

    她不知该往哪里跑,不择方向地往前奔逃。忽然,前面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群人赶了过来,为首的正是在村头那家见到过的中年妇女,遥遥地指着孟思瑶大叫。那群人中以男性居多,让孟思瑶身心更寒的是,这群人的手中都拿着各类工具农具。在她眼中,这些都是凶器。

    不管这里有多么古怪,也许都不应该知道得太多。此刻,恐惧感完全压倒了好奇心,她几乎是调动了潜能在全力奔跑。

    转变方向,不能自投罗网。

    叫声和追赶的脚步越来越近,孟思瑶渐渐觉得有些熟悉的人声,回头瞟一眼,竟看到了日前在华西镇见到过的那一班人,中年夫妇、精瘦的小巴士司机、一起围住她的汉子。

    她觉得自己还是到了强弩之末,那群村民追上她,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忽然,一阵引擎的响声斜刺里传来。孟思瑶绝望了,跑不过追赶的双腿,又怎能跑过机动车?

    一辆小摩托横在了孟思瑶面前,她正本能地要再次转换方向,带着头盔的骑者突然叫道:“跟我上车!”听声音很年轻。

    孟思瑶愣了一下,身后传来一阵喝骂声,她不再犹豫,爬上了小摩托的后座。小摩托轰鸣一声,在颠簸的山路上飞驰起来。孟思瑶努力回头看了一眼,谢天谢地,追赶的人群已逐渐消失在视野。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他们要把我怎么样?”孟思瑶有无尽的疑问。她到这“怪村”来,本是想解决心头一个莫大的存疑,得到的却是更多的问号。

    摩托先上了山,又下了坡,入了林,最后停在一条山涧旁。一路开来,孟思瑶随时都在担心这小小的摩托会散架,车一停,她也跳了下来,警惕地望着这位骑手。那人摘下头盔,转过身,朝孟思瑶一笑,竟是个十八九岁的俊气大男孩,头发长长的,从头盔里散下来,披在肩头。

    “我心太软,不想看你死。”男孩蹲下身,撩起水喝了几口,又泼了水在脸上。

    “为什么?”

    “你去过悬棺洞,对不对?你们一批有好几个人,见到了一个穿雨衣的老头,老头说,你们都会伤心至死,但你们还是去了。”男孩说话时的神情,简直是幸灾乐祸式的镇静。

    “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叫陈麒麟,也是这个村子里的,高中刚毕业,村里著名的败家子,混世魔王、小色狼……虽然我从小到大只有一个女朋友……”

    “我在村头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真聪明!她妈妈去纠集人来抓你,她却来找我,让我救你。刚才说的,有些是我猜的,有些是你自己说的,有些是袁姐姐说的。”

    “袁荃?她也来过这里?”

    “也差点送了命!就是她四处问,结果村里人都知道你们的事情。也不能怪她,谁让你们遇见了他,谁让你们不听他的威胁,进了洞呢?”

    “他又是谁?真是你们村的么?怎么可以找到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进洞的人真的会一个个死去?”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你拿我开心吗?”孟思瑶不相信这个男孩会毫不知情,也不认为他会有意隐瞒,“你既然不肯说,为什么又要帮我?”

    “还是那句话,因为我心软呀!你那个叫袁荃的朋友问我,我也只有这些回答。我身边有很多奇怪的事,我都没有答案。我生活在这里十八年了,嘴也问破了,连我父母都懒得再理我,我还是蒙在鼓里。”

    “比方说……”

    “比方说,和本村隔了蛮远的悬棺洞,绝对去不得,为什么?没有解释。这个村子为什么没有名字?没有解释。村里人总是神神秘秘,在干什么?没有解释。附近的村子都有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族谱有山那样高,为什么这个村子的历史是一片空白?没有解释。我甚至怀疑我们这个村的人都是外星人的后裔。当然我自己知道,本人一点可炫耀的特异功能都没有,就算是外星人的后裔也很没劲……”

    “真是很奇怪,看来你和我一样,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别人都能接受既定的事实,而你却在寻求真相。”

    “我不知道那么多大道理。其实我最不能接受的,是他们,整个村的人,都在扼杀我出去闯荡的想法。”

    “为什么?难道还是没有解释?”

    “解释倒是有,但莫名其妙,比不解释还糟。”

    “你说说看。”

    “伤心至死!”

    孟思瑶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什么?!”

    “伤心至死。你没听错,所有的长辈都说,山外很好,但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让人伤心至死的世界。说到底,他们虽然都说我是个坏胚子,还是心疼我,不愿我吃亏。”陈麒麟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

    孟思瑶怔了怔:那些长辈,说得似乎不无道理,这个宁静的小村,虽然透着古怪,但一定有着单纯的生活,没有都市里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自己过去数月里的经历,不正是最好的注释?

    “那你倒说说,村里人怎么个神神秘秘了?”

    “不能告诉你,”陈麒麟斩钉截铁,“虽然全村的人都说我坏,我却不能说太多我们村的事,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很为难呀——你那位朋友袁姐姐,几乎要送给我一堆好东西,我口水都快流尽了,还是坚持没有说。”

    “想不到,袁荃居然也有为难的时候。那她岂不是空手而归?”孟思瑶怎么也不相信袁荃会白跑一趟。

    “当然不会。首先,她确定了穿雨衣的老头不是住在本地的任何一个村子里——她来这里之前,已经跑遍了附近的村镇,这是最后一站。”

    “早就觉得,什么‘少小离家老大回’是一派胡言。”

    “很难说哦——这就是她的第二个收获,她证实了‘伤心至死’确有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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