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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致死.轮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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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身子一阵剧震,点点头,说:“吃不准,但有点像。”孟思瑶一再追问下,他才又说:“你给我钱。”

    孟思瑶拿出一张百元,说:“我更想救人,你一定要帮我。”

    那孩子接过钱,对着阳光,看清了不是假钞,用结结巴巴的普通话说:“我跟上了一个人,本来准备抢他的包,那个人在打手机,幸亏我没有上去,另外一群人没有声音地围过来,把他按倒,绑起来。他们没有打他,只是让他躺在地上,他们倒往后退……”那孩子又如筛糠般地抖起来,显然接下来的事有说不出的恐怖。

    陪孟思瑶来的年轻人说:“你讲出来,倒会好过点的。”

    过了良久,那孩子才说:“因为天黑,我看不清,只看见那个人在地上翻滚,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最可怕的,是他的叫声——他的嘴里本来是被塞着毛巾的,但肯定是太痛了,还是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很苦的声音,因为晚上安静,我能听得很清楚。真的,是那种要死死不了,要活却没办法的很苦的声音,我听了,差一点也要昏过去,又不敢动,怕被他们听见,只好缩在树后面,用手指塞住耳朵,但那个声音还是硬钻进来。”他又停了下来,大口喘息。

    “他到底死了没有,现在在哪里?”

    “那个人翻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不动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那些人又围拢,抬过一块板,把那个人往板上一放,搭上一块布,抬走了。他们走了很久,我才敢爬出来,到那人刚才翻过的地方看了看,地上有很多血。可是,今天早上我又去看,血已经没有了。那片地好像被翻过,挖去了很多土。”

    不留痕迹,以免警方追查。孟思瑶心想。

    来晚了,又一个人因为我而丧生。

    “你有没有看清,那些人的模样?”

    “那些人都是很寻常的样子,天黑,看不清,只不过……他们都穿着长长的雨衣,戴着尖尖的雨帽。”

    在那条路上只走到一半,天就擦黑了,孟思瑶则开始怀疑自己选择的正确性。这条她在一个月多前就发誓再也不要走的路,却在她面前延伸向无底的黑暗。旅社都定好了,为什么非要今晚这么急匆匆地上路呢?也许还存了一线希望,顾真还没有死,自己还能及时将他救下来。凭什么呢?就凭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吗?就凭那些奇怪的人已经流露过的凶残吗?那些人如果不是怪村的,又该到哪里去找呢?

    孟思瑶努力不去注意路边的尸骨和石碑,在手电光的引导下前行。

    未来,真的和这条林间道一样,不知何时何处才有光明。

    和上回来怪村的感觉不一样,她怀揣着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不光是因为从大学以来就亲密的好友,“狼牙山五壮士”中除自己以外,唯一剩下的好朋友常婉,惨死在自己的小楼里。

    还有钟霖润,养伤回来,如同换了一个人。

    也许,自己潜意识里,真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确切说,是厌世。

    她的腿又开始发软:这样的想法远比路边的枯骨更可怕。当一个人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天地就成了牢笼。

    这样的挣扎,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吗?去过悬棺洞的,一个一个似乎如约而去,自己凭什么幸免?为了他人吗?父母已逝,好友已逝,恋人已崩溃。

    孟思瑶停下脚步,放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心稍稍平静了些,但她还是没有从绝望中走出来。她暗暗拿定了主意,等去了怪村,无论顾真是否还在人世,了却这桩心愿,就再也不用这样疲于奔命了,不用费尽心机地保护自己了,坦然地接受死亡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到达怪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在漆黑一片中,孟思瑶反觉得不那么揪心了。顾真凶多吉少,她也没有什么顾忌,顶多,你们就像伤害顾真那样,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现在的感觉已经是如此,那样不过是雪上加霜。

    于是,她几乎未加思索,用力拍响了村头那家大门。她记得,住在这家的少女,是陈麒麟的女友,女主人曾对自己充满敌意。

    奇怪的是,她将门敲得震天响,门里却没有人应声。

    也许,这家人恰好出去了?时近春节,走亲访友?

    孟思瑶又走到不远处的另一家敲门,那家门上有两只铜环,她将铜环重重地拍在贴门的铜片上,金属敲击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听来格外刺耳,但一样没有人来应门。

    就这样敲了五家,没有一点动静。

    甚至没有一声狗叫。

    恐惧又回到了孟思瑶的身边,这是怎么了?

    她用力推去,面前的这扇门开了。

    原来这门没有上锁。显然,这里是天底下硕果仅存的“夜不闭户”之乡。

    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有人吗?”孟思瑶跨入院门,叫了一声。

    静夜里,只有自己的声音。

    原来自己的声音也会如此恐怖。

    尤其在没有人答应的时候。

    打起手电,孟思瑶在院中四下巡视,很普通的一户农家。穿过前院,她又敲了敲房门,还是没有应声。

    房门也是一推即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进去后,才深深后悔。

    屋里溢着一阵腐臭的味道,不知为什么,孟思瑶的心跳开始加快,持着电筒的手开始颤抖。

    入门是厨房,灶上还有半敞着的一锅粥,不远处的饭桌上还有未尽的饭菜。也许,这就是腐臭的来源。

    什么人,出门连饭菜都不收起。

    另一张桌上,摊着一张纸,纸上画着一只狗,稚嫩的手笔,但只画了一半,铅笔就在纸边,画画的孩子似乎也匆匆离开。

    看上去,像是一家人,因为什么急事,迫不及待地离开。

    越往前走,腐臭的味道越重。

    终于,在一间卧室模样的屋子里,她看见了一具尸体。

    手电掉落在地,孟思瑶惊叫一声。

    恐惧没有随着惊叫散去,何况,她知道,恐怕没有人会听见她的叫声。

    这村子,已经死了。

    也许不是尸体。没有血,没有遍体鳞伤,也许只是个熟睡的人,只不过恰好躺在冰冷的地上。

    鼓足勇气,孟思瑶将手电捡了起来。那是一个少年人的尸体,眼睛兀自睁着,脸皮已经开始腐烂,上面爬着一些蠕虫。

    他正是上回救过自己的反叛少年陈麒麟!

    他是怎么死的?

    伤心至死?

    他的家人呢?大人眼里,这个少年再不肖,离开人世的时候,你们也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甚至,就是因为他的离世,你们才匆匆抛开这个家。

    你们要去哪里?

    孟思瑶立刻想到路边那些没有埋葬的枯骨。

    如出一辙。

    她心头一凛,快步跑出了这个家院,又来到村头陈麒麟的女友家。大门也没有上锁,她用力推开,径直跑进屋中。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假设是错的,不符合逻辑的。但她还是看见了女孩的尸体,青春花季的逝去。

    这里发生了什么?

    孟思瑶又跑了几家,家家都是空屋空院,都有着急匆匆离开的痕迹。尸体并非每家都有,但她总共看见了五具。每见一个生命的凋亡,她的心就更沉更重。

    这是个莫大的错误,至今还没有看见顾真的影子,此行会一无所获,得来的只是一个恨不得早些醒来的梦。

    这是一个真正死去的村子,这里只有死人,连我在内。

    如果我也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切烦恼都会了去,那些爱我的人、千方百计想杀我的人,也都会再无牵挂。

    想杀我的人呢?这里没有保镖,没有神奇的潜逃之路,我根本就不会逃跑。

    她又来到陈麒麟的尸体边,从床上拿过一条被单,为他盖上。想起他坏坏笑的样子,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她哭了很久,渐渐有了想找人倾诉的冲动,也许,该去找一下游书亮,前些天千头万绪,已经爽过一次约。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极轻微的响动。

    她的心陡然一紧。

    怪村里虽然静得太可怕,也如死去一般,但此时,她还是宁愿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走到窗边,外面也还是一片沉寂。

    也许,该离开这里了。

    她正往外走,眼前忽然一亮。

    是火光,熊熊的烈火在刹那间裹住了这座小房。

    呛人的烟味里,还夹着一股汽油味。有人蓄意让自己实现了却此生的心愿。这一切,仿佛是从她常做的恶梦里拷贝出来,独守的小屋,燃烧的烈火,也许,这就是宿命呢。

    但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做最后的抗争。

    从前门走,要穿过骤起的火海,她没有把握。更何况,火海外的黑暗中,一定也藏有危险。她立刻跑回放着陈麒麟尸体的那间小屋,想从窗口跳出。

    窗外也是一片火光。

    还有一个人影!

    孟思瑶惊叫一声,只见那个人影从火光中冲入,爬过窗子,跳下来时,摔倒在地上。

    她正准备用电筒去砸来人,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在叫:“瑶瑶,是我!”

    这不可能是真的。

    来的是钟霖润,那个她认为已经向命运挥舞白旗的钟霖润。

    此时,她才深深感觉到,他对自己,是多么重要。

    “你怎么来了?”

    “等会儿再说,先出去要紧!”钟霖润叫着,爬起身,扶住孟思瑶,叫道:“我的腿不方便,只好使唤你了,这家有水管没有?”

    “我到厨房去看看!”孟思瑶叫着。

    “快,把你的外套用水打湿,把水管打开,打到最大,我们从后院爬墙过去,墙角就有条排废水的小沟,会好一些!”

    孟思瑶飞快地跑到厨房,将水管拧开,水放到最大,探身打湿了衣衫,又顺手接了一盆水,端去泼在了钟霖润的身上。

    两人还是从窗子里爬出,穿过火海,又爬过后院的土墙,这时,两人的头发和衣袖裤脚已经沾了火,过土墙后在沟里滚过,总算平息了余火。

    钟霖润连声催孟思瑶赶快上路,两人互相扶持,踉跄着向村外走。孟思瑶这才发现,整个村子,所有的房舍,都浸在一片火海中。

    她紧紧挽着钟霖润,泪水无尽地流,仿佛要浇灭这蔓延数里的大火。

    至少,她觉得安全,终于有种力量,让她不再害怕,让她期待美好,那就是爱情。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一个人受苦的。”

    “嘴硬,我就知道你对我失望极了,肚子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我没用。”

    “我哪里会这么刻薄,你的伤没完全好,提前赶回江京,我已经很感动了。”

    “答应我,别一个人乱跑了,让我牵肠挂肚。”

    “好,我听话,这次有了教训,除了惊吓、尸体,什么都没得到。”
第47章曲径通幽
    游书亮静静地听完孟思瑶的诉说,微微闭上了眼:这个女孩子所经历的,绝非常人能够想象,尤其“通江旅社”爆炸案、昭阳湖边活埋案和绿坞世家的入室杀人案,都是震惊江京的大案,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如果不是听孟思瑶亲口说出,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孩,竟是所有这些大案的主要当事人和潜在的受害者。

    “游大夫,我特别想得到您的帮助,尤其是我常常觉得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总有不想活下去的念头。要不是还有那么多的疑问没有解开,要不是还有爱自己的人,我只怕早就撑不下去了。我知道这是非常不健康的想法,您说该怎么办?”

    游书亮暗暗心惊:孟思瑶的心理问题看来远比自己想象得复杂,好在这是个聪明理智的姑娘,能够主动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自从开始为孟思瑶治疗后,他在病历上将她的所有经历列了个提纲,觉得她的遭遇可谓扑朔迷离,很可能成为她心理或精神问题的主要原因。要想帮助她解决心理问题,或许只能先从帮助她解决身边这些疑惑着手。

    “你身边的人,也许真的遭遇了不幸,但你早就知道,始作俑者不是你,针对的也不是你一个人,对不对?”

    “这就是我最怕的,总感觉所有这一切,针对的都是我一个人,别人的死,都是被我连累的。比方说,这些天陪我的那个好朋友,睡梦里被杀,恰好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们换了床,她其实是替我而死。”孟思瑶又开始抽泣。

    “哦?这么说来,这是一起明显的谋杀,警方的结论呢,为什么没有可能是这个女孩自己的仇人呢?或者说,目标不是你呢?”

    “罪犯处心积虑,破坏了楼外安全监视系统,而且同一个夜里,负责处理和我相关的案子的警官被暗算,一直保护我的两个警察被调开,加上前一阵我经历了好几次危险,警方也认为是针对我的。唯一奇怪的,是他们说法医们在意见上有些不一致,有人认为那女孩就是被刺死的,但有个奇谈怪论说她很有可能在谋杀发生前已经死亡,好像是某种病理性的猝死,可惜我听不懂那些医学专业的话。”

    会有这样的事?游书亮在脑中将孟思瑶向他诉说过的种种经历理了一下,她的那些朋友,车祸身亡、“疯狂发作”导致大理翻车事件、谋杀或病理性猝死、和警察争斗时失手……如果将这些事件重新“命名”一下,是不是每个都是“猝死”二字?

    也许,这一切都不是如表象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者说,用“伤心至死”四个字就能概括。

    帮助这个女孩最好的办法,看来并非是坐在这里和她清谈——她比谁都聪明,对寻常的道理无所不知,更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也许,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帮助她将生命中的那些沉重负担一一卸去。

    他坚信了这个想法,脑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我有个想法……我会设法和我的一个好朋友,江医的一位病理解剖学教授联系,他最近一直在做一个关于猝死的课题……我们会设法说服警方,为那女孩子做一下病理尸检,我甚至想,警方也会和他联系呢,他毕竟是这方面的专家,说不定能澄清一下那女孩子的死因。”

    孟思瑶从医院出来,没有再去上班——她已经事先请了全天的假。她回到家,发现钟霖润又不在楼里。这个工作狂,他腿伤还没有痊愈,又开始去上班,因为卧室里刚出过杀人命案,他也不大愿意睡在其中,因此暂时住在他同事的公寓里,走路就能到天华律师事务所。虽然在怪村,他突然出现,陪着自己赴汤蹈火,但回到江京后,孟思瑶仍是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一条沟,也许还不是鸿沟那样无法逾越,但至少是个隔阂。至于具体的原因,她说不上来,也许是彼此的态度,也许是自己的经历越来越诡秘,而不愿和他分享,先入为主地生了莫须有的嫌隙。

    比如那个夹层的事,至今为止,还是只有自己和张生知道。

    偏偏自己蠢笨,怎么也找不到夹层的入口。

    郭子放和郦秋都在上班,她又敲了一阵墙,徒劳无功,便走出小屋,在空荡荡的小楼里上下走着。

    小猫Linda在她脚下,前前后后地跟着。

    Linda,整个楼里就剩我们俩了。

    她逗了会儿猫,忽然想到,不是说猫有探测洞穴的天性吗?Linda,你要是真的能听懂我说话就好了,能帮我找到一个夹层吗?可是你这个小野妹子,整天就想着往外面跑,找猫帅哥,即便在家里,也不肯呆在我的小房间里,听郦秋姐说,你最喜欢的就是往地下室跑……

    她的心头一动,Linda为什么总爱往地下室跑?那里没有吃喝,也从来没有闹过老鼠。郦秋到地下室,是去看郦楚的遗画,怀念亲人,你去干什么?

    也许,我也该去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如此吸引Linda。

    于是她往地下室走去。Linda大概看出了主人的意图,得意地一马当先,转眼就钻进了地下室。

    打开电灯,孟思瑶环视着这间自己很少进入的地下室——因为自从入住这座小楼,她一直被幽闭恐惧症困扰,自然会尽量避免进入类似地下室这样压抑的空间。里面没什么变化,郦楚画的那些油画依旧在,纤尘不染,一定是郦秋经常下来擦拭。地上也很干净,没有一点猫食或玩具的迹象。

    “这里什么都没有,你整天下来干什么?”孟思瑶不解地问,仿佛Linda会给她个满意的答案。

    Linda没有理睬她,跑到一面墙上微微凸起的一个大铁盒子前,“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孟思瑶听郭子放介绍过,这个嵌在墙上的铁盒子里,是整个小楼的电话、闭路电视、以及安全系统等等的枢纽,里面一块板上,布满了各式开关,自己看一眼就会晕过去。

    “傻丫头,这里会有什么呀?想吃电线吗?”孟思瑶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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