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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草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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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臭味正是随风而来的。陈华缓缓朝张又奇走去,腥臭愈来愈浓,他不禁捂住了鼻子。在飘忽的烛光中,他突然惊诧地发现张又奇后背的羽绒服上亮油油的,好似抹了一层黏液。陈华情不自禁地摸了一把,手上顿时黏乎乎的。他闻了闻,脸色陡然煞白。

  “这......这是......”

  此时,又一阵阴冷的风透过洞开的窗户袭卷进来,烛火被牵扯了几下,“扑”地灭了。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窗前,而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忽然,张又奇的喉咙发出一丝奇怪的咕噜声。

  陈华心中一凛,以为张又奇在冷笑。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张又奇身旁,借着月光发现他并非在笑,相反,竟然正在啜泣,而且显得伤心绝望。

  这是陈华始料未及的,他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木木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他渐渐发觉,自试验田那边回来后,张又奇的神情举止确实有些古怪反常,特别是他背上的......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着想着,陈华心里阵阵发怵。他突然有些害怕看张又奇的脸,也许转过来的时候会变成一张他从未见过的、表情狰狞的陌生人的脸。

  然而,更令陈华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

  张又奇突然对着窗外神色板滞地唤了一声:“小Yu!”随即象脱缚的困兽般冲出了寝室。

  陈华只觉得黑影在眼前一晃,然后听到门“哐”地撞在墙上。前后只不过数秒时间,他呆呆地站在窗边,似乎尚未反应过来。

  又一阵冷风拂面,陈华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张又奇早已杳无踪迹。

  他茫然地望了望窗外,希望能见到张又奇的影子,不过这希望似乎很渺茫。

  但很意外,在清冷的月光下,他果然看到了张又奇的身影,正在往西去,那里是生物工程学院实验楼的方向。但与刚才迅疾的动作相比,现在他背影显得格外迟滞。

  陈华正欲喊他,却发现张又奇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蓝色的人影。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当他们即将走出视野的时候,青蓝色的人影忽然回头望了望陈华站的窗口。猝然间,一张陌生的脸清晰地呈现在陈华眼前,他也搞不懂为何会如此清楚,就象面对面一样。

  一种麻痹的感觉从体内直往上涌,渐渐蔓延至全身,陈华暗想,该死的酒劲上来了。他大脑一片空白,瘫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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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草莓 (4)
第三章 

  胡步平回到家时已是清晨了,自从升了副校长后,他几乎从没有早回家过。一方面因为女儿开学后就住校了,孩子大了,心也好象在悄悄远离,回到家也无非落个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凄凉场景;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很忙,他还需要奋斗。虽然在别人眼里,胡步平的事业已是如日中天,但对于他自己而言现在的成就还未达到他的既定目标,尽管在万人之上但毕竟仍屈居一人之下。而机会已摆在他面前,老校长到9月份就退了,虽说胡步平的继任已无多悬念,但所有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前,任何的成功与失败只能是一种预测。预测对胡步平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他需要的是结局,所以他必须得确保一切都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按照自己的意图来发展。

  胡步平斟了半杯红酒,满身倦意地坐到沙发上。他轻轻晃了晃酒杯,一股醇香从杯口溢了出来,他阖上眼睛贪婪地吸了一口,随后举起杯一仰头喝光了杯中酒。他需要适量的酒精来刺激一下紧张疲乏的神经。

  在微弱的晨光中,墙上一幅女子的头像正绽放着善良温柔的笑容。胡步平目光与之触及,冷峻的脸上泛起了一丝悲意与愧疚,不知不觉间双眼已湿润了。

  突然一阵紧促的电话铃声惊扰了胡步平的思绪,这铃声划破清晨的静寂,听来格外尖厉,竟令他一阵惊悸。他木然地盯着电话机坐了一会儿,似乎在猜测,又似在期待。

  会是她吗?

  铃响了第五声,他终于提起电话缓缓地将听筒贴近耳朵,一阵急促的男声从那一头传来,胡步平再一次失望了。

  他漫不经心地听着下属的电话,但渐渐地,他的脸色变了,变得惨白惨白,张大的嘴巴因惊恐而失声了,听筒几欲脱手坠落。过了半晌,胡步平才意识到自己已处于严重的失态之中。他咽了口唾液,湿润了一下干燥的喉咙,定了定神,问对方:

  “这事有没有向薛校长报告?”

  “暂时还没有。薛校长心脏不太好,没敢这么早打搅他老人家。”

  听后,他竭力用平静的口气说道:“你们别慌乱,先报警。薛校长那边我亲自跟他说。”

  挂上电话后,胡步平颓然仰靠到沙发背上,恐惧似乎令他的身形变得萎缩了,整个身体仿佛被淹没在了阴冷的沙发之中,往日处变不惊、气定神闲的风度早已荡然无存。

  胡步平就这样目光呆滞地在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随后,又起身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红酒,用颤抖的手将它们送进了有些痉挛的胃里。

  他的脑袋微微有点发晕,这倒反而使他能开始正常思维了。

  他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踉跄走到茶几旁提起了电话。几秒过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喑哑苍老的声音。

  胡步平深深吸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双唇抖动。

  “薛校长,出事了——老张头——他——死了——而且,还死了一名学生——”

  电话那头一阵静默。

  空气越来越冷,似乎凝固了一般。胡步平所能听到的唯一声响就是自己的心跳和听筒那头的急促喘息声。

  过了许久,那个喑哑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了。

  “时隔那么多年——应该没事了吧。也许,当时那些事——”薛校长顿了顿,显然想克制住话音的颤抖,“那些传言本就是无稽之谈,只不过——我们——我们心虚罢了。”

  胡步平依然沉默着,不知如何作答,因为这些安慰显得苍白无力。

  又过了良久,薛校长在电话那头沉沉地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

  “步平啊,我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我的位置很快就会是你的,你明白吗?”他的声音似乎更苍老了,而且透着绝望。

  “您放心,我会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的。”胡步平渐渐恢复了冷峻,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您最好在家修养,我会时刻关注那个地方的。”

  胡步平暗暗坚定了决心,自己付出将近半生年华打拼得来的一切,他是决不会容许任何人将它毁灭的,即便那人是......

  2006年2月12日《西陵晚报》头版上一篇标题为“颗颗草莓王,脉脉情人心”的简讯吸引了原枫的眼球。

  西陵农业大学副校长兼生物工程学院党委书记、博士生导师胡步平教授今日在西陵农大会议中心主持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会上,胡教授向记者展示了盛传已久的草莓王“情人之心”的样品。

  对“草莓王”的最早记载出自一部名为《域外异珍志》的西汉典籍。上面简略记述了当年秦始皇派出的寻找长生不老药的船队回来时,带回了十几株稀世罕见的草莓品种。所产草莓体态硕大,颜色血红,晶莹剔透,而且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是滋补奇品。但产量极低,当时,除秦皇以外只有少数几个王公大臣才能享用。秦灭后这种草莓就销声匿迹了。直到元朝,“草莓王”在民间敬上的贡品中又出现过一次。据记载,旅行家马可波罗曾品尝过一颗,因见它形态奇异,有如人心,故为之起了一个颇为西化的浪漫名字——“情人之心”

  到了近现代,植物科学界的专家一直在寻找这一神秘的草莓品种,但从未有结果。

  这一次西陵农大展示的草莓品种经史学界和生物学界多名权威专家研究鉴定,证实确系史籍记载的“草莓王”真品。但对于这次“草莓王”神秘现世的更进一步情况,校方却讳莫如深。

  西农校方定于2月14日“情人节”公开拍卖仅有的10颗“情人之心”,胡教授声称,拍卖所得款项将悉数作为特困学生的助学基金。

  很多人看好这次拍卖活动,但多数普通市民对此抱以冷漠的态度,言称拍卖场无非又是一个名流巨贾们的斗富擂台。

  ——实习记者  李楠

  原枫“嗤”地笑出了声,草莓也拿来拍卖,亏这些大学教授想得出。

  原枫看了看手表,零点了,熬到天亮还得等六个多小时。今晚本来是两人值班,但另外一个说家里有急事,去去就来,可去了两三个小时还不见回来,又不能打电话催他。谁让他是组长,而自己只是个实习警官呢?

  原枫祈望能有电话铃声响起,因为他体内涌动着一股无比执着的热情,他需要有大展抱负的用武之地。但同时他又极不希望有电话铃声响起,因为没有电话就说明这座城市正处于歌舞升平的安宁中,即便是短暂的安宁也好。

  他就这样在矛盾中度过了数个小时,直到四点还没有电话。可能是一个人寂寞的缘故,他觉得格外困。听说凌晨三四点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间段,原枫也觉得确实如此,因为寒气好象已侵入骨髓,连血液都快凝固了,而那该死的空调拿去修两天竟然还没送来。原枫拉开抽屉迷迷糊糊地找咖啡冲。

  朦朦胧胧中,他看到抽屉里装满了血红的巨型草莓,好象还一动一动。

  “嘟嘟嘟——”一阵急促电话铃声惊扰了原枫,他象弹簧一样跳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刚才睡着了。他匆忙举起电话,边听边应声。

  “——西陵农业大学——死亡——两人——”

  

血色草莓 (5)
第四章

  冷风在洞开的门窗之间呼啸穿行,窗子猛地打在窗框上,玻璃“哐啷”一声破裂了。巨大的声响惊醒了陈华,他揉了揉额头,依然有些头晕目眩,四肢软绵绵的。窗帘象幽灵似的在风中翻飞,清冷的月光泻进宿舍,室内变成了昏暗的蓝灰色。

  陈华不知道自己昏倒了多久,估计已后半夜了。他忽然想起了张又奇,又想起他古怪的举动,还有跟着他的那个影子,心里不禁阵阵发毛。陈华幻想着那个平时令人讨厌的大楼管理员能出现在门口,哪怕是被他痛骂一顿也好,心里会踏实点,但事实上到明天白天才会陆陆续续有人来,今晚偌大一栋宿舍楼可能就只他一个人了。

  忽然,一声沉闷的巨响将陈华震得差点惊叫起来,是门被风带动撞到墙上。陈华拖着战战兢兢的步子向门口捱去,心里十分矛盾,不知该关上门蒙头再睡,还是摸黑去找张又奇。

  一个黑糊糊的人影从门前缓缓走过,留下一串有节律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是陈华非常熟悉的,他情不自禁的喊了声“张又奇”,旋即追赶了出去。

  走廊里不知何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前面黑黑的背影正是张又奇。陈华再次喊他名字,他没有回应,径自走出大门不见了。陈华跟了上去,但觉得步履异常沉重,好不容易才走到外面。布满白色大棚的试验田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惊诧莫名地回头看看,黑洞洞的宿舍大楼早已静静矗立在很远的地方了。

  田里的小屋忽然亮起了灯光,并传来欢笑声,那是守田人老张头住的地方。

  陈华疑惑地走过去,推开门,愕然了。张又奇与老张头正有说有笑地对饮。

  张又奇见到他似乎很高兴,说你怎么现在才来,快坐下罚酒三杯。说着便霸道地把他摁到凳子上,倒满酒逼着他喝了下去。老张头好象喝的不少了,笑嘻嘻地眯着眼瞅他。

  酒非常辣,三杯下肚陈华已呛得眼泪汪汪,这时他听见对面传来了痛苦的呻吟声。他擦去泪水仔细一看,老张头面部扭曲了,嘴角淌出了暗红的血液,随后是鼻孔、眼睛、耳朵。很快,老张头靠着椅子背不动了,一双血淋淋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

  陈华的心猛地被攫住了,巨大的恐惧扼得他呼吸困难起来。

  而在一旁,张又奇诡异地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托在手心。陈华看见那是一只带血的巨型草莓,好象还一动一动的。

  张又奇说,陈华你想告发我吗,不过没关系,我在你的酒里也下了毒。

  陈华感觉鼻孔一阵润热,用手一摸,手上沾满了深红色的血液......

  陈华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正躺在冰冷的地板。外面走廊里说笑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格外热闹,绝大部分学生今天返校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看窗外,灰蒙蒙的,是阴天。噩梦里的一幕幕依然令他心有余悸,他坐到床沿上粗重地喘着气,忽然觉得背后冰凉冰凉的,这才意识到浑身上下已被冷汗浸湿。

  虚掩的门被“砰”地推开了,陈华神经质般地跳了起来,一个欢快的身影已蹦蹦跳跳窜到了他的面前。陈华眼前不禁一亮,来人正是叶茜。叶茜飞快地四处张望了一下,脸色变得失望起来,她撅着嘴嘟哝道:

  “张又奇这小子还没来校吗?”

  陈华脸色微微一变,避开叶茜埋怨的目光,嗫嚅道:

  “来了。我和他是昨晚到的,后来——我们去喝酒,喝醉了,醒来后就不见他了。也许,也许去外面吃早饭了。”

  陈华心里隐隐有点难受,他从来没想过要欺骗叶茜,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不过,张又奇嘱咐过,先别告诉叶茜,要给她一个惊喜。前天两人喝酒的时候张又奇就醉醺醺向他透露了预谋已久计划:情人节那天订做一个蛋糕,嵌上偷来的 ‘情人之心’,再找个僻静的饭店与叶茜共进晚餐。当然,席间少不了喝酒,酒后难免乱性,乘机开房间共度春宵。用张又奇自己的话说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当时,陈华是无比厌恶他的计划的,心里甚至有一丝莫名的仇恨。不过,很快他便嘲讽自己了,叶茜喜欢的是张又奇,他们俩才是情人,他们想干嘛关自己屁事。再说,偌大一个学校自己也只有张又奇这么一个朋友。

  现在陈华确实也挺担心张又奇,昨晚所有那些古怪诡秘的事一下又全都闪现脑际,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想着想着,心情不由愈来愈沉重了。

  “陈华,你陪我去找张又奇,见不到他,我心里总是慌慌的。”

  陈华冷不防被叶茜拽了一下,差点摔倒。门外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并有人在大声喊叫:“快去看,有人死了!”

  陈华听到“死”字不禁怔了怔。

  叶茜截住一名男生问谁死了。

  他颇为兴奋地告诉她,看田的老张头死了,还有一个学生死在了生物工程院的实验室里。随后便迫不及待跑去看热闹了。

  叶茜转身发现陈华脸上毫无血色,身体象一根钉子似的牢牢钉在地板上。叶茜硬生生将陈华拖了出去。

  路上,有两名神色惊恐的女生拍着胸口与他俩擦肩而过。

  “好可怕啊!听说那死的男生是2栋117室的。”

  叶茜与陈华发疯般向生物工程院大楼冲去。

  拨开人群挤入实验室后不到三秒,叶茜便晕倒了。陈华头脑一片空白地站在那里,实验室里的其他人似乎都已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瘫坐在椅子上的张又奇的尸体,他心口赫然有个大大的血窟窿,心脏没了。但对陈华而言,真正恐怖的并非那窟窿,而是他的脸,半垂着眼帘,两边嘴角微微上扬,他分明在对自己笑。冥冥中,他似乎听到张又奇在说:“陈华,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陈华感觉两腿发软,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恍惚中他听到了凄厉的警笛声。

  

血色草莓 (6)
第五章

  因为要看办公室,原枫到达西陵农业大学时已7:30了,迟了半小时。两个发案现场都被封锁起来了。在试验田那里,原枫也被挡在了警戒线外,一是因为原枫是实习的没经验,不会受重视;二是因为刑侦人员正在提取泥地上的足印,怕外人进入破坏现场。原枫有些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老张头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全身覆盖着白单。一些胆小的女生躲到了男生的背后,睁大惊恐的双眼盯着那飘飘忽忽的白布,似乎生怕里面的人会突然坐起来。学生们不太熟悉老张头,但都很怕他,因为他总是一脸的暴戾之气,而且身世神秘,更有人盛传他曾杀过人,久而久之,他成了西农大的凶神的代名词。

  围观学生中有些人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原枫见了甚是反感,于是朝另一个现场走去。

  原枫接近实验室时,看见人群中有人被抬出来。他以为是尸体,谁知却是一男一女两个大活人,听旁人说是被吓昏的。 

  原枫无法想象那具尸体到底恐怖到何种地步,他挤进去想亲自目睹一下,不料尸体也已被盖上了白布。胸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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