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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十五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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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白面胖子,大热天身上穿的版正西装,内里白衬衫,西式大裆裤。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裤腰带系的特别高,几乎到达胸部。
我知道这种系腰带的方法,来自于朝鲜民族,哪里人的腰带都系的高。
如果我估计没错,他就是传说中的某位镇长。
根据江湖传言,东莞这里,任何一位镇长的财富权势比起其他地方的市长都要牛。这还指的是发达地区,若和我们大西北哪里的不发达地区比,人家一个镇长吃顿饭都够我们市委书记吃一年。
这是不争的事实,人家工业强镇有这个实力。
只是不知道,这位是那个镇的。
镇长旁边,则是一个斯斯文文的眼镜男,金属眼镜腿在灯光下闪耀着黄金色的光芒,应该是秘书或者助理一类的人物。
再就是后面六七个个年轻小伙子,年龄普遍在二十六七左右,看面相就知道是江湖中人,且是狠人。
再有就是桌面上坐着的三位老头,其中两位身形肥胖,一位体型瘦弱,都是七八十岁的高龄,此时坐在桌子后面,正眯着眼看我。
这三位不是陌生人,都是我见过的,上次阿荣跟德叔摆和头酒,请的也是这三位。
左边那位头发全白,留着小平头,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当日水哥让我喊他九叔公。
中间一位头发只有稀疏几根还梳着大背,讲话时候眼睛总是闪电般的眨眼,手里始终抓着一支水烟袋,表情严肃的我喊他七叔公。
右手这边是个瘦弱的小老头,留着山羊胡须,总是眯着眼快要睡着的,我喊他六爷。
这三位好像是樟木头最有分量的话事人,但我不明白他们的分量来自何处。我所接触的人,没人知道他们三个是干嘛的。似乎外地人都不会跟他们三位有交集,除非是牵扯到本地纷争,才会惊动这三位。
阿荣摆的和头酒才过去不到一年,这三位在我心中印象很深,当下先过去问好,分别喊了九叔公,七叔公,最后喊的六爷。
喊完三位老爷子都用疑惑的眼神看我,尤其是哪位六爷,居然还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把手电,朝我脸上照。
照完后摇头,“你系边个?”
第139章 两万和三百万()
我心想糟糕,这三个老家伙已经不记得我了。
谁知九叔公忽然来了一句:“佢唔系阿水屋企个仔?”
旁边七叔公则摇头道:“唔系阿水,系汕头个阿德。”讲完指着瘦弱老头道:“系你嘎。”讲完继续抽水烟。
我这才知道,这三位里面,六爷的记性最差,七叔公的记性最好。同时也大概猜出,为什么我要喊六爷叫六爷,喊其他两位叫叔公。貌似这三位是结拜弟兄,分别是老六,老七,老九。
喊叔公呢应该是旁支关系,直接喊爷的是直系的,听他们的讲法,貌似我的老丈人德叔以前跟的是老六,所以我要喊他六爷。
上次阿荣摆和头酒,我的白话水平不行,听不大懂,所以没去细想里面的关系,再者讲话都是德叔水哥他们在讲,我就做个人形背景。
但今日不同,今日是我的事,自然就听的仔细了。
经过老九老七的提醒,六爷明白了,朝我点点头,转眼看向旁边的白胖子副镇长,道:“人来咗啦,你要点嘛?”
副镇长对六爷笑笑,道:“系我嘅错,我认,系佢哋错,佢认。”
六爷眼皮眨了眨,看我,“你叫咩名?”
我微微颔首,恭敬答道:“我系周发。”
六爷一声长嗯,道:“阿发,佢话你哋各自认错,你意下如何?”
那副镇长说他的错他认,我的错我认,但我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关键,他的错有多大,他能认多大?
我的错又有多大,他想让我认多大?
说白了他就是要给孩子出气,错误嘛,可大可小,说到底还是凭实力说话。看看他身后那六七个小伙子,各自目光不善,显然是养精蓄锐。
而我呢,我一直被关着,临时才被带出来,连个求救电话都没来得及打。
当下也不好正面回答,就先问道:“唔知呢位大叔话嘅系咩意思,点解叫做各自认错?”
副镇长闻言用鼻子出气,沉重的如同水牛犯困,他后面的眼镜男却上前一步,用爽朗的普通话答道:“刘镇长的意思是,这件事双方都有错,他承认他的错误,你承认你的错误,对于他的过错,你开个价,他负责赔偿,对于你的过错,他开个价,你负责赔偿。”
如此就讲的很明白了,并且他明明是广东人,偏偏说普通话,为什么?他听出我讲白话不地道,因此故意说普通话,好让人都知道,我是外地仔。
在这里而言,外地人和本地人,区别很大。
果然,听到眼镜男这么说,几位叔公都闭了眼,不再看我。
外地仔嘛,北佬咯,捞仔啦,对他们而言,无足轻重。
如此我便知道,这三位大神,恐怕也只是做个样子,靠不住的。
当下就问:“那你先说,我的过错,想要我做出什么赔偿?”
眼镜男闻言看副镇长,副镇长只是略微点头,眼镜男就道:“按照公平公正的原则,我提议,针对刘公子玷污李小妹一事,刘公子本人做出经济赔偿,赔偿标准按照东莞时价论,另外针对李小妹所受的心理创伤,也按经济折合……”
我直接打断他的讲话,道:“别说废话,直接说,赔多少?”
眼镜男先是一愣,继而发笑,道:“身体损伤连带精神损失费,赔偿两万人民币。”
两万?
我有些愕然,责问道:“你们这个赔偿标准是按什么算的?”
眼镜男又看了副镇长一眼,才对我笑道:“是这样的,周发你也是做这个行业的,我们都知道,东莞时价嘛,一个少女身子五千块,令妹的样子我们先前都已经看过,不算出众,其实如果令妹真的姿色过人,刘公子倒也不介意娶她为妻,但按令妹的资质看,差距尚远,五千块已经是天价,剩余一万五,则是纯粹精神损失费,你知道的,现在一个普通打工仔,想攒两万块,至少需要两年。”
眼镜男说完,还礼貌地上前,对三位老头子请示道:“三位阿公,我这么说是否公道,请评理。”
九叔公和七叔公都微微睁眼,九叔公道,“还算公道。”
七叔公没说话,但是微微点头。
眼镜男又看六爷,六爷却将脑袋低下,已经睡熟了。
眼镜男就笑,张开双臂,“两位叔公都说公道,应该没问题。”
言下之意,他做的已经尽善尽美了,我小姨子虽然被人破了瓜,不过她的资质不行,给两万块已经是天价,算我占了大便宜。
我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转而问下一个话题,“贵公子被我失手打伤,你们想我怎么赔?”
眼镜男继续笑,道:“人是你打伤的,你自己说。”
我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先开个价,我衡量衡量。”
眼镜男闻言怔住,不知道如何接话,低头看副镇长。
副镇长这时才将身子稍微挪动,椅子也跟着发出吱吱的惨叫,他很不耐烦地拉了拉自己的领带,才嗡嗡地说道:“孩子的伤势比较严重,医生讲有生命危险,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多的话我也不说,连医疗费和精神创伤,你给三百万,这件事就此了结。”
副镇长说完,却不去问几位阿公的意见,很自然地将身子向后靠,翘起二郎腿,旁边就有人给他点上烟,点火。
我看到,副镇长西装里面有股气向外冒,那烟雾一到他西装缝隙跟前,就自动变成直线,被吹散在空中。
好神奇!
我赞道:“西装不错!哪买的?”
镇长闻言,表情极其厌恶,似乎听见我讲话就像是癞蛤蟆唱歌,玷污了他的耳朵。
他不回答,我却要说。
我对他笑道:“我听人说过,有一款西装自带空调制冷,夏天人穿在身上也不热,想必这位大叔身上穿的就是这种西装吧,价格应该不菲,四十万以上呢。”
副镇长生气了,“你讲这些跟今天晚上的事有关系?”
我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奇,一个副镇长工资居然这么高。”
副镇长明显怒了,压低声音对我道:“关你屁事!”
我便收起嬉皮笑脸,坐直了身子,正色对他道:“三百万嘛,又不多,我打个电话,叫人送钱来。”
说着掏出手机,要打给何若男。
今晚这事明显不能轻易了,眼下叫别人都不顶用,唯独何若男能帮上忙。
手机刚按下拨号键,就有个小子上来抢,口里道:“不许打电话。”
我将身子一扭,躲去坤哥身后,让坤哥去面对他。嘴里叫道:“哎,这是干嘛?我打电话叫人送钱来也不行?”
周围其他几个小伙子见状也围上来,我正准备伸手去后腰,那镇长却举起手,他们就不再冲动。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何若男的声音,却不再慵懒,而是焦急,直接问道:“你在哪?”
我低声笑道:“我在石马河边的大排档,对方要我赔偿三百万,这件事才算完。”
那边何若男就道:“你坚持住,我马上就到。”
讲完挂电话,那个副镇长的表情很阴冷,他身后的秘书眼镜镜片也在闪闪发光。
冷了一分钟,镇长忽然道:“既然大家都讲妥了,也不要再麻烦三位阿公,送他们回去吧。”
言毕,三位老头子就恢复了精神,就连先前一直不说话的六爷,也站起身来打哈欠,三个人颤巍巍地向外走。
那门口的宾利忽然发车,嗡嗡地启动,退到店门口。
我看到,三位老人家一人一扇门,先后上车。
车门关好,宾利扬长而去。
副镇长将手中的烟蒂丢掉,用脚碾了碾,又对坤哥道:“感谢警长,这么晚帮我们处理事情,现在事情已经谈妥,几位也辛苦了,请回吧。”
坤哥看了看我,道:“我还是留下来,看着你们把事情了结了再走。”
镇长闻言眼睛眯起,不再说话。
坤哥拍拍我的肩,示意我坐下,连同另外两名警察一起,都坐下来。
坤哥对副镇长笑道:“出了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既然私了,就静下心来,坐下好好谈。”
副镇长重新点了一支烟,对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我说的三百万,是美金。”
“美金?”我的眼镜瞪的巨大,按照当下美元和人民币的对比来看,三百万美金就是两千六百万人民币。
我心里想笑,这副镇长做事也蛮离谱,身为公务人员,不按章程办事,想私设公堂,又不明说,偏偏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不干脆到极点。
这种磨磨唧唧的阴险性子,我猜他是长期处在阴郁情绪状态下所致,为什么阴郁呢?我估计他的某方面功能不健全,不然怎么会墨迹?
当然,以上内容都是我的恶毒揣摩,当下回道:“大叔你不早点说,我按的是越南盾给你计算的。”
瞬间,轮到对面瞪眼睛。
越南盾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3400,三百万越南盾换成人民币八百多不到一千元,这和三百万人民币相比是天壤之别。
瞬间几个静坐的青年人从座位上起来,各自作势要过来,坤哥一个箭步上前,从后腰上摸出配枪,压低声音道一句:“都给我退下!”
后面两个警察也不是摆设,都气腾腾地起来,眼睛盯着对方。
我是他们带出来的,出了事不好交代。这里尽管是有钱人的世界,但毕竟还是处在法律的约束下,那种一言不合当着警察面前动手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任何人,任何团体,都不可能在大陆公安面前刺毛。
这里是有钱人人的世界没错,但还容不得有钱人无法无天。
第140章 美金V越南盾()
副镇长毒蛇般的目光盯着我,闷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道:“很诚恳的算法,我打坏了贵公子,并不是按受伤医疗费的价格算,我是按一条命计算的,也是按东莞时价,早上我才去过菜市场,一斤肉是三块八,贵公子体重一百三,我就按二百斤算,给你七百六,多余的一部分,就当是精神损失费,很公道啊。”
“混账!”副镇长一拍桌子站起来,脸上肌肉都变形扭曲。
一斤三块八,上等猪肉价,我算的没错,很公道的。
副镇长一把掀开桌子,指着我问:“我个仔同猪肉一个价格咩?”
我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缓缓地道:“我小妹跟发廊野鸡一个价格吗?”
双方气氛瞬间紧张,那几个小青年已经围绕过来,在我面前站成一个半圆,各自凝神静气,做着攻击前动作。
副镇长先是气怒,鼻腔里重重出气,渐渐的情绪平复,开始向后退,伸出一只手,旁边的秘书就把手机放在他手上。副镇长拨出一个号码,将手机放在耳边,向后面走去。
他讲电话的声音很低,但我也能依稀听到:事情摆平了,谢谢你,不会再麻烦了,让你的人撤走,不会有后尾,嗯,嗯。
听上去,他似乎认同了我的说法。
讲完电话,副镇长迈着四方步走来,脸上已经浮现出笑容,重新在我面前坐下,和蔼地道:“就依你所言,大家各自赔偿损失,这事算了结。”
我哼哼两声,不做应答,心里却在打鼓,如果坤哥等人走了,我一个面对他们七个,恐怕不是对手。
这几个人的身体素质和普通老百姓不同,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不同,每个人都有着不下于我的灵活身手,这点毫无疑问。
同类对同类的气息总是很敏感,我的凶猛,只限于面对普通人,真正遇到这些专业训练过的,我就成了土鸡瓦狗。
唯一的希望,就在何若男身上。
她跟那些专业打手不同,人家专业学的可是杀人技。才不会讲究什么擒拿格斗的套路。
我需要拖延时间。
但对方没给我时间。
坤哥的电话很快响起,接起来听,发出一连窜的嗨呀,我知啦,嗨!好!
广东人说“是”就是系,但发音却是“嗨”,就像好字的发音,他们会说“猴”。
听坤哥的样法,应该是他的领导打电话让他撤。这就是公门中人的难处,他得按命令行事,虽然有时候,他明知道不对,但命令就是命令,必须执行。
挂了电话,坤哥拍拍我肩膀,道:“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对方不会控告你。”
我闻言摇头,“不是这样讲的,这件事是否完毕,不是他讲了算,而是我。他告不告我没关系,但我一定要告他。”
言毕,我看向对方,冷冷道:“强奸哦,这么简单就过去了?副镇长好大的官威。”
听我如此讲,对方逗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讲什么?告我?”说完双手摊开,对四周人笑,“这还真是奇迹啊,居然会反过来告我?”
周围一圈人都露出各种微笑,都在看笑话。
我不理会,继续黑着脸,道:“听说,看守所里面对采花案的人有优待,贵公子细皮嫩肉,去了一定会很舒爽。”
这句话说了等于白说,就像我不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一样,他也不会把我的话从大脑里过。在他看来,我就是个笑话。
我却是另一种想法,反正已经撕开脸,能多装一会就多装一会,打嘴炮又威风又轻松,还能磨蹭时间等救兵,多好。
但对方不这么想,他们很着急。当下不说其他,只对坤哥笑道:“这位小兄弟要告我就让他去告,我跟他之间的矛盾已经了清,几位辛苦,快点返屋企奋觉。”
坤哥知道,这是对方在下最后通牒,只等警察一走,他们就开始动手。
至于先前说的那些赔偿啊什么的,不过是个过场。或许开始时候他们确实想用钱来说话,但发现三位老话事人没有半个愿意为我出头,就临时改了主意。
也或许他开始就抱着要将我置于死地的想法,不管三位话事人是否愿意保我。
眼下唯一的困难,就是支开警察。
这种事对坤哥而言也是一种考验,他跟我关系是不错,大家一起吃吃喝喝,玩过几次妹仔,一起在同一个战壕里放过炮。
但关系有多好?
值不值得他拿自己的前途去为我出头?
他今日不走,副镇长等人就拿我没办法,社会再黑暗,也是在法律的约束之下,没有任何人敢公然挑战法律的底线。
副镇长再牛,也只是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上只手遮天耀武扬威,他敢公然对抗党组织吗?别说行动,连想法他都不敢有。
所有的症结,都集中在坤哥身上。
所有的目光,也集中在坤哥身上。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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