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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骗子遭遇强盗:一山更比一山高-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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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闻兰整理秋鲁的收藏品时,就曾经见识过类似的一幅*仕女图。据闻兰解释那是清代某个不知名的画家临摹唐寅的海棠春睡美人图,为曹雪芹的“石头记”绘制的插图底版,上面还有一段题字: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什么唐明皇、杨贵妃,唐伯虎他统统不知道,也没兴致去知道;画上的题字是什么意思他也懒得去搞懂,但那幅“海棠春睡图”上哪怕最微小的细节他也能过目不忘,就像雕版画般镌刻进了脑海里。
他记得当时展开卷轴一见到那幅图画时,就曾如此这般浑身颤抖不止。闻兰见后也只是轻笑一声,拍拍他的手背让他退出屋,还小声教训他道:“为什么封资修的东西要作为毒草评判和“四旧”焚毁?就是因为它会毒害你这样的青少年的思想意识。现在懂了吧。”
老榔头:新基督山伯爵节选】
………【生死搏杀 选】………
肇辄绝望认命地阖上眼皮,等待着预制板把自己的脑袋像西瓜般拍碎,但一声轰隆声响后他发觉自己的脑袋依旧完整,屋面板似乎并没砸烂自己的脑壳。他睁眼一看,屋面板由于整体长度大于两墙体间的净距离,一端落地后另一端被墙体卡住了,斜依在他头顶上方约两三个拳头的高度上再也落不下去,恰好给了他制造了一个仅够藏身的缝隙。而且原本朝内倾斜严重的梯间墙,被预制板这猛烈的撞击给再次扶正,不再像刚才那般摇摇欲坠。
肇辄大喜过望。
不过也没时间额手相庆了,因为他随即就看见许道定的半个头颅露出了对面外墙的墙顶,人显然也马上就要借助室外钢楼梯的小平台爬上墙头。
既然自己躺在楼板上还能看见他,他也同样应该看得到自己。于是肇辄又赶紧将身体朝板缝内走道的方向再缩了缩,力图把自己身体还暴露在外面的部分也隐藏起来。自己现在就是手无寸铁的一只鸡仔,被他发现就只能任杀任剐了。
身下有什么硬东西咯住了背部,窄小的空间内无法挪动身躯避开它,疼得肇辄肌肉一阵抽搐。艰难地把一只手弯曲着塞到背后掏弄了一番,他抓住那物体后捏到手里一摸索,发现居然是一只膨胀螺栓。肯定是原来固定铁栅栏的东西,因为铁栅栏被自己从墙壁上拉扯脱了,所以随之滚落在楼板上。他想,手里此刻总算有了寸铁,许道定真要是近身了,也算有样东西可以勉强应付一下。只要许道定不掏枪射击,近处他没地方落脚,站在稍远一些的位置,他就是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一时之间也无法奈何自己。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肇辄逐渐镇定下来,也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
片刻后,许道定果然爬上了墙顶。拾起搁放在墙顶的手电筒后,他试探着在墙顶走动了两步。
这许道定不愧是大山里长大的,懂不懂轻功肇辄猜不透,但从上次汉沽时平步如飞对自己的追杀;能在这样的危墙上如履平地走动这两件事儿就能看出,他的身手确实是依靠昔日攀山越岭和上树下岩练就的。
厉害!肇辄心里嘀咕了一声。在这样危险的地方,许道定凭借他的身手本来就占有绝对优势,现在又居高临下,手里还握有枪械,这让肇辄心里直打鼓,非常担忧许道定发现自己的藏身处后,不计后果地给自己一枪。
不过害怕也好担忧也罢都不管用的,得盯牢他的一举一动随时做好迎战准备才行,否则就只能被动挨打了。于是肇辄把头稍微朝外面探出一点点,这样他能看到站立在墙头的许道定的下半身,而许道定因为站着观察四下的动静的缘故而无法看到藏身在板下的肇辄。
许道定先是用手电筒随意照射了一番,察看了整个三楼的基本情况,随后将手电筒转向了仅剩两块残存楼板的禁闭室,见楼板上面啥也没有,于是就一边一条腿地骑在墙头,俯身将电筒朝被砸穿后似深井般黑咕隆咚的二楼和一楼照去。
或许是楼下此时还有尚未完全断气的人,残砖瓦砾的废墟堆中发出了些微的动静,于是许道定嘴里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着,然后在墙头揭起已经松动的板砖,朝那发出声响的地方使劲砸下去,而且一块接着一块连续不停,一直砸到那个地方终于再也没了声响方才罢手。
等到他估摸着废墟里再没有喘气的了,这才把手电筒再次搁放在墙头,自己重新站起身拍拍手里的灰尘,洋洋得意地冷哼道:“小杂种,你等着。老子也不管你是否还喘气,这就找人来给你建一座生祠,把你供在佛龛上。”说完这句话他慢慢转过身并蹲下去,对楼下正在抢险挖掘三号楼被掩埋人员的某个管教干部高声喊道:“给我找一根撬杠扔上来。我已经发现三楼垮塌的房间还埋着几个喘气的,我得把他们挖出来。”
“许队长,需要人手帮忙吗?”
“你们救楼下的人吧。这个地方你们上不来,有我许道定在这儿,还用得着你们帮忙?别?嗦,再耽搁些时辰,神仙也救不活埋在下面的人了。”
许道定有这样的好心?肇辄稍一品味不由浑身只打寒颤。
这厮显然判断自己跌下了楼底,或许依仗身手好并没有当场殒命,而只是躲藏在某处角落中舔伤口并逃避他的追杀,他方才投掷的那一大堆砖头未必能伤着自己,所以才找人讨要撬杠。其目的不是救人,而是想把整个三楼没有垮塌的部分全部拆除掀倒,把自己活埋在砖石瓦砾里面。
怎么办?自己此刻虽然暂时没被他发现,但若是整个三楼的墙体都被他推倒,自己藏身的这块已快断裂的楼板肯定也会随之垮塌,或者干脆让他用撬杠直接给掀翻到楼下去,到那个时候……
想清楚了这种可怕的后果,肇辄感觉不能光躲藏着被动挨打了,得主动出击和他干上一场,那样或许还能死里逃生博出一条活路。于是肇辄趁着许道定背身和楼下人对话的功夫,慢慢从楼板下探出半截身子,并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枚螺栓掂了掂,试着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或许因为身体仰躺着的缘故,肇辄感觉有些别手蹩脚,螺栓掷出去后未见得能有多大的准头,但手还是能使得上力,螺栓砸过去后的力道应该足够了。
这是赌命,你不先干翻他,等他拿到工具后马上就会来活埋自己。有这个先发制人的机会就值得博一把了!
决定动手后,肇辄感觉要想砸中许道定那颗扭来晃去的头颅不太有把握;他身体的目标倒是很大,也容易击中,可那家伙身上有神功护体还皮糙肉厚的,上次*那玩意吃了自己的飞腿也没能造成致命损伤,这枚飞过去的铁螺栓,即使砸中了他背部也只是给他挠痒痒。这样一琢磨,他决定用螺栓去砸许道定的小腿最理想,只要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即使他能够吃得住这一击之力,也很有可能因惊慌失措从而在倾斜的墙顶上因立足不稳而摔下去。如果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即使他仗着好身手摔不死,但受伤是可以肯定的。有那么个时间差,自己就可以趁机从容脱身了。
肇辄决心已下,当即将手里的唯一一件武器投掷出去。
“嗖”
毕竟是仰躺着做出的投掷动作,肇辄的身体各部位因没法很好地协调配合,飞出去的螺栓没能砸中许道定的脚脖子,倒是歪歪斜斜砸中了他搁置在身旁墙顶上的那支手电筒。
“啪嗒”一声脆响后,屋顶的天空再度笼罩于一片黑暗中,正在朝楼下吆喝着讨要工具的许道定被声响惊动了。在漆黑的夜空中他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偷袭了自己,也无法判断袭击者隐藏的方位,但他能断定的是肇辄还活着,有这个结论就足够让他惊喜了。
“嘿嘿,小杂种,你果真命长,是不是留着命等我来收拾啊?”
被肇辄偷袭后的许道定不恼反喜。
放声冷笑一阵后,许道定也懒得再等着楼下人去寻找趁手的拆墙工具了,他转过身观察了一阵后,由于始终无法确认肇辄的藏身地,于是他动作灵敏地开始沿着墙顶先走了一个九十度角,绕到了梯间这边也就是肇辄头部这一端的墙顶,并骑在倾斜的墙头再度弯下腰身仔细察看了一番。此后他略微思索了一阵,然后就开始逐一掀起屁股下下已经松动的砖块,握在手里用劲朝屋内的各个方向砸去。
他的目的是打草惊蛇,要用不断投掷出的砖块逼得肇辄无处藏身,最后乖乖现出原形来。
许道定带着内劲扔出的砖头不停砸向几个不同方向的墙面,然后又破碎为几块跌落到楼底,并在楼底下搞出了很大的声响,有几块砖头当然也砸向了三楼尚未垮塌的两块楼板上。但肇辄勘破了他的意图,躲在两块预制板的夹缝中屏息缩为一团,绝不轻举妄动,为避免有尘埃落进眼里还干脆阖上眼皮。
许道定折腾了一阵搞得自己气喘喘的,见肇辄依然像缩头乌龟般始终不肯露头,火气就渐渐涌上来。气恼之下他从腰带上的枪套中摸出了手枪,推弹上膛后厉声喝道:“小杂种,再不滚出来老子就视同你是在拒捕了。”
老榔头新基督山伯爵节选】
………【老男人和小女生之野合。】………
在夏夜清风徐来和微波粼粼的大白河水库畔,肇飞赤着双脚踏在泥地上,举头凝望着斜挂头顶上那阴历七月半圆圆的皓月,身形一动不动。绵软的泥土已经由微温变得沁凉,但他的思绪仍难得宁静下来。
从晚饭后走出牛棚屋,沿乡村田埂上的小道,漫步过菜地和苦楝树林到达水库边的这段时间内,他把自己的一生,无意间象过电影式的回放了一遍。
他童年是在乡下私塾跟随着老学究,摇头晃脑、不知所谓地背诵“之乎者也”渡过的;十岁时,懵懵懂懂、调皮捣蛋的地主少爷先是跟随全家人,在东洋人的飞机扫射和纷飞的枪炮子弹下,从夏江跑反避难到重庆。其后,逐渐衍化为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就读国中、投考西南联大,留洋不列颠再往北美求学,毕业后留校浪漫地邂逅了辄辄的母亲。
朝鲜战争后辗转万里的返回故土,辄辄的母亲,那个出身李氏家族,高贵、圣洁、温柔的女子,也不惜千里迢迢,抛弃家族追随自己回国,并终结良缘。尔后,当自己“反右”时被作为四等右派遭降薪被贬中央美院时,妻子不幸因诞子大出血,医治不及时而英年早逝;
文化革命开始后,京都红卫兵造反抄家,一把火烧了自己十几年积攒的数万卷珍贵藏书,自己还再贬夏江群众艺术馆,直至下放到这鄂北这荒僻小村庄接受劳动改造。所有这些平生的片段都清晰地在脑海中串联起来,一个一个与他关联的鲜活的人物,也走马灯式的在头脑中闪进跃出。
他想到了逝去的妻子李颖,也想到了依旧孑然一身的女弟子,当然,心底更纠结于那个泼辣、大胆主动的小姑娘吕继红。
如今他面临着决策。因为一大一小俩女人今天的碰撞,实际已意味着他无法再躲避到情感的角落就当没有这回事似的,而必须要有所选择有所决断了。
牛凤今天婉转的索爱早就在他的预期之中。
两个相处多年的老朋友都能预感到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今天她向他表白,与其说是发乎于爱,到不如说是被小姑娘语言和行动逼迫下的应激反应。他想,也许从她回到城里登上舞台的那一霎起,她就会后悔今天的举动了。
他太了解牛凤。她就是个天生的舞者,是为舞台和灿烂绚丽的舞台灯光而生的。除了她的舞台,她的爱再没有别的东西。她就像莽苍苍的大海上,驶往大洋彼岸的巨轮,每一次中途的停泊或靠向港湾,都只是再次起航之前的添水加煤。下放劳动,就是她旅途中暂时小栖的港湾。这个时候她或许因暂时的疲累,需要一个宽厚坚实的肩膀依靠着,但以后她是一定会离去的。这个离去,不是指她的躯体而是指她的灵魂。她是不适合婚姻的,作为三十多还小姑独处的单身女人,只从她漫不经心抚养长成的养女蓝蓝的身上,就可窥一斑而见全豹。
在舞台上,在人群中,她们是熠熠闪闪的天上的明星,但在真实的生活中,却只能看到她们的懒散、倦怠和娇气,只能由别人象公主般地伺候,却绝不可能委屈自己去迁就别人。蓝蓝还小,有的是重新塑造她的机会,对这一点,他既是对自己的自信,更是对他那心智早熟的儿子的信心。尽管辄辄比蓝蓝小一岁,是蓝蓝的弟弟,但心智至少超过她五岁不止。论到社会经验和阅历,凭着他跟随自己流浪四方,漂泊南北的经历,在许多方面他甚至超过那个已经过了二十岁的叫红红的大姑娘。
一道倩影在暗夜里静悄悄走近了他的身畔。随微风飘散到鼻中的那年青女子身体独有的幽香,让他能觉察到她的到来。他没有回头,也无法回头面对她,因为他宁静多年的心底的港湾,已经被她和那个女弟子的紧逼而搅得难以平静了。这个女孩子,抛开身份、年龄的羁绊,也许更适合自己的家庭。她热情善良,大胆泼辣,勤快能干,对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充满爱心,一个长期缺乏母爱的家庭,确实需要有这么个角色。牛凤与她比较起来,除了舞台上的光鲜,没有一处可比。或许抛开儿子这个因素,他会选择牛凤,但在儿子这个沉重砝码的重压下,如果必须的话,似乎只有了唯一的选择。当然,在文化、年龄、现实身份巨大的差异掣肘下,这唯一的选择也是不存在的。
“老肇。”
“…”
“老肇,我喊你没听见吗?”
“…”
“死右派,你装聋是吧?”小姑娘轻盈地旋转到他的面前,语调是恶狠狠的,但漫脸笑盈盈。她作势要拧肇飞的耳朵,被肇飞侧头闪避开了。
“半夜三更跑这儿发什么鬼感叹?!”
小姑娘提着裙摆在他身前快速、优美地旋了一个弧圈。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穿裙子了,但穿上压箱底的宝贝后,她对自己的诱惑力依然信心十足。
“好看不?”说着话,还故意挺起饱满的有两团硕大半球的胸脯,檀口喷着香、笑嘻嘻地撩拨道:“你可不能有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啊!我问的可是裙子漂亮不漂亮。那可是我在箱底压了好多年的宝贝!”……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啊!”肇飞背对她低低地吟诵了一句。
“酸,真酸!我肚子里的酸水都要漫出来了。”
小姑娘仰着头,将圆圆的银盆脸贴近他的脸颊,大大的眼睛紧盯他平视前方水面的眸子,让热乎乎的鼻息全部喷洒到他古井不波的面皮上。
“小吕,女孩子要懂得含蓄,这样不好的。”肇飞再次侧脸闪避。
“那牛凤怎么一点不含蓄?”
“你牛凤阿姨怎么就不含蓄了?”
“她要懂得含蓄就不会三天两头来纠缠你,就不会不要脸皮的让你搬到她家里去。以为我不知道啊,她让蓝蓝跟你学习就没安好心。不就是想创造接近你的机会吗?”小姑娘理直气壮。
“小吕啊,牛凤阿姨是长辈,是蓝蓝的养母。她过来看我,既是由于蓝蓝,也是因为我和她曾经的师生之谊,你是不是想多了?”肇飞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说。
“就是那回事儿!”
“小吕,你能不能冷静些啊?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学习的是他们吃苦耐劳的品质,艰苦朴素的作风,可不要仅仅学会了粗俗啊!”
“不准你叫小吕,要叫红红。我也要叫你老肇,你必须答应。”
小姑娘撅着嘴气鼓鼓地,说完还伸出肉呼呼的一根指头,朝肇飞的胸膛上点点。“老肇,老肇。你快答应?!”
“好,好,我答应了。”肇飞深深呼出一口气。
“唉,老肇,我想起来件事儿”小姑娘转移了话题:“上午你到底算答应了牛凤,还是没答应牛凤啊?”
“……”
“我问你啊,那句君子……思不出其位矣,什么意思啊?”
“人啊,不该考虑的,不该想的别胡思乱想!”
“到底什么意思吗?”
“就是这个意思!”
少男少女两个手牵着手亲昵地往大白河水库方向行走,路过苦楝树林边缘时,少女的脚不小心在田埂子上崴了一下。
坐在田埂子上泪眼巴巴又饱含无限委屈,少女低吟着责怪少男是不长眼的挡道的小狗,还逼着他赶紧给自己揉揉受伤的脚腕好减轻罪责。少男老老实实跪下了一条腿,另一条腿半屈着,脱下少女的布鞋,双手将少女的一只玉。足,捧圣物似的斜放在膝上,用手指轻轻地揉捏着,用温热的掌心轻抚着。
“还疼吗?”少男痛惜万分。
“有点,再揉揉。”少女眉头轻皱。
“还疼吗?”少男紧张兮兮。
“还有点,你再揉揉。”少女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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