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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骗子遭遇强盗:一山更比一山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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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你的鸟嘴。”

    你才是鸟嘴,说的还是鸟语。柳君心底恶狠狠回骂了一句,但没敢让声音发出来。

    “你要扣车,总得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吧?”

    警察爱搭不理摸出个塑料牌牌在柳君面前晃晃,马上又塞回口袋里。柳君眼睛虽然近视,但人还算灵光,就这一眼立刻就把人名记住了。

    心底嘀咕,怪不得这人这牛逼,原来叫赵?。三张水牛皮啊!



………【008、我很像骗子吗?】………

    一个人无聊。呆在车里说找本书消磨时间吧,阿基准备着到“绿岛之夜”擦屁股的废旧报纸还有几张,可眼镜碎了看不清;说听听车载电台的广播吧,拧来拧去就一个台,还是说鸟语的,一句也听不懂。那就干脆些,睡觉!

    放下车前排的靠椅,柳君仰躺了下去,但那盏昏黄的路灯照到哪里哪不亮,唯独投射到他眼里十分亮。柳君嘟哝了一声,顺手抓起阿基驾驶台上的墨镜框在眼前,可还是感觉光线有些刺眼,于是又把右前台工具箱内做抹布的破礼帽盖在头顶。只不过躺了几分钟,由于热量消耗太多,未能得到及时补充的身体就感觉有些凉意了,所以又扯过阿基或者是阿根扔在后排座的破工作服搭在胸前。

    刚阖眼躺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裤腿。不好,有贼!

    这广州不仅钱多,偷钱的贼比钱更多。柳君早就知道这里不安全的,于是赶紧坐起来。

    车门外居然是一个大眼小女娃,六七岁的模样,身后背着一个对她来说太过硕大的书包,胸前挂着钥匙串,手里还拿着一本漫画。

    我的天!都快晚上十二点了,广州这个自己都害怕被拐卖的地方,这个小美眉居然敢一个人到处晃悠。这家大人也太没责任心了。

    柳君赶紧跳下车,蹲在小女孩子身边,抓紧她两条细胳膊,避免她到处跑,然后问道:“小朋友,你叫啥?为啥半夜一个人在外面呀?你家大人呢?”

    “我叫圆圆。”

    小女孩一边想挣脱柳君俩手的束缚,一边胆怯的朝身后看。

    圆圆?尽管她说的是鸟语,但柳君听懂了。自己的儿子叫方方,这粉嫩的大眼娃娃叫圆圆,看来真是有些缘分。

    尽管柳君知道她朝身后看可能是在寻找自己的家长,但只要没见到她家长露面就不能放手任她再跑开。可是想留住这么大的孩子他还真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

    说在身上找些小玩意哄哄这孩子,可自己大热天衣裳没穿几件,口袋也都是空空的,于是顺手朝披在身上的工装摸去。“咦”里面竟然有几粒皱巴巴的巧克力糖,也不知是谁吃剩下的,因为气温太高,已经有些融化了。管他的,能暂时哄住小孩就行。

    “圆圆吃糖。”

    柳君把巧克力递给小圆圆,但她瞧着巧克力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却摇头不肯接。

    “不喜欢吃糖?”

    柳君很耐心地问道。

    “你是骗子吗?”

    圆圆脆生生用很标准的国语问道。

    怪不得小平同志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在广州这鸟笼里,今天这还是第一个用标准的人话和自己交流的。

    骗子?阿基仨还勉强算得上,骗吃骗喝了一场,可自己除了那一口“海灵草”拌“酱牛肉”,可没骗到啥啊!就是那唯一的一口,还赔进去若干口水和苦胆汁。要说赚了的,就是脸上的脂肪了。出了白宫的门也就是那里变厚实了些,其余真没捞到啥。柳君苦笑着问道:“圆圆,伯伯像骗子吗?”

    小圆圆把手里的漫画摊开,柳君一瞧封面还真乐了。

    那漫画的封面上一个骗子蹲在一个背书包的大眼娃娃跟前,骗子头戴礼帽、架着眼镜,衣领竖得高高的遮住大半个脸颊,并正在用手中的糖果哄骗小娃娃,想让她跟着自己走。自己这副模样,真正像极了漫画中的人物。

    柳君张口结舌。

    漫画家把骗子的形象都固定下来了,怪不得这孩子要拉扯自己的裤腿向自己求证。自己该如何向祖国的花朵解释清这一切?

    “陈圆,陈圆!”

    恰好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呼喊。这女人也是标准国语,看来也属于那种外来移民。小女娃娃一听见家长的呼喊,没等柳君松手就开始使劲挣扎起来,还趁着柳君反应不及,顺势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妈呀。”

    柳君惨叫一声赶紧松开了小娃娃的胳膊。

    跑向母亲的小女娃扑在她怀里投诉了一番,那女人就气势汹汹朝柳君冲来。柳君一见形势不妙闪电般躲进了车辆内,还把车门也上了锁。

    那女人隔着玻璃窗,指着柳君的鼻子痛骂了一阵子,见柳君灰溜溜不敢回嘴,仍有些不解气,还用脚朝车箱上狠劲踢了几下,这才抱着孩子慢慢离去。边走嘴里还边唠叨:“这该死的绿岛之夜,明明就是拉屎的地方,偏偏要叫这样的名字,搞得我还以为是卖冰激凌的。”

    总算躲过了又一场无妄之灾。

    柳君正靠在椅背上庆幸,玻璃窗被人在外面敲了敲,他一抬头。妈的,无妄之灾终究没躲过,警察找上门了。

    警察用鸟语说了一句啥,柳君没能听懂,眨巴眼朝他傻笑。于是警察换成别扭的人语再问一次:“身份证拿出来。”

    尽管柳君知道这边盘查流动人口很厉害,对没正经身份的人打击很严厉,但他可不怕这个。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大城市出来的,谁稀罕你这破鸟笼,请我还不来呢!

    警察左看右看了半天的身份证,又对着柳君上下打量半晌,实在是找不出啥毛病,但也不肯痛快归还给他,于是又伸出手:“驾驶证。”

    驾驶证?治安警察凭啥查看驾驶证?

    “你是交通警吗?”

    尽管心底腹诽,但也不敢正面和警察交火,于是柳君弱弱地问了一句。

    “你系警察还系我系警察?”

    得了,遇到不讲理的了。

    “没有。”

    “没有证你也敢开车?”

    这就是欲加之罪了。自己什么时候开车了?

    柳君有些恼火,于是推开车门对着警察高声抗议道:“我好歹还读过几天大学,不会开车是实,你还真以为我一点不懂交通法?在路上行驶的机动车其驾驶员才要驾证,我就在车里坐了一会,凭什么要驾证?”

    “这车是你的吗?”

    警察可能也觉得自己有些没抓住要害,就改口盘查起车的来历。

    “朋友的。”

    “把行车证拿出来我看看。”

    柳君记得阿基应该是将行车证放在工具箱,可找遍了车上所有的地方就是没寻见,只得摊开双手说:“没找着。你等我朋友来吧。”

    “没有行车证?”

    警察围着车绕着上下瞧了一圈,冷笑道:“这破车一看就是走私进来的。我要暂扣了。”

    “你等等不行吗?这车有毛病,我朋友找人修理去了。”

    “少来这套。你下来,老实坐旁边去。也别打算开跑,你身份证还在我手里,你只要敢跑我就会办你通缉。”

    将柳君撵到副驾驶座,警察上车后在仪表盘上检查了一阵,然后一边试着点火,一边顺口问道:“你说这车有毛病?”

    “当然。没毛病干嘛找人修理?”

    话音未落警察一拧车钥匙,加了一点油,车子居然哼哼着又活了。

    “看来你就没说一句真话。怪不得圆圆的妈曹扬姐说你是骗子。估计你十有*真是。”

    奇了怪了!这车明明刚才又是爆炸又是冒黑烟的熄火趴下了,怎么就这样又好了?

    柳君想了想,估计与刚才那圆圆的妈使劲踢的几脚有些关系。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何苦要找人修理?让吃饱了没处发泄的王八狠劲拍拍不就得了?

    警察正要松手刹起步,柳君按住他的手讨饶道:“能不能再等会?我朋友马上就回的。你要把我拖到哪儿?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连回来都找不着路啊。”

    “闭上你的鸟嘴。”

    你才是鸟嘴,说的还是鸟语。柳君心底恶狠狠回骂了一句,但没敢让声音发出来。

    “你要扣车,总得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吧?”

    警察爱搭不理摸出个塑料牌牌在柳君面前晃晃,马上又塞回口袋里。柳君眼睛虽然近视,但人还算灵光,就这一眼立刻就把人名记住了。

    心底嘀咕,怪不得这人这牛逼,原来叫赵?。三张水牛皮啊!



………【07、赚大发啦】………

    柳君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那大猩猩的魔爪下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了。

    眼镜被巨人一掌拍碎了。同时半边脸上的脂肪增厚了一层,还似烙铁般烙下了五道紫红的印迹,也是拜巨人那一掌所赐。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阿根很够意思地夺下了畏畏缩缩的阿基手里的“大砖头”,狠命朝大猩猩后脑勺砸了一下,自己才挣脱“它”不要命的纠缠的。

    管他是如何逃出来的,想开些。总之,步步娇现在再也没理由说自己四个眼睛有重影,将蟑螂看成“海灵草”了。柳君自我安慰到。

    本田在飞快地朝珠江以北逃窜,屁股后面冒出了浓浓的尾气黑烟。

    柳君靠在车后座呆呆地捂着肿胀的小脸发愣。事情的经过他现在大致能记起一个轮廓来了。

    自己盛怒下当做手榴弹扔出去的啤酒瓶子并没砸着步步娇,“皮球”弹跳着很灵巧地躲闪开,然后飞快消失在大堂的侧门后面。倒是落在桌面上碰碎的玻璃屑和冒着泡的啤酒花溅了阿基和老王满头满身,俩的那幅狼狈像,活脱脱就似一道啤酒焖乌龟王八大菜。

    小白脸阿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手有些哆嗦地抓起桌子上的“大砖头”,只是朝一众人低唤了一声:“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自己就率先开溜。

    阿基一领头,肇事者柳君赶紧跟随,阿根倒是不慌不忙在后面压阵,三人急急撤退。

    好胃口的王八恋恋不舍又抓紧时间朝口里塞了一口菜,这才鼓着腮帮子起身疾步朝阿基仨追去,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

    刚走到来时的那扇小门,一座塞尔维亚的黑山就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怪不得阿娇要称楚宫细腰,和这大猩猩一般的壮汉厨师阿猪比较起来,那就好比马桶遇上了汽油桶,三五桶粪水倾倒进去还不够人家垫底的。

    “他***,谁打了我老婆?”

    阿娇居然是阿猪的婆娘!这怂哥不仅开黑店卖人肉包子(嘿嘿,说错了,是卖蟑螂肉包子)还是全子弟兵的近卫军团,怪不得他的战斗力忒强劲。

    阿基等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黑山半腰升起了十五的月亮。

    先是阿娇那张银盆脸从胖厨师的腋下拱出来,然后“皮球”突破屏障挤到了胖子身前,耀武扬威指点着柳君道:“就是他。先在我身上乱摸乱掐吃我的豆腐,然后非要我吃他掺了口水的筷子让我吻他,最后还敢用啤酒瓶砸我。”

    “你…完全就是信口雌黄,纯粹颠倒是非黑白。”

    大学问的柳君面对“难养也”的小女子似是而非的指控竟然百口莫辩。

    面对巍峨的高山,他这小坟包尽管也是平地上的凸起,但给人家塞牙缝也不够。阿猪的牛眼一瞪,他眼镜片后的小脸顿时就先绿后红再转紫色了。

    阿基三人还说出面阻挡一下,好掩护柳君转移的,但六条螳臂小爪爪般的细胳膊伸出来能阻挡住大象前进的粗腿?人家阿猪只是轻轻那么一拨,仨都一屁股坐地下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过后,柳君的眼镜碎了。接着就是剁肉的剔骨刀在柳君模模糊糊的眼前寒光一闪,柳君头皮一阵沁凉,臭老九立刻变成张乐平的三毛了。

    “阿根,今天真的得谢谢你了。”

    柳君真诚地道谢了一声。

    “兄弟间不说这个啦,柳经理平日对阿根的关照,阿根都记在心里的。”

    柳君和阿根带着怨气的对话,王八装着没听见,还在滋滋有味嚼着牙缝里的剩菜;阿基倒是有些尴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打着哈哈说:“柳总呀,今天赚大发了。省下的钱待会给你压惊,咱们找个地方潇洒去。”

    “赚大发了?我一口没吃,还丢了一把头发,到那里赚大发?”

    阿基装着没听出柳君话里的酸味,嬉皮笑脸说:“怂哥那里的饭,平日没个几千块出不来门的,今天一个子没掏,岂不是赚大发了?”

    “哇,就那酱牛肉拌海灵草,要几千块?”

    “当然咯,去白宫都是有身份的人嘛,谁缺那几个小钱。”

    阿基把白宫歌舞厅、地下桑拿、总统套多么豪华,小姐多么漂亮天花乱坠胡吹了一通,但柳君任他如何吹嘘,一想到其服务质量之低劣,一想到居然和黑社会不干不净,心里的气就抑制不住朝上冒。

    “回头我找他们领导投诉去。”

    “没用的呀,白宫除了客房,其余全部都外包出去了。”

    阿基摇头。

    “外包?那是啥玩意?”

    内地可没服务外包这个概念。柳君听阿基??嗦嗦一解释,又学会一个新名词,懂得了一种新的经营理念。原来这所谓的外包就是风险转移啊!外包后任他下面人如何胡搞,收益少不了自己的一份,责任则可以全部推卸个三六五。

    “砰啪”

    几个人正胡侃着,汽车引擎盖内传来一阵子乱响,车随即熄火抛锚在一处高架桥的路面上。

    阿基跳下车掀开引擎盖,里面一股巨大的热气伴随黑烟涌出。

    “阿基还会修车?他不是财务吗?”

    坐在车内的柳君疑惑地问身旁的阿根。

    “他以前跟老板修过锅炉。反正都是冒热气的东西,应该差不多吧。”

    阿根也不太肯定。

    “锅炉和汽车引擎差不多?”

    柳君直咋舌。

    “帮帮忙,大家下来推车吧。这高架上面不能停的。”阿基检查了一番车况后,意示无奈地摊开双手在车外吆喝起来。

    没办法,人家都下去了,自己尽管饿得腿肚子打颤,身上连推棉花的力气也无,还是不好意思一个人待在车上。

    将车推下高架,并在一处有路灯的地方停下后,俩广广自告奋勇要去找人修车,王八约莫吃太多了,也跟着凑热闹说肚子难受要找厕所方便。

    阿基指指几百米外一处挂着“绿岛之夜”招牌的地方说:“就那儿。”

    “你们这儿厕所都这样叫法?”

    柳君大感好奇。

    “差不多咯。我们这儿档次高嘛,厕所名也都起得雅致。不过终究是那玩意。”

    柳君这会真是要钦佩得五体投地了。

    这改革开放的发源地果然不同寻常,连茅房都敢给自己起个大雅的名字,看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的乡巴佬了。



………【008、我很像骗子?】………

    一个人无聊。呆在车里说找本书消磨时间吧,阿基准备着到“绿岛之夜”擦屁股的废旧报纸还有几张,可眼镜碎了看不清;说听听车载电台的广播吧,拧来拧去就一个台,还是说鸟语的,一句也听不懂。那就干脆些,睡觉!

    放下车前排的靠椅,柳君仰躺了下去,但那盏昏黄的路灯照到哪里哪不亮,唯独投射到他眼里十分亮。柳君嘟哝了一声,顺手抓起阿基驾驶台上的墨镜框在眼前,可还是感觉光线有些刺眼,于是又把右前台工具箱内做抹布的破礼帽盖在头顶。只不过躺了几分钟,由于热量消耗太多,未能得到及时补充的身体就感觉有些凉意了,所以又扯过阿基或者是阿根扔在后排座的破工作服搭在胸前。

    刚阖眼躺下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自己的裤腿。不好,有贼!

    这广州不仅钱多,偷钱的贼比钱更多。柳君早就知道这里不安全的,于是赶紧坐起来。

    车门外居然是一个大眼小女娃,六七岁的模样,身后背着一个对她来说太过硕大的书包,胸前挂着钥匙串,手里还拿着一本漫画。

    我的天!都快晚上十二点了,广州这个自己都害怕被拐卖的地方,这个小美眉居然敢一个人到处晃悠。这家大人也太没责任心了。

    柳君赶紧跳下车,蹲在小女孩子身边,抓紧她两条细胳膊,避免她到处跑,然后问道:“小朋友,你叫啥?为啥半夜一个人在外面呀?你家大人呢?”

    “我叫圆圆。”

    小女孩一边想挣脱柳君俩手的束缚,一边胆怯的朝身后看。

    圆圆?尽管她说的是鸟语,但柳君听懂了。自己的儿子叫方方,这粉嫩的大眼娃娃叫圆圆,看来真是有些缘分。

    尽管柳君知道她朝身后看可能是在寻找自己的家长,但只要没见到她家长露面就不能放手任她再跑开。可是想留住这么大的孩子他还真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

    说在身上找些小玩意哄哄这孩子,可自己大热天衣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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