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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骗子遭遇强盗:一山更比一山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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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们有预定的。”
阿基举起他的“大砖头”很得意地挥舞了一下,表示他是用手机预定的。
“厨师下班了。有预定也没人做啊。”
胖丫头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放缓口气继续找理由。
“那我不管。不让我吃,我今天就不走了。反正晚上我们就住这儿,先OK,再洗澡,然后还要打那啥的”
胖丫头显然听得懂阿基话中的意思,脸红了红,赶紧把头扭开去装没听见。
不搭理我们?行。
阿基看那胖丫头睡觉的地方,旁边的大餐桌上有一壶茶还有些热气,于是也不讲客气地拿过来给四人都斟上,并悠游地轻啜慢饮起来。
胖丫见阿基既不理睬她,又赖在这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无奈地说:“那你找我们老板说去。”
“凭啥我去?”
阿基赠送了她两颗卫生球。
胖丫头回赠一对死鱼眼,气呼呼慢吞吞爬起身,一摇三晃朝一处角落走去。
人家形容女孩子走路好看,都用一步一摇曳,步步生莲花来描述,那胖丫头走路也挺有特色,却似一只圆滚滚的皮球,弹弹跳跳但很利索,一瞬间就滚没了。
“我老板没时间出来,他让你自己进去说。”
皮球很快又滚回来,并传达了领导的“最高指示”。
“咋搞这么晚啊?”
老板约了几个人正忙着围城,一面稀里哗啦洗着牌,一边头也不回顺口问道。
老板身上绣着九纹龙,一看就像暴发户,粗脖颈脖子上挂着一串和尚的念珠般粗细的金项链,手指头上还有一枚硕大的金顶针。估计不是本地人,因为他和阿基的对话是用国语进行的,柳君听得很明白,还边听边四下打望。
餐厅老板搓麻将的这个包房,一水的红木仿古装饰,还有一个很气派的名字“轩祈阁”,但柳君总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走道对面包房的装饰柳君还是蛮喜欢的,清新雅致,白山黑水再点缀一些绿色,纯中式庭院风格,名字也响亮:“竹林枫”。这俩包房单独看都还行,梅兰竹菊各擅胜场的,但布置在一起就让人感觉恶俗了。
“怂(雄)哥,飞机晚点,耽搁了一会。”
“耽搁一会?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打烊后我麻将都搓了两个风,那还是一会儿?”
“不好以西(意思)。怂哥多包涵。”
阿基双手合十陪着笑脸拜了拜。雄哥没再说啥,吩咐领路进来的胖丫头道:“步步娇,你去把胖子叫起来,给他们随便搞点啥。”
柳君听了雄哥的话直咋舌。
眼前的*丫头是风摆杨柳的步步娇,估计在这儿还属于比较瘦肉型的,那雄哥嘴里的胖子厨师就不知该有多壮实了。柳君不无恶意地猜想,那胖子厨师肯定是偷灶台上的荤腥吃成那样的。
回到宴会厅大堂等了不太长时间后,步步娇从厨房端来了几盘菜。
柳君探头看了看盘中的珍馐美馔,眉头不由蹙起来。冷热不匀不说,一个盘子里的菜还是好几样拼凑起来的,估计就是那胖子临时凑合,把别人吃剩下的菜混合到一起,再随意加工翻炒一下拿出来糊弄人的。
“丫头,这是啥菜式啊?”
柳君心里不满,但其小身板在步步娇的巨型体格面前有些自惭形秽,于是怯生生问道。
“什锦大拼。”
步步娇的回答很干脆。
“你们平日都这样啊?”
“平日?要不是你们认得老板,这些早就进我们厨师阿猪的肚子里了。”
自己判断的没错,果然是“猪”饲料。
“吃啊!”
王八和阿基、阿根早就等不及开始用啤酒对饮上了,一见菜上来了就开始给柳君殷勤布菜。
柳君本来已经没有食欲了,饿过头是一回事,更主要是他不想吃人家口水腌制的什锦大拼盘。不过看看几个饕餮之徒,也只好苦着小脸,闭起眼睛在盘子底下夹了一箸,并飞快地塞进了嘴里。
菜刚入口他就感觉味道不对头。
馊味他倒是没尝出,因为有阿猪把守厨房那块阵地,菜想馊也没机会,但有股子腥臭味那是可以肯定的。难道是自己没见识过的野味?于是他赶紧将原本打算囫囵着咽下去的菜吐到了餐盘中,然后睁大眼睛看看了到底吃的啥新鲜玩意。
“哇”
只瞧了一眼,他就把腹内比上甘岭坑道中的水还金贵的最后一点苦胆汁也呕吐出来了。
那黑乎乎的腥臭东西不是蟑螂还能是啥?
作者题外话:步步娇(宜部):著有青春小说“爱你只有这一次”
………【06、吃个蟑螂,赔个巴掌 3】………
“喂,小姐。你过来一下。”
柳君拉长脸朝胖丫头呼喊了一句,但坐在不远处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的步步娇没搭理他。于是柳君又吆喝了一遍。
“喂,小姐…”
喊话还没结束,那丫头气呼呼站起身来,隔着老远把肉呼呼的一根指头指着柳君,柳眉倒竖地厉声吼道:“你喊谁小姐?你有种再喊一遍试试。”
不喊小姐喊啥?
先生、小姐这个洋称呼内地正时髦着,如果呼喊女服务员“同志”,小姑娘们总是爱答不理的。柳君每次用“小姐”这词儿呼唤一些小丫头时自己还觉得别扭,人家小丫头们却都喜滋滋的很觉洋气呢。
柳君正莫名其妙时,阿根放下酒瓶侧转身问询了一声,搞清情况后小声解释道:“我们这里不时兴喊小姐的,要喊靓女。”
“她也算靓女?”
柳君差点惊掉了下巴颏。
“一两句说不清楚,反正你这样喊没错的。”
于是阿根示范性招招手把胖丫头喊过来,指指柳君盘中那黑乎乎的东西问道:“靓女呀,那系什么啊?”
那丫头也不靠拢,站得远远瞅了一眼,反应很快地说道:“衰哥,那是牛肉。”
“有那个颜色的牛肉?”
柳君气鼓鼓紧逼一句。
“酱牛肉就这颜色。”
柳君心里真有些恼了。
先不谈饭店有错没错,仅凭这丫头以这种态度对待客人这一条,就让他再也遏制不住一路上不断累积的、腾腾直往上窜的满腔邪火。
于是他站起身走到那丫头身旁,一把抓起她胖乎乎的“皓腕”,把她硬扯到了餐台前,用筷子拨开蟑螂周围的菜肴,用筷子尖对着那玩意指指点点道:“牛肉能长出须须?你告诉我是啥牛,美利坚的牛仔还是苏格兰的母牦?否则我得让你们饭店给个说法。”
那胖丫头步步娇挣脱开柳君的手后,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上,边装模作样蹙眉揉着手腕上被柳君抓过的地方,一边漫不经心哼哼着说:“那是海灵草,是我们白宫的特色菜。外面的厨师想做还切不出这般的细丝丝呢。”
明明就是蟑螂的触须,居然会七十二般魔法,摇身一变就成了“海灵草”,还长到“酱牛肉”的身上。
柳君气极反笑。
他用筷子尖捻起那蟑螂,举到步步娇眼前气势汹汹喝问道:“这是海灵草?人家中央台销售海灵草的广告是咋说的?全须全尾海灵草,一旦出厂必然完整。哪有拆零了卖,还首尾两端和酱牛肉裹到一堆的?”
“先生,你那四只眼睛看东西肯定有重影,人家长俩眼睛的都能看出这是海灵草。”
胖丫一边犟嘴还一边嘟哝:“你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的。”
“行,算你会狡辩。我也不和你争辩这个了,你说这是海灵草是吧?那你就先尝一口给我看看。”
柳君气歪了鼻子,将筷子夹起那粘着“海灵草”的“酱牛肉”作势朝步步娇嘴里塞去。
步步娇看上去身体胖乎乎似乎有些笨拙,人却挺机灵,陀螺般滴溜溜一旋就躲开了。
当然,再要继续诡辩说是“海灵草”就有些自讨眼前亏吃了,于是她装模作样瞧了瞧盘中的那“酱牛肉”,马上改口道:“哦,是海蟑螂呀。那一定是晚上客人点这道菜时,阿猪偷偷藏下的几只。这可是金贵大补的好东西啊。二百五才买二两半,阿猪自己都舍不得吃,咋错上到你们盘子里了?算了,既然上都上到餐桌了,就算我们店里免费奉送,便宜你们啦。”
“还便宜了我们?你…”
柳君一下子噎住了。白眼仁翻了几翻,一句弱弱的毫无气力的回击话,终究哽在喉咙管里没能吐出来,只能弯着腰一手西施捧心,另一手哆嗦着颤巍巍指着阿娇摇晃。
老王八笑眯眯看着公司内的竞争对手柳君为一只蟑螂吃瘪了半天,心底感觉舒坦,也丝毫没影响到他的好胃口。直到瞧着柳君有些背过气了,这才和阿基碰一下啤酒瓶,举起酒猛灌了一口,然后抹抹嘴上的泡沫,装着很关切地拍拍蹲在地上“呼哧”喘气的柳君的背部,让他好歹缓过一口气来,并假惺惺劝解道:“老柳,你把自己当广广不就结了嘛!他们天上飞的,地下爬的啥不吃?什么蟑螂、蚂蚁、蚊子、臭虫的都是盘中美味。你要不爱吃海蟑螂,不吃那高蛋白的东西也就行了嘛,何必与个小姑娘过不去?”
王八说完又转头对胖丫步步娇说:“丫头,把你老板叫来,我们想和他谈谈。这里没你啥事儿。”
“老板没空。”
步步娇摆出白宫总管的架势,不耐烦地回敬了一句。
“那我找你们白宫的总负责人去交涉。”
柳君这会儿气顺过来,赶紧跟着威胁了一句。
步步娇一瘪嘴,气焰嚣张地顶嘴道:“你找里根总统来也没用。在白宫的餐厅我就是南茜。”
“你能当得了白宫的家?”
柳君轻蔑地一撇嘴。
“当然。”
步步娇胀鼓鼓的胸脯一挺,很自豪地昂起圆脸盘道。
柳君还想再说些什么,阿基已放下啤酒瓶笑眯眯起身绕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旁小声道:“阿娇可能是怂哥的亲戚。柳总,怂哥是啥人你可能不知道,那可是这一带的龙头老大。看兄弟我面上,刚才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又掉头对步步娇使个眼色客气地说道:“阿娇,和你老板怂哥说一声,这餐饭打个八折吧。”
“基总,你…”
口口声声喊自己兄弟,一口一个贵客,怪不得自己和步步娇争执半天他这兄弟不出场,贵客出洋相他也装没瞧见,原来是害怕得罪怂哥的亲戚,间接得罪了黑社会老大。这家伙忒滑头,太不地道!
柳君本来也没打算和一个小姑娘家如何的,只不过败坏了自家的胃口和心情想找个说法而已。现在一想到阿基这乌龟搭了台,又联想到幸灾乐祸的王八在旁边唱戏,一股子无名邪火终于遏制不住爆发了。
作者题外话:海灵草(冯路):著有长篇小说《瓷婚记》《痒婚》《前妻的诱惑》等
………【07、赚大发啦】………
柳君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从那大猩猩的魔爪下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了。
眼镜被巨人一掌拍碎了。同时半边脸上的脂肪增厚了一层,还似烙铁般烙下了五道紫红的印迹,也是拜巨人那一掌所赐。但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阿根很够意思地夺下了畏畏缩缩的阿基手里的“大砖头”,狠命朝大猩猩后脑勺砸了一下,自己才挣脱“它”不要命的纠缠的。
管他是如何逃出来的,想开些。总之,步步娇现在再也没理由说自己四个眼睛有重影,将蟑螂看成“海灵草”了。柳君自我安慰到。
本田在飞快地朝珠江以北逃窜,屁股后面冒出了浓浓的尾气黑烟。
柳君靠在车后座呆呆地捂着肿胀的小脸发愣。事情的经过他现在大致能记起一个轮廓来了。
自己盛怒下当做手榴弹扔出去的啤酒瓶子并没砸着步步娇,“皮球”弹跳着很灵巧地躲闪开,然后飞快消失在大堂的侧门后面。倒是落在桌面上碰碎的玻璃屑和冒着泡的啤酒花溅了阿基和老王满头满身,俩的那幅狼狈像,活脱脱就似一道啤酒焖乌龟王八大菜。
小白脸阿基的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手有些哆嗦地抓起桌子上的“大砖头”,只是朝一众人低唤了一声:“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自己就率先开溜。
阿基一领头,肇事者柳君赶紧跟随,阿根倒是不慌不忙在后面压阵,三人急急撤退。
好胃口的王八恋恋不舍又抓紧时间朝口里塞了一口菜,这才鼓着腮帮子起身疾步朝阿基仨追去,但他们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
刚走到来时的那扇小门,一座塞尔维亚的黑山就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怪不得阿娇要称楚宫细腰,和这大猩猩一般的壮汉厨师阿猪比较起来,那就好比马桶遇上了汽油桶,三五桶粪水倾倒进去还不够人家垫底的。
“他***,谁打了我老婆?”
阿娇居然是阿猪的婆娘!这怂哥不仅开黑店卖人肉包子(嘿嘿,说错了,是卖蟑螂肉包子)还是全子弟兵的近卫军团,怪不得他的战斗力忒强劲。
阿基等人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黑山半腰升起了十五的月亮。
先是阿娇那张银盆脸从胖厨师的腋下拱出来,然后“皮球”突破屏障挤到了胖子身前,耀武扬威指点着柳君道:“就是他。先在我身上乱摸乱掐吃我的豆腐,然后非要我吃他掺了口水的筷子让我吻他,最后还敢用啤酒瓶砸我。”
“你…完全就是信口雌黄,纯粹颠倒是非黑白。”
大学问的柳君面对“难养也”的小女子似是而非的指控竟然百口莫辩。
面对巍峨的高山,他这小坟包尽管也是平地上的凸起,但给人家塞牙缝也不够。阿猪的牛眼一瞪,他眼镜片后的小脸顿时就先绿后红再转紫色了。
阿基三人还说出面阻挡一下,好掩护柳君转移的,但六条螳臂小爪爪般的细胳膊伸出来能阻挡住大象前进的粗腿?人家阿猪只是轻轻那么一拨,仨都一屁股坐地下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过后,柳君的眼镜碎了。接着就是剁肉的剔骨刀在柳君模模糊糊的眼前寒光一闪,柳君头皮一阵沁凉,臭老九立刻变成张乐平的三毛了。
“阿根,今天真的得谢谢你了。”
柳君真诚地道谢了一声。
“兄弟间不说这个啦,柳经理平日对阿根的关照,阿根都记在心里的。”
柳君和阿根带着怨气的对话,王八装着没听见,还在滋滋有味嚼着牙缝里的剩菜;阿基倒是有些尴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打着哈哈说:“柳总呀,今天赚大发了。省下的钱待会给你压惊,咱们找个地方潇洒去。”
“赚大发了?我一口没吃,还丢了一把头发,到那里赚大发?”
阿基装着没听出柳君话里的酸味,嬉皮笑脸说:“怂哥那里的饭,平日没个几千块出不来门的,今天一个子没掏,岂不是赚大发了?”
“哇,就那酱牛肉拌海灵草,要几千块?”
“当然咯,去白宫都是有身份的人嘛,谁缺那几个小钱。”
阿基把白宫歌舞厅、地下桑拿、总统套多么豪华,小姐多么漂亮天花乱坠胡吹了一通,但柳君任他如何吹嘘,一想到其服务质量之低劣,一想到居然和黑社会不干不净,心里的气就抑制不住朝上冒。
“回头我找他们领导投诉去。”
“没用的呀,白宫除了客房,其余全部都外包出去了。”
阿基摇头。
“外包?那是啥玩意?”
内地可没服务外包这个概念。柳君听阿基??嗦嗦一解释,又学会一个新名词,懂得了一种新的经营理念。原来这所谓的外包就是风险转移啊!外包后任他下面人如何胡搞,收益少不了自己的一份,责任则可以全部推卸个三六五。
“砰啪”
几个人正胡侃着,汽车引擎盖内传来一阵子乱响,车随即熄火抛锚在一处高架桥的路面上。
阿基跳下车掀开引擎盖,里面一股巨大的热气伴随黑烟涌出。
“阿基还会修车?他不是财务吗?”
坐在车内的柳君疑惑地问身旁的阿根。
“他以前跟老板修过锅炉。反正都是冒热气的东西,应该差不多吧。”
阿根也不太肯定。
“锅炉和汽车引擎差不多?”
柳君直咋舌。
“帮帮忙,大家下来推车吧。这高架上面不能停的。”阿基检查了一番车况后,意示无奈地摊开双手在车外吆喝起来。
没办法,人家都下去了,自己尽管饿得腿肚子打颤,身上连推棉花的力气也无,还是不好意思一个人待在车上。
将车推下高架,并在一处有路灯的地方停下后,俩广广自告奋勇要去找人修车,王八约莫吃太多了,也跟着凑热闹说肚子难受要找厕所方便。
阿基指指几百米外一处挂着“绿岛之夜”招牌的地方说:“就那儿。”
“你们这儿厕所都这样叫法?”
柳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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