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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对于直接参战的双方士兵来说，这段时间的战事就是惨烈的代名词，那些将领们永远只知道站在最后面cāo控整个战局，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的永远都是这些拼死卖命的普通人。

蒙古人进攻的累了，明军防守的同样也累了，双方在随着时间流逝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战争的步伐，快靠近中午的时候，太阳已经炙热的烤照着大地，如果不是考虑到士兵们已经进攻了这么长时间累的不行了，并且温度太高害怕出现太多非战斗减员，巴图蒙克也不会下令停下进攻的。

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统计损失的兵器与士兵的伤亡，等士兵们一退到护城河的外面，巴图蒙克便立马召集了军中的主要将领开始商量下午的进攻了。

而看到蒙古人停了下来，刘大夏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猛烈的进攻蒙古人受不了，他们同样也受不了啊，虽然他自己不能停下来，但是现在总算可以让士兵们歇歇了。

对于上午的进攻刘大夏算是心有余悸，这是数十年来他参与的最惨烈的一次战争了，从早上蒙古人进攻开始，双方的火炮、弓箭等都是不要命的shè向对方，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此而倒下。等蒙古人顺着云梯爬向城墙的时候，上面的明军就往下面shè箭、扔滚木、倾倒火油。而蒙古人同样不甘示弱，远处的士兵向上还击，近处的士兵便不顾伤亡的顺着云梯往上面爬。

城墙外面倒下的尸体、插在地上的弓箭，火炮shè出来的巨大弹坑，被烧毁的战车，燃烧着的蒙古人的军旗，坑坑洼洼的地面。城墙上面同样很不平静。无数的士兵已经缠上的绷带，身上的军衣撕裂开来，露出了里面的肌肤。面庞之上一片黑sè的灰烬根本就来不及清晰，巨大的滚石甚至掉落在上面被士兵们用来躲避蒙古人箭矢。

趁着这点时间，刘大夏顺着城墙绕过了小半个城池。除了鼓励了一下这些卖命的士兵之外，他便是着重的统计了一下战备物资的消耗。

得到的情况很是不容乐观，消耗太大了，大的出乎刘大夏的预料，就以火炮的炮弹为例，本来城墙上面的炮弹是按照三天的用量进行储备的，但是刘大夏一番查看下来，发现一上午的炮击根本就没有停止，三天的炮弹储备一个上午便已经用去了一半。

而除了火炮炮弹之外，其余的箭矢、火枪子弹、火油等其他战备同样也消耗比原计划要多得多了。这其中除了有士兵们在战斗之时有些失去理智的胡乱shè击造成的浪费之外，更大的原因还是上午的战事实在是太激烈了。

士兵们可以牺牲，但是战备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少，在得知战备不足之后，刘大夏当即便离开城墙。首先第一个便来到了火器局。

朱厚照早已经规定在战时刘大夏享有调兵与调配物资的权力，来到火器局之后，刘大夏当即下令将火器局的弹药、炮弹储备搬运一空，而后有紧急的将所有火器局的工匠召集起来开始加班生产弹药。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刘大夏都没有再次出现在城墙之上，虽然中午过后蒙古人又一次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但是刘大夏却不得不将城墙之上的战事放在一边去京城之中的各个部门调配物资。

下午的战事和上午的一样惨烈。巴图蒙克没有寄希望于一两天便将京城给占领了，但是他却迫切的想要通过这种猛烈的进攻来消耗城墙之上明军的数量，虽然这样的进攻让自己的蒙古大军也死伤惨重，但是巴图蒙克损失的起，他就不信朱厚照也和自己一样损失的起这些大军。

最后下午的进攻还是和早上的一样，说蒙古人没有成功是因为他们没有攻克京城，但是巴图蒙克却对今天一战的结果很是满意，直接来讲，他满意的是明军的伤亡。

他不是刘大夏，对于明军确切的伤亡不可能清楚，但是巴图蒙克却安排的有专门的人去统计城墙之上明军的伤亡，甚至就连他自己的大军都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

从早上的战事开始之后，近千名巴图蒙克找出来的负责统计明军伤亡的士兵便分散开来远远的站在战场的边缘一刻不停的注视着城墙之上的明军。

当天渐渐的黑下来，巴图蒙克便下令大军再次退了回来，他是不可能让大军在夜间攻城的，那样对于蒙古人来说十分的不利。

但是当蒙古大军退回来之后，巴图蒙克首先询问的并不是自己人的伤亡，而是召集了那近千名负责统计明军伤亡的士兵让他们首先将明军大致的伤亡数目给统计了出来。

“启禀大汗，今rì一战明军大概死伤三千人。”一名拿着最后统计结果的士兵较为高兴的对巴图蒙克禀报道。

“三千人？”巴图蒙克听到，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虽然不多，但可以接受了。”

三千人的伤亡，虽然听起来和那些蹲着一次战斗下来就死伤数万相比很是不起眼，但考虑到攻城之战双方每天的损失向来都是很少的，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一次死伤数万的战事一般也就是一两天就要结束了，但是这种攻城至善却可以一直打上一个月、两个月、半年，甚至更久。这样最后加起来，死伤就很恐怖了。就以今天明军死伤三千为例，十天那就是三万人了，一个月加起来也有近十万人的规模了，而在古代对于京城这样的大城池来说异常攻坚之战打上三个月甚至是半年、一年那都是很常见的。以此时城内守军二十万威力，两个月偌大的京城就要面对无人可售的局面。

而如果不出意外了，这一战巴图蒙克有信心打上至少三个月，虽然这样惨烈的战事不可能每一天都进行，所以实际上双方伤亡的速度也都要比这个低，但是对于京城来说，二十万的守军那就是捉襟见肘了，事实上巴图蒙克根本就不需要守军死伤二十万一直到无人可收的地步，因为只要到时候刘大夏不想办法去增加守军的数量，只要二十万人死伤超过一半，整个京城的防守就会崩溃。

对于明军三千人的伤亡巴图蒙克这一边预测的还是差不多准确的，在皇宫之中紧张的等待消息的朱厚照得到的伤亡数字也和这个差不多，甚至于比巴图蒙克得到的三千人还要多，整整有三千四百人的伤亡，不管是死亡还是受伤，这些人肯定是要远离这一次的战争了。因为在伤亡的统计之中，那些不碍事的轻伤根本就没有统计在内，凡是被统计为伤病的最次的也是被对方的箭矢所shè中不是要害的地方，例如胳膊或者打退等地方。

伤筋动骨一百天，被箭矢shè中，每个几个月是别想好了，而这场战事在朱厚照的计划之中也不可能让它一直持续几个月的时间的。

和巴图蒙克更急关心明军的伤亡相比，阿拉哈青森在第一时间便让手下们开始统计伤亡，最后得到的结果还算是让阿喇哈青森可以接受，将近六千人的伤亡虽然不少，但是这样惨烈的战事下来才六千人的伤亡已经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这样的伤亡比例比他在居庸关的时候要低得多了。

在晚上，巴图蒙克和阿喇哈青森进行了一次碰面，双方互相的交流了一下各自对于今天战事的看法，自从离开了居庸关之后巴图蒙克发现阿喇哈青森对于战事安排已经完全没了兴趣了，在之前阿喇哈青森虽然大事上一般都听从自己的，但是一般都会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到了京城之后，阿喇哈青森好像变得沉默了，每一次商量的时候，大都是巴图蒙克先说，而后阿喇哈青森直直接对巴图蒙克的意见表示赞成，其余的便不会多说了。

从阿喇哈青森的嘴里得知自己这一边的伤亡，巴图蒙克没有太多的变化，这样的伤亡也是在他的预料范围之内的，六千人的伤亡，瓦剌和鞑靼基本上各自占了一半，双方也没有什么可以感到不公的。

而第一天京城的大战对参战的双方产生巨大影响的同时，也已更加快的速度向整个京畿地区，以及整个大江南北所蔓延。

距离京城较劲的紧京畿地区早就知道了京城被围困的消息，但是得到京城的战事已经开始了，也还是大吃一惊。而在其他省份的民众那反应就更大了。

在各地的官府门做出反应之前，首先做出反应的却还是那些普通的民众们，南方的民众们普遍虽然心里担忧京城的安慰，但大家都还算安定，没有因为此而产生什么恐慌。不过在北方诸如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等地的民众却是已经开始出现了大规模往南方逃难的浪cháo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登上城墙

北方出现的逃难浪cháo让官府门不得不赶紧出面安排人手稳定局势，此时国家面临关键之战，对于河南、山东、陕西等地的官府来说，他们境内的兵力要么是基本上已经抽调一空而没有多余的去进京勤王，要么当地兵力众多但是却不能擅自调动兵力离开守地，他们能够做的只有尽可能的稳定地方上的局势，不让京城的朱厚照感到麻烦就是他们可以做的了。

不过倒是南方一些例如南直隶、两湖、江西等地的官府得知京城的消息之后心中甚是忧虑京城的安慰，几个地方的官府还是慢慢的调集军队想要进行援助京城。

但是令朱厚照绝对想不到的一个效果就是，朱厚照的这道圣旨传开了之后竟然起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作用，那就是很大程度上稳定了地方上的局势。

京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朝廷最担心的就是地方上的安稳与否了，地方上一切稳定当然是最让人安心的了，而一旦这个时候在地方上有人趁机作乱那可就麻烦大了。

之前京城已经受到进攻的消息传来，在地方上不少的人都感到了害怕，他们对京城的防守没有信心，害怕京城失守进而让战火波及大半个大明。无数的人因为此而惶恐不可终rì。

但是当朱厚照的圣旨传开了之后，相仿很大一部分的人倒是彻底安定了下来。京城危机之下，朱厚照都不需要地方上的援军反而，这种镇定自若的样子不得不让不少的人认为明军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了。

这个效果朱厚照自认是想不到的。但是当他知道了之后也是大为开心，能够因为而稳定距局势那时最好不过了。

这是昨天晚上巴图蒙克想起来的决定，昨天的战事让他发现在一天的进攻之中，抛石机、城外墙等器械对于明军的杀伤力是最大的，也是最有效果的，所以今天巴图蒙克便将主要的jīng力放在了抛石机等器械上面。

不过明军也不是傻子，当今渐渐的发现了巴图蒙克的意图之后，城墙之上的火炮声也就渐渐的停了下来，而蒙古人抛石机可以打到地方的明军也暂时的撤离了那里，这一下子就让蒙古人的抛石机没了用武之地了。无法造成伤亡了，抛再多的石块也是浪费。

而在城外墙那里，明军确是根本就没有躲藏，当蒙古人出现在城外墙上之后，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枪手立马开始和蒙古人相互shè击了起来。这样的对shè双方的伤亡都不小。不过当看到自己这边士兵倒下的速度明显要比明军快上许多之后，巴图蒙克也渐渐的感到心疼了。

这个时候，使用抛石机、城外墙之外，一直以来巴图蒙克长挂在嘴边的那两个吕公车也正式亮相。

通过护城河上的临时通道，两架被巴图蒙克安装了轮子的吕公车也在数百名士兵的推动之下滚过护城河来到了非常靠近城墙的地方。

吕公车这种庞然大物的出现，在明军之中产生的反响也是巨大的。对于吕公车大部分的人都是感到陌生的，虽然他已经出现了数千年了，但是在战场之上不经常出现的吕公车给那些明军的感觉就像是明军的火炮给蒙古人的感觉一样，都是十分具有威慑力的。

所幸刘大夏早就知道蒙古人手中有吕公车了，在城墙之上督战的刘大夏在远远的看到吕公车出现之后就第一时间来到了距离吕公车最近的地方，有了刘大夏在这里坐镇，明军们安定了不少，之后在命令之下，士兵们开始对吕公车进行shè击。在吕公车所到达的地方，完全就是明军火炮的盲区，而明军们所能够进行的shè击也就只有火枪和弓箭了。

但是蒙古人确早有准备，在一看到明军要shè击了，就迅速的躲在吕公车庞大的身躯之后，一阵声响过后，子弹以及箭矢全都shè在了战车之上了。

蒙古士兵不敢冒头，不过躲在后面，他们仍旧缓缓的推动吕公战车向前移动。

战车足足有数丈之高，推到城墙之下高度完全和京城的城墙所持平，在战车的内部，有两个防线旋转的楼梯直通顶部。当战车和城墙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丈左右的时候，缓慢上前移动的战车终于听了下来，不过明军们却没有因此而高兴，因为他们知道最危险的时刻还没有来临呢。

果然，之后躲在后面的蒙古士兵迅速的从后面打开入口，早已经准备好的史宾迅速的从入口之处进去，顺着楼梯往顶层爬去。

在战车的最上面有三个半米宽一丈有余的加固了铁皮的木板，在蒙古士兵的手中，木板很快便横跨在了战车与城墙之间。

“杀……”在木板落在城墙之上的那一瞬间，数十个蒙古士兵便再也等不下去了，拿着早已抽出的刀枪便冲向了对面。

此时高大的城墙似乎已经不再是蒙古人与汉人之间的隔阂了，靠着吕公车那高大的身躯以及作为踏板的木板，仅仅是一个呼吸之间，蒙古人便已经出现在了距离城墙不足一半路程的地方。

“快，放箭。”在看到蒙古士兵冲过来之后，明军士兵立马开始放箭，“嗖”“嗖”的箭声过后，十数个运气不好的蒙古士兵顿时从数仗高的高空跌落了下去。

第四百九十章城墙血战

“杀……”当先的一个蒙古人纵身一跃跳下木板而站在了城墙之上，不过刚刚跳下去还没有站稳的他便被身边突然出现的两三把砍向自己的大刀，来不及躲闪的他立马抬起手臂想要阻挡，但是却无济于事了，一起围殴他的三个明军瞬间便把他砍翻在地。

不过虽然第一个跳上城墙的蒙古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惨死当场，这却没有影响其他蒙古人冲向城墙的勇气与信心，在那人的后面，还有数十个蒙古人接二连三的跳了下去。

瞬间，数十个蒙古人便和早已围在木板末端的明军厮杀在了一起，在后面还有接二连三的蒙古人从吕公车上奔向城墙，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本来宽广的城墙却已经围满了厮杀的士兵了，在外围近千名明军将中间的蒙古人团团围住，而后面的蒙古人不断的想要冲出去却始终没有成功，由于那里实在是太拥挤了，在最后面的不少蒙古人不得不站在木板之上无法寸进，甚至于其中几次木板剧烈的摇晃让几个倒霉的蒙古士兵直接从木板之上掉了下去。

“长枪兵，”在人群的最外面，有一个一直负责指挥这里的游击，看到自己手下正和登上城墙的蒙古士兵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害怕出现意外的他迅速的找来了长枪兵。

很快，数百名手持一丈长的长枪的明军迅速的奔赴这里，来到厮杀的现场之后。他们迅速围城一圈，手持长枪顺着中间的缝隙捅了上去，“啊……”瞬间惨叫之声响起，在里面的蒙古人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长枪兵，对于这些突然从下面冒出来的长枪他们无能为力，在那一瞬之间，近百名蒙古士兵被捅了个正着。事实上除了蒙古人之外，就连和蒙古人厮杀在一起的明军也出现了一些误伤。

由于长枪兵的加入，和蒙古人厮杀在一起的其他明军迅速的脱离战场转而在长枪兵的外面围了起来。

没了前面自己人的阻挡了。长枪兵反而更加如鱼得水，迅速上前几步拉近了和蒙古士兵的距离，在整齐划一的动作之中。数百个锋利的枪头刺向对方。

长枪那近乎一丈长的枪体让长枪兵可以不近身靠近蒙古士兵便可以展开进攻，但是蒙古士兵却发现他们除了往后面退去之外无能为力，留下来只有一死，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够不着对方的长枪兵。

但是想退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在之前蜂拥而上的蒙古士兵非常之多，除了已经登上城墙的外，其余的还有近一半的人还站在连接城墙的木板与吕公车的楼台之上，也就是说他们的后面早已经站满了自己的同伴，之前这些同伴给了他们勇往直前的信心，但是此时这些同伴却成了阻碍他们逃离的障碍。在本来就狭窄的木板之上，想要退回去的和想要往前挤的士兵拥挤在一起谁也不能移动一步，拥挤的力度大了，站在边上的人就会掉下去。

退，他们退不回去。反击更是无从谈起，很快在长枪兵的屠杀之下，冲上城墙的蒙古士兵已经死伤殆尽，后面的人一看情形不对，迅速的缩了回去。

蒙古人第一次登上京城的城墙，但是最后却功亏一篑。

“把他们拉出去都斩了。”在最后面。巴图蒙克一直都在注视着这里的进攻，当第一个蒙古人飞跃踏上城墙的时候，巴图蒙克面露笑容想要欢呼却因为那人的瞬间惨死而生生憋了回去，不过看到之后数目众多的士兵跟着踏上了城墙，巴图蒙克的心情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