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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统天下-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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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其他的人都围绕着景旸在转的时候，朱乾却更多的和吕柟在交谈，而且两人交谈的内容也十分的广泛，除了对近来科举的看法，各个才子的评价之外两人还没少谈论朝中的大事。
而随着交谈的深入，朱乾对吕柟的xìng格把我的也越加的充分了。
因为明rì便是科考了，所以两家酒楼的宴席时间没有特别长，而且席上所用的酒水也都是浓度非常低的那种。早早的结束了宴席之后，众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以作最后的准备。
而杨慎更是在宴席结束了之后，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杨慎家便在京城，而且距离科考的地方也很近，回到家里不但可以最后的听取一下自己父亲的建议，便是明rì去参加科考也可以趁机和自己父亲一起去。
“慎儿，准备的怎么样了？”杨延和一直都在厅里面等着杨慎回来，所以一听下人禀报杨慎回来了便将他叫了过来。
“父亲大人，都准备妥当了。”面对父亲，杨慎恭敬地回答道。
听了这话，杨延和缅怀一笑，接着便说道：“准备好了便好，慎儿，你的才学为父是知道的，不说从小为父交给你的那些东西，便是这几年你的师傅交给的东西便足以让你应对此次的科考，不过你知道吗，你和别人不一样。”
“和别人不一样？”杨慎不解的问道。
“对，就是不一样。为父我是内阁大臣，是大学士，你的师傅同样也是内阁首辅，更关键的是你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后，普天之下、古往今来参加科考的人里面就没有人比你的身份还要特殊的了，所以到时候你必须全力发挥，争取压倒天下所有考生，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认为你是实至名归，否则的话你这一辈子都少不了被人闲言细语。”
“知道了，父亲。不过您放心吧，这一会孩儿一定会将天下所有的才子压下，到时候绝对要让天下人信服。”说道这里，杨慎信心满满，这些年来杨慎不但读书万卷，而且诗词歌赋、针砭时弊信手捏来，可以说从小在杨延和和李东阳这两位大臣教育之下的杨慎比着别人有更多的优势，特别是会考，更看重十分的看重考生对时政的分析，而这方面杨慎不认为有人会对自己形成挑战。
第三百四十章卷宗被烧
十一月十一rì，科考如期举行，明朝科考由礼部主持，考点在礼部的贡院之内。而礼部尚书焦芳，朱厚照考虑到他的品行不太好，所以就把主考官换成了内阁大臣谢迁，而礼部的两个侍郎则作为副考官来辅助谢迁。
科考的第一天，数千人的考生蜂拥而进考场，而在考场外面，无数的同样有更多的人汇聚在哪里不愿离去，这里面有些是里面考生的家人，而有些则是他们的伴随书童等。同样也有各个势力派来观察情况的，更有一些想要在此次考生当中为自家女儿找上一个如意郎君的勋贵门早早的便派了人来打探消息。
“哎，出来了。出来了。”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吼，站在外面的所有人都顿时将目光聚集在了考场的出口处，之间稍后片刻，里面的考生便蜂拥而出。不过和进去之时的信心满满相比，此时更多的人确实面带失望之sè，更有甚者已经目光呆滞了，显然是被打击的不轻。
“儿子，你考的怎么样了？”一位考生的父亲找到了自己儿子之后紧张的问道，不过看到对方脸上稍微失望的神sè，父亲的脸上的笑容也很快便消失了。
而此时这种场面也是是不是的发生，每一位出来的考生纷纷被自己的亲人或者书童等争相询问考试情况如何，不一会整个场外便是漫天的痛哭声、叹气声与大小声相互的夹在的一起。
而同样的人群里面还有这么一部分的人，他们没有围上任何一个考生。但却在人群里面来回的转悠，用心的倾听者周围传来的任何消息。
十一月十一rì，第一天的科考结束了之后，中间再连续考试两天，之后第一场考试结束，所有的考生可以有一晚上的休息时间。十一月十四rì科考继续进行，之后再次连续考试两天。十一月十七rì，最后一场的科考如期进行。
十一月十九rì，连续九天的科考正式结束。当天。当所有的考生都将卷子上交之后，所有的考生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短短时间之内连续九天的考试。对于每一个人的压力无比强大的，考试一天没有结束，每个人都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现在卷子叫了，科考结束了，不管考得成绩好与不好，所有人心中等能够感觉到那一座压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大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九天的考试结束之后，几乎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成绩有一个评价了，考得好的，自然是笑容满面。而考得不好的则有点回头丧气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天晚上，整个京城里面卖的最多的就是酒水了。
因为此时此刻，不管是考得好的，还是考得不好的。所有的人都想要尽情的放松一番。
当天，不知是谁牵的头，悦来酒楼和状元楼之间进行举行了一次联合的庆祝会，两家酒楼竟然在一起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宴席，众多考生都有幸被要求参加。在宴席上，除了两家酒楼相互较劲。两家酒楼里面住着的考生相互较劲之外，整个氛围还是很热烈的，大多数的人都在此次宴席之上纵情喝酒、谈天论地，赋诗比对，尽情的宣泄。总之都趁此机会好好的放松了一下。
杨慎、戴大宾、吕柟、景旸等大才子第一次聚集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被人相互的比较一番了，而每当有人问起考试的如何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也都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谁都不肯在对方面前被比了下去。
之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所有的考生便陷入了苦苦的等待时间，整rì穿梭在各个房间之间相互问候的考生们无不在等着放榜的哪一天。
按照惯例每一次放榜之前，负责阅卷的主考官必须在将所有考生进行大致排名之后将最好的几名交给皇上审阅，然后综合皇上的意见、考生的发挥以及阅卷考官的意见大家一致商定出一个前几名的排名。
不过今年由于考生里面有了一个杨慎，他和朱厚照是亲戚的关系，所以为了避嫌朱厚照便不再参与今年的考生排名的事宜，而是要求阅卷官与主考官等一同审阅定夺，最后只需要报于朱厚照印玺便可了。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朱厚照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十二月八rì，经过大半个月的繁忙阅卷之后，今年科考的所有考生的阅卷工作终于结束了，而所有考生的排名也都已经排好了。
当天以内阁大臣、科考主管谢迁为首的一干考官与阅卷官们马上便要将今年的排名表以及前几面考生的文章交给了朱厚照审阅了。但是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出现了大差错了。
“不好了，不好了。谢大人，出大事了。”刚刚准备好名单打算去上报朱厚照的谢迁一听到属下禀报，心惊的问道：“出什么事了？”主持科考看似是一个美差事，但只有干过的人才知道，这是一个相当苦的差事，不但每rì的工作量出奇的大，而且从科考到殿试结束整个期间还必须要紧绷了神经，科考历来便是大明朝最重要的大事，这期间出现了任何差错了都是他谢迁的责任。所以这月余来谢迁整rì最怕的便是出现预料之外的事情。
但是现在偏偏最怕什么，还让谢迁赶上了，之间气喘吁吁的阅卷管站在谢迁面前心惊胆战的说道：“谢大人，考生的卷宗被烧了。”
“什么？”仿佛犹如五雷轰顶，谢迁顿时感觉身体摇晃，想要倒下，还好身为内阁大臣，谢迁经过多年的磨练让他没有在下属面前出丑，之间他用颤抖的手扶着一旁的桌子，然后低沉的问道：“怎么回事，本官千叮嘱万嘱咐，让你们小心一点，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快说情况严不严重？”
如果说主持科考有什么让谢迁担心的话，那就是出现大规模的舞弊以及考生卷宗审理以及保存了。这两个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谢迁都得担责任。
但是现在自己最担心的两件事中的一件还偏偏真的发生了，说实话今天便已经是上报科考成绩的时候了，等过了今天谢迁肩膀上的重担便可以减轻一大半了，但是谁又能想得到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差错了。
面对谢迁询问，阅卷官有点含糊的说道：“既严重也不严重。”
“什么叫既严重也不严重？”听到这句话，谢迁气急，真想上去给对方两耳瓜子。
“不严重是因为被烧的考生卷宗只有一份。。”听到谢迁的呵斥，阅卷管胆战心惊的说道。
“还好。”一听到之只被烧毁了一卷考上的卷宗，谢迁连忙的松了一空气，刚才看那个阅卷官满头大汗的样子，谢迁还以为有多严重呢，弄得自己现在也是满头的大汗。只烧了一份卷宗，谢迁便有办法弥补了。
但是很快，谢迁便再次满头大汗了，之间那个阅卷官再次唯唯诺诺的说道：“不过大人，这次被烧的那份卷宗正好就是被定为第一名的那一份。”
“什么？”这一次谢迁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你说烧了哪一份不好，偏偏烧了被定为第一名的哪一份，会试第一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今年的状元了，但是现在状元的卷宗被烧毁了，如何向皇上交代，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而且更关键的是，那个第一名的卷宗是谁的谢迁还没来得及看呢。
这叫什么事啊！谢迁不住的感慨道。
第三百四十一章杨慎头名
“快，带我去。”匆忙的从地上站起来，谢迁拽着那人急切的说道，这件事到现在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消除影响于无形了，众人确定的会试第一名的卷宗竟然被烧毁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但必须要上报给皇上，而且一旦传了出去那必定是天下哗然的。而且此次烧毁的卷宗如果是大批量的话，或许还可以说是意外的情况，但是偏偏只烧毁了一份，而且还是未来的状元的那一份，哪怕谢迁知道这真的就是意外，到时候传了出去那外人也不一定会相信的，yīn谋论的观点到时候必定会大肆传播的。
“为什么状元郎的卷宗会被烧毁了？”
“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使了？”
这样的观点相信到时候一定不会是少数。
所以现在谢迁脑海之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赶紧到现场去看看情况，听这个前来禀报的人所说的是弄不清楚了，还是自己亲自去查看一番的好。到时候事情到此如何？倒地糟糕到了那种程度，自己又该如何向皇上交代，又该如何向天下悠悠众人交代，只有亲自看了，谢迁才干下结论。
跟着那个前来禀报情况的阅卷官，谢迁很快便来到了储存今年所有考生卷宗的房间内，之间在房间最中间的书架子已经被熏成了黑sè，而架子的最右边也有一大半已经被烧毁了，索xìng这一个架子上只放了很少的几分卷宗，而被烧毁的也只有距离右边最近的那一份。而就在架子的前面。有好几张桌子此时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没有能够幸免，不过好在上面的东西都不是重要的东西，烧了也不慎严重，很快便能够弥补过来了。
不过一想起那份被烧了的卷宗，谢迁就纠心的疼，这是今年的会考第一名。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状元的卷宗啊，就这么一场不大的火却给烧了。
此时的屋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了，几位阅卷官、担任此次副考官的礼部两位侍郎。以及好几位前来救火的人。看到谢迁进来了之后，顿时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谢迁的身上，现在除了这么多的差错了。众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谢迁的身上了，而这里也只有谢迁一个人能够担当的起这个重任来。
“拿来本官看看。”面sèyīn沉的走到众人中间，看着那份已经被烧毁的差不多了，仅剩下不到十分之一的地方还能够看清楚字体的卷宗，谢迁有点颤抖的说道。
“大人。”一名阅卷官听了谢迁的话连忙端起来那个装着那份被烧毁的卷宗的所有灰烬以及完好部分的小盆子，浑身哆嗦的递到了谢迁的手中。
接过来之后，谢迁伸出右手拿起那剩下的十分之一的卷宗，拆开了还剩下的一层的封蜡，然后拿出里面的卷宗，还好外面还有一层封蜡保护着。剩下的这一点卷宗里面的字体还保存的相当完好，虽然只能看到仅剩下的很少的一点内容，但是谢迁仍然忍不住称赞道：“好一手好字啊。可惜了。”也不知道他是在为卷宗被烧了可惜呢还是在为自己没法欣赏到完成的文章可惜了。
此时此刻，谢迁的每一个动作以及每一句话全都在被众人仅仅的观察着，之间惋惜过之后谢迁终于一份残页一份残页的翻了起来。终于在中间一页的时候停了下来，之间那一页的最后面写着落款人的名字，不过由于那一场火前面的字已经被烧毁了，名字仅仅能够看到最后一个子了。“慎”这边是留下的那一个字。
心里记下这个字，谢迁继续翻了下去，然后分别在后面又找出来了两份残页上面留下了一个仅剩下“慎”的落款。
心里有了确定之后。谢迁急切的说道：“快，拆开所有的卷宗和今年的考生一一对应名单，找出来所有名字当中有慎字的卷宗。”
对于谢迁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确定今年的状元到底是谁，而听了他的话，整间屋子里的所有人立马忙碌了起来，而后没有多久，又陆续的从外面进来了几十个人一起加入到了查找的工作当中去了。
按照之前的规定，今天是确定所有考生名次并且由朱厚照印玺的时间，为了这件事朱厚照还专门推辞掉了很多其他的事情，就是为了能够一睹今年考生们的文采，但是在乾清宫里等大半天也没见着有人来的朱厚照也急了，“小仕子，你派人去礼部的贡院催一下。”
“是，皇上。”的了朱厚照的令，小仕子连忙出去派人去催谢迁等人，但是朱厚照接连两次派人去催促却全都被谢迁给巧妙的应付了过去，没办法，没确定到底是谁的卷宗被烧了之前谢迁无论如何也不敢让朱厚照知道这件事情。
终于，最后在谢迁都上阵的情况下，好几十个人经过了差不多一天时间的忙碌终于把所有名字里面含有慎字的人的名单以及卷宗给单独拿了出来。
“快，对照一下，到底烧了谁的。”
“第一个有。”“第二个有。”“”第三个也有。“第四个也有。”“第五……”“第六……”“第七……”
终于在数到了地三十二个名字当中含有慎的人的名字的时候，没有在卷宗里面找出来这个人的卷宗。
“找到了，找到了。”几位负责的人员高兴的跳了起来，忙了一天的时间了，就是为了找这一个名字，真是不容易，也难怪他们几个找到了之后有种终于解脱了之后的愉悦的感觉了。
“快，看看是谁的？”一听到找到了，谢迁连忙从桌子上站起来，快步的走过去。
“是？是？”刚刚还高兴的跳起来的两个人，此时却全都如丧考妣一样的低沉了脑袋，因为名单上的那个名字有种让两人想要晕死过去的感觉，不过晕死过去是不可能的，而不说也是不可能的，两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大人的话，被烧的那份卷宗是杨慎的。”
“什么？杨慎的？就是李茶陵的那个弟子？”谢迁连忙问道。
“是，是的。”两人如实回答道。
李茶陵就是当今的内阁首辅李东阳了，李东阳是湖南茶陵人，而且也是明朝茶陵诗派的代表人物，所以官场之中很多和他同一时期的官员都喜欢称呼他为李茶陵。
而既然是李茶陵的弟子，名字也叫杨慎，那么无疑被烧毁了卷宗的就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子，当今皇上的大舅子的那个杨慎了。
“这下子又难办了。”谢迁心里不停的感慨道。本来烧毁的是今年会试第一名的卷宗就已经够让谢迁难办的了，但是现在已经查清楚了被烧毁的不但是会试第一名的人的卷宗，而且这个人还是今年所有考生当中来头最大的那一位。
谢迁是内阁大臣，而且资历也很老，但是那也架不住杨慎后面站着一个和自己同样为内阁大臣的杨延和以及比自己还要高半级的李东阳，更有高高在上的朱厚照啊。现在自己把杨慎的卷宗烧了，一旦到时候这三人当中任何一个人追究起来自己都不好应付，而一旦三个人都追究的话，那自己就可以直接引咎辞职回家去了。
“哎，半了大半辈子的事情，临老了还除了这么大个差错。真是有点晚节不保啊。”谢迁不停的说道。
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谢迁也没有在隐瞒着这件事情的必要了，当天晚上，在朱厚照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时候，谢迁终于带着自己的两位副考官一起到了乾清宫去面见了朱厚照。而一同被带去的除了前几名的名单之外，还有这些人的考试的卷宗。
“哎呦，你们可算是弄完了。”终于见到了谢迁了，朱厚照都有一点不容易的感觉啊，“快把名单拿过来，让朕看一看今年是哪位才子高中第一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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