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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不淑 完结-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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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四月初八佛祖诞辰日去万佛寺上头一炷香,否则……唉……真是……这个孩子,总也不让我省心呢。”
夏夫人眼瞅着宣舅母脸色微变,接着说:“虽然事关一家人的运势,可这头炷香可哪有那么好上的?我和她爹商量了一下,还是只有请哥哥帮忙,给他京中的学生写封信,疏通一下,那日务必让熙熙拔得头筹,上这头炷香。上了这头炷香,自然什么都好。”
夏夫人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但宣舅母自己会联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夏瑞熙这丫头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但就是嫁不出去,说不定真的是命不好,只怕会祸延自家,这样的儿媳妇怎能要?宣舅母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又使眼色让人把那对翡翠如意收起来,再不提要给夏瑞熙如意的话。
却说夏瑞熙和夏瑞蓓出了主院,夏瑞蓓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凑上前去:“二姐,你发现没有?今日他们看你的眼神有些怪呢。”
夏瑞熙打个哈哈:“我没发现。”
夏瑞蓓眼珠子一转,“怎么会呀?难道你没发现今天一进门五哥就盯着你笑,接着舅舅也盯着你看,还有舅母对你那般的热情,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没看五哥,也没看舅舅,没注意他们看没看我。至于舅母对我热情,那是应该的,娘对表姐她们同样也很热情,所以断然和奇怪二字扯不上关系。你这些话休要让别人听见,小心人家笑你不懂事。”夏瑞熙摆出一副姐姐的样子来,一本正经地劝说夏瑞蓓。
夏瑞蓓没想到夏瑞熙居然会端起姐姐的架子来教训她,却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只得悻悻地闭了嘴。转而去怪责燕儿踩了她的裙子,骂燕儿出气。
夏瑞熙堵住了夏瑞蓓那张呱噪的嘴,心里却乱成一团乱麻,联想到宣五那奇怪的表现,只怕宣舅母会打她的主意,而夏夫人又顺水推舟,亲上加亲。
宣六笑吟吟地迎了夏瑞熙姐妹二人进去,让香莲把她屋里好吃的好玩的统统都搬出来招待客人。
夏瑞蓓看到窗下绣架上有一幅已完成了大半的五彩鸳鸯戏水红绸被面,走过去俯下身仔细打量一番,笑道:“六姐姐,这是绣的什么呢?”
宣六脸瞬时红了,故作不经意地道:“绣什么?被面呗。难道你不认识啊?”
夏瑞熙一进门就看见那鸳鸯戏水的花样,便知宣六是在备嫁。又见宣六与夏瑞蓓两个定了亲的人互相调笑,不由暗自生出些怅然来。她们的未来已是有了明确的方向,而她的呢,仍然掩藏在一片迷雾之中,也不知她将来会遇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梦想是否能实现?又觉得提到这个话题,这屋里的丫头有意无意都在打量她,有些不自在,便去书架旁翻宣六,任由这二人去互相调笑。
第三十一章 少女心事(一)
夏瑞蓓摇头晃脑地道:“我自然认识这是被面,我问的是,这被面绣的什么花样?这般的特别。站咿呀,一针一线都精细得很,看得出六姐花了极大的心思呢。”
宣六从来不是个吃得亏的,此时又无长辈在旁,更是猖狂。当下便啐了一口:“臭丫头!你莫狂,你也会有今日的!你马上就满十四岁了吧?再过两年,你且等着瞧!待孙棹……”
夏瑞蓓到底是个小女孩,见宣六肆无忌惮地调笑她的婚事和未婚夫,顿时慌了神:“好姐姐,我什么都没说的。”
宣六不依不饶:“现在你可认识这被面的花样了?若是不认识,也好早些让姑母教你。我看,大概今年春天,姑母就该让你学绣了。”
本来开玩笑的话说到这里也就可以停了,可夏瑞蓓也是个吃不得亏的。见宣六嘴皮子利索的说个不停,心里有些不服气起来,咬了咬唇:“六姐,我听说本来依舅舅舅母的意思,是要让你秋天再出阁的,可是有人等不得了,催了几次,这才定的春天,可有此事?”
她这话一说,算是捅了马蜂窝。宣六只当她是在讽刺自己迫不及待要嫁人,脸色大变,反唇相讥:“你听说?你听谁说的?我也听说,五哥这次出去,就遇上过那孙棹,他还向五哥打听过你呢。我还听说,那孙棹脸白得像搽了粉似的,风一吹就要飘走,比你这小身板儿还要弱不禁风。”
夏瑞蓓说不过宣六,又听她如此形容自己憧憬了无数遍的未婚夫,一边觉得宣六是故意中伤,一边又害怕是真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咬着唇,涨红了脸,跑过去抓住夏瑞熙,楚楚可怜:“二姐,六姐欺负我。”
夏瑞熙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没注意到这二人已是翻了脸。等被夏瑞蓓拉住了胳膊,才发现宣六粉面含煞恶狠狠地瞪着夏瑞蓓,而夏瑞蓓则臊得脸红耳赤,眼里已含了泪花。
她弄不清楚状况,只得先拦住宣六:“六姐姐,我替蓓蓓向你赔不是了,你且饶了她罢?”又低声对夏瑞蓓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让六姐不高兴的话?还不道歉?”
夏瑞蓓低着头不说话,抽抽搭搭的,泪珠儿一颗一颗往下掉,原来带些婴儿肥的粉红脸颊此时红得更是几欲滴血。
宣六对夏瑞蓓冷哼一声:“看在你二姐面上姑且便宜你了。你也就是骗你二姐这样的老实人,我且看以后别人怎么收拾你。”
夏瑞蓓缩了缩脖子,低声道:“那你呢?我也等着看别人怎么收拾你这个悍妇。”
宣六闻言竖眉道:“你说什么?谁是悍妇?”
夏瑞蓓抬起头:“我就说你!你不是悍妇谁是悍妇?!”
宣六推开夏瑞楠,上前一步虎视眈眈地瞪着夏瑞蓓。夏瑞蓓也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明明比宣六矮了半个头,气势却一点都不比宣六弱。二人斗鸡似的一个瞪着一个,就等着看谁沉不住气先出手,另一个好马上跟上。
眼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夏瑞熙忙一手拉了一个劝道:“快停下!都是自家姐妹,再闹下去,长辈们知道了,谁也讨不了好。大过年的,本该欢欢喜喜的,偏要为这些有的没的闹得不开心。”她先拖住夏瑞蓓厉声道:“蓓蓓,你马上向六姐道歉。你是客人,又是妹妹,没有冒犯姐姐的道理。”
夏瑞蓓极不甘心:“她也说我了,哪里又有做姐姐的样子?”
宣六也冷笑:“熙熙,你走开,不干你的事。今天我就要替姑母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夏瑞熙是真没听清这二人到底争执些什么,况且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又都是青春期的女孩子,心思最敏感情绪最多变。姑且不说谁对谁错,压夏瑞蓓吧,夏瑞蓓肯定要怪她胳膊肘往外拐;劝宣六吧,宣六肯定要怨她护着自己的亲妹妹。劝谁都会得罪人,何必呢?干脆不偏不倚,任由她二人去闹,闹够了自然消停。
当下寻了个舒服的位子坐好:“好,本来只是几句玩笑话,笑笑就过去了的。你们真要闹就闹吧,反正我也逃不脱一个劝解不力的罪名,左右是要陪着你们一起受罚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挨骂,挨板子,禁足,抄清心经罢了。你们不怕我也不怕。”
听她这样一说,这二人反倒没有下一步行动了,想起宣大舅和夏夫人的冷脸加板子也有些后悔害怕,只是都不肯先服软。一个瞪着一个,瞪了约一盏茶功夫,眼珠子也瞪酸了,身子也站僵硬了,只盼着有人给她们台阶下。但这二人平时凶恶惯了,丫鬟们是不敢触这个霉头的,那唯一能给她们台阶下的人却在那里舒舒服服地烤着火,喝着茶,吃着瓜子,看着书,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夏瑞熙从眼角里瞟到火候差不多了,方才起身拍拍手,上前一手拉了一个,笑道:“我就说嘛,都是自家姐妹,那里真会做那样伤和气的事情?来来来,快坐下喝口热茶擦把脸,就该吃饭了。”又喊丫头们打水来给二人洗脸。
这二人一声不吭地任由她打整一番,梳洗好了,还是别扭地一言不发。夏瑞熙笑道:“我那日听守院子的婆子说了个故事,你们也听听?”
见二人俱不反对,便道:“说的是乡下有个教私塾的先生很爱财,但他偏收了一个穷学生。先生从来没从这穷学生身上得到过什么好处啊,他心里很不舒坦,想赶走这个学生吧,又怕人家说他嫌贫爱富。于是就刁难这个学生说:‘先生出个对子给你对,若是对上了,你继续上学,若是对不上,先生不教你这样的笨学生。’那学生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说:‘那好吧,请先生出上联。’先生就说:‘老天下雪不下雨,雪在地上变成水,雪变成水多麻烦,不如当初就下雨。’”
“学生一听很犯难,先生一看难住学生了,得意洋洋地捻着胡子说等学生知难而退,谁知那学生说:‘学生有对了,不过先生莫要怪责。’先生一听,说:‘只要你对得出来,恕你无罪。’学生就说出了下联,把先生气了个半死,却又不得不留下了他。你二人猜学生是如何对的?”
宣六是大儒的女儿,一向以才女自居,从来是个爱卖弄才华的,夏瑞蓓也不甘示弱,二人都绞尽脑汁地想起来,一连说了几个不是对仗不工整就是那意思不对。吵一歇都忘了先前的尴尬,拉着夏瑞熙要喊她说出下联。
夏瑞熙扶了二人的肩头:“过来,我说给你们听,不过话不文雅,听了可不许笑。”当下轻声道:“学生说:先生吃饭不吃屎,饭在肚中变成屎,饭变成屎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屎。”
话音未落,宣六已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在夏瑞蓓手上使劲儿地拍,夏瑞蓓也在笑,却不屑地哼了一声:“粗俗!”眼睛瞟着宣六放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总归是什么也没说,也没有挥开宣六的手。
吃饭时,夏瑞熙觉得气氛变了。宣舅母热情依然,只是明显地少了几分精神,怏怏的,有些心不在焉。宣大舅神态却是轻松多了,就连笑声也要大些,宣五影子全无,夏老爷、夏夫人倒是波澜不惊。凭直觉,夏瑞熙觉得自己是暂时性的安全了。
刚吃过午饭,宣六就急匆匆地告退,宣舅母拉了夏夫人和宣家几个少奶奶抹牌九。夏瑞熙兴致勃勃地坐在一旁看牌,顺便也学一下这个时代富贵人家女眷必会的娱乐游戏。
夏夫人手气极好,一会儿功夫便赢了五两银子。宣舅母和两个儿媳一边掏银子,一边哀叹手气背。夏瑞熙正看得津津有味,宣六的丫头香莲进来笑道:“二表小姐,我们六小姐请您过去喝茶呢。”
夏瑞熙告了退,跟着香莲走到门口,纯儿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看左边廊下。只见燕儿站在离门几丈远的地方,冷得缩手缩脚,夏瑞蓓则坐在廊下看着光秃秃的花园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样冷的天气,她居然半点寒意都感不到。
几人要走到宣六院子时,宣五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远远地看见了夏瑞熙,也不打招呼,面色怪异地飞快走了。
宣六坐在窗下慢条斯理地绣着她的被面,夏瑞熙进去也不起身迎她,指了指绣架旁的锦墩:“坐过来吧。”
宣六雪白纤长的手指轻轻触摸着那精致美丽的五彩鸳鸯,勾起嘴角:“知道刚才我和三丫头为什么要翻脸吗?”
夏瑞熙见她虽然笑着,却一脸的忧伤,轻轻摇了摇头。
第三十二章 少女心事(二)
宣六道:“因为我们彼此揭了对方的短。站”她使劲在鸳鸯的眼睛上扎了一针:“三丫头说我急着出嫁,其实也没说错。定了亲时他十三岁,我才五岁,他大了我整整八岁。现在我十六岁,他已经二十四岁了,我爹和娘想让我在家再留半年,等秋天里再让我出嫁。我也想多留些日子,可是他家等不得了,他家让人来说,如果再不成亲,就要先给他纳妾传宗接代。爹和娘都说,纳妾就纳妾,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不纳妾?可是我不想……”宣六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花,平时的意气飞扬不见了影子。
“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不纳妾?”这句话让夏瑞熙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来。宣六握住剪刀,去拆绣线:“看,心思乱了,绣出来的花样也是乱的。”她的手乱颤,笨拙地拿着剪子不知该往哪里下手。
夏瑞熙看不下去,按住她的手:“等会儿再拆吧?要不剪坏了多可惜?”
宣六固执地掰开她的手,“我能做好。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到这里来坐着绣它,不管心里有多烦,从来没有绣错过一针。可是现在总出错,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一剪子下去,绣线被剪断的同时被面也被剪了一个小口子。
“呀!”香莲惊叫一声,忙接过宣六手中的剪子,惊慌失措地看着那被面,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小姐们亲手做的绣活儿精细无比,效率却是极低,这样一件半成品,少说也花了宣六三四个月的功夫。花的功夫多倒是其次,关键是不吉利。
夏瑞熙忙道:“不碍事,这里用同色的丝线劈开织上再绣上花就行了,看不出来的。”
宣六懒懒地站起身:“是呀,怕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洞房花烛。”那不在意的样子和刚才仿若两人。见夏瑞熙疑惑的神色,她淡淡地道:“你知道吗?我们这边已经把婚期定下来了,他到底还是把他房中的丫头先收了房,说不定我刚过去就要做娘也不一定。”
以前心情烦乱却不会绣错一针是因为心中对这门亲事充满了希望,而现在总是绣错则是因为心里全是绝望。夏瑞熙同情地握住宣六的手,想安慰她两句,却发现自己的词汇如此贫乏,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睡午觉吗?”宣六把丫头们赶出去,拉了夏瑞熙并排躺在床上,低声诉说:“我小时每当看见母亲默默流泪心里就特别难受,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像姑母那样的人,不管我生不生得出儿子,我的夫君也像姑父那样,不纳妾,把我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地呵护我。”
“我八岁那年,他已经是十六岁的翩翩少年了。他随他父母来我家中拜访爹爹,我摆脱了奶妈的唠叨和盯梢,在菡萏园的小亭子里遇见了他。荷花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知了一声一声地叫唤,当时他穿着一身淡雅精致的鸭蛋青袍子,坐在那里读书。当时我不知道他就是他,问他是谁,怎么跑到我家里来读书。他温文尔雅地望着我笑,还念诗给我听。他那样好看,那样温和,我很快就喜欢上了他,直到奶妈追上来,拉走我,他还一直站在那里望着我微笑。”
宣六把头埋入枕头:“呵,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他。这么多年了,他在我心里一直都还是那个样子。现在我才明白,他其实也和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姑母那样的福气,不是随便谁都能有的。”
夏瑞熙道:“你刚才说你和蓓蓓互相揭短?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廊下发呆,这么冷的天气也不进屋去烤火。她那位……?”作为女人,夏瑞熙也有八卦的一面,她对夏瑞蓓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感兴趣。
宣六叹口气:“我心里不好受,所以也不想要她好受。她那位到没听说有什么通房小妾之类的,却是个病痨鬼。五哥曾经遇到过他,他看上去身体不是很好,脸很白,身体很瘦弱。姑父和姑母这次可能真的是看走眼了。”
夏瑞熙这才明白夏瑞蓓为何如此失态。夏老爷身为医道国手,居然会选了一个病痨鬼做女婿?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夏家不知道的情况在里面。夏瑞熙盘算着应不应该把这情况告诉夏夫人,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如果夏瑞蓓嫁得不好,夏家一家子都会过得不舒坦。可夏夫人和夏老爷就算是知道了,有没有办法呢?能不能悔婚?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宣六幽幽地说:“就在前半天,我还是羡慕着你的。”
“羡慕我?”夏瑞熙哑然失笑,“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别人给我面子不说透,你也要来这一套?”夏家二小姐出嫁难,早已是西京城里公开的秘密。
宣六握住了她的肩头,严肃地说:“熙熙,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帮人问你一句,有人愿意娶你,终生都对你一个好,无论如何不纳妾,你可愿意?”
夏瑞熙心里已经猜着是谁了,但是这个人她不愿意嫁。便干笑:“你也来打趣我?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
宣六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失望的说:“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看来你是不愿意了?我五哥哪里不好?为什么姑母不答应,你也看不上他?”
听得夏夫人拒绝了宣府的提亲,夏瑞熙一阵暗喜,表面上却很迷茫的说:“这和五哥有什么关系?”
宣六叹了口气:“熙熙,你什么时候心眼也这么多了?和我也装迷糊。我们以前的时候,是无话不说的。你还记得去年春天的时候,就在这张床上,你和我也是这样躺着,你说你将来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那时真羡慕你啊,那样自由,可以骑着马满大街的跑,不像我,整日里关在家中。”她的脸上突然绽放出急切的渴望来:“熙熙,我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五哥。我最了解他,他说到就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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