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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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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讯,你别血口喷人,啊……”
    女人的嘴巴被含住,发出极沉重的喘息和低喃,狂讯满足的带着晴欲的嗓子:“当年的林微哪及得上你好?她被绑在树上,被鞭子一鞭一鞭的抽的时候,那皮开肉绽的身子,那瘦得皮包着骨头的惨相,只要是男人都胃口全无。”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你,不曾在那时动过色心念头?”
    “当然,我只对你起色心。我的宝贝儿……”空间里有更重的亲吻声,监控器里被拉近的距离的粗喘更能让楼下的聂皓天癲狂。
    他们说:微微被绑在树上一鞭鞭的抽?微微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红蔷,红蔷?聂皓天抚着剧痛的头,心灵里的一丝清明被这残酷的真相击倒。脑里只有这一个名字,这一副场景:无助的被绑架的微微,在狂讯的逼迫下,招供她和他的点滴。
    狂讯的声音又起:“当年,我便知道林微对聂皓天意味着什么,因而早早布下这个漂亮的棋局。他果然跳了下来,如果他知道4年前的林微已死,现在的林微不再是他善良的妻子,更是杀了善良的林微的真凶,哈哈哈……聂皓天英明一世,但很早之前,便已活得猪狗不如。”
    寂静的空间,沉痛的呼吸,她慢慢的哀伤的嗓子:“是的,我亲手了结了微微,善良的微微,早就不在了!”
    她杀了微微?亲手了结了微微?
    聂皓天在楼下暗室里,疯狂的扯开了耳机。仰头,顶上便是两个把微微捅向死路的罪人。他们不但杀了她,还处心积虑的夺取他对微微的爱情。
    他对不起微微,从来都对不起。让她身陷险境,不能相救,还把仇人拥抱在怀,给她本应只有微微才能享受的温存。
    微微……他像一个被激惹的怒虎般踢开门。冲到狂讯的室外,室内便是他今生最大的仇人,他不要再千方百计的图谋,如何漂亮的把他们伏击。
    他要报仇,他要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仇恨的烈火,从没一刻像这般燃烧着他,让他失去理智,以枪打爆紧闭的门锁,持枪扑进室内。
    大厅没有灯,书房里一盏不算光亮的台灯只照出半寸光明。红蔷立在灯旁,微讶的回身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逼近她,走得迅急而直接。他痛恨自己在她面前的优柔寡断,因而让她一而再的用虚假的深情来吞噬他坚硬的心。
    他要亲手了结她,像她当初亲手了结了微微一样。
    她还是这样的虚情假意,装得惊惶失措的样子来推他:“快走,狂讯快回来了。”
    “他回来,那就最好。”他突然仰天大笑,手向前伸出,扼紧她的喉咙,她哑声娇呼,颈颈如铁钳一样的大手却没有松,听得他沉痛而冷酷的声音:“我先杀了你,再让他下去陪你。”
    “皓天……”她无法呼吸,窒息的脸色青紫一片,她的眼里涌出泪光:你又要杀我吗?
    她想问,扼紧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嘎嘎”的音色,她握着那双要带她走向死亡的手背,渐转逝去的精力却还是忍不住分出一点来哭泣。
    即使死亡的恐惧席卷身心,她还是无法不心痛:我最爱的人,这已是你第二次,要杀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去死,给我去死!”他疯狂的扼着她的喉咙,手上的力度不能松,却又舍不得下最后的杀着。
    她那么的柔弱,眼里的痛苦如此真切,青紫的脸上落下的泪,即使他闭着眼睛,仍旧被她低咽的泣声击溃。
    是她杀了微微啊,那永远的躺在山丘当中,孤独的走在地狱的黑暗里的微微啊……我终生都偿还不了的女人啊!
    我到底要怎么做?
    黑暗的书房,聂皓天以手倚头沉默已近半日。朱武走近书桌边,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膊:“老大。”
    “我差点杀了她。”他答非所问,朱武皱眉:“杀谁?”
    “红蔷。”他又惨然道:“红蔷,郝清沐。”
    “你是指238?”朱武试探着问。他还是保持着在猎狼时期的习惯,一直称呼林微作238。
    这一声238却让聂皓天抬眸,他凄然的表情憔悴,像只要轻轻一推便能倒下:“她不是238,小武,238在4年前,就已经死了。”
    “老大,你从哪听来的?”
    “我亲眼看到她的死亡证明,还有尸体上取下的dna验尸报告。”他补充着:“在赵伟恩给我的保险柜里,两个月前。”
    朱武骇得不能说话,如果238早就走了,那么现在老大一心苦恋着的女人,又是谁?
    “她叫红蔷,是狂讯通过整容手段,让她扮成微微的杀手。她,亲口承认她杀了微微。”
    “老大!”朱武想要安慰,但实在词穷,看着黑暗里的首长如一株残枝一样的瑟缩。
    “我差点杀了她,就差那么一点。”
    “差点?”
    “微微,她会怪我吧!”
    “……”
    “我当时扼紧她的喉咙,她最后和我说:我恨你,聂皓天!……我想,那是微微吧?是微微在黑暗的那一头,牵到了她的手,让她代替自己告诉我‘她恨我’。微微,她恨我,她恨我好久了,4年,一辈子都在恨我!可是,她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起来打我?”
    他终于捂着脸,沉痛的哭了起来。何曾想过,他会在自己的属下面前落泪,可是,难道不流泪,人就能更坚强了吗?
    “老大,你别这样。”小武握着他的手,心里悲伤难抑。这是他的老大吗?从来杀伐果断,从没倒下过的老大吗?
    老大,你现在是不是爱上了那个残忍的女人,因而对已走远的238感到不能自拔的愧疚和绝望?
    爱情是什么?可以把一个铁血男儿折磨成这样?
    狂讯回到家,看着蜷在窗边帘子下流泪的红蔷,他嘴角流露幸灾乐祸的笑意。缓缓走近她,指尖贴着扫过她颈间的伤痕。
    这么重的瘀痕,聂皓天当真也下得了手。他微笑着:“被最爱的男人杀死,滋味有没有很肖魂?”
    她拔开他的手,只顾着流泪,不和他计较。他陪着她一起坐在窗帘下的地板:“即使在最艰难的时期,我也从没想过要杀你。唉,聂皓天,他确实应该位高权重,这心狠得。”
    她把头压下去,屈在膝下,一会儿后,哭泣的眼睛红肿着抬起来望他:“我和他完了,彻底完了。如果我还和他一起,就是贱得不行了。”
    “虽然觉悟得有点晚,但还不算迟。”他温柔的抚她的头发,她摇了摇头:“所以,我和他没有瓜葛了,我也没有利用价值了,把宝贝还给我。我和他远走高飞,以后,你和聂皓天的争权逐利,一概与我无关。求求你!”
    她哭泣着求他,明明是那么脆弱的表情,却让他心里升起暴怒。
    他重重的扼一下她颈上的伤痕,看她哀呼着喊痛。他暴怒的道:“你也知道痛?聂皓天不要你,你就只想着和宝贝远走高飞?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一刻为我设想过?”
    “你的路,不是我能设想的。狂讯……”她在地上爬了两步,却鄙微的跪在他的面前:“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快要疯了,我疯了……”
    “他要杀你,你就要疯?”他把在地上跪着的她推倒,一脚踏在她光滑的五指上:“这些年,我真是对你太好了。”
    她低泣,却聪明的忍住了再次的哀求。他是魔鬼,又怎么可能因为可怜而放过她?
    从来都是她的痴心妄想,以为聂皓天会一如既往的宠爱她,以为狂讯终究对她有一丝爱惜。
    原来,还是得靠自己!
    “你要怎么才可以把宝贝还给我?”
    “聂皓天死的那一天!”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她含着冰意吐出这句话,跪着的女人突然就跃起,扑到他的怀里。
    半蹲的他被扑倒在地,颈沿上一阵并不剧烈的疼痛,颈边缓缓渗出的鲜血,显示她手里刀锋有多锋利。
    她仍旧压着他,红肿的眼睛,黯哑的嗓音:“狂讯,我疯了,我再也忍耐不下去。”
    “你想杀我?哈,宝贝呢?你连宝贝也不要了?”
    “再刺侧0。5厘米,就是你的颈动脉。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前念的是医科。解剖学这门功课已经很久没派上用场了。”
    她把刀尖向他的颈窝处又捅深了一寸:“如果我最终还是救不了宝贝,那要怎么办?我无数次的想,终于让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便和你一起到地府里吧。宝贝儿既然寄养在别人家,只要你死了,即使我这辈子都找不到他,他也能活得平平安安。即使没有爸爸妈妈陪着,他也能好好的活着。我这当妈的,也不能不管他,所以,我会陪着你一起死。这样,我才能在地府里牵住你邪恶的脚,才能让你即使化成鬼也伤害不了他。”
    他骇然望她,她眼里泪珠晶莹,却透着无比坚决的肯定。她其实早就决定了吧?早就决定和他一死,以换聂臻永远的自由。
    她一直不杀他,只是因为还贪恋红尘,还贪恋在聂皓天身边的美好。她不是在妥协,她只是舍不得离开,永远的离开心里的那个人。
    “今天,我终于舍得了。”她以指尖拔开他眼角的湿泪,把刀子斜斜的向外一偏,她杀人的样子竟然笑得这么的美:“狂讯,有我陪着你一起死,这滋味有没有很肖魂?”
    “……”
    
    正文 第193章 谁能没遗憾
    
    “聂皓天要杀你,最后你恨得要杀的人却是我。”狂讯被林微压在地上,颈边的刀尖又深了一寸。
    这女人,也是狠。竟然打定主意,舍弃亲生儿子的下落,和他寻一个了断。可是,他怎么可能没有后着?
    他在奔涌的血迹里笑得森冷可怖,血淋淋的手指滑上去摸着她的脸:“红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舍得拖你一起走的。你活着吧,反正到时候,小臻会下去陪着我,我不会寂寞。”
    “什么?”她握刀的手抖了抖,刀口更深的没进他的肩膊,他“呼”的痛叫:“那户寄养着宝贝的人家,是个贫苦又贪婪的赌徒之家。因为够穷够贪婪,所以才会贪图我的钱,才会易于我控制。”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给他们资助,给的伙食费每月3万,他们美滋滋的养着宝贝。但如若我下个月不再给他们汇钱,你猜宝贝会怎么样?”
    “宝贝很聪明。”
    “再聪明的孩子,难道就不是孩子了?”
    “你,你……”她的脸色苍白,唇尖颤抖着,那一刀再也下不去。
    “我有过指示,只要我音讯消失,宝贝儿,他们可以随便处置。”
    “他就是个小孩子,那些人舍得拿他怎么办?”
    “他们会把他的手脚都折断了,然后逼迫他沿街乞讨。”他怜悯的望着她:“军中第一人,权倾天下的聂皓天,他和你的儿子,将终生背着残疾的身子,匍伏在潮湿阴暗的地面,像狗一样乞讨。而他的父亲,会终生锦衣华服、荣华富贵。这,就是聂臻的一生。”
    “啊,不,不,不是真的,你骗我……”她仰脸尖叫着,吼出来,一刀猛削过去,刚拔出的刀又向他的另一个肩膊刺去:“你骗我,你只是在吓唬我,我不会相信的。”
    她哭着摇头,说自己不会相信,但分明已经被这残忍的假像击倒。他眼里的怜惜渐浓,恍似在流血的是她不是自己:“是的,我有可能是骗你的。可是,这万一是真的呢?”
    “呜呜呜……”她手中的刀子扑通跌下地,她站起来踉跄了几步,终是伤悲的伏在地面。
    聂臻,聂臻,你在哪儿?在哪儿,我的宝贝?
    西区医院深夜的手术室门外,林微坐在等候的长椅上目光呆滞。手术室里,正在为徐伟信进行抢救手术。他出血太多,一袋袋的血从外间向着手术室里送。
    医院电梯走廊的暗处,n市刑警中队的大队长,在给朱武作调查报告。今晚这一单命案虽然差点伤及人命,但是看上去就是情侣之间失和,错手致伤的简单案件,为什么朱武会这么重视?
    朱武毕竟是京城特警队的小头目,而他旁边冷然立着的男人,虽然略显疲态,但是那浑身上下掩都掩不住的高冷气息,朱武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可见这位爷,来头就更不小了。
    刑警队长心中波涛暗起,但人却还是公事公办的作报告:“1小时前,江山路民宅发生一起怀疑故意伤害案。案中受害人徐伟信,为伟讯集团公司的老板。由一名叫‘林微’的女子送到医院。徐伟信左颈处刀伤极深,差半点便要刺断颈动脉,右肩膊处另一伤口并无大碍。因出血过多,正在手术室内进行抢救。名叫林微的女子新近才到n市,但和徐伟信过从甚密,推断极可能是情侣关系。”
    大队长旁边的一个警员很“聪明”的推断道:“一看便知道是情仇。估计是那男的有外遇,女的发起狠来就拿刀捅他,但捅完后又后悔了,送到医院来抢救呗。”
    “还没开始调查,就知道是情杀?武断了吧?”朱武冷眼扫过去,“聪明”的警员立马噤声。哎哟,我的妈啊,这两位京城来的爷是什么来历啊,即使是眼神也有杀气。
    大队长“咳”了两声缓解气氛,偷眼看去,站在最边处的伟岸男子腰板笔直,背着身子,声音冷沉似冰,发出的指令让人下意识的要遵守,不敢违抗。
    “那叫林微的女人,说过什么?”
    “报告,她表示徐伟信身上的刀伤,是她做的。而我们经体查,林微本人颈部也有新鲜的极深的勒痕。依现在证据推断:两人确实极有可能是产生矛盾,互相攻击,酿成大祸。”
    “好。暂时推断,男方意图攻击勒死女子,女子反抗误伤男方。女子为正当防卫。案子就往这个方向办死。”
    “啊?”旁边“聪明”的警员很想吐槽:这样就结案?这难道不是更武断?
    朱武似是看出他们的疑惑,冷声道:“首长要你这么办,就要这么办?躺在手术室里面的,和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都是特种兵团要的人,你们只要守着就好,其余的问都不要问。”
    特种兵团要的人?
    朱武出身名声轰动的蓝箭特种兵的猎狼分队,身上背的军功章来到警界已是屈就。他现在说是特种兵的事,这两位n市警察登时不敢造次。
    “是,首长!”
    “嗯,散吧!”聂皓天转过身,走出楼梯后角。长长的走廊里,绕过墙壁,林微坐在椅子上,还沾着血的双手拽着裙角,红肿的眼睛迷茫的张着,像无家可归的小白兔,又像被人遗弃的小鹿。
    他会心痛,即使她是为了别人而迷茫,他还是会感觉到心痛。
    这颗心,从不受自己控制,是最让他无可奈何的事。
    手术室的门打开,像个雕像一样的林微飚的站了起来,她扑上前去,车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还在昏睡中的狂讯。
    她在电梯旁边握着他的手,轻轻的伏近,挨上他的身体,她在他的耳边流着泪说:“你醒醒,只要你醒过来,我听你的话,和你在一起,永远的在一起!我什么都不要,聂皓天……”她停了停,又再哭泣着:“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了。从前是我不对,今天开始,你要我死我就死,要我生,我就生……你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车床上的男人听不到她的誓言,隐在墙角的男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早就知道的:她谁都不要,只要和狂讯永远的在一起!
    “老大。”朱武打断他的思绪。
    他苦笑看着朱武,笑得似哭,却还是笑:“小武,我居然有挫败感,那么强烈的挫败感。我对她曾经付出这么多,她的心却还是牵挂着另一个男人。我输了,彻底的。”
    “你也知道,她不是238。”
    “是啊,她不是238,我竟然也曾经奢望过:她已经爱上了我!我于她来说,总和别人有些不同。”
    却原来,只是个笑话!他和她的缠夹不清,应该来个彻底的了断。
    你为情所困太久了,聂皓天,别忘记了你的真正使命!从今天起,他轻装前行。
    军区外,今天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退休上将赵长虎莅临军区视察,虽指示不作铺张,但是欢迎的仪式还是很隆重。
    军中的人,谁不知道,赵长虎曾经主管三军的威名?更不会不知道,他虽大权放手,但他的外孙却是军中光芒万丈的太阳?
    政委带着大队人马过来,齐齐的向赵长虎敬军礼,赵长虎笑呵呵的:“免了。都是自己人,俗礼能减则减。”
    “是,老首长平易近人。”政委也笑呵呵的和他握手。赵长虎还没当一一的时候,政委曾经在赵长虎的手下当过小兵,因为这一点点同袍的交情,政委这些年可没少了吹嘘。
    行政楼前,n市军团的军长和警局局长并排站在一起。
    “赵长虎明明退休了,这次却如此高调的来到n市,难道他这副老骨头,还敢有所图谋?”
    “他不图谋?即使他在棺材里躺着,鬼魂也都要为聂皓天谋利益。”
    “为孙死为孙亡,为孙大发老人狂。”
    “你还有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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