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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硝烟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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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除了是麦金托什,还能有谁?

    唐颐想起自己只身着一件浴袍,虽说没有袒胸露背,但作为一个淑女,在外人面前也未免有失大体。她捂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怒道,“你半夜跑来我房间做什么?”

    她的梳妆台上摆着一对从中国带来的搪瓷娃娃,穿着大清朝的服装,脖子上分别装了一根弹簧,手指碰一下,脑袋就会不停地点啊点。

    麦金托什一手摆弄着他们,另一手托着下巴,道,“我来告诉你一声明天的安排。”

    她走过去,从他手中夺回自己的装饰品,没好气地道,“管我什么事?”

    他理直气壮地道,“你答应帮我。”

    她上辈子欠他的啊?唐颐哼了声,“那是昨天,今天我改变主意了。”

    麦金托什忽的一下站起来,那海拔一下子拉开,整整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唐颐吓一跳,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只见,他伸手一拍桌子,道,“那好吧。看来明天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唐颐看着他的背影,没吱声。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又道,“祝我好运,千万别被德国鬼子抓住,不然……咔嚓。”

    他伸手做了个扭断脖子的动作。

    唐颐被他那声咔嚓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叫了声,“等等。”

    就在等这两个字,于是他极其配合地站住了脚步,回头看她,那双眼睛闪啊闪,闪出了比蓝天更耀眼的光芒。

    “你明天要去哪里?”

    麦金托什靠在门被上,道,“给同伴捎个信。”

    “怎么去?”

    “还能怎么去?当然是走得去。”

    唐颐想了想,道,“这样太危险了……”

    话没说完,他就顺其自然地接过话头,“那就你替我去。”

    她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而是问,“在哪碰头?”

    闻言,他立马语气夸张地叫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情报出卖给给德国人吧。”

    她一怔,随即气鼓鼓地瞪着眼睛讽刺,“是啊,你可真聪明。”

    见她生气,他耸肩,“就不允许我苦中作乐一下吗?”

    “别拿我娱乐。”

    他嘻嘻一笑,随后神色一正,转了话锋,“去塞纳河边的修道院,我们在那安插了眼线。”

    在敌对国里设下特务机构,窃取或交换情报,不管在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都屡有发生。从某个角度来说,身为驻外大使的父亲,也扮演类似的角色,只不过是入手的方法不同罢了。

    所以,听他这么说,唐颐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那如何接头?”

    虽然这姑娘来自于东方,却临危不惧,屡次救过自己的命,不管他嘴上怎么贫,心里头还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她。所以听她这么问,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地将自己所知和盘托出。

    在坠机前,他们四个空军战士相互约定,但凡还留着一条命,便想法子尽取得联系。但考虑到整个法国都已在德国人的控制下,盖世太保和链狗更是无处不在,要在他们敏锐的鼻子下瞒天过海,并不是一件易事。

    他们接头地点是修道院,里面住着一群与世无争的修女,一般来说,好端端地是不会怀疑到她们头上。当然,如果作为一个英国男人,大摇大摆地出入修道院,多数会引起侧目。所以,这一趟任务,还真只有唐颐能替他完成。

    唐颐见他气定神闲的,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心里就来气。摊开手掌,气呼呼地道,“拿来。”

    麦金托什了然,飞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法郎,看上去厚厚一叠,全部交到她手上。

    “这是干嘛?”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钱啊。”他拍了一下她的手,道,“只要你替我办成这件事,这些都是你的了。”

    唐颐数了数,好几百块,不由奇道,“你哪来这么多法郎?”

    麦金托什老实交代,“英国政府专门为我们印制的。”

    “你们英国人怎么去翻印法国人的钱币啊?”

    “以备不时之需。”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都是一些假钞!”

    见她作势要还给自己,他忙按住她的手,强词夺理,“不是假钞,只是发行地点不同而已,没人看得出。”

    唐颐将信将疑地抽了几张出来,他的话真假难辨,所以她的心也不黑。将剩余的还给他后,继而道,“你得给我一个你们空军的标志信物,不然,怎么让他们相信我说的话呢。”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有个更好的沟通方式,我告诉你……”

    正说在关键头上,冷不咧,外面传来了几下敲门声,唐宗舆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

    两人神情皆是一变,见他下意识地要去掏武器,想动刀动枪的,她急忙一把按住他的手,用唇语道,“是我父亲。”

    她四处看了眼,打开衣柜,让他躲进去。随手扯开头上的毛巾,揉了把头发,便赶紧跑过去开门。

    看见唐宗與站在门外,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爸,你怎么还没睡?”

    “我刚去上厕所,听见你房间有说话声,就过来看看。”

    唐颐心口跳跃,干笑了一声,道,“哪有,你听错了吧,大概是我无意中自言自语的声音。”

    唐宗舆目光扫过她的房间,却没进门,只是道,“虽然不用上课,但你也早点休息。”

    “好的。”

    唐宗舆刚转身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管家说这几天酒窖遭了贼,少了好几瓶红酒,我让他明天喊个警察过来看看。”

    唐颐一听,脱口道,“不是小偷,不用叫警察了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小偷?”

    她顿时暗自叫苦,急忙自圆其说,“我们这一代治安一向很好,住了那么久,一直没遇到过盗窃事件啊。”

    唐宗舆嗯了声,“以前确实没有,现在很难说,就怕是某些人监守自盗。”

    唐颐做贼心虚,心跳加速,父亲这话里带话啊!

    见她欲言又止,他拍了下女儿的肩膀,道,“好了,其余事明天再说吧。”

    和父亲道过晚安,她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好一会儿动静,确定外面没人了,才将英国人放出来。

    想起父亲刚才的话,她叉腰瞪眼地看着他,道,“老实交代,你到底偷了我们家多少红酒啊?”

    他掐指一算,道,“不多不多,也就十来瓶。”

    十多瓶还不多?她一听,顿时气坏了,跺脚道,“难怪父亲要叫警察!”

    他一脸无辜,为自己狡辩,“不是我想喝,而是你们家的酒味道太美好了。你看,要不然,我把剩下的那点法郎都给你,就当是赔偿。”

    唐颐忍不住低声喝阻,“闭嘴。”

    “好吧,我一日三餐不能保证,只能靠喝酒撑饱肚子,是维持生命的精神支柱。这么想想,十多瓶其实也不算多。”

    瞧这话说的,唐颐气得是牙痒痒,实在很想将他按在床上痛揍一顿。可惜她是淑女,不能这么做。更何况,小时候跟着师傅没好好学功夫,就那么点三脚猫的水平也未必打得过他。

    咬了咬牙,只好当作没听见他的话,问,“是不是我替你联系上同伴,你就会离开我们家了?”

    他点头,在心里暗自补了句,离开是离开,不过就是和你一起。

    她听不到他的心声,自然不知他心底的鬼主意,催促道,“那你快告诉我接头方式。”

    麦金托什的方法十分隐蔽,就算有人跟踪她,也不会轻易泄漏。

    她去修道院做弥撒的时候,将祈祷词写在许愿纸上,压在蜡烛下。这是宗教习俗,一般没人怀疑,就算被人看到也不怕,因为乍看一眼,这些法语词并没什么问题。

    但细心的人,就会发现每个词语中都会有一个拼法失误,不是拼错字母,就是漏拼。比如espérance,他们会故意写成esparance。

    麦金托什说,这是他们的联络暗号。

    把几句话中,所有写错或者漏写的字母凑起来,就是一句话。不过,这种拼字游戏也是相当有难度的,因为这些字母就像是一把密码锁,翻来覆去,即便字母不重复,都可能有上万种组合方式,更别提是有重复的可能。

    如果不知道规则,根本就是数学中的概率换算,几乎没有蒙出来的可能。

    怕她绕不清楚,麦金托什特意将规则画在纸上,听他解释了一遍,唐颐又闭着眼睛默背了几遍,便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你记住了?”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点头,对学声乐的人来说,这种编码规则并不难记,更何况,死记硬背本来就是中国人的强项。

    他笑道,“看来你智商不低呀。”

    她顺口接道,“是的,比你高。”

    麦金托什又傻哈哈地笑了下,伸出手和她一握,“那我预先祝你明天马到成功,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准备翻出去,突然想起一事,又道,“明天你窗户别关,万一你父亲真的喊了警察来,我还有个地方躲。”

    “这是我闺房。”

    “我知道,所以才安全。”

    唐颐没话说了,做了个手势让他赶紧滚蛋。

    他踩在外面的下水道上,临走之前又伸出头,道,“忘了说,我觉得你剪了短发后,更漂亮了,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唐颐不等他把话说完,伸手一甩,将毛巾扔他脸上。麦金托什笑嘻嘻地伸手一抓,接个正着,放在自己鼻间,用力地嗅了嗅,赞叹,“好香……”

    唐颐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的,不想再和他叽歪,走过去啪的一声,拉起了窗帘。

    世界,终于太平了。

 第二十六章 硝烟

    第二天,唐颐起了个大清早,穿戴整齐后准备出门。

    花园里,唐宗舆在打太极,见她风风火火地跑出来,随口问了句,“这么早,去哪?”

    她脑筋一转,便道,“和丽塔约了去学校。”

    唐宗與淡淡地道,“局势不稳,不要乱跑,去外面惹了事,我可没本事收拾。”

    她忙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然后戴上帽子,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唐宗與摇头,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管是管不住了。

    他喊来管家,道,“去把大门关了,谁来都不见。再派个人守在门口,要有德国人来立即来汇报我。”

    管家领命后,又问,“那警察局呢?还要不要去?”

    唐宗與眯起眼睛,转头看了一眼地窖,道,“暂时不必。我们自己先来一个瓮中捉鳖。”

    ……

    话分两头说,那一边,唐颐正赶去修道院。在纳粹的眼皮底下,替敌军通风报信,这不光要勇气,还要有智慧和魄力。知道这事至关重大,弄巧不得,否则掉的就是脑袋。

    她怕人跟踪,出门后特意坐车绕了几圈,还去一趟商场,前门进后门出。确定后面没有尾巴跟从,这才走进修道院。

    修道院里很安静,零零散散的几个信奉者在祷告,为了不引起侧目,她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人们做完弥撒,逐渐离去,见没人了,唐颐缓缓起身。

    走到神像前,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硬币,扔进面前的功德箱里。逐一点亮圣台上的蜡烛,她拿起笔,不疾不徐地在卡片上写下许愿词。然后,压在烛盘底下。

    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的心突突跳个不平,恐惧和担忧不断地交织着。所谓做贼心虚,总忍不住要回头,疑神疑鬼地觉得自己的背后有双眼睛在看自己。

    做完这一切,唐颐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偌大的殿堂里空空荡荡,别说是人,连个影子也没有。看了一眼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她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暗道一声上帝保佑,希望一切顺利。干完正事,她无心流连,快步走到门口,用力推开那两扇沉重而又威严的大铁门。

    走出教堂,如同完成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对她而言,确实也是。金色的阳光当头洒下,顿时驱散心头所有的阴影,直到此刻,她才松了口劲。成大事,果然需要付出很多,首先一点,就是胆识。

    她仰着脸,感受日光的美好,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不其然,眼帘里闯入了几个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军官,其中一个还是自己认识的。只见他们站在不远处的绿荫小道上,动作自然、神情悠闲,似乎谈论着什么并不是很重要的轻松话题。

    这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不必回避,也不用窘迫,反而能可以更好地看清他的长相。也不知是感受到她的注视,还是听得无聊了,科萨韦尔缓缓地转过了头,那一双眸子沉静如海般地扫了过来。

    两人视线不经意地在空中交汇,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看见她,他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回过了神。嘴角向上一跳,含笑着向她点了下头,眼底反射出来的皆是柔情似水般的蓝光。

    他的脸因棱角太过分明,显得有些冷峻,可随着这一缕笑容,淡开了眉宇间的冰霜,尤见儒雅。而眼角弯弯,勾出淡淡的鱼尾纹,暗示着他曾经历过的某种沧桑与孤寂。这可真是一个英气逼人、却又不失成熟的男子!

    他和同僚说了几句,然后告别他们,转身向她走来。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避嫌,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向自己走来,唐颐胸口一跳,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她四周张望了下,身后正好有一家花店。于是,她飞快地转了个身,装模作样地选着花,一颗心却跳个不停。

    把她的小把戏看在眼里,他但笑不语,走到他身边,也学着她的样装作挑选花束,“这么巧?”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的花,“是啊,这么巧。”

    “我和同事在这聚会,你呢?”他语气轻松地问。

    “做礼拜。”话出口便有些后悔,自己去教堂目的不纯,怕他多心,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母亲的坟墓在这附近,我来祭拜她。”

    科萨韦尔眼里闪过惊讶,“你的母亲葬在巴黎?”

    本来和陌生人是不愿谈及这个话题的,可是今天刚做了一件大事,面对这位党卫军少校是心虚不已,所以他问,她就老实交代了,“父亲去哪里都带着母亲的骨灰。他说,也许我们会在这里常驻,回不去了,所以就将她葬在塞纳河边。”

    “你父亲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是的。”

    她挑选了一束郁金香,此时正是花开季节,所以朵朵饱满,鲜艳夺目。他和她选了一束一模一样的,等老板娘出来收钱时,抢先一步,将两人的花钱一起付了。

    唐颐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道,“我有钱。”

    “鲜花送美人。这是送你的,”他笑容可掬地点了一下她手中的花,然后又举高了自己手上的花束,道,“这是送你母亲的。”

    被他这么一堵,她顿时说不出话,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异性给自己送花。

    他拍了下她的肩膀,道,“走吧,带我去看看。”

    “看什么?”

    见她疑惑地看向自己,他再度莞尔一笑,“你的母亲。”

    虽然不情不愿,可也不敢拒绝,她皱着眉头走在前面,一路揣摩着他的心思。

    修道院附近有一片美丽的花园,花园的另一头连接着坟地。欧洲和亚洲不同,他们并不太忌讳死人,反而喜欢将亲人安葬在教堂附近,伴随着钟声得以安息。

    唐颐的母亲曾在美国人的教会学校接受教育,所以思想十分海派,是少数信奉基督耶稣的教徒。唐宗舆千里迢迢从中国来到欧洲当使臣,每去一个国家,都把自己的爱人带在身边,直到来到巴黎后。随着战争的爆发,他敏锐地感受到,可能自己这次哪也去不了了。

    中国人终归讲究一句入土为安,所以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将妻子的骨灰盒安葬在塞纳河边。

    不同于其他坟墓,石碑上用中文刻着吾妻梁乐仪几个字,下面是出生年月和死亡日期,最后是落碑人。

    碑上贴着一张民国时期的女子照片,带着东方人的温婉可雅,只是穿着打扮却十分西方化。

    “她是你的母亲?”

    “是。”

    他蹲下身体,伸手拂去墓碑上的落叶枯枝,脱下军帽夹在手臂间,道,“您好,唐夫人,我是科萨韦尔。冯。德。拉叶。”

    唐颐看着他,脸上满是惊奇,他会对一个东方故人显示出礼貌和尊敬,她始料未及。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呆呆地看着他。

    科萨韦尔将郁金香放在碑上,回头看向她,道,“你母亲说,看到我她很高兴。”

    她将信将疑地看向他,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怎么和她沟通的,她不会说法语……”

    在他张嘴前,她又补充,“也不会德语。”

    他笑着指向自己的心脏,“用这里交流。”

    她皱了皱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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